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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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一个杨荣!
说来道去,还不是叫我跟着太子打天下!
在他看来,跟着个心怀天下的主子,做一番大事业,才不枉活一回。
苏湛心里一阵烦躁,虽然知道有心怀苍生的大臣在近旁辅佐,这太子一定也不会不学无术,听说在朱棣北征期间,朱高炽以太子身份监国,他一旦发现全国各地有水旱灾害,立刻设法赈济灾民,并严厉批评报告迟缓的各级官吏,在百姓心中赞为仁孝,将来很有可能做个好皇帝,可是这历史的大潮可是自己能左右的?苏湛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时代的弄潮儿,此时还是想说什么拒绝的话,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合适。
没想到,夏煜这时却发话了:“杨大人,如果没有其他要事的话,我和苏大人还有公务要办,那我们就告辞了。”
苏湛听闻此言,如逢大赦,也是顺势告辞,虽然杨荣挽留,可是看到夏煜在一旁冷淡如冰的眼神,还是没有强人所难。
告别了杨荣,苏湛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夜成名,突然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人人都要来分一杯羹,自己又不是唐僧,怎么会有那么多想吃唐僧肉的人,真是想不明白。
而另一方面,她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一直以来的冤家对头夏煜,突然变得护着自己了,那句“别怕,有我。”似乎显得过于亲昵了,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心中百转千折的又何止苏湛一个!
在苏湛旁侧缓缓走着的夏煜,近日来,日日夜夜,纠结不已……
当那日,从四个杀手中救了昏迷的苏湛,带着她到了常去躲避祸端的三娘子的客栈,把苏湛放到了床上。
因为常常帮着同僚处理伤口,看着苏湛虽然身上血迹斑斑,却除了胸口的伤口之外,都不算很深,于是跟三娘子要了盆热水,拿了箱药盒,想给昏迷中的苏湛上药。
当他轻轻一层层剥下苏湛身上的轻甲,却猛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胸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是干什么用的?
三娘子正取了干净的长衫、手巾、汤水等物想往屋里送去,却听到“砰”一声巨响,夏煜从屋里冲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可是,更让三娘子吓一跳的是——夏煜脸色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他认识夏煜这么许多年,见过他的脸色蜡黄、见过像死人般的惨白,却还从来没见过夏煜脸红!
“怎么了?”三娘子不禁讶道。
“咳咳,”夏煜以手握拳,轻轻搁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嗓音微微有点沙哑,道,“没什么。”
三娘子斜着眼睛看了看奇奇怪怪的夏煜,撇了撇嘴,迈着小步就要进去,夏煜却突然低声道:“忘了和你说了,她是个……姑娘,我不方便,你去帮她上药换衣裳吧……还有,不要说是我送她来的。”
然后,在三娘子怪怪的眼神中,夏煜静静走了出去,走到悄无人息的僻静处,一拳打在了树干上,胸中的憋闷一瞬间使他变得气喘吁吁。
按理说,堂堂锦衣卫出了个女流之辈,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夏煜应该一刀把她解决了事,或者上报上去,然后秘密地折磨致死。
然而,他完全没有这么想。
他所有的念头只汇聚成了三句话!
第一句,她是个女人?!
第二句,我要护着她!
第三句,她,是我的!
第四十一章 打道回京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夏煜的心沉寂了下来,为什么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她,为什么在旁人眼里,自己一直不待见她。
其实,只有自己明白,因为奇怪,因为受不了看到她时,她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受不了在她身旁她若有若无的香气,甚至一度,夏煜都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
于是,疏远他,责备他,折磨他,欺侮他!
即使救了自己,也不感激他,不接近他,不可怜他,不赞美他!
夏煜一声苦笑,原来,竟是如此……
“喂,夏大人!”苏湛的手放在出神的夏煜眼前晃了晃,把他拉出了回忆,“我们走了这么久了,你刚才说我们还有什么公务要办?”
“哦,不急,”如今的夏煜看到苏湛还是有几分不自然,过了片刻,对她道,“最近太孙殿下在招兵买马,所以四处纳贤。”
“招兵买马?”苏湛还真是孤陋寡闻,只好又询问起夏煜。
“嗯,要设立府军前卫亲军指挥使司,也许要从锦衣卫调拨一部分人过去。”
苏湛知道,锦衣卫全称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是皇上的侍卫,看来朱棣真是宠爱朱瞻基,也给朱瞻基弄这么一套。
“我看我们的任务也差不多了,赶明我们就启程回京吧。”夏煜又道。
虽然苏湛没有玩够,但是也不能成天游山玩水,她虽然中立,但是惩奸除恶的决心还是没有放弃的。
而京城里,对于夏煜说的这条新闻,义愤填膺的却大有人在。
汉王朱高煦,正气呼呼地在府里对纪纲抱怨:“亲军?他也搞亲军!这架势比我那天策卫外面养的那些还要气派,有名有号的,你说气不气人!”
纪纲笑道:“王爷莫怒,他这都是小打小闹的,哪能比过王爷您呢?王爷的三千精兵都是王爷您亲自挑选的,那可都是精兵强将,连兵部也管不着,这才叫真本事。”说着一竖大拇指,把汉王好一个乐。
“也是,他那百八十个人,也没什么出息。”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想起一事,说道:“哎,对了,纪大人,前些日子你拿来的那些仙丹,吃起来真不错,真有种成仙的感觉,可是最近的,又是不行了,直闹得我浑身痒痒,难受得不行。”
其实纪纲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说来也怪,这几日仙丹未经苏湛的手交递,仙气真是不如以前了,总是觉得吃了和没吃似的,纪纲心里也正急得抓耳挠腮呢。
“恐怕是苏大人不在,那些术士又打盹了吧,苏大人何时回来?”汉王道。
“就在这几日了。”
“好,等他回来,要好好和他吃喝一顿,走,去看我们的亲军去吧,哈哈!”
哒哒哒……
马蹄声渐近,到了城门,夏煜和苏湛一亮腰牌,守门的官兵赶紧让了道。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京城!他俩身后的马车上还载着几个姑娘,在城门口不忘掀开轿帘,冲官兵飞着眉眼。
只是那眉眼杀伤力太弱,只看得官兵都想吐。
这锦衣卫找的女人太差了吧,连自己隔壁那王二麻子他媳妇都不如!
轿上的女人见自己飞得眼睛都干巴了,那些官兵还是毫无反应,不禁无趣地拉上轿帘,冲着前面,问夏煜道:“官爷,还有多久啊,坐得浑身发麻啊!”
夏煜也不回首,道:“快了!”
说话的女人旁边,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浪笑道:“你浑身发麻?我看是浑身发骚吧!”
言毕,一群女人都浪笑了起来。
苏湛在前面纵着马,听到这群女人这般放浪的笑声,无奈地看了看夏煜,却发现夏煜的目光正凛凛地望着前方。
不禁随势望去,这一望,脸色也冷滞了下来!
不远处,汉王朱高煦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华丽金黄色便服,正带着一帮精兵,在城里策马四处狂奔,把两侧百姓的摊位都撞得七零八落,自己还得意洋洋!
百姓敢怒不敢言,躲不开的百姓就佝偻在路边,就怕一声张就要惨死在朱高煦的马蹄下。
夏煜策马过去,下马行礼,恭敬道了声:“汉王殿下!”
和士兵们玩的正欢的汉王一转身,看到夏煜,眉头一皱,还未及说话,又看到他身边的苏湛,随即眉头又舒展开,跟见了亲兄弟似的,跳下马来,就要上去给行礼的苏湛一个熊抱!
夏煜却突然挪了一步,插在两人中间,道:“汉王殿下,下官我等还有要务在身。”
“要务?呸!”汉王根本不把夏煜放在眼里,“不就是纪纲挑的几个小妞吗?我先瞅瞅。”
说着推开夏煜,拍了拍苏湛的肩膀,笑了笑,走到那轿子前面,掀开了帘子。
轿子中的几个女人早就听到外面的说话,知道是汉王现在掀开的帘子,都搔首弄姿使出吃奶的力气地卖弄了起来。
汉王本来正流着哈喇子满怀憧憬地往里看,结果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噎着,这……这也叫吴中美人?
汉王一脸扭曲,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夏煜和苏湛。
夏煜轻声道:“汉王殿下不必惊讶,这都是按照纪大人的标准挑选的。”
“啧啧,”汉王苦笑道,“纪纲的标准还真是奇特……”随即,又恍然悟道:“哦,是不是在床上……特别有一手啊!哈哈!”
听到汉王对她们长相的不满意,一个不知死活的姑娘居然轻轻从鼻腔中飘出一个“哼”,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落在了汉王耳里。
“谁?”汉王脸上阴沉沉的,“刚才是谁哼的?”
几个轿里的女人吓得都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好,不说是吧?不说都把你们一个个地大卸八块,扔河里去喂鱼!”
“是她!”终于有女人吓得指认了刚才发声的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此时也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嗫喏道:“王爷饶命……”
汉王这时脸上居然又挂上了笑容,道:“哦,你啊,你过来,我就喜欢有性格的小娘子……”
那姑娘听到汉王这么说,把眼泪憋了回去,欣喜地赶紧从轿子里窜了出来,谁知,刚到汉王跟前,只听啪地一声,汉王抡圆了一巴掌揍了下去,脸上还带着阴冷的笑:“我就喜欢教训有性格的小娘子!”
第四十二章 五月端阳
那言多必失的姑娘顿时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捂着脸压抑着哭泣。
见状,苏湛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却被夏煜一只胳膊挡住,他微微侧脸,眸子冷淡,缓缓摇了摇头。
汉王冷笑道:“哼?你再哼啊!哥几个,过来,把这个骚娘们给我扒了!”
光天化日之下,眼见着姑娘单薄的衣裳被汉王的亲兵撕扯成了丝丝缕缕,姑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即使是青楼女子,也受不了这般当街的侮辱,泪水哗哗地蔓延在脸上。
苏湛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喊道:“汉王殿下!”
朱高煦正乐呵呵地看着热闹,听到苏湛喊他,转过头来,笑道:“放心,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是这个下贱货自己找事嘛!哈哈!你瞧她那个样!”
“王爷,这人多口杂……”
“哎,”朱高煦一皱眉,“苏湛,你可不要扫兴哦!”
苏湛真是恨得牙根痒痒,自己的出言劝阻全然无效,旁边的夏煜又像是冰山一座,正当无计可施的时候,只听不远处太监一声唱和:“长孙殿下驾到!”
众人一看,正是朱瞻基下了轿子,缓步而来。
苏湛心道,这是什么日子,这么些王孙贵族在大街上溜达!
朱高煦瞥了一眼朱瞻基,冲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把那地上痛哭的女人放开,那姑娘如蒙大赦,抱着胸低着头只顾呜呜痛哭。
周围一圈人向着朱瞻基行了礼。
“我的好侄儿这是上哪了?”朱高煦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
朱瞻基表面上很是恭敬:“金大人不久前卒了,侄儿刚才去了趟尚书府。”
朱高煦道:“哦,他算了一辈子卦,不知道有没有算到自己这一天呢?”言语间,流露出不敬。
但是朱瞻基神色清淡,似乎没有被他所激怒,只是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朱高煦脸色愠怒,却按着不发,道:“侄儿莫要讲这些言语,我只知道成者王败者寇!”
两人言语剑拔弩张,但神色都风轻云淡,看得苏湛心急,恨不得叫他俩直接PK一场才过瘾。
在成熟的朱高煦面前,年少的朱瞻基的稳重毫不逊色,也让苏湛暗暗心惊。但是更令她心惊的是,就是这个人曾经想要杀她,而今,他们离得这么近,朱瞻基却又好似完全不认识自己了似的,如同站在旁边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只是一撮透明的空气。
朱瞻基话题一转,看了一眼地上俯身哭泣的姑娘,问朱高煦道:“汉王叔这是在做什么呢?只是这京城消息走得快,要是传到皇爷爷的耳朵里,徒生事端。”
朱高煦听言阴着脸一笑,心中恨意四溢,表面上却打着哈哈:“都是闹着玩的。”随即招呼几个手下,道:“你们几个,把她弄上车,这像什么话!”
朱瞻基满意点点头,目光轻轻掠过夏煜和苏湛的脸上,仿佛谁也没有资格落入自己的眼底似的,又翩然转过头去,对朱高煦道:“王叔,今日侄儿送别了金尚书,心情欠佳,就先回去了。”
朱高煦巴不得他赶快从眼前消失,自然应允,很快,朱瞻基的车辇就消失在街头深处。
苏湛的目光尾随着他的轿子消逝了,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真是奇怪,在心狠手辣的朱高煦面前,竟然比在温润如玉的朱瞻基面前还要担惊受怕。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湛心想,也许自己现在属于贪官污吏一伙了,说不定以后如果能在史书上留名,也是遗臭万年,又是一阵自嘲。
送走了朱瞻基,朱高煦是一点调戏姑娘的心情也没有了,只嘱咐了两句苏湛,别忘了尽快看着炼金术士的仙丹,就带着精兵回府了。
而苏湛和夏煜,在回去的路上,却又开始了争执。
因为,苏湛实在看不惯夏煜在他人有难时候的冷眼旁观,一路就指桑骂槐:“哎,有的人吧,就只顾自己安危,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你说这样的人可恶不可恶啊,夏大人?”
夏煜沉默,却不作答。
见他不说话,苏湛接着道:“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呢,心是不是铁做的,或者是冰做的?夏大人,你说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