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虐渣联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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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特，你可千万别去打扰史波克跟吉姆，知道吗？”爱德华多决定要对儿子进行“避免成为电灯泡”教育计划。
　　　　“老爸，我懂！”皮特点头，然后，拿起手里的机器，对准了马克——

　　☆、第69章　六十九

六十九
　　　　然后，那个机器就开始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最后，上面出现了一堆数字跟代码。
　　　　皮特不懂这些数字跟代码，但是不代表他记不住这玩意，所以，他很快记下了这些代码，又带着机器跑到吉姆的房间——皮特一脚踹开房门，把正压在吉姆身上的史波克吓了一跳，皮特也趁着这个机会过去，蹭到吉姆身边，怒气冲冲地看着史波克。
　　　　史波克的表情有些无辜。
　　　　他挑了下眉毛，看着皮特。
　　　　皮特拿出手里的机器对着史波克晃了晃。
　　　　“看起来，它已经做好了。”史波克说。他善于陈述事实，就像是对此没有任何情感体验一样，但实际上，瓦肯人并非没有情感，他们只是压抑着自己。
　　　　压抑着的情感一般只能在喷发期里爆发出来，他们那个时候就跟野蛮人一样，只有原始冲动而没有理智。这也是史波克为什么羞于谈论它的原因。但是现在，他跟吉姆，在别人家里，完成了这个……这让史波克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这才会找到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但显然，他想要转移注意力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做法却有些过于老套了。
　　　　至少，史波克清楚，吉姆不是真正的地球人，而他现在跟吉姆之间，似乎有些隔阂——这让史波克无法容忍。
　　　　瓦肯人最大的能力也是维持他们理智的基础就是心灵感应。
　　　　如果他们的伴侣拒绝跟他们心灵融合的话，那么……死亡也就临近了。
　　　　史波克并不惧怕死亡……他不惧怕自己的死亡，他可以封闭自己的所有情感以平静直面死亡，但是他此刻却不能这样做。
　　　　他想要获得吉姆的认同，想要吉姆承认跟他是伴侣关系，甚至……比伴侣还要深刻。
　　　　他不知道用人类的语言如何来形容。
　　　　这种“想要”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所以，目前，他只能略微往后撤了撤，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吉姆。
　　　　吉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的头发毛刺刺的竖着，额头上都是汗，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就好像炸毛了的小奶猫一样。
　　　　当然史波克不会用比喻。
　　　　他认为吉姆的样子像是瞬间小了好多岁——这就代表吉姆又有点儿直奔“椰子”而去了，因为在瓦肯人的眼睛里，人类儿童就是椰子。
　　　　椰子，里面都是水，而且有个硬壳。
　　　　当然史波克没有透露出那种“你们人类都是椰子”的意思，何况吉姆也不算是人类，可是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在这样说——唯独没有说出口而已。
　　　　皮特…椰子…萨维林拿着他手里的仪器对准了史波克：“哒哒哒哒哒！”
　　　　然后……上面的数据开始跳动——皮特眨了眨眼，忽然一拍脑门，似乎明白了数据所代表的意义，连忙抱着仪器丢给吉姆。
　　　　吉姆拿过仪器摆弄了一阵，马上就发现这是医用三录仪的“二十一世纪版本”。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史波克，把手里的医用三录仪又还给了皮特，说：“这是医用三录仪，可以用来检测身体状况的。”
　　　　“舰长，我不建议把三录仪给儿童使用。”史波克开口说。
　　　　吉姆这次连看都没看他。
　　　　这个认知让史波克的心情更为不好了。史波克是个瓦肯人，他的好恶本身就应该与他身边的人与事物无关的，但是现在，他想要揪起皮特，把他丢出去——吉姆跟皮特躺在一起，就算皮特是个孩子，可是史波克仍旧觉得腹部发紧。
　　　　腹部。
　　　　史波克是个瓦肯人。
　　　　他的腹部，是他的心脏位置所在。
　　　　这一点他不会否认。
　　　　所以，他现在很不舒服。
　　　　以至于他会丧失理智到走到皮特跟前，伸出手去抓他，并且说：“保证舰长的身心健康是身为大副的职责，现在，他需要休息，而你必须离开，萨维林先生。”
　　　　“皮特！”吉姆却伸手拉住了皮特——皮特在史波克的手里，吉姆这样一拉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抻到了哪里，让他浑身发冷，肚子里一阵转筋一样的疼痛感，两条腿也瞬间酸软了下来——疼痛，夹杂着酸软，还有一种特别的窒息感，吉姆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吉姆！”史波克也不再叫他的全名了，他松开皮特，抓过三录仪就对准了吉姆——
　　　　三录仪上的数字来回的蹦，不断攀升的某些数值让史波克的眼睛都在发光……他脸上绿晕又一次涌了上来。
　　　　吉姆仍旧捂着肚子在床上趴着。
　　　　这种疼痛感他从来没有过，这使得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浮的状态。
　　　　而史波克手里的三录仪，却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响声。
　　　　皮特跪坐在床上，转头看了一眼史波克，再看吉姆痛苦的样子，他也愤怒了，伸出手用力推了一把史波克就开始大叫起来往外跑：“爸爸——爸爸！吉姆好难受！吉姆要难受死了！快救命啊！”
　　　　皮特的呐喊很快就让史波克反映了过来。他迅速伸出手去将吉姆放平，顺势，把手指放到了吉姆脸上的融合点——“我的思想进入你的思想，我的意识进入你的意识……”他念动着这句话，深入到了吉姆的思维世界里。
　　　　每个人的心灵与思维都是不同的，而它们所凝结出的世界也是纷繁复杂各不相同的。
　　　　吉姆的世界就是史波克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完美的最适合他的世界。
　　　　现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出现了太阳。
　　　　之前它只是有光，现在，还有太阳……一个温暖的，充满了热度的光球……没有太过活跃，但是，它在燃烧。
　　　　史波克的手轻微碰了碰它，见它跳跃了一下，就回到了地上开始游走，他马上跟上了光球。
　　　　光球游走的速度很快，但是史波克的速度更快，他跟着光球，在大片大片的玉米田里，找到了一个金发男孩——一双婴儿蓝的眼睛望着天空发呆，他看起来很小，像是未成年，单薄的身材跟漂亮的脸蛋儿让他显得可爱无比，但是，当爱荷华的风吹过的时候，他开始发抖，似乎感受到了冰冷……于是，光球围绕着他想要为他带来温暖。
　　　　史波克知道，男孩正是吉姆。
　　　　而光球……
　　　　他从玉米丛后闪出身形来，而吉姆却疑惑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史波克知道吉姆的一切——从他的简历里，还有一些密封档案。
　　　　实际上自从他因为吉姆而狂躁到暴揍了可汗之后，他就知道这件事不会结束，于是，跟乌胡拉分手，去调查吉姆，这些都是史波克必须做的——正因为他了解瓦肯人的习惯与生活准则，所以这是符合逻辑的选择。
　　　　虽然也因为他暴揍了可汗而导致他父亲对他十分不满，可是史波克并不在乎。他甚至认为，吉姆跟他有可能在思维上契合度超过75％。
　　　　然而谁知道，他在喷发期之前的强迫融合……当脑子里的墙被拆除之后，他竟然跟吉姆的契合度高达98％——这代表了，他们已经超过了瓦肯有历史记录以来的契合度，之前最高的契合度也仅仅是96％而已。
　　　　实际上，只要契合度高达95％，那么两个人就是瓦肯人口中的t‘hyla，而这个词，在人类的语言之中难以解释，它代表了兄弟、爱人、朋友，可以说是全宇宙之中最美好的感情集汇而成的一个单词。
　　　　至于说百分之多少，这个也不算很明确，毕竟古代的瓦肯人不用百分比来计算，而现在的瓦肯人过于逻辑，以至于他们需要用百分比来推论t‘hyla的可能性。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史波克从三录仪中看到了吉姆的身体状况——他，怀孕了。
　　　　这几个词有很正常，但是组合起来就有些难以理解——吉姆、男人、怀孕。
　　　　如果不是之前洛基说吉姆是他的孩子，而吉姆也有可能继承他的体质会怀孕生子的话，史波克肯定要以为这个世界一定是被古怪的病毒入侵了。
　　　　但现在，他好像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荣升为“傻爸爸”的史波克，他现在必须把这个还呆在爱荷华的小吉姆从吉姆的脑海深处拉出来……虽然他并没有说对史波克多么的怨恨，但是，史波克知道，这个小吉姆对于他的舰长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他必须把他拉出来。
　　　　然而，史波克还没能动手去拉这个小吉姆呢，就见小吉姆跳起来给了他一脚，转身就跑。
　　　　史波克只能在后面追。
　　　　爱荷华的阳光是金色的，如同吉姆的发色。
　　　　史波克追赶他的时候，就像是在追一只跑得飞快的金毛寻回犬，他迈开大步，在玉米地里追逐着他，没有任何言语来形容此刻他的心情……终于，他抓住了他。
　　　　被抓住的吉姆动了动身子，忽然开口，问：“你是精灵吗？”
　　　　史波克摇头。
　　　　“那么你是外星人？”吉姆又问。
　　　　史波克点了下头，又摇头。
　　　　吉姆皱了皱眉，说：“你在骗我吗？”
　　　　“没有。詹姆斯，我不骗人。”史波克回答他，“但是，我需要你跟我一起走。”
　　　　吉姆听了这句话，不得不摇头：“但是，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外面有寇多斯。”
　　　　吉姆的话让史波克的腹部又一次抽紧了。
　　　　他知道，不能一次性地就把吉姆带出去，他只能慢慢来。于是，单纯的聊天也被提到了日程上来——史波克不知道为什么吉姆的大脑深处会有这样一个被封闭的记忆区，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帮忙，否则，对吉姆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当他暂时退出跟吉姆的大脑交流的时候，发现皮特已经带着爱德华多进来了。
　　　　爱德华多警惕的看着史波克。
　　　　史波克知道自己有前科，所以他不准备如何解释，只能说：“吉姆怀孕了，因为是瓦肯孩子，他的身体状况会变得有所不同。”
　　　　爱德华多点了点头。
　　　　他也听洛基说了，吉姆很可能会怀孕……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是了，所以……他怒瞪了史波克一眼，说：“所以，你现在最好去准备你们瓦肯人怀孕期间需要的东西，而我负责照顾他——立刻、马上，史波克！”

　　☆、第70章　七十

七十
　　　　史波克立刻丢下手里的三录仪冲出房门去找适合吉姆使用的东西——这不是在瓦肯，也不是在二十三世纪，要找什么都并不容易，但是史波克是个瓦肯人，瓦肯人是生长在沙漠、火山、烈日炎炎的地方的种族，他们能够为了生存而与自然抗争，这种顽强的精神是镌刻在他们基因里的，所以，史波克也是如此。
　　　　他在没有该有的瓦肯食物的地方找到了可以代替的东西——吉姆在生产之前都无法接受肉类跟蔗糖食品了，还有巧克力以及能产生多巴胺的东西，这些他必须从吉姆的食谱中剔除。
　　　　还有药品类。
　　　　因为瓦肯人的血液里含有铜离子，所以，吉姆的药品之中也需要有一些铜离子，这些史波克完全可以自己制造出来，只要他有实验器材。
　　　　学会使用地球上古老的电脑与网络的史波克很快就网购了一堆实验器材以及那些能够代替瓦肯食物的食材。他必须照顾好吉姆……他必须这样做。
　　　　史波克对于自己孩子的那种出于本能的关心，以及他对于吉姆的那种出于灵魂深处的关心，这两种情感夹揉在一起，让他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
　　　　事实上，他曾经对此十分抵触。
　　　　因为他是混血。
　　　　人类与瓦肯人的混血。人类冲动、情绪化、不自律，这些都是瓦肯人鄙视的情感，瓦肯人理智、逻辑、自律，崇尚屏蔽那些会左右自己决定的无用情感——所以，这些纠结的感情，以及从瓦肯社会而来的歧视让史波克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
　　　　他压抑了二十年，然后，他离开了瓦肯，来到他母亲的母星——地球，接受地球的教育以及工作……这让他略微放松，但却不能放松多少。
　　　　在地球，在星舰学院，他仍旧是孤独的，唯一的一个瓦肯与人类混血儿。
　　　　史波克盯着自己的手。
　　　　他不敢确定吉姆怀有他孩子的这件事是不是真实的……这太不可思议了。孩子……一个拥有他血脉的孩子，只有不到半个月的孩子……他把手放到腹部，感受那里心脏的跳动——史波克知道自己成年之后就被诊断有百分之八十六点二的几率是不育的，因为他是瓦肯人与地球人的孩子，有很大部分可能，他会被生殖隔离阻挡在“做父亲”这个概念之外。
　　　　但是，吉姆，他怀有他的孩子！
　　　　史波克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平复自己的心情。
　　　　现在，他是一位父亲，必须做到父亲应做的一切。
　　　　作为父亲，他需要为伴侣承担更多的责任，让他保持愉悦的心情，良好的生活习惯，适当的胃口，恰好的运动，还有对生育的展望——恐惧以及忧郁必须被排除在外！
　　　　想到就要做到。
　　　　史波克回忆起他母亲给他讲过，她怀有他的时候，他父亲都做过什么，甚至给他看过三维立体影像。那些都是他的父亲萨瑞克曾经做过的事情，而他现在就要把这些记忆调取出来开始学习——如何把那些符合地球人口味但是却与瓦肯人的饮食习惯相同的食材烹煮成可口的食物，如何使用瓦肯人的知识系统给吉姆讲述一些比较正常的历史事件，如何在吉姆觉得无聊的时候站在他面前……愉悦他。
　　　　这可真是个可怕的任务。
　　　　吉姆百分之百不像阿曼达那样是个温和的柔顺的女人，他特别会给人找麻烦，尤其是给史波克找麻烦。
　　　　当然阿曼达也并非柔顺，只是，她在史波克的面前永远不会强硬，她顺从他的意志，理解他的想法，赞同他的一切。
　　　　于是，史波克现在就又有些纠结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去做才能让吉姆冷静下来——虽然他们两个的沟通比较少，或者说相当少，不仅仅是沟通问题，还有一些更严重的问题，比如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这种情况他不知道适不适合拿出来说。
　　　　毕竟吉姆是一个敏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