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之殇,一生之盟(胡霍_架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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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百岱，当戚明浩知道米澄宇死了，我在戚明浩的脸上看到了跟礼暮烟相同的表情。
今天的百岱也变得跟以前很不同了，第一次在飞鹰的地方没了肃杀的气氛，而是完全笼罩在了哀伤之下。那是属于两个人的哀伤，两个人心底深深的哀伤。
葬礼准备的有条不紊，在这个期间M市里的流言也愈演愈烈，矛头也直接指向了袁弘所在的分局，分局局长莫尔飞的名字几乎就是呼之欲出了。如果说莫尔飞参与其中，那我就很可笑了，莫尔飞是我的顶头上司，当初这卧底任务就是他指派给我的。可是如果他自己跟行会牵扯不清，那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惩恶扬善，还是只是莫尔飞安排在礼暮烟身边的一个眼线？很多的疑惑萦绕着我，看着因为准备葬礼而忙进忙出的人，我瞬间我觉得我不知道是属于哪里的，我到底是哪个方面的人。
茫然的看着周围忙碌的人，我一时间心里很空，我很想一个人，因为此时的我更加孤独。可是我跟他连一个可以寄托思念的东西的都没有，我只能在脑海里描摹他的样子。他已经被抓走很久了，久到我不知道多久了，礼暮烟似乎没有想过怎么把他弄出来，难道他已经成了弃子吗？我越想越害怕，于是我决定直接找礼暮烟去问个清楚。
自从米澄宇死后，礼暮烟这几日一直在山上登高远眺，眼睛里是少有的平和。他平静的注视着山脚下的一切，好像要把这整个世界都看进自己的眼里、心里。
我知道他在思念米澄宇，无论礼暮烟对米澄宇有几分感情，但是我知道经过这一次，米澄宇把自己深深的印在了礼暮烟的心里。我想礼暮烟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米澄宇了，米澄宇用死让一个人永远记住自己，虽然这做法并不可取，但是他却真真正正的做到了。
“暮哥，还在看啊？”我走到礼暮烟的身边，看着他看着的方向。
“葬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明哥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一切都很顺利，暮哥我有事情要问你。”
对于葬礼的事情我不想多做回答，我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的，但是礼暮烟却打断了我的话。他伸出手去感受着山顶上的风，然后轻咳了一声对我说道：
“风向要转了，快冬天了，冬天的风是很凉的。清晓如果在冬天吸进了太多的冷空气会病发的，这个时侯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一年一年过的可真快，去年这个时侯清晓还陪我在这里看风景，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却是你。”
“暮哥，你什么意思？”这话听的我很紧张，我完全不明白礼暮烟想说什么。
“应该把清晓接回来了，闻言这阵子你当心刹奥，现在局势很混乱，我不想清晓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出事了不开心。”
“知道了，暮哥。”我回答的异常欢快，礼暮烟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不知何时起我也开始有些依赖礼暮烟的力量了，虽然我仍然觉得他很危险，但是跟别人相比，翟清晓在身边要安全多了。
“这几天你去帮忙江崇吧，他在查刹奥，与其让刹奥来找你，不如你去找刹奥，早解决早好。”
“江崇？”听到这名字我就浑身不舒服，对于江崇其实我现在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礼暮烟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强硬。
我的后半句话也生生的咽了回去，真的要去找江崇吗？我真的是不想见到那个人，那个人的危险级别一点也不低于礼暮烟。
闻言离开后，礼暮烟拿起电话给大老板打了过去：
“大老板那批货很快就可以出手，资金也很快就会到位，到时候烦劳您把清晓给我放回来。”
“礼暮烟你现在居然敢给米澄宇办葬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了大老板不满的声音，礼暮烟双眸里的平和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兴奋跟挑衅：
“人死了就要办丧事，中国古往今来大致帝王将相，小至市井小民都没有例外。怎么您莫大局长今天还要干涉起这件事情了，是不是太多事了？我敬重您是因为您是爸爸的知交旧友，但是并不代表您真的可以控制我做什么事情，如果您真的把我爸爸当做知己的话，就请把清晓平安的放回来。清晓是爸爸很疼的孩子，爸爸生前对他很好，我想作为伯父的您也不会违背爸爸的心意吧？”
这段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语气里丝毫没有个人退让的余地，莫尔飞被礼暮烟的这段话彻底激怒了：
“礼暮烟！你真的是很放肆，米澄宇的事情完全没有让你收敛反而是让你变本加厉了。现在你应该庆幸，翟清晓现在不在我的管区，否则我明天就让你见到那小子的尸体！你最好老实点，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即便你现在知道了些什么也为时已晚了，不要想做什么抵抗，我能给你多少权利，就能收回多少！如果你还想能够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的话最好聪明点，葬礼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但是别再搞更多的事情！”
听到电话那边那么说，礼暮烟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挂上了电话。闭起眼睛，享受着山顶的空气，礼暮烟伸开双臂让风吹进自己的怀里：
“别再搞出更多的事情？将来我如果做了什么，你不要怪别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第二十七章
米澄宇葬礼的当天，云采薇没有出现，这让很多人觉得很奇怪。云想衣简单的出席了下后就很快离开了，这场葬礼成了飞鹰跟炼空唱独角戏，不过其实炼空算是名存实亡了。
葬礼的规格是我不曾见的，整个葬礼上礼暮烟的双眼里都充满了冷峻，虽然让人看了会觉得周身冰冷，但是确实我习惯的感觉。
当米澄宇最终被安葬在墓地时，礼暮烟走到了戚明浩的面前：
“小宇死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小宇就这么死了，可是他还活着，小宇会很寂寞的。”
“暮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逼我？”戚明浩满眼悲哀的看着礼暮烟，声音都在发抖。
完全没有在意戚明浩的表情，礼暮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宇很寂寞的，他是个胆小的人，夜里会怕黑的，得有人去陪他。其实小宇只是个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得有个人陪他。”
在场的人在这一刻都觉得礼暮烟好像有些失常了，但是我却觉得他在用他跟戚明浩之间的兄弟情逼戚明浩做决定，不得不说礼暮烟已经从伤心中恢复过来了。
我没有像周围的那样担心的看着礼暮烟，而是用一种冷漠的态度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看着礼暮烟不停的逼着戚明浩，而戚明浩则一点点的败退，这场较量输的一定是戚明浩。其实我明白礼暮烟也是给戚明浩一个理由，让戚明浩心里不会太难过、太自责，从礼暮烟今天的表现我开始重新认识礼暮烟，因为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终于，在漫长的谈话中，戚明浩终于败了，也许到现在戚明浩也不愿意面对顾海潮曾经做过了什么。在感情面前，戚明浩就像是个孩子，我也是个孩子，因为渴望被爱而不舍的放手那属于自己的爱。
从墓园出来，礼暮烟的眼睛里没了刚刚逼戚明浩时候的迷离，又恢复了冷酷：
“闻言，回百岱后把清晓的房间好好收拾下，等清晓回来了让他好好休息下。”
“清晓什么时候回来？”我心里一高兴，也忘记了是在礼暮烟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礼暮烟一脸戏谑的看着我，眼神里甚至有玩弄的神情：
“清晓？不要叫的这么自然，也不要露出一副清晓好像跟你有什么的表情，看着不是很舒服。我让你上位可不是为了让你有机会跟清晓地位平等，而是帮你达到目的，你记住你可以上位并不是全靠你自己知道吗？”
这句话里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此时礼暮烟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寻觅已久的猎物终于到手了那种亢奋，让我顿时背脊发凉。我被这气氛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不顾车内开着空调，我猛的打开了车窗，呼吸来自车外的空气。
“怕了吗？我想很多事情在你的脑子里应该都转了几圈了。你跟清晓不同，很多事情你比他敏感，记着护好了你在乎的人，因为除了自己没人会真的保护他。”
说完后礼暮烟对着我诡异的笑了起来，但是这表情却比很多狰狞的表情更恐怖，我紧张的看着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其实他只是想告诫我什么，我对上礼暮烟的眼睛迟迟没有移开。
回到百岱后我忙进忙出的给翟清晓收拾房间，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他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打理，我不过是换了些新的床单被褥罢了。全都换好后我站在翟清晓的房间里，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真希望他快点回来。
晚上吃过晚饭后，百岱门前停了一辆车，礼暮烟亲自在门口迎接车上下来的人，当我看到翟清晓从车里走出的那一刻，我笑了，真的是笑了。我不在乎周围的人会如何看我，分开这么久我没必要再压抑我的情绪了。而翟清晓下车后就被礼暮烟的拥抱包围了，我看得出礼暮烟抱的很紧，我也看到了翟清晓向我看了过来，那眼神里有安心的意思。
“清晓，知道你累了，不过要带你去个地方，闻言你也来。”
大晚上的还要出去，礼暮烟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下命令了，我不可能拒绝，于是迈向了车子。而翟清晓似乎也不明白礼暮烟想做什么，皱着眉被礼暮烟又推回了车里。
上车后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刚一坐下就有一张脸突然间放大到了我的眼前：
“美人，想我了吧？最近怎么就是不肯跟我多聊天呢？暮哥都让你跟在我身边了，你却躲着我，怎么难道是我疼你不够？还是那晚……”
“开车吧，小司机！”我嫌恶的推开了眼前的脸，不经意的看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是翟清晓温润的笑脸，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这个笑容让我很安心。系好了安全带，车子就发动了，江崇在发动车子的同时说了一句让翟清晓笑的更开心的话：
“宝贝的眼睛里果然是只有美人了，我算是人老珠黄了，入不了宝贝的眼了，现在还被美人嫌弃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好哦？”
江崇妖媚的丹凤眼里露出哀怨的神色，这要是让什么人看见一定是会感同身受，心疼不已，可惜坐在这车里的人谁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角色，要是被他这副可怜样子骗了，那才叫真可怜呢！于是车里只有翟清晓开怀的笑声跟我对身边人的鄙夷。
车子开的不算很快，开始我被江崇左绕右绕的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最后当车子停在了斜海的后巷的时候，我才知道今晚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下了车，礼暮烟跟江崇走在了前面，我跟翟清晓走在后面。并不是我故意要跟翟清晓亲近，而是翟清晓的步伐是可以放慢的，我也就随着放慢了，我想他也知道了下面的一幕是什么，只是他不想面对。而礼暮烟似是带我们来看一场好戏，他的脸上此刻比平时多了一些自负的神态，这表情好像是在告诉别人，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走进一个小巷，来到了一个不算小的院子前，礼暮烟没有再走进去，我想我们的看台就是这里了，我此时看着这个院子很想知道院子里面的事情，可是到很多年后我都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我始终都知道一个结局。
院子里，戚明浩今晚要面对一个一生中最难面对的人………顾海潮。
白天礼暮烟的一番逼迫让戚明浩明白即使自己不动手，礼暮烟也会动手，虽然让自己亲自来做很残忍，可是如果交给江崇自己会更不忍心。
拿出一罐饮料，戚明浩用纸巾细心的在开口处擦了又擦，慢慢的打开后，递给了顾海潮。接过了饮料，顾海潮慢慢的喝下了一口：
“明哥，谢谢你，谢谢今晚的人是你。”
“海潮，我其实并不想来，但是却不放心是别人，所以今晚的人是我。记得暮哥跟我说过，感情于我如飞蛾扑火，当初我并没太在意，现在想想也许我不该接触这个。”
“你后悔了？”又喝了一口饮料，顾海潮问的很平静。
“爱了，就一辈子，没什么后悔的。”伸出手抚上了顾海潮的脸，戚明浩温柔的看着顾海潮，眼睛里满是柔情，也有依依的不舍。
“他对我有恩，你对我有情，这两样我只能选一样。因为我信任你，也只有你最包容我，所以我只能牺牲你了，这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是没私心的。”
回应着戚明浩的温柔，顾海潮露出了依恋的神情，痴痴的看着戚明浩，戚明浩则满足一笑：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暮哥不接受宇少爷，而清少爷明明是喜欢闻言的，却拒闻言于千里之外，可是我不后悔，因为跟你走的这段我的人生完整了。”
笑着流着泪，顾海潮将剩余的饮料一饮而尽，泪水划过嘴角，落在了戚明浩的手上，也流进了戚明浩的心里。这泪并不冰冷，反而很温暖，带着爱意，戚明浩觉得这已经够了。
喝完了所有的饮料后，顾海潮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饮料罐，把罐子上重新印上自己的指纹。
看着这一切的戚明浩终于忍不住把顾海潮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时间也就停留在了这一刻，怀里的人渐渐的安睡过去，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头靠在心口的地方，像个孩子。抱紧怀里的人，戚明浩轻轻拍着顾海潮的后背，脸颊贴近顾海潮的额头，一脸的幸福。
彼此贴的这么近还是第一次，这是心与心的沟通，最后时刻，终于听到一句：
“明哥，我这辈子只爱过你。”
第二十八章
我们在院子里什么声音也没听到，等我们看到戚明浩的时候，就是他叫礼暮烟进去查看顾海潮的尸体。此时戚明浩居然能一脸的镇定，我不得不佩服他，不过看顾海潮的样子，我觉得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是幸福的。但是我很不道德的担心起他有没有对戚明浩说起我的身份，不自觉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