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编剧在红楼(完结)作者:落月无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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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莫名其妙,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好生奇怪。我不说你占了我的位置也就罢了。反倒尽说些让人不懂的话来。”
甄士铭反问道:“三爷似乎很喜欢这个园子?我几次见你,都是在这里。”
贾环一愣,生硬的道:“若非你经常来,又如何说见到我。看来喜欢这个园子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甄士铭笑眯眯道:“可我曾见过你姐姐,得知你还是很喜欢花的。”
贾环冷哼了一声,刺言道:“怎么,夜深月高,你不去陪你的宝二爷,跑这里吹风,莫不是失宠了?可见好哥哥好弟弟甚么的,终究是靠不住的。”
甄士铭忍不住说道:“其实你也不必一直针对宝玉。如此他便是有心同你亲近,也被你唬的不敢亲近了。何必来着。”
贾环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话一般,说道:“他有心同我亲近,是皮痒不怕揍吧。倘真是如此,我倒是乐见甚成。横竖被人教训的人不会是我。”
“……”
这根本就是只炸毛的刺猬。
甄士铭换了话题说道:“早间似乎见到三爷同人玩掷骰子,手气如何?”
话一出口,甄士铭隐约记得貌似是……输的吧……
贾环似笑非笑道:“这是帮那小厮抱不平来了。”他虽输了钱,却赖了账,这话如今被人提出来,怎么听着怎么不是滋味。平日里丫头下人说他小气,他也是知道的。他就是小气怎么了,该当他是宝玉一样的都要那么大方输的衣服裤子全脱了给人也不在乎么。
总教人把身上东西都摸去的主子岂不是傻子一个?
原本每月银子便少,只要不输钱,面子算甚么。
“……”
甄大编剧捂着脸默默扭头。
如何同炸毛小孩好好进行心灵沟通这是一门课。幼师这个职业不好当。
☆、欢喜冤家说不清
月色是好的,隐有廊檐屋角是美的,屋内人声熙熙攘攘是热闹的,那外头空对夜色相无言的人是怎样的呢。起码此刻的甄士铭心中是平静的。荣国府院子有多大,没有亲自进去的人只能听传闻,却不得见其真。
他躺在那园中假山平台上,手下粗糙的质感微凉。远处灯火辉煌,或有笑闹声,再经由风声传至耳边,飘渺的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传来的。世间朝代变迁沧海桑田,歌舞繁华或是烽火四起,人生在世或是穷苦潦倒或是攀富弄权,天却是同样的一片天。
贾环往日间该当已经转身避开,但因着今日或许夜色好,又或许,避开了也不过是另寻一块清静之地好渡过这漫漫长夜,无甚两样,便不动了。他侧头看着这个他在意了很久的人。那是一个甄家的人。眉眼分明,渐或长成了。
府里最出众的便是宝玉。宝玉宝玉,称得眉眼一笑,就是玉色满堂。面艳唇红,花色渐暖袭人,齐眉珠冠凌风,上得老太太喜爱,下得丫头小厮照料,享尽天伦之乐。虽有贾政不待见,终归是亲生儿子,这份不待见也已经比他的待遇好了千万倍。贾环始终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个父亲,明明都是贾家的子孙,为何人与人的差别相差如此之大。他的母亲便将那份怨恨全数发泄在他的身上,连带着自己的亲姐妹也只同别人交好。
他少时,还想着是因为比不过他,为甚么比不过呢,因为父亲嫌他面目丑陋。面相天生,他见贾政时常因宝玉不好好读书而生气,便想着在功课上好好努力,以期获得赞扬。他的字写的好,他人夸赞比宝玉要好,可这又有甚么用呢。
他到后来大了一些才知道,原来不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甚么理由的。
原来一个人可以肆意挥洒众人宠爱,也是不需要甚么理由的。若是喜欢,便是对方胡闹玩劣,旁人也只笑着说一句又疯了。若是不喜欢,就是默不作声,也只得冷眼一瞥。很多事情终究是徒劳无功。原以为,母亲是妾,他是庶出,便是因此不得人喜欢。然而甄家小子的到来却让他重新明白过来。原来但凡能跟宝玉交好,便是外人也能得宠。怪哉亲姐总往他人门前说笑。可他不甘。也心冷。自此便晓得,左右是被人横压一头,不如过得放肆一些。
贾环冷眼看着舒服的躺着的甄士铭,突然说:“你知道为甚么老太太要你留下来么。”
甄士铭眼皮也不抬,倒是让贾环失望了。他说:“原因如何不重要。”
贾环侧过身,有些惊讶,却道:“他人对你好,全因沾了那宝玉的光,你不生气?你莫非很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是不是你的脑子就跟那老王手下的蠢驴一样,整日只知吃喝便罢,也不在乎哪日被人按住了剥皮放血。”
惊讶的何止是他一个人。甄士铭也很惊讶。他原是想着这小孩子小,不吵,又因自觉同他颇有些同病相怜之处,这才放心大胆的坐下来休息。哪知从对方嘴里跑出这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来,居然还甚是成熟。这娃子可比他小了三岁有余罢。
甄士铭打量着贾环,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年纪虽小,说出来的话却辣的很。或许有人喜欢在你面前嚼舌根?如何晓得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贾环冷笑道:“不知你说的是甚么。”
甄士铭沉吟道:“在说你是不是姓双木林。如何也呛人的很么。”
“……”贾环怒而起身,拂袖而走,“胡言乱语,不识好歹。”
甄士铭还在躺着的状态呢,一个伸手没拉住,正要出声,便见那原本要跳下假山的人又气势逼人的走了回来,身上的衣服被那大幅动作带的虎虎生风。
他仰着脑袋保持着拉人的姿势。
贾环几乎要踩到他脸上,抬高了下巴气势凌人的说:“倘若你将我方才的话告之别人半分,别怪我对你无情。”
“有情人来把无情唱,你几时对我有情。”甄士铭拉着人家的裤腿起身,全然不顾别人是否愿意让他扯。只耸耸肩说,“孩子,你还太年轻。”
甚么?
贾环每遇见甄士铭一次,就觉得不可理解一次。他不是非常明白眼前的人,似乎每次见他都跟在人前见他有所不同,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说着他不太能听懂却大约知道可以回嘴的话。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甄士铭一笑,他见贾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提起了精神,尤其是上头几个。便是在阿暖袭人面前,也是一派笑脸问着,你家二爷今日如何如何这样的话。然而每每见到贾三爷,却是放松的。要说宝玉在他眼里像是一个孩子,那他起码还是知道,这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孩子,金玉之中藏糊涂,顽石肚里有真知。可贾三爷,那便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了,姑且不管日后只说当前,那就是一个连想使坏心眼儿都摆在明面上的傻小子。
早前说过了,或许他是觉得同病相怜,无人解忧。
倘你一人独行,只觉苦闷无处排解,此刻月下相逢,发现居然还有一人先你一步来此解忧,此情此景,何事伤情也抵不过心头冒出的同行相伴之心。
甄士铭在贾环眼里看到了孤独,看到了寂寞,看到了渴望。他就像是这大画镜中最不起眼的角落,无人关注,却最为放松。甚至于让甄士铭觉得,便是同他开开国际玩笑也无甚。
贾环自然不会明白甄士铭心中想的是甚么,只觉衣服被人拉着甚么恼人,甩手就要走,他见过甄士铭不止三四次,回回都是愤愤着一张小脸就要走。甄士铭这次当然不能再让这位生气的小爷就这么怀着愤愤的心再愤愤的走了。这不是在拉仇恨值那是在干甚么。他可是从以前就一直很想培养好感度来着。
假山这个东西,是有高度的,也是有坡度的,更是有凹凸程度的。自然不可能随便让人像是在大平地上一样的拉拉扯扯笑闹无妨。他一拉贾环一退,好么,上头总共就多大地全让他俩占了。眼看着贾三爷要去亲吻大地,甄士铭手快把人拉过来一带,趁着坠势,几步在那凸起的点上踩了几脚,虽不至于安稳落地,也尚且没有头冲下的滚下去。
歪歪扭扭踩落了地,临了还是摔了一个马趴,并且很悲催的是角度没调好,英雄救‘美’没救着,还是把人当气垫一样的压了。身下三爷那声‘嗳哟’语调音长,带着痛苦,尾音却在最后的关键部位散逸在了空气里。
他是嗳哟了,甄士铭悲催的连嗳哟也没有发出来,不止人情上没讨到好拿了人当垫的,更是脑袋哐的小磕了地一下。得性好这冲劲不大,且是泥土面。要是这卵石路,那可真得见红了。完全的以卵击石。
又一次被扑倒的贾家三爷怒极反笑了,也不骂人了,也不气势汹汹的要着人拿了他打板子了,直接眼睛一眯,声轻色厉的笑:“哟,原来甄兄喜欢这个调调。老想着扑人呢,要不怎么说旁边一大堆漂亮丫头讨不着你的好,却跟宝玉亲呢。怪哉一声好哥哥都快酥了人半边耳朵了。敢情你是不喜欢摸女人喜欢摸男人。”
甄士铭还在头昏脑涨,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直接给气笑了,索性伸出爪子顺溜的摸了人一把,从脸摸到了下巴,又人下巴摸到了那胸。道:“啧。且不说我不好这一口。就是喜欢,你这小身板才多大,没脸没胸没身材,有甚么好摸的。还不如去看美人图。”
贾环原本正要竖起眉头大骂,却眼尖的听到了美人图这三个字,立马便似抓到了把柄一样的道:“你竟看些这种不入流的。我要告诉老太太去。好教她知道你做的都是甚么龌龊事。”
真是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咬人一口,甄士铭真是觉得这孩子得好好的教一把了。学坏容易学好难。再说了,就他那得意洋洋的小样,被人利用了还当是自己的功劳。圈圈叉叉的事情丁点儿也不懂,别人对他好一分便欢喜的全做在了表面上的人,知道甚么叫龌龊事。甄士铭无语的起来,只不作声,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拉贾环。却听对方嗳哟一声。
“怎么?”
“眼睛不长?崴了。”
贾环气急,这个人又莫名其妙又害他崴脚,此刻还看他笑话。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想个法子好好整治甄士铭一番,倘若趁机连那宝玉也一起整治了那才叫好呢。正想的精彩,不妨间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转瞬间身下便是温暖的人体。他整个人都懵了。半晌反应过来,忙挣着要下来:“你做甚么?我告诉你,这里巡夜的人多的是。”
巡夜的人多怎么了,又不是要劫财劫色。甄士铭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是怕自己想把人弄到哪个旮旯子里头干坏事呢。他就郁闷来着了,按说外表来看,他也是清葱少年一枚而不是怪叔叔呢,逢人遇事先笑三分脸,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需要值得警惕的形象了呢。
人看人总不同,当真是十分神奇的一件事。
背上的人总是不安份,甄士铭只觉想做一件好事都这么难,他不就是想把人背回屋里去么,在外头犯野的孩子回了家总是要被骂的,这点他十分的清楚。他可不觉得让贾环回自己屋会有好的果子吃。别说赵姨娘骂不骂……唉,不说了。
“动甚么。你身上长了跳蚤还是怎么的。破孩子,我吃了你不成么。好好的跟我回去上了药了事,哪那么多歪脑筋。你当你很轻?”
甄士铭这一唬,贾环还真就不动了。倒不是说他有多听话,实是这人太教人捉摸不透。他脑袋一热,只说:“我没让你背,又不是没腿。”
甄士铭切了一声,心说,扶着你走多慢。还不如咱们快快了事呢。
他没回答,贾环居然也就不作声了。
一个是汗下如牛,一个是怔然失神。
这段路,居然也就这么两厢静默的走了下来。
月色温柔,花影依旧。
初灯挂在了廊檐屋脚,映在了那小桥流水碧波中,一灯两影,天上地下相衬辉。
那一头,有人的笑闹声传过来,甄士铭停下脚步去看,隔了丈远的曲桥之上,贾宝玉笑着快步追上了走在前头的妙人,不知给了她甚么东西,又不知悄声说了些甚么。惹得人抿嘴一笑,横了他一眼只自己快步走去。
宝玉却不生气,嘿嘿一笑追了上去。要说追的上,怎不说是有人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呢。
甄士铭站在那里,凝神看着有人相携而去,双影结伴,青葱年华纯洁无瑕。正在那里感慨,最是宝玉无瑕,执笔黛色描花,一滴水,千行泪,众里回首寻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脑门上被人拍了一记。背后有人说:“当心眼睛看瞎了。”
“……”
甄士铭把人往上托了一托,郁闷的问:“你确定你不姓双木林?”
怎么满嘴都是火药炮。是男人就该豪爽好么,又不玩绣花针,何必针针扎人呢。
却还有人不知足的说:“慢死了。背个人而已。可见你是没吃饭呢。”
……方才还有人不要背的好罢。
甄士铭认命的把人挪挪好,顾不上感慨万分,只能继续挥汗如牛的往前走。
孰不知,虽是众里回首不得见。然而清风醉,灯影摇,却是衬映他人也成双。
作者有话要说:想着能不能日撸五千。。。貌似‘日’‘五千’都需要挺住
☆、少年心事说谁知
且不说那晚荣国府吃合家团圆饭的时候甄士铭不在,没听到那番关于进学的提议,当后来宝玉兴冲冲的跑来告诉他的时候,甄大编剧但明觉厉,二话不说,坚决拒绝。当然,他也揣好了一肚子理由,直接杀到了凤姐的面前。
天气渐凉的时候,在屋里熏了香,不要太浓,淡觉微有香气怡人便可。凤二奶奶喝着花露,靠在软垫上听平儿说外头放债的事情。一丝风探了进来,带着外头的凉气。守在门口的丫头打着门帘进来朝凤二奶奶通报:“甄家小哥儿来了,说是要见奶奶。”
凤姐“哦?”了一声,将碗盏交给了平儿,说:“让他进来。”
甄士铭穿了一身轻裘,腰间束了缀银花色配带,合着他偏素的衣饰,反而给其装扮添了一分亮色。他容貌长开,少年英气美色俱备,王熙凤不禁笑赞:“回回见你,都觉得不同一些。宝玉虽好,却尚小。倒是宁国府的蓉侄儿比你不多几岁,也是年少俊貌了。”
甄士铭笑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