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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漱玉流风-第22部分

小说: 漱玉流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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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雕眼中闪过轻蔑的光芒,招式一变,从低空飞速掠过,环绕周身的剑气如雕鹰的双翼向楚陌寒剪来;楚陌寒长剑一荡,一式“华灯初上”,由下自上的切开剑风,向夜雕刺去。夜雕身子一滑,闪过剑气,手中的宝剑随着拧动的身体快速划出一道圆弧,排山倒海的剑势掀起亭沿上的瓦片,杂着厚重的风声向楚陌寒铺来。楚陌寒深知这一式若勉强接下,虽不至重伤,内力也要大大耗损,连连几个后翻让过风头,回身一掌推开追来的碎瓦。
  “第二式,雏鸢回窠,”夜雕居高临下的站在残破的凉亭上,“能接住这一式,说明还有较量的必要。”他嘴角一扬,道:“那么这一式又如何——第三式,鸢舞扬天!”话音未落,滚动的风声已将逼回竹林的楚陌寒团团围住。凌子墨在一旁不禁暗暗叫苦,方才的几式,将军皆是落于下风。而处于这样一个翠竹遍植的山坡,沙场上的招式完全无法使出;而夜雕飘舞不定的剑招反而借了地势,威力百倍。这样下去,将军难免有所闪失。
  正想着,只见楚陌寒眉头一皱,一个翻身从空中纠缠在一起的剑光中跳出,落在竹林的地上。飘舞的竹叶纷纷落下,左臂的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淋漓的鲜血不住的渗出。高傲的笑声从上空传来:“鸢翔万里。楚陌寒,不要让我失望啊。”楚陌寒点上止血的穴道,寻找着空中的人影。只听一声“鸢落惊云”,银色的剑光从竹林的缝隙中俯冲而至。楚陌寒提起剑尖,避开连连的剑势向后跳去,几下退至来时爬过的溪谷上方。从林中蜿蜒而来的溪流在脚边汇聚,沿着落下的地势向下方低洼的谷地倾泻。悬泉淙淙的爬下山坡,轻轻的抚过溪谷的鹅卵石,向山下流去。
  楚陌寒眉目一凝,一个纵身从悬泉上方翻落,落在布满石子的浅流之中。紧随而至的剑风亦从高处追来,楚陌寒一闪,渐渐收敛的锋芒在身旁激起一系水花。
  夜雕翩然落在水中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注视着几步外站在溪流中的楚陌寒,轻哼一声,道:“溪流虽浅,身负重伤躺在这里的话,还是会被淹死的吧。”
  楚陌寒喘息渐平,抬起的眸子渐渐泛起血色的杀气,他嘴角勾起一丝狞戾的微笑,道:“没错,但我现在心情很好,也许会让你死的体面一点。”
    
    ☆、第五十回 血漫青石

  夜雕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侧过的剑刃指向楚陌寒,道:“就凭你?楚陌寒,你是不是着了凉,脑子烧糊涂了?”
  “我说过,”楚陌寒眸中的笑意愈发深邃,“你的那份孤傲,会要的你的命!”
  话音一落,凌厉的剑势犹如一只猛兽,怒吼着向夜雕扑来;夜雕轻轻一笑,荡开缭乱的剑芒,飞身跃起,剑风裹着周身向下穿刺而来。他瞥到下方楚陌寒眼中的冷笑,不禁一惊,只见楚陌寒身形飘忽,瞬间消失在剑势下面。斜楞里寒风一剪,夜雕连忙斜过身子,避开轻快的一剑,深色的衣袖却被剑风利开了一个口子。
  夜雕立在爬满青苔的大石上,抬起左手,切开的袖子下面露出一截小臂,一道细细的伤口如附着的红线。“能伤到我的人,上一个是多年前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但也只是伤到而已,”他扬扬眉毛,冷冷的道,“而我却要了他的命。”
  “放心,”楚陌寒立起一个剑势,冷笑道,“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让你有一次被人打倒的经历,罢了。”
  蓄起的剑势如千军万马,飞扬的水花夹杂着凌乱的碎石,瞬间将夜雕所在的岩石包裹起来。夜雕来回跳跃着,避开凌厉的剑式。凌子墨方才沿着的山路,已到达溪流一旁的密林中。他看到楚陌寒一式“逆水扬沙”,将原本静谧的溪流击碎,快到看不清的剑芒携着几分剑气向夜雕刺去。夜雕凭借轻盈的身法在剑尖上舞动,然而他的剑式尚未发出,就被楚陌寒的长剑从下方封住。毕竟从剑法上来讲,自上而下的打法本非正统。在空中无法自由的转身、移步,很多招式也无法发挥作用。在刚才的竹林之中,尚有起伏的青竹作为支点,便于时刻调整战式;而在溪谷之中则大不相同。楚陌寒正是利用这一点,使出稳扎稳打的剑术,攻击敌方下路,不让夜雕有太多落地调整的机会,从而压抑了他的戾天剑法。
  夜雕渐渐处于下风,长剑激起的碎石划过脸颊,画出一道血痕。他也意识到楚陌寒方才避而不攻,是为了看清他的招式,把他诱到低洼之处。他在空中挑出几道剑式,一掌推向斜下方的楚陌寒,翻身向悬泉上方飘去。只见白光一闪,一阵凌厉的剑风从他的头顶擦过,他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落了回来。
  “阁下想要逃跑么?”楚陌寒嘲讽的笑声追随而至,将他逼退几步。“虎落平阳的道理你懂吧,只要不给你在空中耍花招的机会,我手下的任何一人,都能轻易杀死你。”
  夜雕心中涌起无限的怒气,他格开楚陌寒的长剑,腾起的杀气在眼中弥漫。虽然他在平地中的剑法并不像楚陌寒所说的那样不堪,相反,甚至高于大多剑客之上;但毕竟此时的对手是惯于平原之战的楚陌寒,不禁有些力不从心。剑法处处受到压制,再加上楚陌寒的冷嘲热讽,一向孤高的他那里受得了这些?他怒目一瞪,一式“白鸢掠水”,竟是一招同归于尽的剑势向楚陌寒撞来。楚陌寒一惊,连忙撤剑护身,却仍被横扫而来的剑风割破了肩膀。而夜雕杀招一出,也被不及楚陌寒收回的剑阵刺出两道血淋淋的伤口。他抬起血红的眸子,不顾身上的伤口挥手又是一剑;近处的楚陌寒一咬牙,左臂硬生生的受了一剑,手中的利刃却刺进了他的胸口。
  楚陌寒长剑一挑将他甩至一旁的大石上,夜雕重重的一撞,喷出一口鲜血。蜿蜒的血流爬下青苔斑驳的岩石,淌入涓涓不断的溪流。楚陌寒喘着气,左手无力的垂在一边,右手的宝剑依然闪着坚韧的光芒,指上夜雕的喉咙。
  夜雕斜斜的躺在石头上,耷拉下来的右手一松,宝剑坠入清凉的溪水,激起红色的水花。他咳出两口鲜血,笑道:“别指望我会求饶,杀了我吧。”
  楚陌寒褪去杀意的眼睛恢复到平静的夜色,沾满鲜血的长剑一收,淡淡的道:“你的血不冷,不适合作为杀手。”
  “呵呵,”夜雕虚弱的笑道,“楚陌寒,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点,这对你没有好处的。”
  “我不喜欢滥杀,”楚陌寒摇摇头,“你只是沉醉于打斗而已,如果你退出‘夜雨’,还是有很多路的。”
  “一个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将军,竟然说自己不喜欢滥杀,”夜雕不住的笑着,胸口的鲜血随着他的笑声不断渗出,“你和我们老大还真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那个被派去刺杀你的是我们老大‘夜孤鸿’,他可是个心理战的好手,真想看看两个‘不喜欢滥杀’的人会发生什么故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楚陌寒微微皱着眉头。
  “哼,楚陌寒,你不杀我,自有人来帮我解脱,”夜雕咧嘴一笑,学着楚陌寒的语气,“你那份多余的、自以为是的温柔,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突然,一阵彻骨的阴风从背后袭来,楚陌寒急忙架起长剑,格开了两只杀气腾腾的飞镖;另一只飞镖却从他顾及不暇的左手边飞过,打在夜雕身上。凌子墨蹭的一下从密林中跳出,舞动的长枪拨开接踵而至的暗器。他枪式一甩,划出的枪风推开层层的绿叶,探入密林深处。一个人影轻快的一闪,翻身落在不远处的一颗七叶树上。
  “不用抢救了,重伤之下中了我的毒镖,别想从阎王殿里逃脱。”一个年轻气盛的声音冷冷的隔空传来。楚陌寒放下探着夜雕脉搏的手,死死的盯着半路杀出的不明人士。这个人来去无影,不仅是自己,就连在一旁警备的凌子墨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来者不善,现在自己的左手已然是派不上用场,与夜雕一战,内力也大大耗损,如果真打起来就只能依靠凌子墨的这柄长枪了。
  而此时,凌子墨却像震住了一般,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树上的人影。
    
    ☆、第五十一回 本是同根

  “怎么,多年不见,你倒是找了个好主人啊。”树上的人渐渐显出身影,他约有二十多岁,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一侧的眼睛,一袭单薄的淡黄色长衫贴在瘦削的身子上。他挑起细长的眉毛,隽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妖冶。
  “凌子涵。”子墨眉头蹙起,银色的长枪紧张的指着他。
  “错,我早已与凌家断绝关系,”一抹冷酷的微笑在他脸上晕开,“我现在是‘夜雨’的信使兼行刑者——雨燕。”
  “旻都之乱后就失去了本家的消息,”凌子墨有些错愕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去做杀手……你作为凌家本家的嫡子,这样做有何颜面对待凌家的列祖列宗!”
  “哼,凌家,”凌子涵偏着头,不屑的说道,“你竟然还有这种家族观念啊。本家对你有何恩德,你还如此在意?那个老头子可不像你父亲,他何时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我只不过是用行动证明,我并不是谁的棋子。”
  “你现在就是‘夜雨’的棋子!”凌子墨咬着牙,手中的长枪微微颤抖,“你……不过是杀人组织的工具罢了!”
  “呵呵呵呵……”凌子涵撩拨了一下眼前的碎发,戏谑的语气说道,“小子墨,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愚不可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过是楚陌寒养的一条狗,一条乱叫的狗而已。哦,我忘记了,你的父亲也是……”
  “住口!”犀利的长枪一闪,几道交错的枪风向树枝划去。凌子涵轻轻一跃,随意的躲过风刃,口中依然不住笑着:“好,很好。凌子墨,用不着我去收拾你。夜孤鸿早就料到你们会来到柑州,就等着给你的主人收尸吧。我倒要看看,一条失去主人的狗,还要怎么咬人!”
  突然,一道犀利而无形的剑气飞快的向他划来,凌子涵一惊,连忙向后弯腰翻过几个筋斗;粗大的七叶树被拦腰切断,几根发丝从眼前飘落,在初晓的曙光中浮动。楚陌寒站在凌子墨身边,凌然的目光泛着冷冷的杀意。凌子涵轻哼一声,弯腰摆出阵势,眼角流露出强烈的厌恶之情。
  “凌子墨,要不是有不能杀人的命令,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们。这笔账,我早晚会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倏尔,风叶萧萧,瘦削的身影模糊在摇曳的绿林,消失不见。
  楚陌寒轻叹一声,收回血迹淡去的长剑。他拍拍子墨的肩膀,道:“天亮了,回去吧。”
  凌子墨颤抖的手简直要握不住细长的枪杆,他低着头,声音也微微颤动:“将军……我……”
  “不是你的错,”楚陌寒柔声道,“你们本家分家早就各走一边,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他们的选择所致。”
  “可是……可是我……”凌子墨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声音渐渐颤抖着低了下去。
  楚陌寒默默的站在一旁,清晨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树林,浸透了清凉的流水。黑红色的血液被清泉冲淡,蜿蜒向一片静谧的山脚。
  。
  待凌子墨平静下来,收起长枪,楚陌寒只是和善的点点头,带他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凌子墨并没有说什么,坚定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怅惘,随即,又被漠然的表情所覆盖。
  二人回到韦家庄,得知韦庄主还在狄小七房中为他疗伤,便不去打扰。楚陌寒向家丁要来药剂,自去包扎不提。
  。
  另一边的蒲城,一扇堪称华丽却显得冷清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房间敞亮,布局典雅;虽然久无人烟,但由于隔几日便会有人来打扫,依然是一副整洁干净的样子。兰漱风一言不发的走进大厅,身后的人一袭黑衣,悠然的跟了进去。
  黑衣人环视了一周,称赞道:“裴老板的眼光不错”。他走到中央的客椅旁,怡然的坐下,摩挲着扶手上铺着的兽皮。他扫了一眼依然背着身,站立不动的兰漱风,像主人一般的说道:“兰公子,请坐。”
  兰漱风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却终是后退了一步,坐下。
  黑衣人眉眼沾染几点笑意,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着兰漱风。兰漱风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道:“有话直说。”
  黑衣人笑眯眯的盯着他,道:“以兰公子的聪明才智,应该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吧?”
  “我不喜欢玩猜谜的游戏。”兰漱风别过脸去。
  黑衣人右手一扬,笑道:“我喜欢。”
  兰漱风蹙起眉毛,厌恶的看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舒了口气,用平静的声音道:“陆无言的单子,你全都知道了吧。”
  黑衣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没错,三皇子事件之后,陆无言费尽心思,第二次联系上了‘夜雨’。我看到那写着三个名字的单子,还以为陆无言是多么聪明的人,呵,后来发现他在兰公子面前,也不过如此嘛。”
  兰漱风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多谢奉承。”
  “三年前,我不过是闲着无聊,没想到发现楚陌寒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人,”黑衣人右手支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可惜呀……”
  “可惜什么?”兰漱风瞥了他一眼,不悦道。
  “你不觉得可惜么?”黑衣人笑道,“如果当初你先遇到的是我,也不会被陆无言逼到这一步。”
  兰漱风轻哼一声,道:“所以你要先依着陆无言的单子……”
  “不错,”黑衣人眉毛一抬,带着几分蛊惑的声音,“但我不喜欢亲自动手,而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兰漱风看了看他,心中一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兰公子,我知道你很喜欢下棋,而且为了达到目的,不在乎丢掉几个棋子,”黑衣人的眼神带着几分深沉的笑意,“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用你的理智仔细想想吧,如果你坚持待在原来的战线上,你要对付的至少有三个人;你能将我怎样呢?而若是你稍微变通一下,你只需……对着等待你屠宰的一只羔羊的脖子,轻轻一下,所有的一切又会变得那么简单。”
  兰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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