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狗越世-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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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可能是我这样做触怒了闻人春树。因为他事先肯定得知了儿子第三的内幕消息,现在我把他儿子降了名次,怀恨在心亦属常情。不过,我把那个小吏的供词,还有他捐金办学的原始凭据和支出凭条都收藏好了。这次他使人诬告我营私舞弊,借的也是这个名义。过几天刑部来人了,你母亲自会把它们交出去。”
林闽鸿最后告诉儿子,看到儿子脸有喜色,他的心里也感到甚是安慰。
林正海回到家,问过母亲,母亲说,父亲存在她那里的东西还好好地保管着呢,叫他尽心伺候好父亲的身体,耐心等待京里来人即可。
林正海放心了,这天晚上睡得特别香甜。他好像看到父亲安然出狱,一家人又像原先那样快活地过日子。想到这些,他睡觉都会笑出来。
半夜时分,他起床小解,忽然听到房里似乎有异响,端着灯盏走过去一看,又没看到什么。以为是老鼠之类的东西,他又回去睡觉了。哪知道,黑暗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妖艳的光芒。
夏婉婷到达杭州的那一晚,林府再次出事了。
这次出事起于一个府里的杂役。这杂役叫老五,是林学政到杭州上任后招的下人中的一个,专门负责府里的花木打理,住在府后一角的杂物间里。
老五为人老实,做事勤快,独身一人过得倒也滋润。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贪杯,拿起酒杯常常忘了自己是谁。这天晚饭时,他又喝下了一斤多绍兴黄酒,醉醺醺地回到住处,他倒头便睡。半夜时分,老五被尿涨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走到院子里刚解下裤子,忽然眼前一晃,一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他定睛一看,真的是一个黑影,好像在飘飘忽忽地往前院飞。他吓坏了,嘴巴不受控制地叫出来:
“鬼,鬼,有鬼啊!”
凄厉的叫声把府里上下都惊动了。等到众人打着灯笼赶到后院,老五还傻呆呆站在那里,裤子早被尿湿了。
忙了很久,没有看到老五所说的“鬼”,下人们骂着老五,都回屋睡觉去了。作为少主人的林正海却睡不着,想起几天前自己听到的异响,他越想越担心,天刚亮,马上差人去请王少勋来府里。
王少勋听了几个人的叙述,眼里一惊。再仔细查看了府里的角角落落,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在房顶上,他发现了夜行人留下的踪迹。对于一个自幼跟随异人苦学的高手来说,发现这些并不很难。他感觉夜行人应是在府里找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林正海后,林正海不再犹豫,把父亲在狱中的话告诉了他。
“难道有人也知道了,晚上偷偷来找证据吗?”
“有可能。”
“那件东西收藏好了吗?”
“母亲说她收藏好了,除了她,没人能够找得到。”
“这就好。你放心,在交出去之前,我每天都来陪你。”
“少勋,谢谢你!”
“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生疏了吧?”
“呵呵……”
“正海,还有一个好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你……”
王少勋正想把夏婉婷已到杭州的事情告诉林正海,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下人,边走边叫:
“少爷,不好了,知府衙门来人说,老爷在牢里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快说!”
“来人说,老爷忽然病重昏倒,知府已经派人去抢救了!”
林、王二人闻言,一下子浑身冰冷,像掉进了冰窖。林正海手里的茶杯“当啷”一声,在地上摔成了几片……
(八月的最后一天了,继续呼唤支持!)
相关的话儿 第90章 ;我也是高手了
更新时间:2012…1…14 17:13:00 本章字数:6871
林正海和王少勋赶到牢房的时候,林闽鸿已经昏迷不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正在号脉,旁边是急得团团转的杭州知府钱文博。
“钱大人,我父亲怎么样了?”
看到林正海来了,钱知府如获救星,连忙迎上来:
“正海贤侄来了!听说你的医术很是高明,你快去看看。哎呀,这些狱卒真是该死,本官叫他们好好照顾林大人,他们就是不上心。这不,早上他们跑来报告,说什么林大人病情加重,本官赶紧请了城里最好的郎中前来医治……”
就在钱知府絮絮叨叨说着的时候,林正海已经快步进了牢房,不听他的啰嗦。难怪钱知府会啰嗦,要是林学政在自己的牢里出了什么意外,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只是个五品官,学政可是堂堂二品大员,且他的事情还没有定案。皇上那只是一时震怒,才下旨把他先行关进牢里,谁知道啥时候再来一道旨,人家官复原职了,捏也可把自己捏死。有心人如果奏上一本,说自己玩忽职守,虐待上官,那前途岂不要泡汤了?所以,他现在要赶紧撇清关系,把责任推给那些该死的狱卒,希望林家不会怪罪自己。
不说钱知府在一边患得患失,这时候,林正海站到了父亲的身边。看着父亲凹下的脸颊,紧闭的双眼,他的泪水差点要下来了。
“林大人乃是肺热脾燥,虚火上行,一时不得泄出,加之喘病发作,这二者合一,才导致暂时昏厥。老叟开几副药给他服下,当无大碍。”
老郎中把完脉,写好方子,对站在旁边的人说道。林正海忙施礼致谢,接过药方纳入怀中。钱知府听了,大松了一口气。过两天刑部就要来人了,到时候把人一交,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高兴地赏了老郎中一块银子,钱知府借口府里公务繁忙,也出去了。
送走钱知府,林正海回到牢房里,想想不放心,手指轻放,搭在了父亲的脉搏上。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皱起来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正海,林伯父不会有事吧?”
一旁的王少勋见了,关切地问道。
“庸医误人哪,幸好我发现得早!少勋,我感觉父亲他,他好像中毒了!”
“什么,怎么会中毒?你再仔细看看。”
“我看过好几遍了,确实像中毒之症,可又不甚明显。我在这方面涉猎不多,要是师傅在就好了,他对此研究颇深。”
“那现在怎么办?”
“不能拖了,我、我用针灸试试看。”
“只是试试看,你有几成把握?”
“七八成吧,但有一分希望,我也要试!杭州城的郎中已不可期,只能靠自己了!”
“正海,你放手去做,我支持你!你的医术一向精湛,一定能治好伯父的!事不宜迟,你快些开始吧!”
林正海取出随身携带的医包,拔出一根根闪亮的银针,宽衣解袖,开始在林闽鸿的身体各处穴位施针。
半个时辰过去了,针灸的效果出来了。林闽鸿长长嘘出一口气,醒了。
“父亲!”
“林伯父!”
林闽鸿眯着眼看看旁边的人,看清了,精神一振,想要起身,林正海忙按住他,说需要好好休息,他这才躺下,跟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说着,精神又不济了,说要睡一下。
服侍父亲睡下,林正海细心察看了一下父亲的饮食,再在牢里搜寻了一番,都没发现什么。听着林闽鸿熟睡的鼾声,林、王二人退出牢房,站在外面看着。
“正海,林伯父这是……”
王少勋轻声问道,很是担心。
“我也很难断定,适才把脉时,我感到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游走,很难捉摸。据我的经验,又不像食物中毒……我要回去查看一下师傅的笔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林正海也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那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去……哎呀,有一件重要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夏小姐来杭州了,昨天刚到的。”
“夏小姐,哪个夏小姐?”
林正海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夏婉婷啊!”
“什么,婉婷来了,她在哪里?”
“就在离你家不远的一个旅店里。本来我跟她说好今天早晨带她到你家,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
“哦,这样啊……少勋,你先替我接待她,你看,我现在……”
“正海你放心,夏小姐那里我自会替你解释,你还是以伯父的病情为重。我们分头行动,你回家,我去找夏小姐。”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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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父他是什么中毒了,能确定吗?”
听完王少勋的话,夏婉婷追问道。
“正海说,还不能肯定,他要查找一些医书,看看能否找到例症,也就能找到治疗之法了。你放心,正海从十岁起跟随名医学习医术,医道精湛,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这次应该也没问题的。”
夏婉婷才放心了些,等着听到好消息。对于林正海不来见她,也不放在心上。百行孝为先,他这样做很正常,这也是自己倾心于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他听到自己来了,就不顾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先跑来看自己,自己才会看不起他哩!
王少勋告辞走了,夏婉婷坐在房里想着心事,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看得丫鬟紫竹迷惑不解。
第二天一早,林闽鸿再次昏迷不醒,得到消息的林正海在王少勋的陪同下,匆匆赶到牢里。经过一番针灸救治,林闽鸿醒过来了,但精神很不好,没说几句话就要睡了。
面对王少勋询问的目光,林正海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未找到病因。
夏婉婷又在旅店里枯坐了一天,茶饭也不太想吃了。紫竹知道她的心事,隐晦地跟夏雷说起,夏雷急了。虽说不能干涉小姐的事情,帮个忙还是要的。
晚饭后,夏雷独自一人来到林府,几经央求,才传了一个信进去。
正在埋头于医书、笔记中的林正海听到下人的传话,忙让陪在一边的王少勋替自己出去看看。
“王公子,您在就好。”
看到王少勋出来了,夏雷忙高兴地迎上去。
“林公子他,他何时能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呀?”
夏雷不知林府详情,语气里有了一些不满。这也是,自家小姐大冬天从绍兴跑到杭州来,三天了还没见到林正海。你就是再忙,也要抽点空出来呀,难道高官人家真的如此傲慢?可在自己的印象里,林正海不是这样的人啊!
“夏兄,正海确实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先回去,一个时辰后我会与他同来客栈。”
王少勋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好,那小的回去告知小姐,恭候二位公子。”
不说夏雷兴冲冲回去禀告夏婉婷,王少勋回到里面,跟林正海说了自己的决定,要陪他夜访夏婉婷。
“这怎么行?没有钱大人的谕令和知府衙门差役的陪同,我不能出府的……”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
冬末的夜晚,街上一片黑沉沉静悄悄,人们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林府的后院墙边,一个黑影带着另一个人,几个起落就飘出了高高的院墙。要是被老五看见了,他又要高叫“有鬼”了。不过他看不见,现在的他,晚饭时两碗老酒下肚,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王少勋和林正海走进旅店,来到了后面的客房。夏雷正等在门口,看到他们来了,展颜一笑,请他们进去。
王少勋却不进去,与他一起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惊喜声,问候声,他脸上浮出了会心的微笑。
过了很久,夏婉婷送林正海出来了。
“王公子,有劳你了!”
“夏小姐说哪里话,你客气了!”
在夏婉婷依依不舍的眼神里,林、王二人按原路返回。一路上,林正海的心情不错,向王少勋透露了一个小秘密:夏婉婷已经与自己定了终身了。
王少勋当然为他高兴,回到林府,二人聊了很久。等到王少勋去睡觉了,林正海又埋头到医书之中,灯火点到半夜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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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定是刑部来人的日子。可是,就是这天早晨,杭州府监牢传来噩耗,林伯父过世了。之后一些天,正海兄忙着操办丧事,接受刑部官员的询问,我也很难见到他,只在拜祭时和葬礼上各见过一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话。”
王少勋补充说道,脸上一片严肃。看他的伤情已经大有好转,只有我还躺在地上。这驼背老头怎么不帮我治治呀?
“母亲在丧事上不顾夏雷叔叔的反对,坚决要以儿媳的身份披麻戴孝,后来因此与外祖父产生了嫌隙,是这样的吗?”
少主人也说,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个也难怪你外祖父啊!当时别人是避之不及,你母亲却要送上门去,出于一个父亲的好意,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没嫁人就有了不好的名声,毕竟钦犯的家属在大清朝是被人瞧不起的。这也是我钦佩你母亲的地方,并未因为你祖父的原因远离你父亲,反而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安慰他,激励他,使你父亲能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嫂子永远是我最敬佩的人!”
外面的雨声渐渐停歇了,天空也开始变白,最后几缕阳光透过竹窗射进屋里,茅草屋登时明亮了许多。
大家静静地听着,没人插话,更没人打断。我转头看曾羽,在她眼里看到了闪亮的东西。
她竟然哭了?
“少勋叔叔,后来我祖母是怎么去世的?”
“是悬梁自尽的。”
“为什么会自尽?”
“我也不清楚,只听你父亲隐约跟我说,大概跟保管的证据有关。具体情况你母亲应该知道,那些天她一直在府里。”
“哦,是这样……母亲,不知道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少主人想起了女主人,有些焦急起来。
“怎么,你母亲病了吗?”
曾璧儿见状,连忙问他。少主人简要地把自己随同母亲在林刘村生活的情况告诉了他,重点讲了这次参加科考,直至落第之事。
“伟儿,我看你此次落第,定然跟陷害你祖父的人有关。”
一直没开口的寿惠齐说话了,一句话就抓住了关键。王少勋也说自己有此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等到以后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