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关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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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航倒是不在乎，他原本就没想来，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他很早就听一个做男护的学长说过，干他们这行的想找个女朋友真不容易。
“楚航，请等一下！”
楚航是最後一个离开的，经过隔壁桌时被一道女声喊住。
楚航疑惑地侧过头，桌子边只有一个女孩坐在那里，看样子年纪比他大一些，长得很漂亮，她一脸带笑地看著自己，可楚航明明就从来没见过她。“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女孩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楚航眉头微微靠拢。
“刚才你们不是有介绍吗？我听到的。”
“哦，叫我有事吗？”楚航心里仍是满满的疑惑，不要告诉他这个女孩在向他搭讪。
“把你外套借我一下吧。”女孩指指胸前白衣服上大片污渍，“这样我走不出去。”
“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看出楚航的犹豫，女孩眨眨眼睛，说完从随身包里掏出支笔来，拉过楚航的手就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串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打一个看看。”
“不用这麽麻烦。”楚航把口袋里的手机和钥匙拿出来，然後把外套递给女孩，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都到这份上了，楚航也不好拒绝。
“那可不行。”女孩接过外套穿到自己身上，顺手夺了楚航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听到自己包里的手机响了，才满意地把手机还给楚航，“这样就可以了。”
楚航被弄得哭笑不得。
“对了，刚才跟你相亲的那个女的我认识，以前大学隔壁班的，长得不怎麽样，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你没跟她交往是正确的。我觉得男护也挺不错啊，比冷冰冰的医生要好。”
“你……”
“别误会啊，我已经有男朋友的。楚航，你可以叫我熙晴。”女孩适时打断楚航的话，“我明天就把衣服还给你，拜拜！”
回到家，李梅就问起相亲的情况。
楚航不知该怎麽回答，想了想道：“妈，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也不急著结婚。”
李梅一听就明白了，“我听说你个好姑娘才让你去的，这次不成没关系，或者你告诉妈你喜欢什麽样的。”
“妈，你别操心了。”楚航怕母亲再让他去相亲。
“妈，哥他害羞了。”楚曜在一旁打趣。
“就你小子脸皮厚，若你有你哥一半乖巧，我也能省不少心。”
“妈，你不能这麽偏心。”
“我去洗澡了。”楚航趁机溜进浴室。
对於楚航来说，不管是今天的相亲，还是遇到女个女孩的事，无非都是平淡生活中的小插曲，天亮之後，日子照常过。
白色关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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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员工要吃食堂的盒饭需要拿饭票换，楚航明明记得早上有拿饭票出来的，可桌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了，无奈之下，楚航打算去楼下超市随便买点。
“楚航，你不吃午饭？”韩熙砚在门口差点撞上楚航。
“我的盒饭可能被谁吃掉了，我去超市买吃的。”
“正好，我也去，早上忙著开会的事就忘记拿饭票了。”
一楼超市里食物的种类不算少，但一直是那些，时间长了也觉得单调。
两人各自拿了碗泡面，同一个牌子，不同口味，刚结完账正巧看到张宿也进了超市。
张宿也看见了他们，径直走了过来，那次韩熙砚搂著楚航的腰进电梯，他就认定了两人关系不寻常，这回见他们又在一起，靠得那麽近，眼神暗了暗。“真巧！”
“张医生。”楚航也向他打招呼。
韩熙砚就意识性的点了下头。
“熙砚，我打了你很多电话你都没接，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张宿看了眼楚航，又把视线移回韩熙砚脸上。
楚航这才想起那天的事，被韩熙砚暧昧的搂腰，恐怕张宿是误会了，急忙道：“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你们慢慢聊。”
韩熙砚见楚航开溜，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垂下眼，“去外面吧。”
楚航刚回到楼上，电话就响了。
“喂，楚航，没打扰你上班吧？”电话那头是清脆的女声，正是楚航前天遇到的女孩。
“没有，正好中午休息。”
“那太好了，我还怕你在忙。我想把外套还给你，上次忘了问，你在哪家医院工作？”
楚航犹豫著说了医院的名字，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才继续说。
“哦，那个医院啊，正好离我家不远。你几点下班，我过来。”
“不用麻烦，我下了班到你那里去拿吧。”
“那怎麽可以，上次可是你帮了我的忙。而且，你来找我，我男朋友看到了可是会吃醋的哦。快把你的下班时间告诉我，不然我三点就去你们医院门口守著。”
看不出来她是个这麽强势地女孩，楚航妥协，“五点。”
“好，我们五点见。”
。。。
“你刚才为什麽溜这麽快？”
楚航刚吃下第一口面，就听到韩熙砚的声音，似乎带著不满。“你们不是有话要说吗？”
“你知道的，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楚航本能的看了眼门口，幸好现在吃饭间没有别人。“我不想他误会……”我们的关系，最後几个字楚航没能说出口。
“你可能不了解张宿，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他这麽死心眼，我跟他谈过了，效果不大。”想到刚才的谈话，韩熙砚有些头疼，他明白张宿承受的压力，所以他没阻止过他结婚，但要他偷偷的做地下情人，他做不到。
“可他已经结婚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希望他死心，这麽拖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如果这件事被他老婆那边的人知道了，他的前途就毁了。”
“你很担心他？”原来韩熙砚还是很在意张宿的，楚航忍不住想。
韩熙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沈默了片刻才道：“楚航，我希望在张宿面前，你能配合我一下。”
“你……什麽意思？”对上韩熙砚认真的眼神，楚航一慌。
“就是你想的那样，在张宿面前假装我们在一起，让他死心。”韩熙砚吸了口气，“只有你能帮我。”
。。。
直到楚航下班，脑子里依旧是韩熙砚的那句话──只有你能帮我，然後他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怎麽想都觉得荒唐，第一次假装做别人的情人，对方还是同性，可他竟没想要反悔。
“楚航！”
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楚航才回神，抬眼就看到了马路边有个人在向他挥手，他疾步过去，“抱歉，让你等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给，这是你的外套。”熙晴把衣服递还给楚航。
外套已经被洗过晒干了，散发著淡淡的清香味，可见她是个很细心的女孩，楚航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熙晴突然就勾住了他的手臂，“我们快走吧，我请你吃饭。”
虽然楚航觉得女孩这麽急著离开很奇怪，但他没有多想，最终拗不过熙晴，被她带进了附近一家火锅店。
楚航跟不熟悉的人话一般不会太多，可熙晴个性开朗，总能找到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有时候一个人也能说得眉飞色舞，楚航觉得跟她相处很轻松愉快，话自然也多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尽兴，分别时说好了继续保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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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楚航都觉得韩熙砚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可碍於有别人在，只能当做没看到。
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楚航正要问，对方却先开了口。
“你有女朋友了？”
“什麽？”楚航发愣。
“昨天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的，是你女朋友？”韩熙砚顿了一下，盯著楚航，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麽。
“啊，不是。我和她只是朋友，前几天才认识的。”楚航赶忙解释。
“这样啊。”韩熙砚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楚航很奇怪，韩熙砚怎麽会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事，难道他认识那个女孩，还是因为自己？楚航一个激灵，他竟然会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麽，韩熙砚解释，“如果你有女朋友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可以作罢，我不想让你觉得困扰。”
“没关系，我暂时不会有……女朋友。”楚航下意识的回答。
其实他们一起遇到张宿的机会并不多，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科室，几天才会碰一次面，而且是在张宿主动过来的情况下。
楚航觉得自己跟做贼似的，一方面他记得和韩熙砚的约定，在张宿面前假装亲密，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每次都紧张得听著周围的动静，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他还没洒脱到当众表演的境界。
中午，普外科有一个胃大部切除术後的病人，因为年纪大，血压不稳转进监护室里观察，病人正巧是张宿医疗组的。张宿一个下午来了好几回，除了看病人的情况，也带了点私心，他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麽愚蠢，他结婚了，而韩熙砚身边也有了别人，说他不甘心也好，贪心也好，和韩熙砚在一起几年，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跟女人结婚是实在没勇气出柜。
韩熙砚的态度相当公事化，除了病人的病情，他没有和张宿多说过一句话。
楚航夹在两个人中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可他正巧是那病人的床位护士，没法走开，面对张宿就觉得很心虚，毕竟张宿曾经对他不错，如今却联合著韩熙砚欺骗张宿，若不是他死命说服自己是为了张宿好，戏都要演不下去了。
下班时遇到张宿，韩熙砚状似亲密地拉著楚航上了自己的车，在外围绕了一圈才把楚航载回医院。
“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楚航一惊，瞪了眼突然凑到他眼前的弟弟，“胡说什麽呢？我还没女朋友。”
“骗人的吧。你看你坐在这里发呆，一会儿嘴角带笑，一会儿又皱紧眉头，不就是恋爱的表现吗？”楚曜撇撇嘴，“这很正常啊，没什麽不好承认的。”
“我在想工作上的问题。”楚航心里突的一下，他可的确没有女朋友，刚才想的是“假男朋友”，但他还不想把这件事情跟别人说。
几天下来，他发现自己经常不自觉的想起韩熙砚，这让他有些慌，他和韩熙砚都是男的，他以前从来没喜欢过同性，学校里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他说服自己是因为最近和韩熙砚接触多两人，尤其是韩熙砚做了件突兀的事。
“真的？”楚曜满脸不信，哥俩是一起长大的，楚航是不是在说谎他还看不出来麽。
“我累了，你也早点睡。”
看出他在逃避，楚曜更是好奇，以前楚航交女朋友时可不见他这样，莫非这次遇到了一个特别的？
楚航侧躺在床上，背对著楚曜摸了摸自己的唇。
今天他被韩熙砚吻了，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但那的确是吻，在张宿面前，他当时懵了，只记得韩熙砚坦然自若和张宿失落的表情，至於自己，应该是一副傻愣的样子吧。他不知道一般人被同性吻会有什麽反应，至少他不觉得恶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楚航庆幸第二天韩熙砚不上班，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心情，他不是女人，为这点事烦恼说不过去，何况这一切都是在演戏，早点忘掉才好。
张宿早上来查房，了解了病人目前的情况後开了迁床医嘱。
楚航帮著辅治班一起把病人搬到平车上，回头见张宿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明白肯定和韩熙砚有关，逃是逃不掉的，硬著头皮走过去。“张医生，还有什麽事吗？”
“楚航，你和他……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大概半个月吧。”楚航胡诌了个时间。
“是吗？”张宿苦涩一笑，正是自己准备结婚的那个时候，首先错的是自己，他没有任何怨恨地理由，“我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希望你能珍惜他。”
楚航竟不知该说什麽，只能点点头。
做戏的目的达到了，看著张宿略显萧索的背影，楚航竟有种罪恶感，他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可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麽？
对於张宿的死心，韩熙砚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有意无意和楚航拉远了距离。
这一点让楚航很失落，难道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他好不容易才压下去质问韩熙砚的冲动，装作什麽也没发生过。
不管怎麽说，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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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诡异的更新时间
困翻，⊙﹏⊙b汗
白色关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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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砚，7床有危急值，血钾9。8。”彭芳点开危急值报告，立刻汇报。
7床是一个因心力衰竭刚刚由急诊送进来的中年女性，已经气管插管上了呼吸机，血标本的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血钾正常值是3。5到5。5，过高或过低都容易引起心律失常，最严重的後果是心跳骤停。
由於患者多年来一直慢性肾衰，就算用利尿剂也没办法靠小便排出过多的钾，最快捷有效的办法是血透。
韩熙砚看了其他血化验结果，血色素不是太低，可以做血透，便让床位护士严密观察病人情况，自己去找家属谈话。（在联系得到家属的情况下，血透、深静脉、气管插管等操作都必须经家属签字同意。）
监护室里遇到高钾的情况不算少，医务人员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这次也不例外，但某些情况的发生总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韩熙砚离开不到五分锺，心电监护仪就发出了刺耳的红色报警声，心率瞬间由每分锺一百四十多次变为零。
床位护士、在场的另外两个医生童磊和张燕立刻进行抢救。
楚航是辅治班，也一起帮忙。
胸外心脏按压、电除颤，也用了药，但仍是没能让病人的心脏恢复跳动。
韩熙砚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已经回天乏术。并非抢救做得不及时不到位，即便找经验丰富的医生护士来，也逃不开这样的结局。
韩熙砚把病人的家属带进来见最後一面，半个小时後宣布死亡。
病人除了丈夫外，还有一儿一女，儿子的情绪很激动，似乎很不能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