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流萤-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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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锐哭笑不得地追过去,许诺又跟着猫蹿出厨房,奔向客厅。
“诺诺!”刘铭锐连忙转身,就在此刻门铃不死不活地响了起来。
“有人来——”刘铭锐说。
许诺没理他,一扫帚甩到猫咪身上,猫喵的一声扑上去,和许诺滚做一团。
“诺诺,有客人!”刘铭锐左右为难。
门铃丁零当啷响了半天,没人开门,门锁便传来转动的声音。
刘铭锐慌神:“快起来,魏先生他们来了——”
许诺抬头,阿糖趁机抓了他一脸。
啪嗒,门开了。
刘铭锐趁机把外套往许诺头上一罩,把人挡在怀里,就剩两条不老实的腿露在外面,阿糖喵呜一声,从外套中钻出来,蹿到门外的易言面前。
易言揉揉眼睛,竖起大拇指:“客厅play!铭锐好样的!”
两次好事都被打断,许诺郁卒了,他挣脱出刘铭锐的怀抱,毫不掩饰地披着衣服站起来,漂亮的眉头很不爽地纠结在一起。
易言看着许诺胸口和腿上斑驳的红痕啧啧称赞,刘铭锐则暗自庆幸给了许诺一件长外套,正好盖住了他的下身,现在,他自己盯着他外套下若隐若现的屁股轮廓,小小刘又悄悄行起注目礼。
“阿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尴尬地站起来转移注意力。
易言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大爷我专程来看嫂子!”
猫咪阿糖咪咪呜呜地爬上易言的膝盖,被许诺抓住后颈扔了出去。
易言大惊小怪:“铭锐,嫂子不喜欢宠物?!”
刘铭锐吚吚呜呜说不上所以然。
“卧槽,老子还想送礼物给嫂子呢,那不是全黄了?!”
“礼物?”许诺抬头。
“恭喜嫂子顺利出院!”易言拍拍胸脯,“出院礼!”
话音刚落,玄关的门又被打开,魏云起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不认识的人。
许诺连忙闪进房间穿衣服,刘铭锐和易言留在客厅里对陌生来客行注目礼。
大部队哼哧哼哧地扛着一架旧钢琴,魏云起指挥他们上了楼梯。
刘铭锐惊讶:“钢琴哪来的?”
易言撇嘴:“他在做音乐老师时用的,就他不要脸,把用剩下的东西送给嫂子。”
刘铭锐大跌眼镜:“魏先生……送钢琴给我们?!”
“对啊,”易言嘟嘟嚷嚷,“你不是说嫂子会弹钢琴么?反正老子没那艺术细胞,留给我也是浪费,干脆拿给嫂子弹着玩。”
刘铭锐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也……太贵重了吧?”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易言解释,他正计划着要从这房子里搬出去的事情。
许诺穿着宽松的大款T恤走出房间,易言带着他去看钢琴,看得他表情复杂。
“铭锐不是总想让人和他合奏嘛!老子不想糟蹋他的小提琴,嫂子果然还是你比较适合啊!”易言大大咧咧地拍许诺肩膀。
许诺平常伶牙俐齿,一碰到这种事直接变成哑巴,盯着钢琴半天说不出话。
“他很感动。”刘铭锐替他说。
许诺横他一眼:“多嘴。”
易言则满脸苦恼:“死定了死定了,嫂子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宠物?你可千万别嫌弃我送的东西……”
刘铭锐疑惑:“你要送他什么?”
易言苦着脸:“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不出一刻钟门铃又响了,易言抱着猫在沙发角落焦躁,刘铭锐开的门,一下子被一只巨大的犬类扑倒在门边。
许诺揉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大型金毛伸出舌头舔刘铭锐的脸颊。
魏云起打发了宠物店的人,许诺则轻手轻脚的向前,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摸摸大狗的脑袋,又挠挠他的下巴。
金毛不怕生,又很粘人,一下子就和许诺亲热了起来,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发出满足的声音。
易言抱着猫也走了过去挠金毛脑袋,阿糖挥舞着爪子大声向巨型犬示威。
“阿糖别闹,”易言把猫脑袋塞进自己臂弯里,“嫂子给它取个名字?大黄?二黄?”
魏云起笑:“不错,和你的智商很般配。”
易言不屑:“这叫贱名好养知道么?头发长见识短。”
大金毛也跟着易言汪汪汪,摇着长尾巴看起来很兴奋。
“叫汪汪?”刘铭锐明显更没创意。
易言说:“还是和我家阿糖取个情侣名?”
许诺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猫咪阿糖挥舞着肉球表示抗议,只有易言一人还在津津乐道:“我家猫大名啊咪奶糖——”
阿糖非常不满,一举蹿出易言的怀抱,竖起全身的毛对占领它领地的大金毛表示抗议。
金毛对这只猫非常不满,同样立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警示声。
冷不丁地阿糖突然跳起来,直接扑到大金毛背上,金毛嗷呜一声,全身疯狂地甩动起来,向屋子里狂奔,撞倒了客厅的茶几,上面的瓶瓶罐罐乒呤啪啦地落到地上。
“阿糖,下来!”易言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啪!大金毛碰倒了大果篮。
砰!易言撞翻了小音箱。
金毛狂吠着向易言扑,易言小腿上缠着音箱的线,躲过金毛的临门一击,只见电线带着音箱凌空飞起,绕过大金毛,缠住了大狗的尾巴,大狗向前冲,易言被惯性带倒尖叫着摔倒在客厅中央,大狗则全身缠绕着电线动弹不得,背上的猫飞了出来重重掉在沙发角落。
魏云起扶额,箭步上前扶起狼狈不堪的易小朋友。
许诺则怒气冲冲地走进客厅,左手拎起猫扔了出去,右手重重打了大狗两下,看得刘铭锐只能咋舌。
金毛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老老实实地趴下来,小眼睛可怜兮兮地转着。
“铭锐我决定了,”他说,“这货就叫金、丝、猴,”
刘铭锐:“…………?”
魏云起:“…………”
易言:“金丝猴奶糖!”
许诺拍拍双手表示很满意,丢下啊咪奶糖和金丝猴独自去二楼看钢琴,魏云起和易言带着猫脚底抹油开溜,剩下可怜地刘铭锐留在客厅收拾一片狼藉。
叫了必胜客的外卖,扔掉了一大堆破铜烂铁,刘铭锐脱得只剩一件汗衫,上楼看许诺。
钢琴放在主卧中,琴盖开着,许诺则仰面躺在床上,双手举着那本已经翻烂了的相册,脸上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种抹不去的绝望。
刘铭锐上床趴在他旁边。
许诺侧过身子:“你看,以前我们家也有这么一条大狗。”
刘铭锐点头,这张照片他见过,年幼的许诺抱着比他更高的金毛,半个身子埋在他柔软的毛里。
“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和做梦一样。”许诺轻声说。
刘铭锐轻抚他的头发,眼中尽是如水的温柔。
“它叫布鲁托,我进了孤儿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它。”
刘铭锐失笑:“原来那个叫布鲁托,现在这个叫金丝猴?”
许诺说:“贱名好养……这样他就不会和布鲁托一样,最后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
刘铭锐符合:“的确,阿言说得话也挺有道理。”
许诺瞪他:“那是当然,老姘头说什么都是对的。”
刘铭锐无奈:“诺诺,你吃醋的时间可真长久。”
许诺把他踹下床:“一身汗味,别在这里污染床单。”
刘铭锐拉起许诺屁颠屁颠去洗澡,顺便在浴室继续早上被打断的事。
浴室的雾气迷蒙了双眼,许诺慢慢沉沦在他给的温情和剧烈的情欲之中,萤火的光芒,如初生的太阳,带来了万物光明。
这次再也不会磨灭。
暗夜流萤 Chapter 151 寻找另一条出路
小两口的日子真是步入了正轨,刘铭锐在Y城警局本部正式报到上班,许诺则呆在家里心安理得地过起了被包养的生活,睡睡懒觉溜溜狗,打打电脑游戏,有一搭没一搭地研究菜谱,等着大保姆下班回家做饭。
魏云起虽然成了醉夜的挂名老板,但龙华大大小小的事务仍得交给他亲自处理,而易言大学刚毕业,找了份杂志体育记者的工作,三天两头出差跑新闻,只要回Y城休息,他就不敢回自己家,搬着行礼和刘铭锐拼住。
易言粗神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没过多久他就和许诺称兄道弟,还帮他在院子里移植了一颗月桂树,争取把这个房子改造得和他从前的家。
只要易言休假,两个小零就会结伴上街遛狗遛猫,或者拿着长长的水管在院子里浇花,一起帮大金毛洗澡。
过去提心吊胆的日子仿佛在一夜之间完全远去,有时候看着易言和金丝猴追逐打闹的样子,许诺会突然恍惚起来,疑惑这只是一场太过于耀眼的梦境,而一睁开眼睛,依旧是阴沉无边的天空。
刘大保姆近期的工作非常繁忙,警察们抓住了逃窜中的凯利斯的尾巴,顺藤摸瓜,却是摸出了埃洛特另一桩跨国案件,据说牵扯到了十多年前的龙华大楼火灾。
那场被当做意外草草处理的灾难,几乎毁灭了所有龙华员工的家庭,但若旧事重提,必将扯出更多的利害关系人。
况且案子早已过了法律追诉期,警方的意思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龙华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甚至是步步紧逼。
警方和龙华的第一次合作便遭遇了尴尬,被夹在中间的中立分子更是进退两难。
高层举棋不定的决策简直要了小辈们的命,刘铭锐在警局连续加了五天班,也忍不住叫苦连天。
“让你赶紧转交通警你不听,这不自作自受了。”
刘铭锐趴在沙发上,许诺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小锤子给他捶背,口气中满是不满。
“你难道不想先收拾了埃洛特的烂摊子?”刘铭锐说,“原以为凯利斯早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想不到竟然还能牵扯出一堆事。”
“家族的纷争,财产的争夺,这些事情都不是一句两句话能搞定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天真?”许诺说,“如果你不想加入这些事,不如早点退出来,把情报留给我,我帮你……”
“就知道你在想这个,”刘铭锐说,“这次你可不许插手。”
许诺直接把小锤子砸在他背上:“当初是谁说要让我参加下一次行动的啊?”
刘铭锐嗷得叫痛,从沙发上翻了下来,躺在地毯上看着许诺。
他又想反悔了,行动一次比一次危险,况且这次实实在在地关系到许诺的切身利益,他可以用脚趾头保证,到了现场,许诺一定不可能全凭自己冷静判断。
他看着媳妇的脸色,唯唯诺诺地支吾:“看……看情况吧……现在八字还没一……”
许诺马上变了脸色,抬脚就踩。
关键时刻门铃帮了大忙,不用猜也知道,蹭住二人组又一次出现了。
“说起来我们才是房子的主人吧?”魏云起一边泡咖啡一边戏谑,“为什么每次回家反而要按门铃?”
刘铭锐赔笑:“我打算和诺诺搬到C城去住,正在看房子。”
许诺抓紧时间讽刺:“你有钱么你,你想买个小卫生间天天挤在浴缸里么你?”
魏云起也说:“这里不错,怎么非得去C城?你家长同意了么?”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易言更萎了,好像要把自己一头扎进饭里。
魏云起拎起小孩的头,用力揉乱他的毛:“今天陪小家伙回了次家。”
易言吸吸鼻子,自暴自弃地一头扎在餐桌上画圈圈,不用说,肯定被易老妈轰出来了。
魏云起说:“别沮丧,一回生二回熟,过两天咱们再试试。”
易言鼻尖红红的,嘟囔道:“尼玛的老子现在烦得很,别特么给老子添堵。”
魏云起又笑道:“不就是想让我们结婚么?你妈妈看起来年轻漂亮,选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还不如和她结婚呢,小家伙,我做你后爹怎样?”
易言顿时暴走:“卧槽你妈的你敢!!”
魏云起抓住空隙,准确地挖了一勺饭塞进他嘴里。
“咿咿呜呜&×¥%¥#¥#¥¥……”易言手舞足蹈。
“先吃饭!”魏云起敲敲碗边。
易言好不容易把一大口饭吞了下去,又萎了:“她连我做得饭都不吃了……”
魏云起轻轻叹了口气,一口一口喂媳妇吃饭。
刘铭锐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想起了自家母亲大人还没被搞定,顿时又头痛欲裂起来。
许诺出乎意料地提了一句:“要不明天我们也回去看看你妈妈吧。”
刘铭锐刚想拒绝,许诺又说:“反正是早晚的事,难道你想一直拖着,拖到你不得不去相亲了为止?”
刘铭锐表情纠结,还是魏云起说:“带点礼物过去,认个错,表明态度,一次不行就多去几次,多缠着她绕着她搞晕了就好了。”
易言有气无力地说:“你别以为铭锐会和你一样无赖。”
“有力气说话还是先吃点饭吧。”魏云起毫不客气地又挖了勺饭堵住了他的嘴。
刘铭锐接受了两个人的建议,第二天特地请了假和许诺去逛超市。
不过易言至少能做一手好菜讨母亲开心,许诺完完全全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除了随时生病这个特殊技能外,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是处,送亲手做的礼物这条建议,立刻就被否决了。
许诺用在醉夜工作积下的存款给刘母买了条手链,小气鬼刘大保姆肉痛了好久,也不知是心疼钱还是心疼自家媳妇。
然而回家的结果是惨烈的。
易言家的老妈好歹会把两人请进家门,再用扫把把两人打出去,而刘铭锐家老妈,直接换了把新锁,把两人晾在门外。
刘铭锐硬着头皮叫了声妈后,她干脆故意捧着手机走到门边大声打电话。
“诶哟是我家那个小白眼狼噢!有了媳妇忘了娘!”
“我当初就该知道哦,他和他爸一德行!对媳妇那是唯唯诺诺半个屁都不敢放,吃苦的全是我这个老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