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9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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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见状,心中暗想,今天咱们可算开了眼了,钱刺史当众讹人,秦国公仗义疏财!同样是大唐的高官,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尽管这么想,但是都不敢表现出来。县官不如现管,秦国公官再大,也不可能留在这一辈子,大家要是得罪了钱乐水,那可眨眼间就是家破人亡之局。
众人一阵沉默,钱乐水也觉得有些尴尬,道:“秦国公,您看这十万贯,怎么能让您出?我看还是……”他有心说不要了,但是张了半天嘴,硬是没舍得说出口。
“钱刺史不必过意不去。”郭业道:“我郭业富可敌国,区区十万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之事还多靠钱刺史遮掩,您那小妾也要靠您多多安抚,这十万贯是您应得的。”
“既然如此,钱某人就却之不恭了。”说着话,他一伸手就把钱票从掌柜手里边抢了回来,道:“算你老小子走运!”
阴弘智见郭业把钱乐水安抚的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一声,道:“钱刺史,王十普今天乃是给齐王办事,他虽然死了,但是齐王千岁的大事,却不能耽搁了。说不得,还要着落在您的身上。”
“那是自然。”钱乐水道:“诸位,虽然我那内弟不幸离世,但是该给齐王生辰的贺仪,可是一分都不能少,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限你们三日之内,就把贺仪交上来。要是有哪位借故拖延,哼哼……哼哼……”
如果说王十普的催逼,大家还有些心存侥幸的话,那钱乐水这番话一出,人们就都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有那机灵的向郭业投来了求助的目光,郭业也只能给他们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只是礼部尚书,又不是吏部尚书,根本就管不到人家钱乐水的头上。这会再替那些商户出头,未免就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再说了,现在历史已经被他大为改变,谁知道最终继承李二陛下皇位的,到底是李佑还是李治?左右那些人不过是损失一些钱财,为了这事,树齐王李佑这一个强敌,殊为不智。
尽管理智上郭业觉得不应该管这事,但是他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气闷,道:“这里好生无趣,郭某人去也!”
他刚站起身,却被阴弘智拦住了去路,道:“秦国公,别着急走啊,齐王千岁让我给您传几句话?”
“齐王?”郭业暗中纳闷,自己和李佑这个小屁孩有啥共同语言?
阴弘智微微一笑,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掌柜,给我们安排一间上访,我有些话要单独和秦国公谈谈!”
“是!”
雅间之内,郭业和阴弘智分宾主落座,掌柜的亲自献茶,然后又缓缓地退了出去。
听着掌柜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阴弘智咳嗽一声,道:“好了,现在没别人了。你跪下来给本官磕头吧!”
郭业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道:“凭……凭啥呀?你一个小小的尚乘直长,竟然要我堂堂的秦国公磕头,你疯了吧!”
“嗨,我说你就别装了!你这个大唐秦国公是假的,咱们俩都心知肚明。你赶紧承认了,然后给本官磕头,感谢本官的救命之恩。接下来,咱们才好谈正事。”
郭业目瞪口呆,道:“你说我不是大唐秦国公?那你觉得我到底是谁?”
第1664章更高的追求
“这么说来,你是想考考本国舅了?”阴宏智手捻胡须,仿佛智珠在握,道:“本国舅认为,你是一个海贼,而且是一个大海贼!”
郭业强忍笑意,不动声色地问道:“何以见得?”
阴宏智双手微拍,道:“古人说能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糜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一个小小的海贼,被本国舅揭穿了身份,尽管心里边害怕的要死,但是脸色丝毫未变,不错,是个干大事的材料,本国舅没看错人!”
“国舅,您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你是想知道本国舅为什么能揭穿你的身份?”
“正是!”
阴弘智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我说你是海贼,依据有三。”
“在下愿闻其详。”
“其一听你的自述,你是来自高句丽的商人。虽然你说的不是实话,但是人即便是撒谎,也不可能说的完全是假话。所以,本国舅以为,你应该祖籍高句丽,但未必是商人。”
“这……算了,您还是说第二条依据吧。”
“第二条依据,就是你那小妾辣手杀人。你身边的小妾身怀绝技,谈笑间就置人于死地。要说她是什么良善女子,我阴弘智第一个不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那小妾都不是什么好人了,那你自己……恐怕身上也背着人命案子。”
阴弘智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第三条依据,就是你给钱给的太爽快了。十六万贯钱,就是对于齐王也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你眼睛眨都不眨就拿出来。这说明什么?要么你是一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子,要么就是你这钱来的容易,花起来毫不心疼。比齐王来钱还容易,能是什么好路数了?”
“您就是根据这三条,推断在下是一个大海贼?”
阴弘智道:“根据本国舅的推测,你是一个大海贼,手底下有股子势力,专门打劫海上的富商。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解释你今天的异常表现。怎么样?本国舅的猜测是不是不差分毫?你是不是对本国舅佩服的五体投地,准备纳头便拜,又担心身份低微,不为本国舅所容?没关系,英雄不论出身,本国舅最礼贤下士了,你磕头吧!本国舅绝对不会嫌弃你。”
郭业就算是疯了也不会给他磕头呀,道:“您这个推测……在下觉得不怎么靠谱。秦国公一年前出使新罗未归,算算日子,现在也该回转大唐了。他位高权重,身边的奇人异士甚多,就是有个把身怀绝技的小妾也不算什么。秦国公富可敌国,挥金如土就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您怎么就那么肯定今日之事不是秦国公微服私访,而只是一个海贼假扮呢?”
“哼哼,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本国舅要是不指出其中的关窍,恐怕难以令你心服口服。好吧,本国舅教你个乖,其实你今天的表现,有一个致命的破绽。有心人稍一琢磨,就知道你绝对不是大唐的秦国公。”
自己扮演自己,竟然被阴弘智指出有一个致命的破绽,还真是令郭业哭笑不得,道:“破绽?什么破绽?”
“这个破绽就是,你为啥要替听海楼的掌柜出钱?”阴弘智得意地说道:“你假如是真正的秦国公,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密州刺史钱乐水?”
“毕竟我的小妾杀了王十普,给点钱补偿也没啥……”
“没啥?哼哼,这就是你们这些江湖人和朝廷高官的不同之处了。在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出了这个事情,应该是钱乐水给秦国公送钱,表明他丝毫没有报复之心,而不是秦国公主动给钱乐水钱,这不是示敌以弱了吗?”
“那就不能是我为官清正,不以势压人?”
“就算是秦国公真的过意不去,那也应该让听海楼的掌柜出钱。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自己出钱替听海楼的掌柜堵窟窿?当官的不敲诈普通百姓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又怎么可能替百姓挡灾?”
郭业讥讽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们大唐的官员和我们这些海贼比起来,那心可黑多了。国舅爷深悉为官之道,郭某人佩服之至。”
阴弘智却丝毫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道:“这都是一些官场上的粗浅知识,你以后跟本国舅跟的久了自然会明白。”
“呃……”郭业被这家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嘴脸气得不轻,道:“不过有句话叫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您这毕竟都是猜测之言。难道就不怕万一猜错了……真的撞到了大唐秦国公?毕竟您跟在下说的话,有不少犯忌讳之处。”
“别的事情本国舅都可能猜错,关于你的身份,本国舅就不可能猜错。实不相瞒,本国舅曾经远远地见过秦国公几次,知道他到底是什么长相,所以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秦国公。”
说到这里,阴弘智忽然得意得一笑,道:“今日你在听海楼上,实在是太莽撞了一些。要不是齐王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本国舅灵机一动指鹿为马,把你和秦国公联系在一块。你就算武功再高,恐怕也难逃公道。说起来,本国舅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哩!”
郭业本来已经打算跟阴弘智挑明身份了,但是听阴弘智说此事和齐王有关,心中一动,道:“齐王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用得着在下?国舅爷,您不会是假传王爷的旨意吧……您是不是缺钱?好说,好说……”
阴弘智脸色一变,傲然道:“你郭业还是忒小瞧了我阴弘智,更小瞧了齐王殿下!”
郭业挠了挠脑袋,道:“国舅……您刚才这话,是不是说错了。我说您是假传王爷的旨意为自己搂钱,您说我小瞧了您,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您说我小瞧了齐王,这怎么解释?即便是他老人家真的派您来密州府搂钱,这事也不咋光彩呀!”
“哼哼,郭业你真是一个井底之蛙!就知道钱,钱,钱!钱有那么重要吗?”
“要是不重要的话,您又何必……”
“你……”阴弘智强忍怒气,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我不是说钱不重要,而是……这么说吧,本国舅来密州府,的确是为了密州府的钱财,这次行动,也的确是受了殿下的指示。不过我们俩的根本目的,却又不是钱财……钱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的带去,我们要这么多钱,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另有目的,有更高的追求!”
郭业冷笑道:“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为了普天之下的鳏寡孤独皆有所养!”
“鳏寡孤独皆有所养?虽不中亦不远矣……”
郭业都被他气乐了,道:“您这个目标太伟大了,在下自惭形秽,不敢与您深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阴弘智一把就把他给拉住了,道:“别走啊,听我把话说完。”
“不走可以,咱们可得说实话。您再这么满嘴胡言,那就是不把我郭业当朋友。”
“好吧,实话实说,齐王千岁聚敛这么多钱财,为的是……”
“什么?”
“就是这大唐的万里江山!”
第1665章摊上大事了
“万里江山?”郭业冷笑道:“这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莫非齐王殿下,也琢磨着来一次玄武门之变?”
尽管有揭牌的打算,阴弘智还是被郭业这番直白的言论给吓了个不轻,道:“这……郭兄您这话有些过分了……过分了……齐王殿下最为仁爱不过,怎么可能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
“如此说来,您是认为当今天子不够仁爱了?”
“当然不是……不是……”阴弘智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道:“陛下的所为,不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能够评判的。”
“那齐王殿下的所为,您来评判一下。”
“至于殿下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殿下的兄弟众多,古人云,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保不齐,就有人想要效玄武门故事,欲对殿下不利。殿下为了不让大唐的万里江山,落在不恰当的人手中,不得不需要一些手段自保,这就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说,齐王殿下派阴某前来密州府,实质上是为的我大唐的万里江山。”
“你就拉倒吧!除了齐王,其他诸王最大的才七岁。七岁的小娃娃就想对齐王不利?国舅爷,您觉得这番话我能相信?”
“这个……这其实是未雨绸缪。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齐王殿下高瞻远瞩,自然能够预见到日后之事。提前准备不行吗?”
“原来是这样啊……”郭业狡黠地一笑,道:“国舅爷,您这番说辞,编起来也够吃力的吧。不瞒您说,咱郭业干的是刀头上舔血的买卖,讲究的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至于说什么国家大义,百姓福祉,跟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您要是指望这么一番破绽百出的说辞,就让我姓郭的给齐王卖命,实在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阴弘智听了郭业的话,丝毫不以为忤,道:“阴某人根本就没指望这番说辞能打动您,只是告诉您,以后跟了齐王千岁,万一外人问起来,齐王殿下为何找了那么多的护卫,你就用这番说辞回答他。”
“哦?那国舅爷又准备如何劝说在下归顺齐王呢?”
“当然是功名利禄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玄武门之变以后,秦王府的众人可都是公侯万代,封妻荫子。您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这……”再说下去,可就要到谋反细节的讨论了,假如有朝一日,今日之事大白于天下,郭业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郭业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有道是,叫花子做三年,给个皇帝都不换。我郭业行走海上,自由自在惯了,还真受不得拘束。再说了,您也看到了,我家资豪富,妻妾众多,所谓功名利禄,对郭某人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所以,在下只能多谢国舅爷的美意了。您的救命之恩,郭某人来日再报,咱们后会有期!”
阴弘智一把就把郭业给拉住了,道:“朋友,慢走!”
郭业冷笑道:“莫非国舅爷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阴弘智苦笑道:“本国舅手无缚鸡之力,郭兄多虑了。老实说,我也不在乎你把咱们今天的谈话泄漏出去。你一个海贼说出来的话,谁会相信?”
“那您为何拦住郭某人?”
“您听我把话说完,阴某人要凭口中的三寸不烂之舌,让您心甘情愿的归顺齐王殿下。古有苏秦张仪,合纵连横,单凭一张利口,就能影响天下大势。我阴弘智虽不敢与两位先贤相提并论,但是说服您还是有把握的。”
郭业心中暗想,你这是典型的缺乏自知之明!自信满满的把我错认为海贼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又要自信满满的说服于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多么的辩才无碍。他又坐了回去,道:“那郭某人就洗耳恭听了。”
阴弘智微微一笑,道:“郭业可是你的真名实姓?”
“那是自然,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好,郭兄弟,你刚才说并不在乎功名利禄,这话是对也不对。”
“此言怎讲?”
“你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利禄二字对于你的确如同浮云一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