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瑜_权瑜)复十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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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孙权蓦然惊醒,身边的周瑜似乎又有气喘的征兆,鼻翼一张一翕总有那么些吃力的模样,小心的抽出自己手臂,轻手轻脚的去关窗,外头月色正好,子夜凉风拂在脸上凉丝丝的惬意,孙权又深吸了几口气,才轻巧的阖上窗户,却在回身上榻时,看到原本睡着的周瑜半撑在榻上看他,目光似有疑问。
某些事上孙权向来乖觉,于是解释道:“医官们说夜里风凉,关上窗让屋里温差小些,气喘就不易复发。”
这些天周瑜能睡那么安稳,自然是因为他夜夜起来关窗的缘故。这理由太过简单明了,几乎是在孙权说出口的一瞬,周瑜已经明白的期中缘由,他怕热贪凉,每到傍晚总会开窗透气,早上又没孙权起得早,再看那窗子也是开着的,近来气喘虽然好了,他却没想过跟窗户是否有关。
如今想通了,于是看向孙权的眼神便带了点周瑜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深意。孙权见周瑜不接话,也就走上榻准备接着睡,然后在翻身准备搂他时,那人却忽然欺过身揽上他脖颈,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暖意和几分歉然的吻,十二万分的热情。
窗子虽然关上了,但外头的虫鸣还是一声压过一声的传进来,清脆的悠长的混在一起,跟周瑜此刻的心跳一般,乱糟糟的混成一团。
他刚刚射过一次,此刻正把额头抵在孙权肩上顺气,然后等着那人像往常般最后的几下冲刺挺送。孙权把他抱得极紧,这般拥坐的姿势看似省了不少气力,可真要动起来,又是从腰身到长腿都酸软的使不出劲儿,周瑜又歇了会儿,孙权却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他,然后被那人托着下巴又吻上了嘴角。
高|||潮过后的身体极为敏感,于是不管是痛的还是舒服的一并毫无征兆的再次涌遍全身,一声压不住的呻|||吟堪堪落进孙权耳朵里,那人浅吻的间隙居然还有心思去问公瑾痛不痛舒不舒服。
跟方才周瑜释放时他注视他的表情一样,目不转睛的专注到几近迷恋。
周瑜自然是没办法回答的,孙权的东西还在他身体里,坚硬而热烫的缓慢顶弄着,高|||潮后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下意识的收紧腿,这姿势却只把孙权的腰夹得更紧,膝盖跪在床榻的竹席上,连带腰侧旧伤和身下的钝痛合在一起,怎么动怎么不舒服的皱眉喘息。
其实也算不得是完全的不舒服,他从未试过释放后还要含着那人的感觉,体内的敏感一再被撩拨,连身下半软的欲望也有再起来的趋势,孙权一手扶着他的腰,拇指在他那处愈合的伤口上慢慢擦着,新生的皮肤总是敏感的,更何况那人的另一只手又拢住了身下的欲望,不紧不慢的套|||弄。
到了这时候周瑜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为何那么热情的去抱孙权,只不过后悔归后悔,事情是他挑起的,周瑜这人优点很多,自觉解决遗留问题算是一个。
他叫他权儿,然后试着动动腰,奈何他受伤后体力大不如从前,而孙权跟他同榻共眠了小半月整天看得见吃不着到了这会儿又怎会轻易放过,低头亲亲他鼻尖,说不上是安抚还是逗弄的道公瑾别急……
周瑜在心里嗤他,你急我都不会急这话还没在心里转一圈,就被孙权突然改变的方向顶了回去,半生呻吟没来得及出口被自己堪堪压在喉咙里,猛然窜上来的快感让他连对方的脖颈都揽不住的发颤,好容易抖着身子挨过了,才泄愤似的去咬他嘴角,然后在孙权越来越猛烈的动作里,再也做不出完整的动作来……
七十八
柒捌
次日孙权比往常醒来的稍晚些,外头天色微微的发白,眨眨眼去寻身边的周瑜,那人昨晚睡到一半就嫌热自己挪去了榻侧,孙权那时又困又乏的捞了两下未果,也就随他去了,这会儿睁眼看他,那人还是规规矩矩的睡姿,只眼睛将睁未睁的撇着眉,估计还是觉得热,感觉到身边动静,这才张目对上了孙权的眼。
其实瞧见孙权醒来的周瑜在清醒的一霎那很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给他摆在案头的关于益州的奏表,只不过想到在他榻上提起公事难免会有点加上些私情的嫌疑,尚未酝酿成型的话语生生打住,思路一时中断又找不到别的话题开口,于是静默的两两相望里突然就带上了些情深意切的拳拳。
屋檐下的雏燕似是终于盼来了觅食归来的父母,沙沙的争相爬到巢边吃清晨的第一口食物,喳喳声清脆而热闹,周瑜听到外面的动静,又看着孙权,那人眼底带着浅笑,晏晏的唤他公瑾,然后欺过身压上来轻吻,名符其实的轻吻,沿着周瑜的眉眼一直描绘到唇角,慢慢蹭他的唇,哄他跟自己一起纠缠,良久才把周瑜抱紧了窝在他颈侧,连声音都显得闷闷的道:“公瑾今日若是无事,陪孤去钓鱼吧。”
跟他此刻的动作不同,孙权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更像是好好谈谈的意思,陪他钓鱼,多半也只是谈事的托辞,周瑜跟他多次提及西川之事,但是孙权这般主动,却着实是没有几次,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随着孙权的话头,也就答应了。
城郊的钓鱼台不知是何时修的,建在水泊边的苇丛里,掩在几株杨柳中,郁郁葱葱的看着极为凉爽,里面的布置虽然简单,却是实用且舒适,周瑜远远顺着孙权所指方向瞧见时,就想到了当时在夏口孙权给他修的亭台,差不多一样的风格,又稍显精致些,斜倚在廊柱上抛竿垂钓,周瑜四下打量了一下,颇为满意。
孙权料定周瑜必然喜欢,这会儿瞧着那人表情,也随意在他身边坐下了,远处水面上朝阳灿灿,给天地间都镀了层淡淡的金,孙权把钓饵装好了抛进水里,也就不再去管是否真的能钓上鱼,清晨还是比较凉爽,瞅瞅身边的周瑜一脸认真的模样,便不着痕迹的挨近些,看周瑜没反对,就又拖过他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一只腿悬在半空晃来晃去。
难得的清净,云淡风轻天高水远,俩人都不说话,偶尔有跃出水面的小鱼溅出团水花,然后一圈一圈的漾到脚下来。
周瑜晚上没睡够,这会儿天气凉爽空气清新,又被周围摇摆的芦苇晃得眼花,再瞅瞅水面上的鱼漂便昏昏的有些困意,他晓得跟孙权的谈话必然不会很短,也就不急于一时,看那人摆出个随性的模样,自己也就半眯了眼去瞅天边的日出江花,顺便等着孙权开口。
身边的孙权已经换了几个姿势,钓竿被放在一旁不去管,最后终于背对背的斜靠在周瑜身上稳住了,才悠悠的开口道:“孤看了公瑾的奏表。”
周瑜嗯了一声等他继续。
孙权闭上眼,似乎是在琢磨周瑜此刻的表情:“公瑾与马超相识?”
“算是吧,一面之缘。”
“那你怎么能确定那人一定会与我们联合?”
“瑜想不出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说得笃定,惹得孙权忍不住回头望他,周瑜对着他笑了笑:“主公不信?”
每次周瑜怎么问他都只能表明一个想法,他想要他相信他,而每次这个时候孙权从来都是一个决定,那就是相信。
于是孙权也就跟着他一起笑,清澈的笑意在朝阳里多了几分温暖:“孤不信他,但孤信公瑾你。”
“孤曾经与刘备说过联合取蜀之事,但他说刘璋乃汉室宗亲他不忍下手,也劝孤不要西进。”孙权顿了顿,对上周瑜的眼睛,“公瑾说,他的话可信么?”
周瑜不回答,只反问道:“主公觉得呢?”
“孤觉得……”孙权忽然就好像泄了气,不再说信与不信,“其实那日孤放他回自己船舰,船未开出一里孤就后悔了。可是孤没有再追,等那船再行得远了,想后悔也无处可悔了。”
他只是后悔放走了刘备,却没说信与不信,周瑜听到这儿多半也就明白了,瞧着孙权蹭在自己掌心的手指,半晌才听他继续道:“刘备不取,那我们就自己取,只是有劳公瑾你。”
周瑜默默惋惜了一下关张二将不得为己用,听到孙权的话精神又是一振:“主公这是同意了?”
孙权点头,后来又补上一句:“孤舍不得你。”
“瑜与仲异同去,等得到益州,仲异在那留守,瑜再回来同主公一起去拿襄阳,之后北上可好?”
周瑜的规划很诱人,取益州并张鲁,再联合马超北上攻取襄阳与曹操对决中原。孙权听他说,又想起案上的奏表,他想周瑜总是有那么种魅力,在你看着他时,就觉得他们是必胜了,天下都要握在手心只等自己去拿的魄力,明明他动作语调都是温和的淡然,娓娓道来却是信心百倍,于是孙权就笑了笑,他说孤等你回来。
他笑的时候总是纯良的像个孩子,浅眸里带着丝温柔的深情:“公瑾想要何时启程?”
“瑜想先去江陵布置,择日西进。至于启程日期,主公来定吧。”
孙权闭眼想了想:“还有不满一月就是登儿周岁,公瑾等登儿过了周岁礼再走吧。”
周瑜得了允诺,也不急于一时,握着孙权的手紧了紧,笑盈盈的应了。
再往后的日子就轻松了不少,吴侯长子的周岁礼自然隆重,周瑜抽了空就寻摸给小娃备什么礼物,有时不经意提起来,孙权就带着几分不正经笑吟吟的说公瑾许个孤一个女儿就好。
周瑜第一次听时有点愣住,后来明白过来居然还认认真真的考虑一下说这个要看天意瑜决定不了。孙权就顺着说天意就是公瑾要给孤一个女儿,不信到时候看,若真是如此,日后嫁给登儿公瑾可不能反悔。
周瑜被他煞有其事的样子逗乐,笑哈哈的也就答应了说不后悔,主公都不后悔,瑜又怎么会后悔?
七十九
柒玖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瑜会想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他甚少会做些悲春伤秋的感怀,也甚少会在寂静无人时默默整理纷乱的思绪,只是有时候思想似乎不怎么受控制,所以躺在船舱的榻上,听外面呼啸的江风和浪花拍打船舷的声响,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虚无的黑暗里总有个明媚的笑脸霸道的叫他公瑾,其实在第一次见到那人脸上的笑时周瑜也好奇过,一个人怎么就会那么明朗的霸气外加流氓着,后来想一想这种独一无二,也就释然了,那是他的兄长,不管出现什么表情做出什么动作搞出什么动静都该的理所应当,想到这周瑜就控制不住的想笑,然后在孙策明朗的笑容旁边看到了被那人携在怀里的孙权,记忆总是个神奇的存在,比如在俩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孙权总是个小小的模样,乖巧聪慧的喊他家兄长,然后再对着自己叫公瑾哥哥。
孩童脆生生的声音还回荡在耳侧,场景就突然跳到了自己临行前孙权抱着登儿给自己看的样子,一岁的小娃已经会开口喊人,揽上自己脖颈喊伯父时,孙权还在一旁开玩笑说等你回来不如教登儿布兵打仗吧,周瑜正小心翼翼的托着小娃防着他摔了跤,闻言居然还能正经的给孙权说等登儿长大了,也就用不着打仗了,跟着子布学治国才是正经。
孙权就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直到临别才握着周瑜的手道但愿如此,周瑜此行并非大张旗鼓,收拾了简单行装就上路回江陵,送行的人并不多,于是临别时孙权也就能不那么顾忌身份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孤舍不得你,周瑜也就照着往常的回答那样说瑜不久就会回来主公勿念。
极其自然的送行与分别,那人晏晏的笑似乎还在眼前,想到这周瑜莫名的就心口疼,忍不住咳了几声。原本就钝痛的肺叶因为咳嗽更是撕心裂肺的疼,他强忍着不弄出大动静,还是惊动了外头的亲随,那人急急的走近来问将军还好么,周瑜抽不出力气回答他,只摆摆手示意无妨,那亲随无措的站在哪,脸上的表情纠结成一团。
周瑜还在止不住的咳,过了一会儿,连隔壁厢的孙瑜也披着衣服进来,吩咐身边的亲随散开点,自己则坐在榻侧给周瑜抚背顺气,等周瑜好些了,才收了手面带忧色的叫了声公瑾。
周瑜终于能腾出空隙说话,对着孙瑜歉然的笑笑,天晓得那莫名其妙的风寒怎么会一路恶化的猝不及防,他这趟出行身边几乎一个熟人都没有,船上的医官束手无策,只一叠声的劝返航,再不济也要靠岸找个大夫来,周瑜初时不在意,哪知后来愈演愈烈,等孙瑜耐不住从沿岸小镇上找来几个大夫来看时,一个个也都跟随行的医官一个说法,学艺不精还望将军回京,说得多了,周瑜也就不怎么听了,他对长江比对自己家还要熟悉,从巴丘回京,以他现在的状况,怕是撑不到了。
想到巴丘,又忍不住默默叹口气,这同名不同地的地界,怎么十年了,还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地方。
孙瑜瞧着他似乎好些了,这才让屋里的亲随都退下,自己守在他身边,那边医官已经捧了药碗送来,清苦的药香飘满了船舱,孙瑜接了,想要喂给周瑜喝,哪知那人居然往后撤了撤,带着一丝无奈的说仲异这药还是算了吧。
孙瑜跟周瑜相识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周瑜在人前向来是一派温文随和的模样,很少这么由着性子胡闹,当下把汤勺往前凑了凑:“公瑾莫说孩子话。”
周瑜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又看看孙瑜,半晌才笑笑说:“不是瑜说孩子话,而是这药喝与不喝本也就没多大区别。”
“公瑾你喝了,看在诸将眼里,那就是区别。”孙瑜说话难得带了几分悲凉,“我又何尝不知这药医不了公瑾的病症,可是它却医得了人心哪。”
他如是说,周瑜也不再找托辞,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忍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