寒士谋-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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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队伍入一山道,在山道四周有不少小型羌胡部落,不少羌人在山道各处策马飞驰,探望粮队。张辽护在后军,见这羌人频频出现,眼神不觉凝重了几分。
原本张辽想令兵士驱赶,不过后来又想他们初入凉州,又有护粮重任在身。粮乃军中命脉不容有失。张辽不愿多生变故,因而只令斥候在四处提防,又派人前去吩咐胡车儿多加小心。
胡车儿收到张辽之令,不过却未放在心上,一路令军前行。
到了黑夜之时,粮队正入一林间,林间多有动静。胡车儿并无疑虑,见天色已黑,欲要加快行军脚步,赶入林间歇息。
粮队如同一条长蛇,蛇躯刚入过半。须臾一声炮响暴起,四面八方齐齐响起喊杀之声。一队队骑军从林间各处飞奔而来,密集的马蹄声,再加上黑夜的遮掩,让人无法看清来袭骑兵的数量,只给人一种如有无穷无尽兵马来杀的感觉。
胡车儿吓了一惊,在他四周的兵士连连惊呼起来。数队骑兵杀至,这些骑兵皆拿羌刀,疯狂地杀入粮车阵内。文军兵士被这些羌胡骑兵杀得措手不及,一声声惨烈地痛吼声轰然暴起。一时间,文军阵势大乱,随着一队队羌胡骑兵杀至,左突右冲,文军死者急剧上涨。渐渐地,不知哪一队文军兵士,一哄而散,仓促逃开。逃兵情况一出,立即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胡车儿厉声喝叫,几个逃亡的文军兵士被他举锤杀死,但仍然止不住逃兵的状况。
就在此时,数队羌胡骑兵响起几声羌语,很快一把把火把被点燃,羌胡骑兵拿着火把在粮车四处纵火。胡车儿看得恶目爆裂,连忙挥锤去阻,但这些羌胡骑兵实在太多,且来去如风,胡车儿只是杀了十几人,根本无法阻止羌胡骑兵纵火的势头。
就在胡车儿方寸大失之时,在队伍之后,一彪人马组阵飞杀而来。为首之将,灿灿银甲,手持绝世杀器‘方天画戟’,赫然杀至。
此将正是护于后军的张辽,张辽见这羌人行踪诡异,故一直心有提防,见夜色正黑,又看粮队正往一处林间赶入,忽有一种不祥预感,故令后军各部将士,随时准备作战。果然,如张辽所料,这内里果然有羌人的埋伏。还好张辽先做准备,因而后军兵士并无慌乱,及时组阵来救。
张辽策马飞冲如同火风,方天画戟一起,马匹奔腾不停,张辽持画戟而砍,画戟无所不迫,如同割白菜一般,在一队羌胡骑军的队伍内,赫然割出一条巨大的血痕。随即后军五千文兵杀至,对着四周的羌胡骑兵一顿乱砍,羌胡骑兵被张辽冲得正是大乱,忽然被如同浪涛般的文军兵士汹涌扑来,顿时被杀得毫无反手之力。
张辽正杀间,听得在一支羌胡骑兵内,有一人羌人将领厉声大叫,在指挥四处羌胡骑兵。张辽双目散光,在夜色里,隐隐见他身穿金色铠甲,兵甲精良,马匹神骏,猜得他是领军大将。
张辽虎啸一声,一啪马匹,火速朝着那金甲羌将挥画戟倏然杀去。
第六百零四章 张辽计算胡贼
那金甲羌将不知张辽厉害,见有一汉将朝他杀去,大吼几声羌语。数十名羌胡骑兵及时拍马飙飞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数十名羌胡骑兵截杀住张辽,数十柄羌刀从各个不同方向往张辽身躯劈来。张辽忿然一提方天画戟,砰砰砰砰砰的连环暴响遽然而起。
随即方天画戟,如化作电光风影,迅猛而出,霎时间五个羌胡骑兵坠落在地。张辽纵马冲过,四个羌胡骑兵及时勒马回头来追。张辽往前直冲,未有看后,待那四个羌胡骑兵追近时,张辽猝然发作,方天画戟一动,连连点刺,四个羌胡骑兵刹时毙命。
张辽如此神勇,吓得那后面的羌胡骑兵一时心神大骇,不敢来追。张辽越冲越开,那金甲羌将又是暴声连喝,在其身边又有数十名羌胡骑兵冲出。
张辽猛地加速,胯下坐骑越冲越快,方天画戟快如乱风,于这数十个羌胡骑兵人潮内一杀而过。血雨飞暴,金甲羌将看得眼切,见张辽浴血飞出,吓得连忙拨马就逃。
“胡贼哪里跑!!!”
张辽咆然大哮,声如巨山爆开,吓得那金甲羌将差点坠落马下。待金甲羌将回过神时,听得背后又连起惨叫声,回头一望,张辽又破一队羌胡骑兵的拦杀,已是快要杀近。
金甲羌将心神一紧,就想拍马拼命地狂逃。忽见前方又是暴起连连惨叫声,一个手执双锤的巨汉,杀得如入无人之境,亦是往他这边杀来。
前后都有恶煞鬼神杀至,金甲羌将正是不知所措之际,张辽最先杀至。一阵恐怖的破空声,在耳边剧烈而响,金甲羌将下意识拿刀往后就挡。
砰的一声。一股极其恐怖的力气,几乎震得金甲羌将手中大刀脱手而出。
张辽气势索然一涨,杀气暴得翻天。方天画戟一起便是三道戟式,第一戟往金甲羌将头颅砍去,金甲羌将急急持刀挡去,两柄兵器碰撞的瞬间,金甲羌将虎口刹地全暴开,血液飞喷不止。方天画戟猛地一动,方向一改,第二戟往金甲羌将的心窝刺去。金甲羌将大手无力,不敢再挡,故而驱身一避。
张辽画戟险险贴过,而就在此时,张辽手臂骤然暴dong,方天画戟好似早有预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横抽而去。方天画戟削铁如泥的锋芒刹时将那金甲羌将拦腰而断。
金甲羌将一分为二,在四周观战的羌胡骑兵皆是看得惊心动魄。张辽一抽方天画戟,充满杀意的剑目飞射四周,吓得一众羌胡骑兵不战而逃。
金甲羌将死后不久,一声声急速的羌语在四处暴响而起。可能是说着金甲羌将的死讯。很快这一队队的羌胡骑兵,火速退走。张辽引兵掩杀,胡车儿则止住自军乱势,同时又令兵士急速掩杀。
张辽领兵一路掩杀,紧紧追在羌胡骑兵人潮身后,死追不放。张辽越冲越猛,杀入羌胡骑兵人潮之内,四处突破,四处冲杀之时,遇到四员羌将,皆被张辽以迅雷突发之势,挥戟搠死。
张辽在羌胡骑兵人潮内,乱杀一通,以一人之骇世锋芒,捣得天翻地覆。羌胡骑兵如同一群遇到猛虎追杀的羊羔,惶恐而逃。
很快紧随张辽的兵士杀至,羌胡骑兵正是乱散,而张辽兵士受张辽之勇而激昂士气,在其锐锋狂攻之下,羌胡骑兵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张辽杀至天明,羌胡骑兵熟悉地形,朝四处冲散,张辽不敢过于深入,应而收兵退走。
艳阳高升,一缕阳光照落林间,张辽策马而来,满身血液遍布铠甲战袍,透红滴血。胡车儿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见张辽走进,连忙跪地告罪日。
“末将不听张将军之令,贸然而行,因而令粮车有失!末将甘愿受军法处置!”
张辽勒住马匹,凝神而视。此番护粮,张辽为正,胡车儿为副,张辽有令,胡车儿不听,犯下之罪,足可令胡车儿人头掉地。
“胡将军竟然知罪,何不以戴罪之身,立功除罪?我身为统军之将,此番粮草有失,罪不可免。你我皆是戴罪之身,不过所幸主公素来胸襟宽宏,若在主公大军未至之前,你我能立下大功,主公必会赦免你我之罪。”
张辽翻身下马,扶起胡车儿。胡车儿知张辽不想重罚于他,故而有此一说,胡车儿心中万分感动,对张辽不觉敬佩万分。
胡车儿感恩欲要再拜,张辽一手抓住胡车儿,别看胡车儿长得比张辽还要壮硕几分,但却别张辽抓得动弹不得。足可见张辽,力劲非同凡响。
张辽对胡车儿做了一番安抚后,胡车儿忽然好像想起某事,急令兵士抬来那金甲羌将的尸体,从其下半身断躯中,拿出一副红色玉牌,玉牌上刻有‘北宫鸿’三个大字。
张辽见这三字顿时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北宫姓氏乃西羌胡之大族,其中北宫伯玉更是西羌胡曾经的首领。
此人为了响应太平道首领张角的起义,和西凉土豪宋杨等人联合了发动叛乱,后又招揽韩遂、边章等人入伙。之后,却被韩遂施计吞噬了其势力。
“原来此人是羌胡北宫族之人。难怪昨夜那支羌胡骑兵皆听从他的指挥,看来此人正是昨夜那支胡骑的统领。”
张辽喃喃了一句,之后沉吟了一阵,脑念电转,在心中想计。胡车儿静静立于一处,不敢打扰。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张辽剑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急问胡车儿。
“胡将军,可否熟悉这周边地势,此方圆三里一带,可有险地可做埋伏?”
张辽突然这样问起,必定想出计策,胡车儿心猛地一跳,他乃西凉人,未曾参军时,曾经落草为寇,西凉之地他几乎走遍。也因如此,文翰此番才会令他随张辽一同护送粮队。
胡车儿快速地环视一周,思虑一阵后,便喜声呼道。
“有了!张将军,在此处不愿西北一带有一绝谷,绝谷四周所生杂草,若是能引人入谷,纵使是千军万马也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善!此地正好埋伏!”
张辽喜声一喝,随后唤胡车儿过来身边,附耳低声,如此如此。胡车儿越听,恶目精光越盛,听罢,重重地颔首便是依张辽之计各做安排。
之后,张辽令大军歇息半日,待夜黑之时,张辽领军再是开始进发。张辽故往昨夜羌兵逃亡的方向进发,一路多遇有羌胡斥候的动静,张辽明知这羌人藏有歹心,但却仍旧领军前进。
过了两个时辰后,张辽护着粮队正走,忽然两边山脉又是暴起两声炮响,一队队羌胡骑兵杀气腾腾地蜂拥杀来。
其中一亦身穿金甲羌饰战袍的大汉,一见张辽身影,双目顿时赤红起来,扯声暴喝!
“汉人!尔玛三弟北宫鸿可是你杀否!?”
“胡贼!我乃骠骑大将军文不凡麾下破军中郎将,张文远!你弟正是死于我方天画戟之下!
你等胡贼竟敢袭我汉军粮草,实在罪不可赦,你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否则我必取你命!!”
张辽不见慌乱,扬鞭喝骂。那金价大汉听得火冒三丈,哇哇大叫,那充满仇恨的目光,似乎恨不得要将张辽撕开两半。
“汉人休得嚣张!!!看尔玛北宫虎如何取你项上首级!!!”
北宫虎喝毕一啪马匹,往张辽快速杀来,张辽提方天画戟迎住,与其杀了几合,张辽故作不敌,拨马就逃。
“鼠辈!!逃得非是英雄!!!”
北宫虎纵马直追,张辽不顾辱骂,策马只逃。一众兵士见张辽逃走,也是慌乱,弃了粮车纷纷往四处逃跑而去。
北宫虎急令一部羌兵去抢粮车,自己则领一部羌兵紧追张辽身后,大有一副不死不休,死咬不放地态势。
北宫虎急追而去,剩下的羌兵往粮车哄抢而去,阵型大乱,不在话下。
话说张辽飞逃不停,引着北宫虎的人马一路疾奔。北宫虎一心要杀张辽,为其三弟报仇雪恨,故而不看地势,只知领兵去追。
黑夜里,马蹄声飞荡不止,喊杀声响彻天地。
不知不觉中,张辽将北宫虎引入一绝谷地带,北宫虎如同疯狗一般带军冲入谷内。
须臾之间,谷道四处响起无数点点火光,一声悚然的射字暴起。即时间,无数火箭从谷道坠落而下,而在谷道之内,堆积无数易燃干草,火箭一落,顿时处处干草冒天起火,一时间火海遍布蔓延而去,将整个谷道轰然照亮。
张辽一勒马匹,方天画戟挥天一摆,剑目带着无尽杀意骤然射向北宫虎的身上。
“不好!中了这汉人诡计!!”
火光一起,北宫虎就知大事不好,惊呼一声,正好见到张辽寒冽的杀意,忽然心脏一揪,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至天灵盖。
张天火焰之中,张辽猛拍马匹,飞马而去。北宫玉身后兵士大乱,混乱而逃,北宫玉退路尽被兵士所阻,眼见张辽杀来,死咬钢齿,急忙提刀挡住。
第六百零五章 黑风再战胡贼
方天画戟如附有浓浓血气,划天飞跃,往北宫虎心窝直刺。北宫虎一刀急急挡住,眼目圆瞪,喝地一声。
“起!!!!”
北宫虎天生神力,是西羌有名的大力士,此番奋力而出,竟能挡住张辽地雷霆一击。张辽剑目刹地暴光,一抽方天画戟,再起攻势。方天画戟或砍或劈如同道道烈风,北宫虎死命力抗,越挡越是心惊不已。
这张辽攻势的速度,实在骇人,招招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丁点间断,杀得北宫虎暗暗苦叫不已。
五招攻势瞬间就过,北宫虎唯有力气尚且能与张辽持平,但敏捷性落于张辽不仅一筹。张辽的五招攻势,皆在北宫虎身上留下不轻的伤势。北宫虎见张辽招式一停,恶吼一声,全身力气皆集中一臂,抡刀望着张辽头颅就劈。
谁料张辽是故意露出空档,眼见北宫虎大刀将要砍中,电光火石之间,张辽迅疾驱身一避,大刀险险贴着张辽身躯劈过。
张辽一止去势,此时他已半身离马,但却以不可思议的马术,一蹬马鞍,抽起了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如迅雷飞疾,划过北宫虎的脖子。
一道血液猝然而起,北宫虎双目暴瞪,满脸的无法置信,他大嘴一张一合,血液汹涌而出。张辽回过身,坐立在马,提画戟又是一点,赫然点中北宫虎的心窝。北宫虎当即坠马而倒,死得不能再死。
张辽将北宫虎诛杀,一拍坐骑,往火海中混乱的羌兵人潮倏然杀去。火亮的夜色内,张辽厮杀不停,一路杀进,如有破天之锋芒,于羌兵人潮之内,如入无人之境,洒然杀破而去。
北宫虎所领的羌兵,在火海之中几乎死去大半,被践踏而亡者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之绝谷四周箭矢如雷迸发,能逃生者仅有寥寥数百人。
话说另一边,另一部羌兵正在哄抢粮食,有一羌将见这辎重浑重无比,令兵士打开一看,这粮车里竟然都是大石。
“这粮车是假的!!!
那羌将失声呼叫,随即想起北宫虎追一汉将而去,忽又见不远处三里外火焰张天,又是惊呼起来。
“不好,中计了!!将军有险!!!”
连连两声惊叫,顿时令羌兵阵脚大乱,北宫氏乃西羌大族,先前已是死了一个北宫鸿,若是北宫虎再是有失。那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