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神同居的日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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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清幽僻静，旁边有流水淙淙，报时的竹筒时不时发出空洞的一声响，唯一的不足就是这大冬天的，店面的装潢又是一黑白冷色调为主，往这儿一坐周铭就觉得冷飕飕的。
“你瞧什么呢？”自打他们一坐下来，死神就不住地探着脑袋打量着他们的后方。周铭朝那个方向看去，这个时候虽然不是吃饭的点，但也有几桌客人，可周铭并没有瞧出什么特别的来。
“这家店生意很好啊。”死神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嗯，是啊。”周铭瞧了瞧周围的装潢，他刚上大学的时候，这家店还只是个小破店，靠卖铁板烧吸引学生党。后来大概是生意红火了，就把旁边两家店面租了下来，扩容成现在这样。装修上也越来越高端大气上档次，桌子是黑色大理石的，看上去典雅高贵，沙发是真皮的，坐得周铭屁股发凉。旁边墙上和柜子里还摆着一些据说是店主从日本搜集来的特色纪念品，像是对面墙上就挂着件绣金的手工和服，还有看上去十分诡异的手工娃娃，陶土做的面具，绣工精细的丝绸折扇。可见这家店到底有多赚钱。
“服务员的态度很恶劣，也不怕赶走客人。”死神到处乱瞟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店大欺客么，以前它主打铁板烧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周铭撇了撇嘴，这家店的服务员素质很差他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要吃日本料理的时候他还是会想来这家。
“嗯。”死神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这家店的酒仙挺厉害的。”
☆、第19章 想要摆脱死神的第十九天
“啥？熊猫？”听到酒仙二字，周铭能想到的只有某个品种的熊猫。
“在你身后。”死神指着封在玻璃柜里的一个白瓷酒坛说道，“又跑了。”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周铭使劲瞧了又瞧，也没看见什么熊猫。而且听对方话里这意思，酒仙是活物？不是摆设？
“是啊，为什么你看不到？”死神好奇地打量了着周铭，“我有办法了。你叫一瓶清酒来喝掉，说不定就能看见了。”
“喂喂，别吓我啊！”周铭越听越觉得对方口中的酒仙似乎是什么灵异生物，不由得心底发毛。“清酒很难喝的，啤酒行不？”
“你喝啤酒能上头吗？”死神抱着手臂，有些狐疑地瞧着他。
“那就叫白酒好了。”周铭被对方瞧得一脑门汗，“再说叫啤酒估计又要被那个服务员鄙视。”
毕竟是开在中国的日本餐厅，该有的酒这家店都有。要了一小瓶白酒，就着餐前小菜几杯下去，周铭就有点晕乎乎的了，“现在呢？”
“那里，放娃娃的那格。”
周铭顺着对方指的方向一看，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一团不大点的白色的毛绒绒的不知什么玩意儿正抱着手工娃娃可劲儿蹭着，似乎是发现被他盯住了，那团白毛毛跟受惊的猫咪一样嗖地就从放娃娃的玻璃柜子里蹿了出来。
没错！就是穿过了密封的玻璃这样直接蹿了出来！
大白天的活见鬼啊！
好不容易有的那点酒意立刻就被吓没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周铭抓着胸口的衣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东张西望了一番，发现谁都没有发现那团白毛毛，他就知道这玩意儿正常人肯定看不见了。
“有点害羞的一只酒仙。”死神托着下巴，“奇怪了，酒仙一般不会这么胆怯啊，毕竟这里算是它的神社了。难道是因为我在这里的缘故吗？”
“啥？神社？”周铭更加想不明白了，他对神社的理解还停留在靖国神社上。
“嗯，你不觉得奇怪吗？一家店的服务质量如此之差，给客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却还是生意兴隆？”死神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因为这家店里有酒仙的祭坛，定期祭祀酒仙，为对方提供祭品，所以酒仙就会保佑他们的生意。神社就是神的后花园，对酒仙而言，这家店就是它的后花园。”
周铭一阵恶寒，“祭品？像是怎样的？”
“酒仙喜欢的东西呗。”死神扭过头，瞧着满店四处逃窜的酒仙，“通常来讲是美酒，一般的酒不行，能够供奉给酒仙的酒非常稀有。不过这家店的酒仙似乎爱好广泛啊。”
“我也看出来了。”周铭再次瞧了瞧那个看上去特别诡异的娃娃，什么玩意儿才能喜欢这种东西啊！“那酒仙到底长成什么样呢？我只能看见一大团白色。”
“像这样。”死神打了个响指，就听见一声堪比死猫的惨叫，大团白色毛毛球突然掉在了他们的桌子上，被死神一把抓了个正着。
周铭浑身一哆嗦，这样人家能不怕你吗？！
不过近看的话，酒仙还是挺可爱的，长得像是个三头身的胖乎乎的白狐狸，软软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周铭试探着伸手抚摸看上去柔软顺滑的白色绒毛，结果那狐狸一声尖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周铭却什么都没摸到。
“灵体。就和灵魂一样，对你们人类而言看不见也摸不着。”死神将那只白狐狸抱在怀里，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不过对我来讲，却是可以任意支配的对象呢。”
周铭嘴角抽搐，是他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恶意呢？
再看看死神怀里那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白狐狸，周铭不知为什么突然同情起它来了。
“如果不是把它带走会让它饿死，我还真想把它带回去养呢。”死神恶趣味地揪着狐狸的大白尾巴，可怜的白狐狸似乎只能以泪洗面了。
“啥？神还能饿死？”周铭无比诧异，“它靠什么维生？酒吗？”
要是把狐狸带走了，想想宿舍里一个吃货一个酒鬼，嗯，还是挺配的。
“准确说来是祭品。神是靠供奉活着的，没有人崇拜它，它就会变得虚弱，最后死亡。这家伙也挺可怜的，如果它在故乡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崇拜它吧，不至于委身在一家小店里。”
“我看它混的还是很滋润的嘛。”周铭打量着店里摆着的各种杂物，估计都是因为酒仙喜欢，老板才买来供酒仙把玩的。“话说回来，你也是神，需要别人崇拜吗？”
“我可不是这种杂牌神。”死神温柔地抚摸着小白狐狸，如果不是那狐狸一直在哀戚地叫着，周铭会觉得这一幕稍微不那么毛骨悚然一点。“这样的灵体神是人类文明的衍生产品，因为人的信念和愿力而凝聚。而我是规则神，只要宇宙存在我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前提是你不会先懒死。”周铭嘟囔了一句。
“啊，我还是有在勤奋工作的嘛。”死神做了个鬼脸，将哆哆嗦嗦的白狐狸放在桌子上。服务员将他们点的海鲜刺身拼盘端了上来。“终于可以开动了！”
接着，那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就将装餐巾纸的小瓷碟倒空，摆在了狐狸面前，将拼盘里的北极贝夹到自己的碟子里，然后将下面的一坨白萝卜丝丢进了狐狸面前的碟子。
喂喂！那好歹是个神啊！就算是个杂牌神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家啊！
周铭瞧着那狐狸坐在盘子前面，纤细的小爪子捧起一根萝卜丝，无比忧伤地小口咬着，顿时觉得这娃真是太可怜了。
没办法，谁叫死神今天心情不好呢？
“酒仙除了让生意兴隆，还有别的能力吗？”周铭好奇地问道。这只小狐狸太惹人怜爱了，如果能养着当宠物倒也不错。但酒仙的存在需要祭祀，就得有人崇拜它才行。
那小狐狸立刻丢下萝卜丝，两只小爪子合十，一副哀求的模样，叽叽喳喳地说出了一连串周铭无法听懂的语言，不过从语气来看对方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它说什么？”周铭只好求助万能的死神。
“它说它会用天喵淘宝还有易趣。”死神淡定地品尝着海鲜刺身。
“……”
为什么你们这群神都是淘宝控啊！！！
“就没有点实用的能力吗？”周铭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强忍着抓狂问道，“我要帮你搬家欸，搬到更大的地方去，你总得拿出点本事来吸引新的信徒吧？”
小狐狸蹲坐在桌子上，爪子搭在下巴上好好思考了一会儿，又举起爪子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
“它说它的能力是让人有好运气，做什么都一帆风顺。”死神自觉翻译道。
“原来是幸运的狐狸啊。”周铭恍然大悟，“它的能力可比你实用多了。”
同样是好运型的能力，死神的好运气又不能分享给别人，但白狐却能让所有人都有好运气，显然是后者更强大。
“我又不需要人类的崇拜，当然没有这种讨好人类的能力。”死神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们把它带回去养吧。给它在学校里建一个祭坛，然后用校园怪谈吸引别人，有人尝试后发现确实管用自然就会崇拜它了。”周铭立刻有了点子，开学后第一周就是各大社团招人的时间，他可以借机建立个灵异社，多收几个女学生进来，内部搞个崇拜狐狸的小教团，不就可以喂饱小狐狸了吗？
“很有道理啊。”死神挑了挑眉，“你还挺有头脑的么。它在这家餐厅里呆着，只有老板和员工会崇拜它，能力有限，但如果去校园，信徒数量一下子膨胀起来，没准它就不会这么废柴了。”
喂！什么叫能力有限啊！这狐狸好歹帮一家小破店发展成了大餐馆了吧？
不过如果是换成不可战胜的死神，大概小破店很快就发展成全球利润最高的连锁餐厅了吧？
周铭暗自比较着，发现这样看的话好像还是死神的运势更逆天。
听了他的话，小狐狸也是兴奋不已地蹦跶着，又冒出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之后就跑掉了。
“它说它去收拾行李。”死神立刻解释道。
“它还有行李？”周铭惊讶不已，不禁脑补起了小狐狸拖着个行李箱的模样。
“酒仙就跟蜗牛一样，带着房子到处走的。”死神指着周铭后面的白瓷坛子，“那个酒坛就是它的房子。”
只见小狐狸蹲在酒坛前面，拽着束着坛口的七彩绳给酒坛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将绳子往身上一背，就将比它还高的酒坛给背了起来。
“还真是个蜗牛。”周铭被小狐狸背着大酒坛满屋子乱窜的模样给逗乐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它会这么简单就答应跟我们走。我看它挺怕你的啊。”
“这就是它为什么会答应。”握着筷子，死神稍微变得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格外逗比，“它以为我是来杀它的。”
☆、第20章 想要摆脱死神的第二十天
“什么？！”周铭大吃一惊，“你们死神还管收割其他神的生命吗？”
“收割灵体神，准确说来的话。”对方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酒仙。小狐狸正捧起一只彩绘陶土娃娃端详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带走。“大概几百年前，我们对灵体神进行了一次种族灭绝。”
“噗——！”周铭正好喝了一口酒，听到这话立刻全喷了出来，“你们……什么？种族灭绝？对神？”
“计划是这样的，但在分配工作之后，有的死神消极怠工，有的漫不经心，总之没有彻底完成。”对方鼓着腮帮，像是对那些懒散的同僚很不满意，“不过绝大多数的灵体神都被清除了，只剩下一些酒仙这样的小杂鱼，反正也没多大影响，就放任了。”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周铭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等等，我先问一句，灵体神都包括哪些？不是只有这种民间传说里的小鬼怪吧？”
“所有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宗教、祭祀、崇拜活动，它们的源头几乎都是灵体神。”似乎嫌他的震惊还不够，死神又淡定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包括你们所说的什么神佛。”
周铭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头脑间一片混乱，充斥着诸如啊太好了下次放假有借口不陪老妈上香了、回回果然都是脑残啊、无神论者的世界观才是正确的啊……之类之类乱七八糟的想法。半晌，他才找回自己少量的理智，“可是……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们要带走你们的灵魂呢？”趁周铭发呆之际，某吃货迅速将喜欢的生鱼片都夹进自己的碟子里，只留下一些长得很奇怪口感也很奇怪的继续闲置在大盘子上。“因为命令啊，那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
“命令？来自于谁的？”周铭连忙追问道，能够指挥死神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存在吧？
“没有谁。我们就只是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死神咂了咂嘴，像是很满意这顿伙食。
“那么……依你的观点，为什么你们会接到这样的命令呢？”周铭觉得自己的理智仍然处于半崩溃状态，一半勉强可以工作，另一半则在脑子里到处乱跑，疯狂地喊着这他喵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为了你们，人类。很好理解不是吗？谁是这场种族灭绝的最大受益人呢？当然是你们啊！”死神用一种一加一等于二的耐心口吻说道。“想想看几百年前你们才多少人，现在又有多少？”
“这和种族灭绝有什么关系？”周铭扯了扯嘴角，“人口增长是因为科技发展，这是常识好吗？”
“哼，科技发展，工业革命，文艺复兴……这一切都起源于那一场种族灭绝，你们人类管它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死神用筷子敲了敲眉心，突然哦了一下，“对了，黑死病。”
“什么？！”周铭的脑子再次死机了。就算他的历史考试都是靠作弊混成的及格，也知道黑死病的功能是减少人口啊！
“别这么惊讶。”死神摆了摆手，好像这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种族灭绝从欧洲开始是有道理的，那一带的灵体神最为好斗，他们太野蛮了，脑子里除了战争什么都没有。”
“那可不是我要说的意思。”周铭皱起眉头，“我是说，这和黑死病有什么关系呢？黑死病杀死的是我们人类啊！”
“那些神明远比酒仙强大，你不能指望他们束手就擒对吗？”死神耸了耸肩，“aoe误伤是正常现象。”
喂！你们死神跟灵体神打架，aoe误伤的可都是我们人类啊！
周铭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但看死神的表现，估计他就算说了也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