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之亡者永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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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却突然自传令神机中响起,让承祜顿时僵硬了身体——
——目标错误!开启隐藏任务:到洛阳拜访周天子。
手指松了紧,紧了松,承祜深深吸了口气,要不他会怀疑自己会不会下一刻就炸开。
目标错了,还隐藏任务,你当是在玩游戏么?是不是还有奖励和处罚?
——任务成功奖励阳间三日游,失败惩罚到中山国待三年。
中山国,彪悍的北方狄族鲜虞部落演化而成,与赵国燕国接壤,被中原诸国视为华夏的心腹大患,曾有数次被险险被灭国,然而最终趁着辖制他的势力衰弱之时顽强地夺回了土地。
中山国人喜欢驯养狼,南下之时便带来了凶悍的中山狼,后来中山狼跑到各国边境,居住在山地之中,扰得国人困苦不堪。
所以说,一看就不是个好差事,可这个任务他能拒绝么?能么能么?
就算真的找错了人,开了个任务,也不会手气这么霉吧?
三天和三年……这之间的对比傻子都能看出,用得着这么狠么?!!!!
而且这个任务委实有些奇怪,只说要拜访周天子,完全没说去拜访他干什么!怎样算是成功,怎样又算是失败,真个毫无头绪!
秦孝公没有找到,在这个地方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路痴,别说是去洛阳了,就是能不能出得了秦国都是个问题。
这个时候,突然传出了一阵悲悸的哭声,原来是秦公薨了。
过了半个时辰,栎阳满城的人都穿上了白色的孝服,国丧。
承祜当然是没有资格进去拜秦公的,不过,饶是如此,一日之后,他还是从旁人那里得知了,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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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之中,摆放着猪牛羊等祭品,一波一波的大臣们来了,跪下向着先君牌位叩头。
他们的心中,更多的在意的是新君继位事宜,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权利会不会受到影响。
秦献公的老战友们也到了,一个个痛哭流涕,恳请为先君殉葬。赢师隰因手足篡权,曾被流放山野间三十余年,后来复位,靠的就是这班老战友的支持,君臣之间的感情,自然不用说。他们也曾相互约定,要奋发图强,收复河西失地。然而赢师隰一走,这班老兵竟是身心俱疲。
承祜在门外怔怔地看着,心中忽然不知涌起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
站在面前的这些……大家都已经是亡者了,然而,生前的感情波动竟还是这般的强烈。
亲友战死的悲愤,土地沦落的怆然,壮志未酬的不甘……这些,湣鸲伎痰搅怂堑墓茄校痰搅肆榛晟畲Α�
除非去转世,否则,怕是当真不能释怀了……
承祜默默地想着,然后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总觉得,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一场任务这么简单,冥冥之中,它好像还预示了什么。
☆、23第二十三章
公子卬是没有派兵追来,让秦军安然地退回了现下的都城栎阳,可大秦的危机远远没有就此结束。
魏惠王对于现下的战况显然很是不满,大军班师回朝之后,对一应侍卫作了处罚。主将被掳,按律,护卫在主将身边的战士是要被斩首的。
魏王本来对公子卬也没多少好脸色,可公子卬却足够机灵,说出是自己麾下的甲卫射中了秦献公。
本来魏王也不可能对这位族弟罚得多重,如此一来,便说是功过相抵,倒也罢了。
此时魏国的都城在安邑,商旅如云,富甲天下,正是一派繁华之景,承祜一路走来,见到人人穿得光鲜亮丽,与粗布衣衫看看掩体的老秦人比起来,竟是天差地别,不禁暗自喟叹。却有谁能想到,繁华如斯的大魏国将一步一步地失去它的霸权,而被山东六国鄙视的秦国却会在数十年后崛起,成为令天下忌惮的庞然大物?
魏国霸权之失,源于桂陵之战与马林之战两场败于齐军,不仅作了齐威王霸图的垫脚石,也成就了一席“围魏救赵”的佳话。
然而此刻,魏国尚未摘下它那霸主的光环,上将军庞涓正目如鹰鹫地死盯着秦国。
在一辆又一辆华贵气派的轺车驶过后,饶是承祜也察觉到了不对头,忙拉过身旁路过的一人问道:“近日里却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那人颇为自得地道:“小兄弟是从别国来的游学士子吧?嗨,你不知道,这是我大魏国国君邀请山东各国前来,六家一起瓜分秦国呢!”说罢好像是怕承祜不理解似的,手指着军营大帐的方向,“看,就是那儿!我瞅着各国的车辆都往那儿去了?”
承祜有些怔愣,他所知道的,唯有嬴政统一六国时的辉煌,全然不知秦国崛起之时是何等样的艰辛。
不过,他在离开栎阳之前,新君嬴渠梁却是与公叔痤协定过的,将函谷关一带割让给魏国,希望以此来换得几年的安宁,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寻求强国之道。为此,几乎所有的老氏族都上他那儿闹过,因为河东一带,几乎全是他们的世袭封地。不得已,几乎是老太后动用族规,将赢氏一族的封地与老氏族的对换,方才使得各种声讨偃旗息鼓。
却不想,这魏王接受了割地,竟转过头来谋划六国分秦。
商讨下来,由几家联合出兵攻秦,燕赵两国则秘密前往秦国的‘后院’,策反那些西戎人,想借此给秦国来个两面夹击。
此番商讨,承祜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此时此刻,他也不过平白地感叹一句:多难兴邦,罢了。
虽然与嬴渠梁和赢虔兄弟二人相处不过短短数日,他却对他们心生好感,但他却很清楚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想去做一些多余的、且又不自量力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能够早些抵达洛阳。
至于寻找秦孝公的事情,他反倒不那么急了,现在,他基本已摸清了王族住在哪里,所余的只是他不知哪个是要找的人。横竖都是无果,倒不如慢慢来吧,总不能再一次的因为找错了人而得到另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一路上,承祜走的是水路。从渭水与泾水的交界之处驶入,本想直接顺着水走,从洛水经过,直抵洛阳王胤之地,然则这船本是一商船,是到魏国首都安邑卖囤积的大米的,承祜也便只好跟着下了船。
在黄河与济水分流处的三角谷地,有一座敖山,此处有一个堪称天下最大粮仓与货仓的敖仓,平日里魏国以稍高的价格将米粮等物资购进,一旦碰上灾荒之年,便开仓放粮,以平价或者更低价售予百姓,故而安邑人几乎从不担心无米可用。
下一班船还须得等上大半日,承祜便索性在这安逸城中溜达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却逐渐挤了起来,人人由信步闲庭到步履如飞,越往前走,却是越发人声鼎沸,热闹了起来。
随手拉过一人问了,这才知道,原来是有各家学子在这里辩驳。
百家争鸣!承祜的眼睛一亮,顿时也来了兴致,需知日后可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了。
也许温和的儒术适合于日后王朝的统治,但在他看来,在这大争之世,却有更多的门派比儒家之学精彩、实用。
过了春秋战国,便再也没有这般激烈精彩的学术辩驳氛围了。
只可惜,前面闹哄哄的,承祜人小力气小,挤了半天,硬是挤不进去。
听不清站在台上之人说了什么,只听得周围人参差不齐的一声“彩!”,承祜有些懊恼地退出了圈子。
啊,啊,他也想要听!
却在此时,听得身旁两人议论道:“兄台可知那辩驳的三人是何许人也?”
另一人则颇为自得地道:“嗨,知道,知道!一个是慎道大师,一个是中庶子卫鞅,还有一个是申不害。听说啊,这三人都是法家人物。”
问话的那人听着便奇了,“既是师出同门,他们三人何苦如此相争?”
“贤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他们三人,虽同是法家人物,但侧重却各有不同,慎道大师崇尚的是‘势制’,申不害崇尚的是‘术制’,卫鞅崇尚的则是‘法制’。”
那人听了一面咋舌一面摇头道:“我却不知,一个法家,里头竟还有这些讲究。那么,这三人既是想分出个高下,来证明自己才是正统咯?”
“依我看呐,难!即便口舌上胜利了,不是还有别门别派嘛!而且,口头上厉害,不代表其言可鉴,其道可行。儒家弟子素有舌战群雄之名,却有哪一个国家敢用他们了?”
承祜默默地听了半响,不知脑中在思考些什么,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人群已纷纷散场,台上方才还在激烈辩驳的人,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不禁暗笑了一声,然后寻了个小馆子,点了些鹿肉,缓缓地咥了起来——总算福临还有点良心,出任务之前给了他一些这个时期的通用货币。
墨色渐渐地泼洒上了整片天空,夕阳的余晖早已消散殆尽,安邑城中的人流却没有消散。
有轺车和缁车不断地从青石板铺就的路上辚辚地驶过,整个城市竟是灯火辉煌,许多店铺正张罗着下一笔生意,对于偶然路过的人,根本无暇顾及。
好一个安邑不夜城!
承祜自繁华的人群中走过,走到码头上,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三三两两的游学士子正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着《诗》、《书》、《礼》或是兵法,商人们则径自围成另一个圈儿,谈论着这里的市场,那里的物价。什么地方短了什么物资,什么地方需要军备……
承祜也不与他们待在一起,径自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默默地坐了,只觉一天走马观花地逛下来,竟也有了些疲惫。
于是,便靠着船檐这么睡了过去,直到被一股外力拉扯住……
“小兄弟,小兄弟,醒醒!快掉下去了!”
只觉耳边一阵急促短暂的话语,喷洒而来的热气让承祜觉得有些微的不适,遂扭动了一下身躯,这一动可不得了,承祜觉得自己骤然间碰触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事物,惊得蓦然睁开了眼睛!
却见自己被一个人拉着两只手,而自己的头已然触到了水面!
“小兄弟,你没事吧!”那人见承祜总算安然无恙,便憨厚地一笑,看着承祜双手上的红痕,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俺是粗人,不会收敛力道,抓疼你了吧?”
见这人如此朴实可爱,承祜不禁“扑哧”一笑,竟连方才差点坠水的后怕也忘了。
哪有人救了人还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啊?
与这人交谈了一阵,方才知道,原来这人祖上是天子王城之人,因而也颇是继承了一些“王气”,他一直渴望着返回故乡。
在诸侯争霸的战国,周室早已彻底没落,名存实亡,洛阳之人,有能力的,有条件的,都想着法子地向外跑,如面前之人这般情况,承祜想,自己即便是等个数十年,也不一定能碰到一个。
船顺着河流往下走,过了两日,承祜方才在一股眩晕的感觉中着地。
面前的是河边一片颇为杂乱的苇草,因为无人打整而凌乱不堪。不知怎的,看着这幅景象,承祜竟隐隐地猜测到洛阳王城是怎样的一种形象。
进了城,只看到一些井田荒芜着无人耕种,街头人走过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些接受着周礼熏陶,被“王化”的王民,永远都是那么麻木温顺,日复一日地过着看不见未来的日子。
周室东迁之后,原本王胤之地有一千里,然而在这漫长的时间中,随着中原诸国的蚕食,如今王族领地不过一百来里,偏偏,自周考王之后,周室又封了两个诸侯,分别称为东周和西周。两家一家领地三十里,一家领地七十里,硬是把原本便稀薄的王族力量一分为三。偏生,连同周天子在内的三股势力还相互掣肘,东家要灌田,西家便掐住水源,西家要动工,东家便派人来砸场……
站在古老陈旧、油漆剥落的洛阳王宫面前,依稀间湣鸹鼓芸吹酱忧暗姆被�
可此刻,承祜却分明觉得,这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在战国列强仍在争霸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不断地斡旋于各国之间,苟延残喘。
☆、24第二十四章(补全)
意料之外,很容易的,承祜便见到了周显王。
他看到他甚至还主动打招呼,“没想到我这糟老头子,死后都有人惦记着呢!”
看到周显王的时候,他正是苍颜白发,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承祜吃了一惊,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
周显王让人准备了杯茶水,然后道:“幻由心生,其他人所以察觉不到这是个幻境,不过是因为对生前的执念太重。雪不完的国仇家恨,壮士未酬身先死的愤懑……本王却是没有的了。”语罢,他竟有些自嘲地笑了。
周显王刚刚登基之时,也曾想过要振兴周室,刚一提出想收回东周和西周的封地,司掌礼仪的一班老头子们马上跳出来阻止,说是于礼不合。
国家大事上改变不了,他便把脑筋动到了诸如服饰改造之类的小事上,可这个念想才刚刚冒头,马上又有一票人跳出来说‘有违祖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显’王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闲’王了,便想到了找女官下棋,可是,还不行,老头子们争先恐后地说是有伤风化。
很好,他什么也不用干了,就窝在寝宫里生草吧!
承祜捧着喝了一口,看着地下从断裂的砖缝中长出的些许杂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或者说,他不明白,‘拜访周天子’这个任务,究竟该怎么完成。
想了想,他决定问问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问题,“那,你知道秦孝公么?”
“知道,嬴渠梁么!任用卫鞅变法,后来打败魏**队,收复河西,那时候本王还派人去送过贺礼呢!”周显王显然满不在乎,“我说,你能把本王从这里弄出去么?本王从生前就一直看着这些不安分的诸侯在我眼皮子底下斗,难不成现在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弄出去?那也要他有那个能耐!
等等,如果,非得要把周显王从这里带出才算任务成功,那么他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