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之子-曙光帝国ii-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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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谁是蜘蛛谁是蝶(八)
“你可以问,但我们未必会回答。”赛德说,声音、表情一如适才,没有即将知道答案的喜悦,也没有可能陷入语言陷阱的紧张。
“第一个问题,”坦斯丁仿佛没有察觉对方的强硬态度,目光移向简从明,自若的说,“为什麽背叛我,你应该很恨他。”伸指,指缇苏。
“诚然如你所言,原三岛反叛军成员终此一生也不会原谅缇苏。”简从明像是早有准备,笑眯眯的接上话,丝毫不顾忌缇苏在场的坦言,“要说比他更令我们憎恶的只有一个人,坦斯丁,就是你。你一定奇怪为什麽是你,对吗?”
坦斯丁静默的看著简从明的脸,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麽般专注。
“从缇苏与赛德阁下结婚,并为陛下赦免所有罪责开始,你就秘密联系了诸多与缇苏有旧怨的帝国高层,居中挑唆。如此一来,即可以报缇苏当年弃岛而去,令圣谕院多年基业转瞬间土崩瓦解的仇怨,又可以借机使帝国内部产生矛盾,出现空隙,以便趁虚而入。”
“哼,很精辟的见解,可惜,如果你能早点发现,齐滋就不用死了。”坦斯丁嘲讽道。
摇摇头,简从明满脸自豪的说,“你错了,大人比任何人更早发现你的企图。”敏锐的察觉到坦斯丁眼中一闪即逝的不屑,简从明续曰,“齐滋大人猜到你的企图和计划,但他对缇苏的恨却无法压抑。没有缇苏,香水就不会被抓,不会死得那般凄惨。这是大人心中的刺,不拔掉,终有一天会成为他背叛帝国的理由,只有这点是大人绝不愿看到的事,他喜欢现在这个还在幼儿期的帝国,尊敬狼王陛下。”
阖上眼,简从明慢慢的、一字一句道,“所以,大人最终选了那种极端的做法,他不原谅缇苏,同时,对自己背叛帝国的行为进行审判。”嘴上如此说,简从明的心中却还有著没有说出的部分,他始终觉得,大人会选择那样决绝的做法与凄惨的死状,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想要向为了救他而惨死的香水赎罪。
“呵!哈哈哈哈!”坦斯丁突然捧腹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後合,乐不可支。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著缇苏,猖狂讥笑,“齐滋恨他、宁死也不原谅他,你却与他和解了吗?好笑,真正是好笑!看来,齐滋在三岛反叛军、在你简从明的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错了。”简从明一脸从容,唯眼眸深处,有对逝者的思念与缅怀,“这是大人的希望。大人死前曾写过一封书信给我,里面阐明了往昔种种恩怨及他的决定。”齐滋不原谅缇苏,要他什麽也不做任由缇苏逍遥自在,齐滋办不到。故,他设下那个局,让缇苏的处境变得空前艰难,同时对他们传达了最後的命令,而简从明也忠实的依照他的命令行事。
三次,齐滋给他们留下的限制。他不希望原三岛反叛军因为他的个人恩怨与帝国决裂,故而,他为这段仇怨打上了终止指令,只要缇苏能从他们手上逃出三次,双方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坦斯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份处变不惊的气质亦随之发生变化,“这不是你背弃与我的约定的理由。”
“我没说这是啊。”简从明无所谓的耸耸肩,“只不过是要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从来没有掌握过齐滋大人。至於我与缇苏合作,给你下套的理由,从一开始不就说了吗?比起缇苏,我们更恨你。”
“为什麽?”
“因为你才是这段恩怨的始作俑者!”简从明的眼神变了,变得异常冷冽,“泰塔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变态,他凭什麽拥有至高的权利与地位,甚至能让当年贵为圣裁军统帅的缇苏当他的守卫?!是你,坦斯丁,是你给了他权利,赋予他动用‘凶器’的资格,放任他残害无以计数的无辜之人!”
审讯室内室中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简从明,看著那个仿佛永远从容镇定的人短暂的失控。
坦斯丁点点头,了然道,“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陷阱,那些对付缇苏的动作、密谋全部都是引我上钩的饵料。对外,不,是对所有人谎称赛德昏迷不醒也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坦斯丁瞥一眼缇苏又打量一番赛德,“一在明、一在暗,又有简从明这个双面间谍从中策应,果然是好手段。我只是不懂,你们凭什麽认定我会去?那样的计划只能用一次,一旦失败,只会让我更加警觉,甚至就此断了你们抓到我的可能性。”
“因为我们了解你,诚如你了解我们那般。”始终没有说话的亚罗尔突然开口,平静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我们”是指他与缇苏,当年坦斯丁明面上的左右手。
“你是个记恨又小心眼的人,对你而言,能亲眼目睹‘叛徒’被逼上穷途末路的场面是无与伦比的享受,你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果然了解我,亚罗尔,因为我们是同种人。”坦斯丁说。
亚罗尔无可无不可的勾勾唇角,“你不用妄想挑拨离间,我与贝斯特的那份牵绊,是你永远无法了解的东西。”
坦斯丁的眼中骤然浮起浓烈的杀机,但瞬间就消失无踪,他没有回亚罗尔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回赛德身上,“第二个问题,你是怎麽发现我的伪装,我自认做得天衣无缝,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破绽有很多,但最关键的只有一个。”赛德看著坦斯丁的眼睛,似不屑又似同情的说,“你、没、有、人、心。”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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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两章 这个事件就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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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二六章 谁是蜘蛛谁是蝶(九)
第一二六章 谁是蜘蛛谁是蝶(九)
“没有人心?”
“对,没有人心。”赛德淡淡的说,“你没有人心,所以不懂人与人之间纤细、紧密的情感,即使泰塔,你爱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体内流著你的血,延续你的血脉,说到底,你爱的依旧是自己!”
赛德不紧不慢,娓娓道来识破坦斯丁伪装的过程。
每个城镇都有坦斯丁的通缉令,他的容貌在帝国甚至比曙光狼王贝斯特的形象更广为人知。外貌方面,固然可以用衣物掩盖,但毕竟有很大的风险,以坦斯丁谨慎小心的行事态度,选择整改容貌可说是一种必然。
经过几人的反复推敲,认为坦斯丁为了自己的安全,观摩缇苏行刑时,一定会布置替身,以便有个万一时,可以鱼目混珠。然,虽然他们已经考虑得十分周到,坦斯丁却比所有人以为的更小心、更珍惜自己那条老命。
最初,赛德通过亚罗尔和缇苏对坦斯丁习惯特征的描述,以及伪坦斯丁一行的站位布置,推测出坦斯丁的位置,并锁定那个面向平凡的老者。无论是短发老者却有著并指拈发的诡异习惯,还是混乱发生时,趁机推倒妇人,制造混乱等,都仿佛在说,看,这就是坦斯丁,快来抓他吧!
然而,正是这份过分符合的感觉,令赛德产生了怀疑。原本预备在广场动手的行动被一推再推,直至置身集装箱这个对他不甚有利的地点,才发动攻势。
赛德从不怀疑,坦斯丁是个狡猾、狠辣的人,为了自己,他可以牺牲一切。故,赛德不敢奢望被揭穿後的坦斯丁会束手就擒,反抗与较量是注定的环节。为避免更多不必要的牺牲,选择行动的地点成为行动的核心问题之一。而错过最佳地点的赛德,只能退而求其次,转了心思,将决战地点选在对他自己十分危险,却不会将平民卷进去的地方。
缇苏与亚罗尔知道的习惯,依坦斯丁谨小慎微的性格没理由不知道。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纠正的,所以,若坦斯丁偶尔露出一两个破绽,赛德不会产生任何违和感,很快就能判断被锁定的老者就是坦斯丁本人,但对方露出的破绽太多了。一个接一个,像是深怕别人猜不到似的,与坦斯丁一贯的谨慎背道而驰,令赛德想不怀疑都难。
一旦开始怀疑,有些之前忽略的东西就变得鲜明起来。坦斯丁作为首领,部下必然要经常询问他的意见,赛德也亲眼见过多次老者装腔作势回应的架势。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如果老者不是坦斯丁,而是与广场被抓住的那个同样的冒牌货,那他有什麽资格发号施令?
可能性有两种,一、坦斯丁将权利下方给伪装成他的属下,二、坦斯丁就在老者附近,随时下达指令,再由老者传讯。
第一种可能,几乎是浮现的同时就被赛德否定,答案还是那句话,坦斯丁小心谨慎又多疑,绝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除了他,始终在老者身边的人只有两个,那对母女。
想到这里,之後的事就容易多了。赛德先是偷偷观察这对母女,果然发现了许多不同之处。
首先,是女儿对母亲的态度,她看他的眼神中没有属於母女的亲昵,反而有著面对不可抗拒敌人的麻木。接著,便是女孩手腕上深深的勒痕。如果说广场发生混乱时,母亲因过度紧张而控制不住力量赛德可以理解,可即使在集装箱中休息的时候,其对待女孩的态度依旧毫无怜惜之情,丝毫找不到属於母亲的那份爱与关怀。但最令赛德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试问,世上有哪个为人父母的,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用子女做挡箭牌?!
那个母亲却会!
被老者推向守护军士,撞破防护网的时候,作为母亲的女人不但从头至尾紧紧拽著自己的孩子,还反常的蜷缩起身体,尽可能让更多的部分躲在孩子身下,防止被流弹扫中!
坦斯丁看著赛德,沈默下来。就像赛德说的,他从未考虑过那个女孩的安危,对他来说,女孩不过是助他伪装的道具之一,随时都可以舍弃、摧毁,却想不到会成为最大的纰漏。
“啪、啪、啪、啪”坦斯丁突然鼓掌狂笑道,“不愧是赛德,与小畜生齐名的将领果然名不虚传,我今次栽得不算冤枉!”若非有内部消息说赛德重伤昏迷不醒,他不会这麽急躁,鼓动这些年来联系的帝国高层,联名弹劾缇苏,欲借此良机一举除掉心腹大患。若非这个消息,他不会在盯住所有帝国上层时独独漏去赛德,以至於被如此精明的人贴身观察,致使功亏一篑。
他耗时耗力,吐丝织网,却没想到自己不是狩猎的蜘蛛,而是撞网的蝴蝶!
缇苏闻言,额角突突跳了跳,终究没忍住,冲到前面拍桌子,“靠!老不死,你说谁是小畜生?!”赛德扶额,将人拉回来圈在怀里。老狐狸又没指名道姓说是你,自己往脸上泼什麽脏水,白痴!
其他三人看到这一幕,也感觉很无奈,好好的审讯气氛都被破坏了。没见贝斯特嘴角微勾,亚罗尔似笑非笑,简从明干脆笑眯了眼儿嘛。。。。。。
“你的问题问完了,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吧。”亚罗尔收摄心神,对坦斯丁说。
坦斯丁重新闭起眼睛,写意的向後靠到硬邦邦的合金椅背上,无所谓的点点头,“创世神的事我会告诉你们,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对他们了解也不多,接触过的上层只有一个自称月光的年轻干部,我劝你们就别做从我这里获得关键线索的白日梦了。”
(待续)
作家的话:
喵呜 这两张解释赛德推断滴由来
感觉好无聊哦喵~~犯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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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二七章 付之言语的爱(一)
第一二七章 付之言语的爱(一)
黑色、如同中世纪崇拜恶魔的异教徒所穿的祭袍,苍白、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面具,男人慵懒的倚坐在巨大的黄金宝座上,诡异的气息令一眼看到他的人都战栗著低下头,寒意从脚底攀上脊椎直达脑海。在他们的感觉中,坐在上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拥有可怕吸引力的黑洞,静悄悄的等待愚蠢无知的猎物靠近,将之卷入无尽恐惧与绝望。
男人换了个姿势,摆摆手,立刻有随侍一侧的仆人将定格在被轰破一半的集装箱上的虚拟屏关闭。
“坦斯丁完了。”不若亚罗尔清越优美,亦不似赛德低沈磁性,男人的声音十分特别,与众不同的叫人听过一次便再难忘却。
闻言,立在下方左首的人走了出来。他同样穿著长袍,只是没有上位男子的衣料华丽高贵,色泽也是截然相反的白色,与其他戴著头罩看不清样貌的人不同,步出的男子脸上没有任何遮掩,露出年轻漂亮的面孔。
“九日,要解决他吗?”年轻男子正是曾与坦斯丁接触的月光。
被称作九日的男人沈默俄顷,示意其他人可以离开,直至巨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才招招手,月光见状,愉悦的靠过去,温顺的跪在男人腿边。
九日伸手轻抚月光的头发,动作很温柔,却不携带任何感情与欲望,只是单纯的安抚,像主人对待宠物。月光对此毫不在意,他崇拜九日、爱慕九日,但这种爱不是对情人的爱欲,而是更单纯的情感。
月光趴在九日腿上,仰著头重复先前的问题,“要我去解决他吗?”
“不用。”九日懒洋洋的答了一句,“坦斯丁对我们的了解还比不上不入之林那些老怪物。”就像九日说的那样,审问完坦斯丁,返回各自寝殿的一行都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著,坦斯丁对创世神组织的了解不要说撼动其根基,就连借此伤其皮毛都是白日做梦,没有丝毫价值,白白浪费时间。
月光咬咬唇,微微鼓起的面颊显示他此刻非常不甘心。九日自然不会错过他的情绪波动,轻抚月光的面颊,抬起小巧的脸蛋,“不甘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