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的抉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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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风肆意，雾气弥漫……
长鞭割裂空间发出一成巨响，晴之火焰精准地缠上长镰。少女拉了拉纹丝不动的长镰，眉头渐渐拢起。
真讨厌，竟然敢抢她的猎物。
四指并拢挥下，蓝色的焰刀四散飞下，雾气被切开极小的缝隙但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聚拢在一起。完美不让人察觉的将所有人转移到这片幻觉空间，可见对方是一个极为高超的幻术师。
伴随着稳重的脚步声，空中响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声：“啊咧咧……真是大手笔呢，我这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章三十 宣战
浓雾的中央站着一位青年，长长的马鞭扣着五指的关节缠满掌心，黑色高挑的身影显得异常挺拔。少女冷笑一声，拉住缠在镰刀上的鞭子向着黑影飞去。马鞭沿着臂膀层层卷起，青年的身影近在咫尺又仿若远在天边。
讨厌，这个人也是幻觉吗？
绿眸环视着茫茫迷雾，少女旋转长镰将鞭子系数缠在刀柄上，晴之金色聚集着璀璨的色彩渐渐淹没了雨的蓝色。当最后一丝蓝色被吞噬时，刀锋反转，遍布金色火焰的长镰对准少女的脖颈狠狠劈下。
惊愕的神情微微一滞，少女踩踏着火焰侧身避开致命的一击，火焰激带起的厉风割破肌肤留下淡淡的血痕。长镰起起落落，迅猛而又狠厉的攻势接连不断，少女的衣裙布满尘埃血渍，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得极为狼狈。
“该死的雾之幻术，所以我才讨厌雾属性的人啊！快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少女打开随身携带的另一个匣子，细密的雨丝飘飘洒洒，雨之火焰碰到雾气发出轻轻的嘶叫声。银发青年将瞳封锁在幻觉空间快速移到纲吉身边，双手上上下下摸索着查看他受伤的部位，冷漠的脸上流淌着淡淡的担忧。
掌心覆上对方的手缓缓握紧，纲吉无声地阻止了银发青年继续检查身体的动作。握着对方的手引他来到一个急剧喘息的胸膛，失血过多的身体此刻已有些泛凉。
“我的伤不要紧，柯扎特拜托你了！抱歉，我竟如此为难你！”
一手拉住欲踏入幻境的少年，Samle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却极为坚定。
“泽田大人，您现在的身体不宜操劳，这些事就交给我吧，比起您，我应该更了解她的能力……”
流淌在少女身上的气息是他最为熟悉的黑暗和绝望，纵使人已经濒临情感崩溃的边缘，那气息也太过微弱，不仔细分辨根本无法察觉。
菲尔德家族的雨守究竟是何许人也，复仇者又究竟在密谋些什么？
掌心涌起的晴之火焰铺散开来，淡淡的金色如薄雾一般覆在柯扎特的伤口，火焰持续输出了许久，那鲜血喷涌的触感没有任何改变。
伤口太深，仅凭这样的紧急处理根本没有效果。
Samle微微拢起眉梢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两指拧开瓶盖撒在伤口处撒上一层密密的药粉。
“这个药敷上有点疼，先忍忍，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为你仔细疗伤！”
“谢谢……这样就可以了！”
柯扎特靠在柱子旁仰头望着上空的少女，视野极为宽阔，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在他看来，徘徊在他们面前的与其是雾不如说是透明的玻璃，雾之火焰支撑起的幻觉空间内外竟能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光景。
这是何等令人赞叹的高超技艺，世界上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好精湛的幻术，没想到还能看见如此精彩的一幕！”
“过奖了！在为你和泽田大人疗伤之前让我先解决这个孩子，泽田大人请呆在这里不要乱动！”
Samle叮嘱了几句又返回幻觉空间，背对着空间之外的人，他能感觉到那位大人担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手中的长鞭握紧又放松，Samle盯着面前愈发疯狂的身影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泽田大人太过温柔，即使是敌人，他都尽力为对方留出一条生路。自踏上宿命的路途，经他手刃的敌人双手都数的清，明知道是谎言也坚信着对方默默担起一切。
如此温柔的人，道格拉斯·菲尔德怎么忍心伤害？
猛地拉紧长鞭，Samle缓缓拉下眼帘，冷冷的音调一如既往的生硬。
“离开吧……”
“只要杀了柯扎特，我自会离开，快点放我出去！”
少女谨慎地盯着四周，指环的火焰逐渐变大，透明的雨丝逐渐变粗变大，火焰的蓝色越发浓郁艳丽。雾气不断地被切开又聚合，没有丝毫松动的样子。
站在雾中的男子看着少女不死心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手腕微微用力，马鞭缠着少女的身体不断勒紧。混杂在晴之金色中的朱红色火星缓缓凝聚，细长的刺针扎进少女的皮肤进入血液。
Samle无视尖细凄厉的呻吟，握着马鞭连人带刀一起甩到地面。
“你的火焰很尖锐，可比起我的幻术还是要逊色几分！不要再纠缠不休，现在离开，我还能原谅你……”
少女跌落地上不受控制的向后滑行，粗糙的地面蹭破了□在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迹。土粒黏在破损的伤口刺激着感官，她轻轻碰了碰受伤的手臂，又酸又涩的刺痛沿着神经传遍全身。
沉默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瞳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翻涌着血色的绿眸高傲无比。左手捂着右臂不断涌血的伤痕，唇角一点点勾出一丝冷笑。
“哼哼……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现在，我决定杀了你！”
“是吗？那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男子一甩长鞭，纯粹的杀意溢出体外，撒斯姆的血液喧嚣着对杀戮的渴望，战事一触即发。
“请等等，我们无意冒犯你！”雾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温和的呼唤，“小瞳，快点道歉！”
“我不要！”
拒绝声坚决而又冷漠，少女清澈的瞳仁凝聚着点点红光浮现出一片血红的花瓣，雨之火焰夹着其他属性的颜色重新附着在长镰上。握紧刀柄，少女朝着杀气的源头奔去。
“现在可不是动手的时候！”
匣子飞出的藤条缠上少女的纤腰，眉宇间满含温柔的青年技巧的带动手腕，以不伤害到对方的力道将少女拉回怀抱。五指覆上染血的绿眸，他开口轻轻责备少女的冲动，嗓音低沉又不乏温柔。
“这位大人可不是你能惹的，小瞳，不要做预订之外的事情，boss会为难！”
“客人又多了一位吗？”
唇角恰到好处的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青年欠了欠身淡淡道：“初次见面，我是菲尔德家族的岚之守护者——伊恩。我们无意与您为敌，请撤去幻觉空间吧！”
Samle略一思忖，又与下方的纲吉对视一眼，得到对方赞同后轻轻挥了挥手，聚集的雾气渐渐散开。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傲立于纲吉面前，淡漠的紫眸透出一丝压迫。手中的长鞭缠紧绷直，似乎只要有人闯过来就立刻将对方撕得粉碎。
伊恩墨黑色的瞳眸扫过对面的三人微微低下了头，掌心施力按着少女的肩膀，责备的语气带上强硬的命令。
“小瞳，道歉！”
手指使劲绞着衣裙，少女低头紧咬着下唇，心里满满的不甘。
既然伊恩已经在这里，那必然是boss的命令，她不可以违背那个人的意思。
良久之后，少女拉下覆在眼睛上的手，泄恨般使劲跺跺脚。
“放开我，我不会再动手了！”
“那就好！”
心底深深松了口气，伊恩放开瞳上前几步，墨黑色的瞳眸带着淡淡的敬畏落在纲吉身上。
泽田纲吉——响彻黑手党的名讳，如太阳一般照耀着整个黑暗世界！
对于他，有人称赞，亦有人唾弃，可无论是哪方的人都对这名少年充满了敬畏。就像他的boss，即便已经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况，也依然尊敬着这位大人。
脚步前行走到纲吉面前，伊恩执起他的左手轻吻中指上淡淡的痕迹。弯下腰，右手划过胸膛放于心口处，单膝跪地，言辞间尽是对眼前之人的敬仰和感激。
“泽田大人，关于小瞳这次的举动我深感抱歉，请原谅她的无礼之举！”
瞳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扁嘴哭泣，伤心胆怯的样子丝毫没有刚才盛气凌人的嚣张。就算被称为地狱冷血无情的恶魔，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为重要之人保留着那份弥足珍贵的天真。
“为什么要请求纲吉的原谅？是柯扎特不好，是他先拿着武器冲上来的！纲吉，你说是不是？”
“小瞳，不得无礼！泽田大人……求您……”
“够了，这次的事情我概不追究！”
道格拉斯为人阴狠邪佞，任何事情都是随兴而起，守护者的生命也从来不放在眼里。瞳固然有错，但也不能害因此害她失去生命。
轻轻叹口气，纲吉后退几步将柯扎特护在身后，内心的悲愤渐进平息。盯着两人许久，眼底涌起一丝认真的探究之色。
“伊恩，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小瞳……”伊恩轻唤一声，“宣布boss的决定吧！”
绿眸渐渐变得空洞、漆黑无比，抬头的瞬间，望着纲吉和柯扎特的目光骤然变冷，少女绝美的容颜扬起一抹挑衅的微笑，由骨子里透出的杀意仿佛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以我道格拉斯·菲尔德之名向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宣战，吾等将开辟修罗战场，掠夺汝之全部！黑暗降临，光芒将无法照耀这个世界，仅此！”
“这个时候，战书应该已经送到Giotto·Vongola的手中。”
伊恩放出燃着火焰的老鹰抱着瞳腾空而起，俯视着下方一派镇定的少年，眼底，涌起无奈的不忍。
“泽田大人，再次相见必是战场之上，请多多保重！”
纲吉……
暗淡的眸子望着渐去渐远的人，瞳瑟缩着肩膀往伊恩怀里缩了缩。酸涩感刺激着鼻腔，无助的泪水再一次滑落脸颊。
除了boss最喜欢纲吉了，她不想和交战。
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一定要她从他们二人中择其一？
“伊恩，我们真的要和纲吉交战吗？”
“是的，这是三年前就注定的！”
关于boss的想法他也无法理解，当初费劲心思与泽田大人结盟，现在却又如此决绝的要摧毁彭格列。
为什么要这样做……
轻轻抚摸着少女光亮的长发，伊恩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是小瞳好不容易抓住的光芒，伊恩，小瞳不想伤害纲吉！我们去劝劝boss，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的空气、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小瞳都不喜欢，我们回家吧！”
小瞳想回家……
轻不可闻的一声低叹，伊恩抱紧了少女瑟瑟发抖的身体。
“不要哭，这是boss的命令，也是家族一致通过的决定！”
对不起，让你伤心本不是我们的意愿……
“小瞳，不要恨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决定，你都要原谅她！”
一定要记住，你最亲也是最爱你的人！快点……努力想起一起吧……
那时……
章三十一 焦虑
伊恩抱着瞳回到他们的城堡时已是深夜时分，少女早已沉浸在悲伤的梦中嘴里不断的呓语着不要、回家之类的乞求。轻轻抹去她挂在眼角的泪珠，似怜惜似无奈的低叹一声。
小瞳，对不起，原谅我们的自私！
轻微的脚步声嘈杂而又急促，映照在墨黑色瞳底的树木飞速后退，伊恩紧抿着嘴角双拳捶握在两侧，静默的夜里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这里的世界不适合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boss的计划他知道一点点，冒险而又疯狂的计划着实令人震惊。在他看来，还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择，可那人偏偏选了最为崎岖艰险的一条。
只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尊严而背叛那位大人，怎么忍心？
穿过碎石砌成的小道，亭中饮酒的身影越发的清晰，偶尔可听到一丝愉悦的浅笑。伊恩站在不远处停下，仰首看着一起长大的好友，心底涌动起莫名的哀伤。
他们自小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痛苦难耐之时借着明月的清辉虔诚凝视天空，心底不断低低请求天使的救赎。
终于有一天，泽田纲吉闯入了黑手党的世界。弱小的少年，在知晓他们是敌人的情况下拯救了他们！
比任何人都渴望着光芒却又亲手将之抛，boss，您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夜幕上唯一的光芒衬着孤寂的影子倾泻而下，男子斜在躺椅上，手腕以适度的力道摇晃着高脚杯。深紫色的发丝沿着颈部优美的曲线轻轻抚弄着冰凉的肌肤，酒红色的液体在莹白的月光下反射出粼粼光泽。
肆意着邪气的容颜轮廓分明，感受着身后不远处迟迟不肯离去的气息，银色冷眸飞上一丝决绝。
“伊恩，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
舒适的晃了晃椅子，道格拉斯决定接受好友沉默的请求。
“是！”
微微欠身，伊恩踏上通往亭中的台阶。每前进一步，天空就荡起一阵回音，□裸不加修饰的讽刺激起心湖层层浪涛。不过数层石阶，却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心底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接过好友递来的红酒一饮而尽，热辣火烧的感觉直冲头顶。无力地扶额靠在柱子上，仰头，任由清辉落满眼底。
两片薄唇轻轻抿了抿，似风一般的轻喃溢了出来。
“boss，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至今也无法忘记那位大人浑身是血的样子……
阳光映照的雪地布满深深浅浅的脚印，淡淡的血色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少年对着boss伸出的手上缠绕着澄清无比的大空之炎，美得近乎虚幻的脸上扬着的灿烂的微笑。
——以吾之魂，血泣之印，汝所珍爱之人，吾竭尽全力，必当守护！
清亮的嗓音慷锵有力，蜜色的瞳仁仿佛落满星辉璀璨的让人移不开视线。那一刻，他们确定，期待已久的救赎终于到来！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反复低吟着，道格拉斯又将高脚杯凑到唇边饮下一口酒。
是啊，为什么呢？
那么美好的少年，那样纯粹无暇的光芒，为什么想要摧毁？他什么都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