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相见即眉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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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突然又注意到了陆沉眼下浅浅的刀疤。用手指点上去,“我一直都想问的,你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陆沉沉默半晌,最后平淡道,“小的时候我不懂事,老拿眼睛乱瞪人,就有个人威胁我,说我再瞪他就把我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是什么人,这么坏!”
“说了你又不认识。”
贺平安想,陆沉吃过很多苦呢。“怪不得你现在老是垂着眼的。”
“嗯……”陆沉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双眼睛不讨喜、太凌厉。稍微有些生气,随便瞪谁一眼,都容易被人家看成恨之入骨。
后来他总是垂着眼睛,后来他一生气就对着人笑。小时候的习惯,一辈子都改不了。
然后平安坐下,陆沉给他梳头发。
绑住的头发散开了好几次,明明扣好的头冠也滑掉了好几回。
陆沉皱着眉头一次次的帮他绑好,“怎么这么麻烦。”
终于两个人都穿戴整齐。平安说,“……拜堂吧。”
陆沉说,“先别忙。”
然后走到里屋,打开柜子,拿出两个灵牌来。
摆在正堂的桌案上。
贺平安看着灵牌,一个写着“李召”、一个写着“陆长归”。
“这是……”
“我爹娘。”
贺平安从来没听见陆沉提过自己爹娘,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可以拜了。”陆沉道。
“等一下,我要站右边……”贺平安和陆沉换了位置,他可没忘了自己是相公呢。
陆沉懒得和他争,他喜欢站右边就让他站右边吧。
两人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然后就是喝交杯酒了。平安从门口拿来,“我……买了酒的。”
陆沉说,“不喝你的,喝我的。”
“我的就叫交杯酒,你的又是什么酒?”
“不知道。”陆沉回答道,“我爹当年藏的东西现在都收在国库,其中有不少好酒。我随便拎了一壶。就算是他送给我们的。”
“那就该叫女儿红了。”贺平安笑道,“好,喝你的。”
贺平安想,一般家里女儿出生的时候都会埋下一坛酒,待到女儿出嫁再揭开喝了,便是女儿红。他和陆沉喝了这女儿红就更证明他是相公陆沉是娘子了。
倒好酒,贺平安道,“是不是还要说什么誓词啊?”
“说什么?”
“不知道……”贺平安想了好久。
“那就说,同生共死、白头偕老吧。”最后,陆沉道。
“嗯,好。”贺平安笑了。
两只手交织,白玉杯盈盈相对,陆沉看着贺平安,贺平安看着陆沉。
同生共死,白头偕老。
扬起杯底,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圆圆的月亮悬在半空中,深蓝的天空随意撒了几颗星。
饮了交杯酒,贺平安打个哈欠准备去睡觉。
“你等着。”陆沉道,“还没入洞房。”
贺平安看着陆沉,摇摇头坚决道,“不入!”
“成亲怎么能不入洞房?”
“就是不入!”
“都成亲了,你不至于一辈子都不让我碰吧。”
“可、可是,你弄得我能疼上好几天……”
原来就这回事。陆沉道,“那是因为你不配合,你配合一点就不会疼了。”
“啊?”
陆沉趁着贺平安愣着,拦腰抱起,抱到自己卧房去。
刚放在床上,贺平安又马上坐起来了。
陆沉抚着他的肩,“你听话,我保证让你舒服。”说着,坐在床上,把人揽入怀中。
右手揽着腰,不老实的上下婆娑。左手顺着脖颈向下抚去,大拇指按了按若隐若现的喉结,少年轻哼了一声。再在锁骨上轻轻描画,原本白皙的锁骨便蒙了一层粉色。忍不住亲了上去,把笔直板正的衣领往外一拉,露出寸寸白如脂玉。
托住脖颈,便在少年纤细的颈项间轻轻啃咬。感觉两只小手推着自己的胸膛开始挣扎了,揽着腰的右手便加重力量,使他挣脱不掉。
“一点都不舒服!”贺平安道。
陆沉看着他,脸涨得通红,肩已经滑出来一半。这时还如何停得下?
轻轻一声解开少年腰间的白玉带,剥开重重叠叠的婚服,便剩下最后一层中衣,柔软的白绸,隐隐约约勾勒出胸前两点。隔着布料,伸出手来反复揉按,按得两个小点都立起来了,便解开衣带,一直褪到胳膊弯。胸前的两颗小红豆是那么惹人喜爱,凑上去轻轻的舔/弄,含在嘴里,软嫩得仿佛要化了似的。
“嗯……哼……你你你不要脸……”
揽住后背,扣住手腕,使他动弹不了,只能挺着小胸脯任自己亵玩。玩得两颗小茱萸都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然后手指一寸寸往下滑,在肚脐上绕了个圈,继续向下,解开裤带,轻轻探进去手。
“你这小东西,都探起头来了,还说不舒服?”
“嗯……呜呜呜……”
把手继续往里探,摸到两个圆圆的小卵蛋,一只手就能覆上,捏在掌心,细细把玩。
于是身下人的两条腿又开始拼命挣扎想要踹人了。
抓住脚踝,用手指轻轻一点脚心,粉红色的脚趾头立刻蜷了起来,腿也立刻变得老实。
待到双丸被自己玩得滚烫,青涩的小玉/茎也变得通红直挺,大手一把攥住。
“嗯!嗯……”身下人又哼了几声,两只眼睛已经红了,牙齿咬着嘴唇。
“要叫就好好叫,我又不是没听过你叫。”陆沉一笑,“其实你叫的还挺好听的,比你平时说话好听多了。”
他这么一说,嘴唇咬得更紧了。
“下面都硬了还装什么不情愿的?”
大手反复仔细□着,不肯松开。
“呜呜呜呜……你松开……”
“嗯?”大手反而加重了力量。
“松、松开……我、我要……”
“你要什么?”
“我、我要……尿尿。”
陆沉差点没笑出来,下面还紧紧握住,“你叫得好听我就让你尿。”
“呜呜呜呜……你不要脸、变态……”
“谁要听你哭,给我叫。”
平安感觉腹部滚烫得像火烧了一般,眼泪在眼睛里转着圈儿,他一脸怨念的看着陆沉。
陆沉平时几乎都不说话的,就是这种时候,话特别多……
“好了好了,你叫声相公我就松开。”
“呜呜呜呜,我才是相公……”
“嗯?”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前端。
“啊!”一个没忍住,眼泪哗啦啦的就全流出来了。
呜呜呜,好汉不吃眼前亏。
“相……相……公……”声音如同蚊子哼。
“听不见!”
“相公……”
手一松,白色的液体喷射出来。
然后抱着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垂着迷离的眼帘,睫毛上蒙了一层薄雾,脸颊绯红,锁骨上也印着点点红梅,单薄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着。
陆沉凑到他耳边问道,“舒服吗?”
“……不、不舒服……”
“口是心非。”
过了会,感觉平安回过来神了,陆沉把沾满液体的手凑到他面前,“自己舔。”
平安望了陆沉一眼,二话不说,嗷呜就是一口。
陆沉甩开手,然后就看见自己手上两排红牙印。
再抬头,看见一双小凤眼儿愤愤不平的瞪着自己。
“你还敢瞪我,嗯?”
瞪得更狠了……
陆沉却突然笑了,又问了遍,“舒服吗?”
“不舒服!”
“你这人,平时脾气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每次到了这时候,变得像被摸了逆鳞一样。”
说着,又把手探了下去。四周空气渐渐变得炙热,反复地套/弄,面前一双凤眼又渐渐迷离“都这样了,还说不舒服?”
然后便见眼前人整个儿的摊在了自己胸前,拥入怀中,搂的紧紧的,恨不得整个吃掉。滚烫烫软绵绵的一个人,不停的把脑袋往里钻,只听见小声的呓语,“你、你……不让我好好舒服……”
“谁让你不配合?”陆沉托着他的腰,把头按在床上,背朝上。这样,圆鼓鼓的小屁股就翘了起来。
“你别乱动,知道了?”陆沉道。
然后平安拉出被子来,又埋在了自己头上。
这算是听话了吧……陆沉想。
笔直修长的两条腿并在一起,紧紧绷着。陆沉抓着他的膝盖,往两边拉,“放松些。”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轻轻响了一声,然后平安就感觉到一种膏药被捅进自己身体里。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忽然,有感觉到一种又凉又硬的东西也进来了,非常不舒服。
红通通的小脸从被子里探出来,“你在干什么……”
陆沉道,“让你一会儿不会疼。”
然后平安就看见陆沉手里攥了一把簪子,正是那天他们在州桥逛夜市时买的。
平安记得自己当时买了整整八支簪子……再想想当时爽快付钱的陆沉……混蛋……
簪子缓缓没入,最后还会捅两下,确定到底了。陆沉感觉到平安的身子在一点点缓缓往前蜷起,一双腿也在微微颤抖。便用手抚着他的腰,“别害怕,一会就好了。”捅到第五根簪子,平安突然“嗯!”了一声,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身体内一个微微凸起的小点被碰触到。
陆沉见他这样,恶趣味心理遂起,抓住腰的那只手渐渐使劲,让他动弹不得。拔出那根簪子,伸出手指缓缓探进去,柔软而紧致的将他紧紧包围,探到了小凸起,轻轻刮了一下,身下人果然又抖了一下。反复欺负,身下便挣扎起来,不停喊着“住手、住手。”……直到最后咿咿呀呀的再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情/欲正起,抓住身下人腰的那只手就松开了。
身下人身子一翻,抬腿,忽然一个回身踢。
哗地一条完美的弧线。
陆沉只觉得脑子一翁,一头倒在了床上。
再撑着胳膊艰难坐起来,嘴角已经青了。
陆沉望着平安。
平安也无辜地望着陆沉。
陆沉松了手,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狠狠踹了陆沉一脚。就是这么简单罢了……
陆沉放开平安,突然离开了卧房。
平安心想,这才不怪我……
陆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红绳。
“你不许绑我!”
二话不说,捆了个死结,两条腿和胳膊捆在一起,使其合不上、也踹不了人。
拔出簪子,掏出自己那早已炙热的,抵在入口上,缓缓没入。
“嗯、嗯……嗯哼……啊……”淫绯的声音忍不住的从嘴里逸出来。面朝上,两条腿被迫打开迎合着。陆沉看着他眼泪滴滴答答的流出来,委屈极了。却想,再也不会上当了……
就这样,漫漫长夜,巫山云雨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
第二天上午
陆沉办完公事,再回到卧房。发现平安还在睡。蜷成一团,抱着被子睡。
脸上的绯红还没消退,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两只手半握拳并在一起,正好能看见手腕上被勒出的两圈红痕。
抚着他光洁的额头,手心被轻颤的睫毛搔的痒痒的。蹲下来细细看着他,还是睡着的时候最老实,阖着眼睛,安安生生的。醒过来了肯定又得闹别扭。
平安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陆沉坐在他身旁,端着一碗莲子汤,“喝。”
平安喝了一口,热的,好甜。
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了想,说道,“混蛋!”
……
于是,陆沉与贺平安的小日子就这样快快乐乐的过着,除了行房不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这天晚上,小哑巴一直没睡,她和三个师兄围坐在火堆旁。
无所事事的烧着一根木棍,想起很小的时候,每一天晚上族里的人都会点起篝火,火星子像萤火虫一样摇摇摆摆的升上天空。汉子们抬出一坛坛美酒,烤肉嗞嗞嗞地散发出香味,姑娘们且歌且舞……
小哑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运气好的话,明天她就可以回家乡了。
她和师兄在等待结果。
结果有三种可能。
最好的结果,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听到晋王暴毙的消息。但那样的话,贺平安恐怕也死了。
新婚之夜,在人家的交杯酒里下毒,让一对新人刚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便倒地身亡——小哑巴知道自己有多恶毒。
第二种结果,什么也没发生,贺平安没喝自己送的酒,晋王也没发现。
最差的结果,晋王发现了酒有毒,并立刻派人前来捉拿他们。
若是第一种结果,第二天开了城门他们便逃跑;若是第二种结果,便继续隐藏身份;若是第三种结果,听见风吹草动立刻逃跑。
然后,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小哑巴就站在前院扫地。军器监的门开了,一个个的人进来。
只见贺平安背个小布包也进来了,还冲着小哑巴笑了一下。
是第二种结果,小哑巴心想。
望着贺平安跨进当值的屋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如释重负。
小哑巴拎着扫帚往旧仓库走,要把情况告诉师兄,一切又要从长计议了。
贺平安没事……她心想。
万一贺平安死了,大概,自己一辈子心里都会有个结吧。
贺平安总是请她吃好吃的……今天要不要请贺平安也吃一次呢?
正想着,耳边突然听见一丝弓弦颤动之音。
下意识的一个回身。
然后,瘦小的身体颤了一下,胸前便殷红了一片。
小哑巴嗡地一声倒下了,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下意识的痉挛、抽搐、然后不动了。
在战争年代,许多人都是这样的,还没反应过来,连惊叫都来不及,就已经被杀了。
小哑巴正在想,是请贺平安吃桂花糕呢,还是糖葫芦?然后,就死了。
如果真的有上苍存在的话,对这个小女孩大概是不公平的吧。
她颠沛流离了万里远,受尽折磨。胸怀澎湃之志,最终却一事无成。
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刚刚因为没有毒死一个朋友而如释重负,自己就马上被一枚毒箭射死了。
其实,在仓库里藏着的小哑巴的三个师兄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小哑巴一直在军器监正门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