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的抉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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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将他纤细的身体勾勒得修长而匀称,绝美又带些可爱的面容吸引着行人纷纷止步。长靴上银色的链状饰物随着起伏步履敲击出悦耳的声音,如此装扮在这个世纪里显得随意而又高贵。
Samle……吗?
光芒无法照耀的地方,流淌着血色的悲伤。
在亲眼目睹那些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尸体后,纲吉成为教父后以一种极为强势的态度插手了Samle的规则,长时间的管理,那里已经不会再出现什么虐杀事件。可这里,即便是血流成河也不足为奇。
“那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地方,你没去过?”黑手党的boss没去过那里,说出去也不怕惹人发笑。阿诺德怪异地瞥了一眼身侧的纲吉,微微加快了脚步。
纲吉第一次踏入Samle是继承彭格列不久的事情,仅一眼,他就被那遍地的血迹刺痛了心脏。只是那时的他才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连一点救赎的力量都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带着怨恨走远,泪流满面却又无能为力。
皱眉捏紧衣角,柔软的唇瓣抿成一抹冷硬的线条,纲吉抬眼望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叹道:“去是去过,但是,没有人想踏进那里吧?生命不是可以随意肆意的存在!”
“哼,黑手党中能这么想的,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
“怎么会,Giotto的的心里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冰蓝色的眸子难能地闪过一丝迟疑,阿诺德微微一顿淡淡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停住脚步,纲吉的眸子流露出一股怜惜,双手交叠轻轻放在胸前,然后缓缓抓住了胸前的织物。“虽然很微弱,但我感觉得到Giotto的心一直在挣扎,现在发生的一切也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是……吗……?真是不可思议的人,你,还有Giotto。好了,快走吧!”
“恩!”
与前几日的情景完全不同,宽阔的街道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人,消瘦干枯的的手紧紧握着枯木拐杖,许多人双眼无神的瞅着怀里的破碗,惊恐颤抖的孩子们团抱在一起寻求丝丝安慰。瑟瑟的冷风吹起地面上的树叶,衣着华丽的贵族低头驾着马车匆匆而过,尘土飞扬。
果然是战争时代,几天以前还繁荣的街道转瞬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阿诺德……”
阿诺德猛然转身,怒视着纲吉冷道:“泽田纲吉,不要在我面前泛滥你那些无聊的同情心!”
感受到阿诺德的怒气,纲吉反射地一得瑟,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萧条景色,褐眸随即变得幽深暗沉。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勾回耳后,终是忍不住叹气出声。
“变成这样也不是他们想的,黑手党的争斗他们无力阻止。权利真是那么诱人的东西么,泯灭了良知,诱引人们走入黑暗!”
抬手注视着空空的中指,神情变得哀伤绵长。拇指滑过的浅浅痕迹,是经久握拳而被大空指环印上的无可懈怠的责任。
教父这种充满血腥的权利他真的不想要。
散乱的焦距透着模糊的指缝望向被黑云遮住的太阳,明耀的光晕还在努力地为大地留下一片光明。
纲吉十指贴着唇瓣嗤笑,真不知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reborn说的还真有道理,废柴纲永远是废柴纲,到了哪里都不会变。
阿诺德抬眼正好与少年的视线相撞,那含笑的眼眸透出一股不容亵渎的坚持。
右手按着左手将之贴在心脏处,纲吉闭眸道:“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能做多少,但我会尽力,至少,黑手党的争斗绝不可以连累到普通民众!”
“我期待着,泽田纲吉!”
跟着阿诺德走进Samle,扑鼻而来的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甘甜醇厚的味道,其中混杂着血液特有的铁锈味,掩不住的血腥味……可想而知这里每天在进行着怎样的事情。
厌恶的皱眉,一手轻掩着口鼻,心脏突然剧烈地跃动起来,似乎下一刻就会跳出胸膛。超直感叫嚣着内心的不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悲伤从灵魂深处溢出。
——求求你,救救他!
空灵的呐喊在耳边炸开,急切的呼唤一声高过一声,一张似曾相识的绝美容颜在眼前一闪而过。翻腾的绝望如浪涛一般涌动不息,一股强烈而决绝的情感仿佛要连理智也一起吞噬。好痛苦,好绝望……
是谁?在呼唤着他……
捂着发昏发痛的头,纲吉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冷汗濡湿了额前的鬓发。
——求求你,救救他……
是谁?如此急切而执着?
冷汗不断冒出,头脑撕裂的痛楚一波一波地袭来,纲吉惨白着脸踉跄几步够到阿诺德的衣角,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贝齿紧咬着下唇,妖娆的血花在苍白的唇瓣上绽开,满口的腥甜味。
“泽田纲吉,发生什么了?!”转身蹲下抱起虚软无力的人,阿诺德一只手覆在纲吉头上,触手所及到的冰一般沁凉的温度让一向从容稳重的云守慌了手脚。明明刚刚还一脸精神的人……
“阿、阿诺德,快、快……离开……”
痛楚麻痹了神经,意识渐渐远去,纲吉无力地垂下发酸的手,昏了过去。
“喂!”
章十八 被遗忘的亡灵
一把抱起纲吉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旅馆,阿诺德望了一眼竭力抑制痛苦的人吩咐留守在旅馆的部下去请医生,靠墙倚在一边他细细回顾着泽田纲吉进入Samle前后的种种表现。思索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何况,那么强大的人也应该不会中那些垃圾的低级陷阱。
那,究竟是为什么?
闭眼凝神猜测着纲吉昏迷的原因,耳边急促的呼吸声多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门锁咬合的声音。阿诺德连眼也没有睁冷声道:“床上的人!”
一群人一怔然后看了眼床上蜷成虾子状的人明白了云守的意思,匆匆放下急诊箱开始仔细地检查纲吉的身体。一刻钟下来,经验丰富的医生们都皱紧了眉头,众人不约而同聚到一起。
耳边传来不间断的低低的讨论声,阿诺德不耐烦的转着手铐。他的耐性已经被眼前支支吾吾的家伙们磨光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喂,我说,还没好吗?”
阿诺德随手甩出一只手铐,一排名贵的瓷器悲鸣一声化作了碎片。床边窃窃私语的医生们因这纯粹的杀气抖了几抖,有人悄悄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大家推推搡搡谁也不愿意开口去惹这尊煞神。
“哼,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
“唔……”纲吉瑟缩着蜷成一团,下意识咬唇压制着即将脱口呻吟。
“走开!”
快步走上前去,站在床边的几名医生自觉地让出一条路。阿诺德坐在纲吉身边摸了摸他布满汗水的额头,一双凌厉的蓝眸紧盯着纲吉通红的脸颊。少年紧咬的唇瓣不断渗出细密的血珠,眉宇间无不透出痛苦难耐的神色。取下覆在纲吉额头上的毛巾放在沁凉的水里,拧干净后又将它重新放回他头上。
“说,他怎么了?”
猛地站起身随手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冷漠的声音平静如常,只是那双凤眼越发的深邃,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除了被云守抓着的人,其余的医生都不著痕迹的后退想要远离暴风的中心。
“这、这……可、可能是着凉了,所、所以,现在、在发……热……”
“可能?发热?你看他的样子像吗?”阿诺德眯眼冷笑,指关节不觉发出咔咔的响声,医生被勒紧了脖子顿时涨红了脸。
“这……”
医生一手摸索着狠狠拧着自己的大腿,企图用疼痛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这风尖浪头上胡言乱语。他们也知道这位少年的样子怎么看也不不会是着凉发热之类的病,可是,他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他们也不知道原因啊。
如果真要说,他们倒认为这位少年只是在做噩梦。皱着一张苦瓜脸,医生试图寻找其他的理由来说服极度暴怒的云守。
阿诺德锐利的眸光扫视过不远处颤巍巍的人,挥了挥手,冷声道:“走吧!”
“是、是!”医生们背着药箱匆匆离去,生怕慢一步就会成为手铐下的亡魂。
房间重新恢复先前的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少年不断沉重的喘气声以及偶尔溢出唇角的痛苦呻吟。阿诺德重新坐下轻轻拨开纲吉额前的碎发,指尖小心地划过发红的脸颊。片刻迟疑,他拿起湿凉的毛巾不断擦拭纲吉的脸颊和脖颈处。
“泽田纲吉,违犯法纪可是要被拷杀的!”
夕阳渐沉,淡色的月光洒满一室的银华,冷风吹过,留下一片沁人心脾的寒意。阿诺德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遥望那片夜空,黑暗无尽的延绵着,静悄悄的。
行走的路途,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追寻许久也找不到原因,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已经很乱的局势多出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就算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能肯定和最近的暴乱脱不了干系。眸光一闪而过的锋锐,阿诺德靠着冰冷的玻璃攥紧了指尖,脑海渐渐回想起两月前被Giotto摧毁的艾伯特家族的首领。
那是何等精明的首领,历经无数风雨踏过无数尸骸,若背后没有强硬的后台他怎么敢背叛彭格列?只是,那老狐狸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草食动物的手段,赔上了自己不说还搭上了一生的心血。
抬眼扫过沉睡的纲吉,阿诺德关上窗户离开的房间。
当门锁咬合的声音在上空飘起时,躺在床上的少年蓦然张开了眼帘,平静无澜的眼底划过一层薄薄的光芒,褐色的瞳仁被染成了大空的金橙色。彭格列齿轮从纲吉被褪下的衣服中飞出飘在他的胸前,伴随着蓝宝石透出的炫目的金橙色,纲吉的身体缓缓离开床铺浮在半空中。
光芒闪耀着越来越来大,只听一声尖锐的鸣声,大空火焰飞逝而出勾勒出大空Arcobaleno的印记将纲吉包围其中,璀璨的火花照亮了黑夜却无人察觉。
梦境中,耳边回旋着剧烈的心跳声,长靴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无垠的空间里交叠回荡。奔跑,奔跑,这是纲吉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好黑,好暗,为什么跑不出这片黑暗?
胸口传来闷痛的窒息感,稀薄的空气让纲吉的呼吸频率不断加快,涔涔的汗水粘湿了发丝。
“痛、痛,唔……”
脚下不稳,身体狠狠摔在冷硬的地板上,纲吉努力支着地板撑起身子。指尖颤颤巍巍按上发痛的脖颈,明明没有伤口却可以感觉到利器撕裂喉管的辣痛。大脑昏昏沉沉,紧绷的神经承受着越来越密集的锐痛。
——求求你,救救他……
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句话,究竟要他救谁?究竟为什么找上他?
纲吉努力地张着嘴,断断续续的询问从喉间溢出:“你、你……是……谁?”
——求求你,救救他!
呼声一声叠着一声,清亮的女音炸得纲吉头脑发痛,指尖揪着衣服的力道不断加重,黏满汗水的皱巴巴面料丝毫看不出这是价格不菲的名贵外套。
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你是谁,他又是谁?
身子一软,纲吉趴在了地上。模糊间,耳边传来细碎的声响,轻柔的,悲伤的,如低低的泣诉。深吸几口气,他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
只见空气中流溢着金橙色的光华,如丝带一般的流光在自己周身旋转沉浮,气流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响声,鬼魅妖娆。
忽而,光芒渐渐旋地而起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飓风撕裂长空的巨响让纲吉的耳朵发出蜂鸣声。身体的疼痛渐渐消失,就连呼吸也畅快了许多。双手撑着地面奋力一跃,纲吉远离暴风的中心。
站在远处,褐色长发凌乱飞舞,衣物上的银制饰物碰撞着发出愈加密集的声音。褐眸泛着冷光望向愈涨愈大的球体,轻灵而满含压迫的声音响彻长空。
“你是谁?为什么要缠上我?”
——求求你,救救他!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告诉我,他是谁?”
——求求你……
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吗?仅凭着执念依附在自己身上,认为自己一定会帮她?
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光芒四散竟化作凄红的如血一般的雨滴。血雨淅淅沥沥渐渐化作一阵轻烟,淡红色的雾气变幻着抽拉出如丝一般的花瓣。漫天的花丝铺满地面,犹如鲜血所铺成的地毯——火照之路。
伸出手,纲吉让轻盈的花丝落在掌心。
曼珠沙华——轰轰烈烈的开放,轰轰烈烈的爱,即便是死亡也永远相念相思,刻骨铭心的爱……
纲吉伸出握着花丝的手,握拳,念道:“以吾之魂,血泣之印,汝所珍爱之人,吾竭尽全力,必当守护!”
“谢谢你!”
清风吹带起花丝连接出一条路,纲吉随着指引的方向向前奔去,星点的光芒在眼前逐渐放大。身体一沉,张开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掌心莫名多出一个硌人的触感,纲吉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侧身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纲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起身却浑身使不上力气。
“醒了?”
耳边传来淡漠清冷的音线,纲吉微微转身看到了一脸疲倦的阿诺德。沙哑着声音问道:“现、现在……什……么时候?”
“第二天清晨,你睡了整整一天!”拿起枕头垫在纲吉身后,阿诺德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在他嘴边,命令道:“吃掉!”
“呃,我自己来吧!”
“你确定你不会把粥洒掉?”
“还是算了!”纲吉张开嘴咬住勺子,用力的将粥吞下去。他真的很饿,浑身的力气都用去对抗执念了。若是还没从那密闭空间出来,估计自己就可以永远躺在那里休息了。但是,那样急切的呼唤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孩子身上发生过什么?
褐眸隐隐约约闪过一丝炙人的冷光,纲吉紧了紧指节捏紧了彭格列齿轮。阿诺德触及到那抹凌厉的光芒后,心脏似被人捏紧一般窒息,那神采分明是触到首领底线才会有的冷怒。一手将热粥送到纲吉嘴边,他淡淡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平缓的提问又狠又准地直捣问题的核心,纲吉抖了一下掩唇咳嗽着,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