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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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王爷呢?他手里可是有十万大军啊。双极旗这些年没怎么打过战,但再怎么样也比地方上的卫所强吧”
“镇王爷的事你还不知道啊!”那兵部的小官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西北乱事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见皇上请战,但还是吃了闭门羹,回去以后不甘心的上书请旨要去镇压西北乱事!可怎么着,最后还不是被皇上驳斥回来了。”
“那十万大军要当摆设啊!”另一人不解的说:“这些人一年光军饷就吃掉多少了,眼下是用兵的时候,双极旗的大军整戈待发,圣上怎么还会驳斥啊。”
“鬼知道,圣心难测啊!”
“可这起王,当年可是攻打过皇宫的啊,三千多号人就把皇宫打下了。这次皇上就不怕他出来以后有异心,一但起王兵变的话,那凶猛之势可是不亚于草原各族的一只猛虎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
“哎,眼下的局势,扑朔迷离啊。”
“嗨,你看看温大人的脸色,那黑得叫一个离谱啊,你说起王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还不是当年的婚事闹的,你不知道,哎,温家最后还指了一个冥婚,也难怪起王心里不痛苦了。”
朝堂上的这一天沸沸扬扬,八卦新闻到处乱飞,各种各样的猜测也是层出不穷!大家都只道是老皇帝顾念亲情才会放起王,最后都得出一个结论,估计起王出来就是过安稳日子了,应该不会再有带兵的可能。
别的不说,师家,镇王府,这俩当年可是联手把起王的禁卫营给搞定了。论起战斗力这俩家谁也不差,真的烽线告急还有这俩家撑着,犯不着冒那么大风险真让起王回西北整兵吧,那可无异于放虎归山。
不管如何,圣旨是下了,这事也就注定了,总不能叫老皇帝改这个金口吧。
散朝的时候所有的朝臣依旧是热论冲天,一拨一拨的人都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着,有年轻的对那段往事不了解,自然少不了一些老家伙炫耀般的卖弄一下,皇家恨事啊,多好的八卦。
散朝之后,皇太孙也不知道是惦记着什么好玩的,屁股一抬立刻没了人影!今儿朝堂上也数他最淡定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没心没肺的关系,总感觉老温都吓成了那样,这小子居然没事人一样置若罔闻,想想也实在是好玩。
一下朝,温迟良似乎还傻着眼,一些大臣打招呼时他还一副呆滞的模样!等回过神的时候看不见皇太孙的身影,也顾不得像往常一样和门生们唠叨几句,立刻脚一抬是风风火火的朝东宫奔去。
东宫里晃了一下,还是没找着皇太孙的身影,这一下朝赵沁礼连储君服都没换就不知道哪野去了!都这关口了还有闲心带处嬉乐,温迟良一想顿时是恼火不堪,这个荒唐的小家伙可一点都没遗传到他温家小心谨慎的好品性。
东宫院内,温迟良几乎是发了雷霆大怒摔落了茶具,遣散门生和太监们出去寻找,今日务必把皇太孙给叫回来。下人们可没见过这位性格和蔼的主发这样的火,哪个还敢怠慢啊,立刻是一群人鸡飞狗跳的跑出去找人了。
温迟良急得晕头转向,这时,一个美丽的倩影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读到一半的珍籍!雪白色的长裙显得飘逸灵动,那美艳的容颜更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温凝若粉眉微微一皱,轻启朱唇:“父亲,怎么了?”
“出大事了,哎!”温迟良急得团团转,猛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但心口上的气不怎么顺话一时却是说不出来。
“父亲您别急,慢慢说!”温凝若也是一脸的肃色,从小到大她都没看过父亲如此急切的模样!哪怕是朝堂上的争斗再如何剧烈,印象里睿智过人的父亲都不曾有这慌张的表现。
“皇上下旨了,放起王出天牢!”温迟良连连的顺了几口大气,这才断断续续的说:“今儿在朝堂上宣的圣旨,谁都没想到这时会放起王出来,这,这可怎么办啊。”
“起王?”温凝若顿时惊讶万分!
“是啊,起王,比容王更是难缠的主。”温迟良苦着脸,又难掩恼怒的拍了拍桌子:“眼下一个定王已经够我们烦了,起王本就仇视东宫和我温家,眼下放他出来肯定是一大麻烦。倘若他西北大营的旧部一心支持的话,以起王在西北的威望难保他不会再次重掌西北大营。”
“起王……”温凝若也不禁粉眉微皱,这起王十多年前就是一只让人闻风丧胆的猛虎!宫乱之事全因温家,眼下他出来的话也不知道会仇视谁,这十多年的幽禁谁能知道他的心性起了什么变化,这会根本猜测不了他的想法。
如果说仇视的话,还真保不准,当年他是因攻打东宫进的天牢!可偏偏将他制服的是镇王和师家的联手,他会不会也仇视这两个武家?
“哎,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肯定对我们温家有成见。”温迟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温凝若沉吟着,想着那个陌生的起王,脑海里始终没半点的思绪。
温迟良始终急切着,若是往常的话朝堂上有何动静,以东宫的眼线和温凝若的能力没等下朝就能得到消息。可这阵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宝贝女儿经常窝在卧居里品那清闲书也不多问外边的事,这一点的异常温迟良也没看出来,可想而知眼下他的思绪乱到了何种地步。
这时,一个心腹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大人,容王爷带着手下人准备去天牢接人了。”
最担心的事就是这样,温迟良顿时满面的苦涩,起王出来能不能重掌兵权还不清楚,但这绝对是温家不得不防的。以前皇太孙的东宫最弱的就是兵权一项,所以他不得不费尽心力拉拢师家,争那个兵部尚书之位。
定王有东北大营在手是最大的威胁,温迟良不怕你玩朝堂上的阴谋诡计,怕就怕他起兵举事!容王那边再有野心也不过手执顺天府和自己在朝堂上斗斗而已,真动粗的话顺天府最多和九门禁军拼了一下,更何况京城还不乏其他的武装力量,容王手上的兵力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十多年来,每一年容王最少去天牢三次,每次去都与被幽禁的起王把酒言欢,每次去都带着大批的物件全去探望!他是丝毫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和议论,更不怕那晦气沾身的说法,完全就是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去照顾自己的弟弟。
雪中送碳者少,落井下石者多!朝堂上本就是个很现实的小人聚集地,更何况是亲情淡薄的皇家,起王沦为了阶下囚以后连等级稍微高点的太监都可吐他一口唾沫,在那种境地之下,容王的关切给了他多大的感动是可想而知的。
温迟良最怕的就是这个,十多年啊,容王不避闲言碎语一直在照顾这个犯了弥天大罪的四弟。这种雪中送碳的温情最是动人,那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铭记,更何况这一切是发生在最是无情的帝王家。
定王有兵权最是难缠,倘若起王真的成了出笼猛虎又重掌西北大营的话,那他会不会带着西北大营这支狼虎之师站在容王那边,以报兄长十多年来的手足之情。
温迟良顿时冷汗直流,倘若真有这个格局出现的话。那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后边是凶神恶煞的索命阎罗,而东宫已经站在了悬崖之上进不得退不得,因为面前波涛汹涌的海浪里全是要吞人骨肉的蛟龙。
父女俩互视一眼,已经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最大的担忧!倘若起王真能重掌兵权,那容王得到了西北大营的支持真的是如虎添翼,到时他可就变成比定王更难缠的对手,要知道当年的起王爷凶猛之名,可犹在如今的定王之上。容王有朝堂上的势力,再有起王的支持,到时他才是东宫最大的劲敌!师家已在手握,这时,父女俩脑子里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手握兵权,权势双极的杨家了。如果容王的势局大成,到时唯一能与之对抗的,恐怕只有兵权朝势旗鼓相当的杨家了。
第258章 猛虎出笼(中)
皇宫的大门前,一众人都在焦急的等着。容王带着一众手下在那望眼欲穿,身旁就是两辆马车还有不少用来洗晦的东西,有釉子叶之类的物件和火盆,也精心的准备了不少新的华服。
远远的,一个小太监带路!一身已经脏得发灰的素服,披头散发但却身形高大,起王步履快速的朝宫门走来,那虎虎生风的模样让人不由的想起了当年斩敌西北的皇家第一武王。
“四弟!”容王一看,顿时欣喜的招了手。
“三哥,哈哈,我来了!”
赵元窿顿时加快了步伐,一脸喜悦的径直走来。不过到底是刚出天牢的人,还没等出宫门下人们就一顿的忙活为他洗去一身的晦气,对此他也不甚在在,只是重获自由这会感觉还是有几分不适应。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皇宫,丝毫不避讳周遭众多的眼线。
曾经的起王府很是破败,一天的功夫也只够收拾干净,还不能修缮一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内,赵元窿看着慌乱的院子和久无人居的王府面色一时很是惆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在这一起把酒言欢的兄弟们。
容王做事倒很是细腻,不仅把老管家和以前的下人都招了回来,更是添了不少的丫鬟家丁伺候着!起王府虽然显得有些破败,不过好歹这场面还在,起码这次回来不会丢这个架子。
沐浴更衣,一大套繁琐至极的俗礼!成乎意料的是赵元窿很是配合,一一的按着那些风水师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若是以前,他对这一些繁礼是完全的嗤之以鼻,而眼下的配合也不难看出十多年的牢狱之灾折磨下,这位曾经威风八面的武王也是成熟了许多。
“见到父皇了?”主厅内,容王抿着茶问了一句。
“没有!”赵元窿摇了摇头,面色平淡的说:“我去谢恩的时候进良守着门,他说父皇龙体欠安正在休息,我去的话在门外磕个头就行了,不必在那逗留。”
“哦,这样啊!”容王沉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都是些比较家常里短的话题,起王毕竟被幽禁了十年!一出来对这个新的形势还是很不适应,尽管他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一但提起某些敏感词时也不难看出他的情绪有所激动。
比如东宫,比如师家,比如镇王……这些词每一个都让他本能的一滞又马上恢复了常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思索什么。
“王爷!”这时,一个中年大汉猛的奔了进来,一看到赵元窿顿时泪如雨下,就地一跪已经泣不成声了。
“胡武!”赵元窿一惊,立刻上前扶着他,眼眶也是湿润发红,有些惊讶的骂着:“你怎么还活着,那会不是定了你们充军和斩首么?”
“王爷,属下,啊……”那胡武泣不成声,一时也是说不出话。
渐渐的,门外陆陆续续的跑进了十多个眼眶发红的大汉!一个个看到赵元窿话都说不出来了,跪地行礼后已经是哭得一塌糊涂,一群彪悍大汉的眼泪此时显得极端震撼,那无声的哭泣中更是承载了十多年来太多的东西。
容王一看也不多言,默默的走开了。
一群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得稀里糊涂的,大半天谁都没力气开口说一句!赵元窿紧紧的抱着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说心里曾经有过悔恨的话,那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连累了这些出生入死兄弟。
那一年,这些人随自己进京时可都是战功显赫的武将,他们本该在朝堂上封赏战功开始享受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他们全成了阶下之囚,从他们消瘦的模样不难看出这十多年他们也是不好过。
日近黄昏,夕阳西下,哭得眼泪几乎都干了,赵元窿擦了擦眼刚想说点什么!这时王府的管家走了进来,一看这一幕哪个男人心里不酸,赶紧蹲下来小声的说:“起王爷,我家王爷说该给各位兄弟们沐浴更衣了,晚上还有宴席要为您洗尘呢!”
“好!”赵元窿声音都嘶哑了,只是简单的开个口觉得喉咙都痛。
管家立刻命下人将这些哭得泥蛋子似的大男人带下去沐浴更衣,又赶忙去后厨端来了银耳汤给赵元窿润喉,在旁小心翼翼的说:“起王爷,我家王爷特意的嘱咐了一声,一会宴席之上您不可再卤莽行事了。”
“宴席?除了三哥还有谁?”赵元窿顿时一个机灵!
“镇王爷!”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的说:“您这些弟兄十多年前判刑或轻或重,那时我家王爷就算想出手相救也是有心无力,不得以求助了镇王府,好歹才保住了这些兄弟的性命。”
“镇王啊,没事!”赵元窿沉吟了一下,面色一时是阴晴不定,好一阵的犹豫后这才释然的笑道:“当年也是我学艺不精,败于他的手下我认了。”
这时谁也不敢提当年镇王致意要取他人头的事!尽管这件事知之者甚少,但也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不少的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这个密闻。
等了一小阵,那些武将就收拾好了!王府外早有十多辆马车在候着,一行人上了车就径直的朝京郊外开去。
夜里的京城依旧繁华,来往的客商兜售着各种的新奇玩意,天南地北的小吃汇集空气中始终飘散着浓郁的香味。人来人往的热闹,到处都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突然的喧哗让赵元窿感觉还是很不适应。
车队缓缓的出了京城,这时赵元窿才问道:“我们这是去哪?京城里那么多好的酒肆,四哥怎么还把地方安排在城外。”
这时走的已经是有些崎岖的青石官道,车头的管家赶紧转过头来,欲言又止的说:“起王爷,眼下京城好多的酒号都在运河边有分号,那边的环境比在京里好。而且现在京城里不太平,王爷说不想被人扰了雅兴,所以才让我带你们出城的。”
“哦,三哥有心了!”赵元窿沉吟了一下也不多问。
单独的一辆马车里,胡武坐在车内恭敬而又虔诚的看着赵元窿,一路上一言不发却总控制不住默默的流泪。赵元窿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京城之内寸土寸金,一些赚到了钱的商号即使想扩张,但兜里有钱也买不到土地,无奈之下只能把目光对准了京郊。可郊外的土地也不是说买就买的,有皇宫大臣们的别邸,有朝廷机构的下属单位,更有不少京营大军的驻地。
京城周边的土地,密密麻麻的几乎被割分一净,那些老实的生意人也不敢与这些人比邻!无奈之下只能集体迁到离这些官家比较远的运河边,在那边大兴土木,凭着厚重的财力硬是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