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流萤-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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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机会溜出去和刘铭锐见面。
没有手机,就更没有机会在眼线下联系上刘铭锐。
眼看年关近了,真是令人心急如焚。
许诺扶着太阳穴侧躺在床上,清晨的阳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背后床上的人早就不见踪影,而他因为低血糖,迟迟不想从床上起身。
听说凯利斯要阎佑之自己看着人质,这就说明这栋房子里迟早会出现新的生物。
魏云起身边的人啊……不知为何,许诺光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自我斗争了很久,他才扶着脑袋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出房门。
阎信之出任务好久没有回来,阎佑之一向来神出鬼没,屋子里很安静。
只是接近餐厅时,他听到了勺子和盘子碰撞的动静,再走近一点,便多出了仿佛饿了两三年的男人,狼吞虎咽大嚼特嚼的声音。
不可能是那两个杀手中的任何一人……许诺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推开大门。
只见客厅的餐桌前,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猜猜看来者是谁***
暗夜流萤 Chapter 96 薛医生欢迎光临
只见客厅的餐桌前,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邋里邋遢地披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头发像两三星期没洗那般纠缠成一团,乱糟糟地覆在头顶,一团黑乎乎的胡茬糊在脸上,毫不在意地用那双被一副旧手铐固定在一起的双手,徒手抓着盘中的食物,吃得很忘我。
……谁啊这是。
……吃相真吓人。
许诺撇撇嘴,默默给男人打了个不及格分,靠在门框上盯着他毫无形象地大吃特吃。
男人完全没发现许诺的存在,吃得太快呛到了,还直蹿起来冲向水龙头,扭着小腰姿势别扭地往口中灌水。
毫无美感可言。
许诺实在看不下去,转头走向厨房。
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脸色非常臭。
——阎信之帮他准备的早餐不见了。
那个男人正忘我地努力把盘中最后一口食物送到嘴里,只看到许诺一声不吭地走到他对面坐下,轻松地从男人嘴边夺下餐盘,放到自己面前。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许诺一系列动作,嘴边还滑稽地沾了一圈饭粒。
在许诺把最后一口食物倒进垃圾桶后,他才愣愣地出了声。
“你谁?”
“你又是谁?”
许诺晃了晃光溜溜的盘子重复了一遍,漂亮的眉眼不屑地一挑,眼神满是厌恶。
男人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大悟,又到谄媚地讨好,他很快蹦下座椅,把那两只被拷在一起的爪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你看,你看我都那样了,大侠,赏口饭吃呗。”
一副嬉皮笑脸不要脸的样子。
低血糖的许诺顿时觉得头更晕了,别过脸懒得看男人的脸。
“大侠,小的还没饱,”男人不要脸地蹦到许诺面前,两眼发光地盯着许诺手中已经空了的餐盘,许诺似乎闻到了一股多日没洗澡难闻的味道。
许诺一脚踹开他,后退两三步:“——你到底是谁?”
男人停顿了两三秒,表情在一瞬间之内变得很狰狞:“丫的老子还想问你这是啥鬼地方!那个货把我弄到这地方不给吃饭不给洗澡还不把这东西弄下来——”
哗啦!他手腕上的手铐也在表示抗议。
得,这人的身份搞清楚了,许诺很头疼,好心提醒他:“他那是绑架你。”
“我呸!我都来这鬼地方三天了,哪个人来管过我!就等着我饿死臭死!绑架我,好歹拿我去威胁一下他啊!魏云起丫个鸟人!我被绑架他肯定在偷着乐呢!肯定偷着乐!!”
男人越骂越起劲,丝毫没有作为人质的自知。
许诺觉得自己的低血糖更严重了点,整个脑袋被吵得嗡嗡嗡直响,脸色越来越难看。
于是他砰得放下盘子,从阎信之的抽屉里找出另一幅手铐,黑着脸走到男人身边。
啪嗒!男人的手和餐桌桌腿连在了一起。
许诺取下钥匙,还是不解气,又把油淋淋地餐盘往男人脑袋上一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大步离开客厅。
走了好几百米,都能听到男人拖着餐桌腿在背后的嘶嚎——
“我错了!小的真的错了!大侠快把它解开吧!大侠,大侠你别走啊!嗷!!!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
中午许诺回到住处时,阎佑之已经回来了,刚才被自己绑在客厅的男人终于收拾干净,人模鬼样地坐在沙发上。
他的头发整理得服服贴贴,脏兮兮的衣服也换成了阎佑之的衬衫大衣,脸上乱糟糟的胡子终于弄干净了,看起来道还有那么半分斯文的味道——如果除开他那张被别人欠了几千万的臭脸来说。
“谁?”许诺扬着下巴,向阎佑之挑挑眉。
“人质。”阎佑之也是惜字如金。
“哦。”和猜想中一样,许诺摇摇头,准备上楼。
……
“喂?!就这么完了?!你们好歹关心下我啊,我可是人质喂!给点人质的待遇行不行啊喂!!”人质先生似乎暴走了,扯着阎佑之地衣领,把刚才的好形象毁得七零八落。
“别吵。”阎佑之很不耐烦地推开那人。
“我可是你的人质啊!”那人歇斯底里地吼,“人质不是很值钱么,我说你好歹做点什么?!打个电话找人来救我,要不把我放回中国啊!!老子受不了这鬼地方了!!喂你到底听见没有别老一张死人脸,说句话会死么?!死了我也答应把你救回来,前提是你得先把老子弄回去啊我靠靠靠!!”
真是聒噪得要命。
许诺觉得自己的脑仁又开始发疼,回头同情地看着阎佑之。
男人马上把视线转到许诺身上,盯着看了好久,眼睛一亮,突然大呼一声:“——我是不是见过你?!”
许诺吓了一跳,攫罗了脑子中所剩无几的客户资料,很快肯定自己不可能接受这种没完没了的客人。
“我不认识你。”
“我肯定见过你!”于此同时男人喊道,“你是……你是……你是——诶想不起来了,总而言之我就是见过你!大侠你看我们俩那么有缘,你就帮我说句话呗,告诉你朋友把我放了吧,抓我也没用魏云起压根不会管我死活,可怜我在中国的小诊所刚刚开张呢,老板不在马上就会倒闭……”
许诺懂了,这个人是睁着眼说瞎话非得扯出点沾亲带故的意味来。
“能不能把他弄走?”许诺扶着额头甚是无奈。
阎佑之耸肩:“老大下令让我看着他。”
“那扔隔壁车库去,”许诺说,“丢人现眼。”
阎佑之点头表示赞同,抓着男人的领子,和拎小鸡一样把他从沙发上弄了起来。
“喂,喂不要这样!!”男人嘶嚎,“不骗你!我确实见过你!请容我想一想……你干嘛?!放手啊混蛋!!”
“他叫Nouemben。”阎佑之面无表情地说,“你记得这个名字?”
男人顿了顿,苦下脸摇摇头,眼泪汪汪地盯着许诺深情地呼唤:“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薛楚仪么?”
许诺打了个寒颤,极力否定认识这种不要脸的家伙,便意志坚定地用力摇头。
事情弄清楚了,阎佑之大义凛然地拎着人质先生往门外走。
人质先生发狂了,挣扎两下踹开杀手先生的魔掌,连滚带爬地冲到许诺面前可怜巴巴地说:“我知道,你脾气暴躁,头晕气短,血糖偏低,嘤嘤嘤嘤嘤嘤……”
许诺眉头一挑,哼也懒得哼一声,转身,上楼,进房,锁门,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嗷!!!!”
隔着门板传来人质先生的惨叫,许诺趴在床上直接拿被子堵住耳朵。
过了好久,声音才消停,许诺从被窝里爬起来,默默地同情了魏云起一番。
自从那个薛姓没节操没良知的无赖医生出现在小宅子里以后,这住着三座冰山的地方一下子如煮沸的油锅闹腾了不少。此江湖医生发挥他身为人质的优势,哭爹喊娘耍无赖,扭着小腰求放人,同时无视他身为人质的自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极无聊时还带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听诊器和小药箱到处行医坑蒙拐骗。
怪不得被绑架了大半个月,龙华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来绑架这货是顺了魏云起先生的意思,能扔多远扔多远。
在此人第五次因为英语太蹩脚而迷路在英国街头,被警察捡到送回家后,阎家若干人终于对这货忍无可忍,扔进地下室一把门锁从早锁到晚,这没皮没脸的货鬼哭狼嚎了几天也就老实了,因为他无意间发现,埃洛特家族房产的地下室,居然是连通的。
无赖医生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安居乐业不亦乐乎,成天不厌其烦在其中转转悠悠一,俨然一副大宅主人的模样。直到天冷得受不了,地下室冻得呆不住了,才不得不被阎佑之捡回房间。
***大家欢迎我们的老朋友,诺诺的新朋友薛医生高调回归~
暗夜流萤 Chapter 97 尝试去另辟蹊径
在地下室养了一身膘的薛医生死活不肯单独睡客厅,于是不到二十坪的小房间,硬生生塞了三个大男人,别提有多别扭。
两张都是单人床,阎佑之便把它们和一张差不多高的小沙发合在一起,便凑合成一张半双人床,看起来像高中露营时的合宿。
薛医生没皮没脸,自称性向绝对没问题,自告奋勇地谁在最中间。
结果连着好几天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滚到许诺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流口水,而床原来的主人无影无踪。
薛医生随人不要脸,但起码有医德良知,连续这么几天,实在是过意不去,终于在某一天强忍着睡意,从床上挣扎起来寻找床的原主人。
许诺其实很好找,他没走多远,就看到原本应该阴暗的阳台前亮着盏小夜灯,在往前走两步,便看到许诺披着毯子面无表情地对着灯光发呆。
“喂?”薛楚仪叫他。
许诺的身体震了震,扭头看他,目光锐利又轻蔑,把薛楚仪一下子吓醒了一半。
“我说……你不用睡觉?”
许诺白了他一眼,表示我床都没了还怎么睡?
薛医生赔笑:“我多开两幅药补偿你……”
见许诺不搭理他,又厚着脸皮贴上去加了句:
“要不,我帮你搞两盒安眠药试试。保证你每晚好睡眠。”
许诺扭回头,满眼不屑地哼了声。
薛医生连忙嬉皮笑脸地问:“那,你能和阎,阎佑之通通口信,让他早点放我回家么,嘿嘿,嘿嘿嘿。”
就知道那人不可能白白帮自己做事。
“你看,我不能总呆在这鬼地方,我爹妈还在等我回家过年呢,我给你两瓶药,你帮我说说情,一点儿也不吃亏,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这么说定了……”
“你还真信得过我。”许诺开口。
“我的兄弟都是混蛋,要能回得去我先和他们绝交。”薛医生痛心疾首。
许诺拖着脑袋想了一会道:“没问题。不过两瓶安眠药太少了,我还要情报。”
薛医生无知地眨眨眼睛。
“去听着点,把阎佑之的通话记录全告诉我,我不介意你要不要装个窃听软件。”
“……我不是双面间谍……”薛医生泪流满面。
话虽这么说,几天后,薛医生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药找到了许诺。
“他们威胁魏云起用龙华20%股份交换我,”薛医生一把鼻涕一把泪,“想不到你们老板眼里我还那么值钱……”
“魏云起肯定不会答应。”许诺泼冷水。
“你真了解魏云起那鸟人嘤嘤嘤。”薛医生掩面哭泣,“我一定会被撕票的,我要死在这里了,我可怜的还没有抱孙子的娘呦……”
“行了,还有别的么。”许诺不耐烦地打断他。
薛医生吸吸鼻子一本正经地道:“魏云起派人过来谈判,两个星期后,在机场……”
“派谁?”
“不清楚,”薛医生扭头梨花带雨,“反正魏云起已经不要我了,他不来我也不活了,我们绝交,绝交……!!”
许诺记下了最关键的消息,懒得和他多说,摊手一个字,药。
薛医生把两瓶安眠药塞他手里,许诺便一言不发,拍拍屁股走人。
薛医生眉头一皱,小媳妇状忿忿道:“你们这群人全都一样,见色忘友,见利忘义,色利熏心,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答应我的是呢?我妈昨天还问我啥时候回去看看呢!”
许诺回头加了一句:“我有一个警察朋友。”
“你不早说!”薛医生立刻小碎步追了上去,掩面欲泣装:“我在这里备受虐待,风餐露宿,掉了好几十斤肉,警察同志你可得为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危着想啊嘤嘤嘤嘤……”
许诺捏了捏薛医生养肥了的小肚子,直接把手伸到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刘铭锐打了个电话。
接近年关,从机场到旅社的谈判,绝没有单纯地释放人质那么简单。
当得知许诺的这个消息后,刘铭锐三人便开始惴惴不安,从警方的卧底拿来的消息得知,这次的埃洛特家族,打算真刀实枪地大捞一笔。
美名约和龙华的友好合作。
而私下里,军火,毒品,说知道他们要选哪种来玩。
“卧底的消息是,他们的交易场所依旧在码头。”周弈天皱紧眉头,几根手指把桌面敲得啪咯啪嗒响。
候小胖小心翼翼地问:“那,是相信卧底,还是相信明锐的朋友?”
刘铭锐说:“这次诺诺的消息是间接得来的,他也不能保证可靠性。”
“上面不可能相信我们的情报,但是我们不能放着机场不管。有一点可能性,就得去试一试。”在这一点上,周弈天有着惊人的执著。
“你的意思是,不向上级通报?”候小胖猛得站起来,表情不可置信。
看到周弈天坚决地点头后,连刘铭锐也慌了神。
“私自行动?那太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