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皇子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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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死都想不到他以为懦弱无用,只不过比戏子多些不一样的羞涩风情的北静会泄露了他的布置。只在临死之前懊悔令彩月毒害上皇,若不是这般,至少此时还能有个帮他的人,而现在… …
“告诉瑞诚帝,我的确不如他!”
算计什么都只落在了人后,而且还自绝了生路,莫说上皇不会知道他是被人杀死伪作自杀的,便是知道,曾经被毒害的上皇难道会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吗?
坐在皇位之上,听到别人转述来的“忠顺王遗言”,瑞诚帝轻哼一声,满是不屑,那蠢物,莫不是一直以为比自己强的?
“忠顺,忠顺,这心本就不在中上,如何忠?他顺的只是自己的心罢了。”这一句盖棺定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正是其中之一的陈德禄微微一笑,面色平常,然而心底却是凉气四溢,即便有上皇压着,但皇帝想要做的依旧都做到了,以后… …唉,轻轻叹息一声,有一条船,但凡上去,便再无归路。
VIP最新章节 82逝
那一日的天空很晴朗;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明媚的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银白。
闭门不理门外事的水欣偶然闻到梅花香,侧头便瞧见李胜指挥着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抱了两瓶梅花进来,那淡淡的香气带着清冽的冷,扑鼻而来。
“梅花开了?”
躺在榻上的上皇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前有些花影,却看不清楚;目光便自然有了些发散,一身药味儿的水欣忙上前扶了一把,扶他坐起,拿过一旁的白狐大麾给他披上;同时在他耳边说:“可不是么,这都是冬天了,梅花怎能不开?”
“是啊,都冬天了,梅花都开了。”同样的话从上皇的口中说出变多了些叹息之意,他隐隐有预感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不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 …眼前黑了一下,连那扶着自己的孩子隐隐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手上一紧,他是真的不行了吧!
不是不知道何院令的实话,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为自己劳心成什么样,才十几岁便有了白发,这还是他逼着李胜说的,那个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李胜说话时声音都带了哽咽:“上皇,您早点儿好吧,十九殿下为您都熬白了头发,您没瞧见,那一把把的都让人不忍看,他才多大啊!… …便是为了他这番心力,您也要早点儿好啊!”
言犹在耳,嘴角便不由上翘了两分,他心疼这孩子,却又喜欢这孩子为他担心为他忙,只为他一人,这样多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啊,这孩子,哪里像是个皇家养出来的,啊,这是自己养出来的,他那愿望,原本也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不讲理地这般想着,手上用力,坐正了身子,“走,咱们出去走走,好久没有逛过园子了,这会儿,园子里的梅花林一定最好看。”
水欣想要劝阻,然而才出了个声,却被上皇止住了:“别劝朕,朕今天精神好,一定要去看看园子里的梅花的,这些花总还是在树上好看,折下来就少了味道了,今儿若不去看,明儿可能就看不到了… …”
“父皇!”水欣猛然高声,打断了那句话,那句话,就好似在拿刀子剜他的心,让他疼得难以言语,喝断之后方觉突兀,却也说不出转圜的话,断续道,“父皇,别说那样的话,我不想听。”
“好,不说就不说,朕的小十九的要求,朕什么时候不满足了?”上皇笑了笑,脸朝发声的地方转过来,若不留意,完全不会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不过,朕就这么一个要求,小十九不会不满足吧!”
深吸了一口气,水欣压抑住一切杂乱的思绪,勉强笑了笑,亲手为父皇穿鞋,厚实的棉鞋套在鹿皮靴子里,一层层的,硬是把那不太大的脚给套得格外臃肿,即便看不到,但感受到之后,上皇也还是笑了:“穿这么多鞋子,这脚都胖了不少。”
“胖怕什么,暖和才好,十九殿下这是关心您呐。”李胜从旁出声。
上皇这才意识到不对来,手低了低,摸索了一下,那动作让李胜看得一怔,上皇这是… …看不到了?
水欣于这时抬头,也正看到这个动作,主动伸了手拉住那只往这边儿慢慢摸过来的手,对着李胜询问的眼神缓缓摇头,什么也不说。
等到准备好一切之后,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上皇笑呵呵地拉着水欣的手不放,两人出门一起乘坐龙撵。
“小时候你就爱粘着朕,朕做什么你都跟着,朕用什么你也要用,一不让你跟,不让你用,你就委屈得不行,小模样倒是招人疼,就是问的话也委屈到人心里头去——
‘凭什么不让我跟,我是父皇的儿子,是父皇的,自然父皇去哪儿我去哪儿,小狗还跟着老狗呐!’不然就是‘凭什么不让我用,我不是父皇的儿子吗?父皇用什么为什么儿子不可以用,不都是一样的吗?还是父皇小气,舍不得让我用你的好东西?’
再不然便是‘父皇不喜欢我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我用的父皇都能用,父皇用的为什么我不能用?我不是父皇的儿子么,我身上有父皇一半的骨血呐,好歹还有一半呐,为什么歧视我的另一半?不然,不全用,用一半也成啊!’
也不知你哪里那么多歪理谬论的,若不是知道你还没师傅,朕都要把你的师傅撤了去,瞧瞧他教出来的是个什么学生,动不动就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 …后来,是朕亲手教你,一笔一划,一点一滴,把你从个小不点儿养到了这么大… …”
上皇的手比划了一下,因为看不到,他的手险些挥到水欣的下巴上,水欣轻轻仰了一下头,怕搅了他的兴致,并不出声,静静瞧着他已经衰老的样貌,跟着一起回忆那时候的一切,那时候正在壮年的他,回忆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哪里是对父爱求而不得的委屈呢?分明是故意找事,故意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回答辩驳自己的为难又无奈的样子,然后偷偷好笑。
那时候,自己总是耽误他批改奏折的时间,迫使他不得不在晚上多加班加点一会儿,减少了宠幸妃子的时间,而他,却从来没有怪过自己,或者说没有真正怪过,他对自己,便如对他那一半骨血一样,宽容到了骨子里。
也就是他这样一点点纵容着,自己才在他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越来越肆无忌惮,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连在地上打滚乱喊也做得出,而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威仪的帝王是怎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在最后无奈地笑,又一次割地求和,允了自己的要求。
不止一次地想过,若然他和自己是两个国家,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交锋就都是以自己的胜利而告终,在面对自己这个国家的时候,他的表现哪里还像是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分明是一位宠爱儿子毫无底线的慈父。
那种无奈的笑容好像在说“唉,真是难办,谁让朕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总是自己的种,就这么容了吧!”
“… …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摸着水欣的发顶,顺着他的发鬓摸到他的眉眼,然后是脸颊… …
知道他已经看不到的水欣眼含热泪地任由父皇这般描绘着自己的样貌,而他一声不敢出,把哽咽也都压了,就怕那哭声惹得他心烦,惹得他心下难过。
过了一会儿,龙撵停下,梅林已经到了。
扶着上皇在梅林走了一圈儿,父子两个心情很好地说了很多话,主要是上皇在说,他从来没有那么多话过,好像这会儿不说,以后就再也不能说了一样。
一个词早早地反应在水欣的脑海中——回光返照。
他逃避一样地不去想这个词,然而手却愈发冰凉了,两人的手是拉在一起的,交握着的手很容易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上皇发觉了,深深呼吸一口外面这久违了的新鲜空气,说:“回吧。”
再坐上龙撵,他就把水欣的两只手都笼在怀中,“贴着朕的胸膛暖暖。你身边的人都怎么伺候的,知道你容易手脚冰凉,出来也不带个暖炉,他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眼看着父皇又要发脾气,水欣忙依偎过去,如同往常很多次一样,拢着老爷子的肩膀,靠在他的肩头,撒娇一样含着鼻音说:“我才不要手炉,就要父皇给我暖!”
以前他撒娇耍赖,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没少用自己的小冰手小冰脚“偷袭”,回回成功之后都会狡黠得意地这般说,那模样虽有孩子的任性,却又透着某种渴求,渴求关注,渴求父爱,渴求那一份活生生的温暖。
熟悉的话语透着不一样的心情,水欣的心里难过极了,药医不死病,他的医术再好也不是神仙,所以… …泪水悄悄地流出来一些,被他借着乱蹭的动作蹭在了皮毛上,皮毛外的冷气好似瞬间冻住了泪水一样,脸上一冰,醒了神。
“你呀!”上皇嘴角翘起,这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很好,一直很好,然而,却已经不是他抱着这孩子了,而是这孩子搂着他,他长大了,自己老了,快死了… …
回到宫殿的上皇心情依旧很好,甚至午饭的时候还多喝了半碗汤,到了下午的时候,更是难得有精神吩咐了一些事情,因为水欣不愿意离开,于是知道了云妃的事。
“… …虽是她的人,但到底不干她的事。”这般总结了一句,又拉过水欣说,“她虽不曾生了你,但一直对你很好,你也不要怪她失察,到底还是你母妃。”接着又对李胜叮嘱,“十九是你看着长大的,说句不当的,他跟你孩子也不差什么,朕如今是看不到以后了,以后你就多照应着点儿,当是自己孩子地照应着,十九有良心,不会错待了你的,只你有事要直说,这孩子自以为聪明,却总是转不过弯儿,有些事雾里看花的到底隔着一层想不通透… …”
拉拉杂杂说了不少水欣的事情,直到水欣几乎忍不住哭声了,他才叹息着说,“瑞诚帝是个好皇帝,也会是个好皇兄,只你也与他远着点儿,他虽不会害你,总会利用你,你算不过他。他的那些儿子你也远着点儿,我看着就没几个好的,也不知他怎么教的… …”
又是一通夹杂着关心的抱怨,然后又说到自己的病,“朕也老了,便是再活,又能活多少年,总还是不能陪你一辈子的,这一辈子… …”
有些话,以前没说,以后… …也不必说出口,上皇只是一叹,终究隐去了那从未对人言的心里话,只在心中祈愿,若是能有下一辈子… …那希望太隐秘,便连想也觉得污浊了,却又忍不住,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这好像交代后事一样的话愈发让水欣不安,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父皇,您不要我了吗?您不要您最喜爱的儿子了吗?… …”
把扑到自己怀中,却小心控制着力道的儿子抱住,上皇脸上有了几分哭笑不得,心中的不舍好似被这一句话给冲掉了,拍着他的头说:“什么最喜爱的儿子,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朕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朕最喜爱的儿子了?还要不要的,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把那泪水一擦,因为看不到,手指差点儿戳到水欣的眼睛,水欣却只闭了闭眼,由着那手轻重不一地胡拢擦过。
这边儿还要絮语一些什么,外头就有人报瑞诚帝来了,见了瑞诚帝,上皇少不得又吩咐了一些事,从国家朝政到对四王八公,他倒是不偏不倚。
“… …那些尾大不掉的总留着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自己知事倒还好些,不至于占着茅坑不拉屎,若是不知事,你只管收拾,你下手总是有分寸的,要记得,斩草需除根,惩治却要留情,这一代是坏的未必以后都坏了,这一房是坏的未必所有都是坏的,去芜存精才是… …”
“儿臣谨遵吩咐。”瑞诚帝面容冷静应下,一点儿也不奇怪自己的心思被探知,也是做皇帝之后,他才能体会到几分上皇的感受,倒也知道除了十九这么一个被他偏心的儿子,其他的偏颇或许都是别有用意。
“你也知道朕最放心不下的不是二十那个霸王,而是十九,你多看顾些,让你那些儿子远着点儿他,就算对得起朕了。”
若不是害怕瑞诚帝心存逆反,上皇倒想把那远着点儿的人选里头也加上一个他,虽这位儿子从不好男色,但素来利用人是从不手软的,被他照顾总要担点儿风险,然而,事到如今,这风险也是不得不冒的,他总是照顾不了他一辈子!
目光再看向水欣,眼前的一片黑中恍惚似有了那么一个人影儿,那几乎刻在心头上的影子怎么会因为眼睛瞎了而看不到呢?他总能够看到的… …
“十九,朕的十九,朕的… …”
是夜,上皇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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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成十四年冬;正是新年开始之际,冷落已久的清漪园热闹起来;迎亲的轿子停在了园子门口;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子一身新郎服饰;英武逼人,面庞上隐隐还有些曾经的影子;却更显英气了;而那微黑的肤色更是为其添了些属于男子汉的硬朗之气。
精神奕奕的双眸中尽是喜色;人生四喜之一;洞房花烛就要到来;迎娶的又是惦念了多年的仙子;怎能不喜?
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迎了新娘回来,虽然正妃如今算是没有了娘家,但有了这清漪园充作门面,再有宫中出来的嬷嬷们指点,一切都井然有序,倒也不会丢了皇家的面子。
婚宴上的热闹场景不必说,一夜春宵也不必说,第二日晨起,已经被封为齐王的水昇早早便起来练剑,他往年可没有这么勤奋,而这几年却在军中养下了这习惯,一时也改不了,心情好或不好,都要拎着剑走上几路,虽然那内功心法他还不全懂,但却也有了些入口,再不似以前那般摸不着头了。
“怎么起得这么早?”
回到新房之中,看到面带娇羞,却仍是柔声问他的林黛玉,他辛苦娶来的齐王妃,心中一甜,笑容更加灿烂了:“这几年在军中养成了习惯,总要早起练剑,不然就不舒坦,你不必跟我一样,且睡一会儿,母妃宽容着呐,必不会因为这个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