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落平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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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气得脑仁疼,在他飘飘欲仙还在回味方才的激情时,身旁的女人竟突然蹿起来,一声不吭狂奔出去,他一个打挺坐起来,傻了。
为什么冯洛焉要逃走?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不然呢?
男人脸色一下子发白,头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摊开自己的掌心,眨巴眼瞪着,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到底做了多么龌龊的事,强迫一个女人家替他泻火,不顾他的意愿强行亲吻他,对他百般下流地调戏……天,真是糟透了。
从来都认为自己自控能力极好的男人此时才懊悔不已,他被冯洛焉的偷吻冲晕了头脑,以为那个女人喜欢他,想偷偷勾引他,他心中不胜喜悦,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三下五除二就想把人给办了。而后回想冯洛焉的反应,瑟缩、恐惧、无助……似乎透露出一百个不愿意。
那个女人到底要怎样啊?不是喜欢自己吗?不过即便那样也不能强迫人家干这种事啊,这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等于自己间接玷污了人家的清白。
几番思索,男人头疼不已,深感悔恨,他明白这种时候谈儿女之情实在不太合适,但是他对冯洛焉的情意又蠢蠢欲动,再也无法否认。
那么,怎么办?
男人握着拳捶了自己脑门一下,摸索着下床,穿上鞋打算出门把冯洛焉寻回来。不过大晚上的去哪儿找他?记得后边儿有个药庐?男人先去那里看看。结果刚刚走到药庐门口,就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低泣,像是隐忍,像是委屈,抽抽搭搭的,妈的,那个女人躲在这里面哭?
歉疚的情绪填满了男人的心间,他暗骂自己简直禽兽,他一直以为冯洛焉是个没有拘束,非常随便的人,老骂他放荡他也不回嘴,默认了似的,其实完全不然,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女人家,被这样轻薄,实在羞耻难堪。
里面那种细得像是奶猫哼叫的哭泣声令男人心烦意乱,他终于忍不住一脚上去把门蹬开了,冲着里头大喊了一句冯洛焉的名字,咬咬牙,然后把自己的决心吼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收到意料中的回应。冯洛焉一声不吭,坐在黑暗当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男人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无法看清,他壮着胆往里慢慢走去,生怕吓着冯洛焉。
窒息的氛围包裹着两人,他们各揣心思,极力地为自己的行为在想借口。
等不到冯洛焉的回答,男人忍不住又暴躁起来,四处张望,问道:“你在哪里?我要看见你。”
冯洛焉好像有些害怕地出了个声儿:“我……在这儿……”
男人听声辩位,下一刻便挪动到冯洛焉跟前,嗅着那股淡淡的药香,弯下|身来,道:“我刚刚的话,你听见了没。”
他不知道自己离冯洛焉有多近,冯洛焉倏地收起呼吸,摒着一口气呆望着男人,两人之间只有两拳之隔。
“……哪句?”
傻乎乎的回答彻底惹恼了自傲的男人,他抬起手摸到了冯洛焉的脸,一下子掐住了他的下巴,恶狠狠道:“妈的,我说要娶你,你没听见?!”
冯洛焉吓得瑟瑟发抖,他觉得男人不是要娶他而是要剁了他。
娶他……这么幸福的词冯洛焉怎么会没听清呢?他只是,只是不敢相信。
男人感受到了他的惊惧,顿觉不妥,稍稍收敛起脾气,又摆出稍微好看点的脸色道:“我方才……有点过火,你别哭,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冯洛焉被他扣住下巴,仰起脖子看他,黑暗中他的五官极度深邃冷傲,“负责……对我?”
“当然对你,”男人又不自在了,他挣扎良久才有胆气说出这些话,“我碰了你,应该对你负责,你是个姑娘家,清白最重要,这我知道。”
听他这话总有种勉为其难的味道,冯洛焉心里一凉,打起笑脸问道:“就因为你碰了我?”
男人知道这个理由太荒唐,可他又说不出“当然还因为我喜欢你”这句话,只能脱口而出:“你不也喜欢我?刚才还偷亲我,不是么?”
冯洛焉垂下眼帘,失落地笑了笑,他轻轻地掰开男人的手,郑重道:“不必了,萧大哥,你不用娶我,我不要。”
若是因为这种阴差阳错的原因让男人不情不愿娶自己,那也太可笑了。况且他是个男人,怎么嫁啊?不是因为两情相悦,而是为了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这种责任对他来说,大可不必。
没想到冯洛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男人诧异万分,一下子傻了,脸上顿时挂不住,气急败坏道:“我娶你你还不高兴,你当你是什么?”
冯洛焉不卑不亢道:“我当我是个人而已。这种施舍我并不需要。萧大哥,你就把方才的事忘掉吧,你并没有冒犯我什么,我那样做,只是明白你的不便,替你解决一下罢了。”
把话说得那么漂亮,谁会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呢?
男人觉得他算是把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光了,气得两眼漆黑,头昏脑涨,他转身就想往外走,“随你!我说了要娶你,这话不会收回,你要怎样,我管不着!”
冯洛焉连忙起身去扶他:“路黑,我牵你回去吧萧大哥。”
“放开,”男人甩开他缠上来的手,心烦意乱,“我告诉你我的眼睛快好了,不要拐杖了!”
他莽撞地往外走,刚一转身就磕在了门板上,顿时眼冒金星,怔忡了一会儿,才又摸着黑走了回去。
冯洛焉看看掉在脚边的抹布,上头还沾着可耻的白液,那是他放浪的铁证。这样的他,怎么能够嫁给男人?还有,男人的眼睛快要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分别即将来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反常态,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时时爆发。
吃顿饭,总有种要掀翻桌子的感觉。
男人自从可以勉强看得见东西后,开始自己夹菜,虽然老是夹不住,滑掉,但是坚持不懈。冯洛焉见他夹不准,默默地替他夹到碗里,男人脸上抽搐了一下,哼了哼气,一口气扒光了一碗饭,然后哐啷一记拍在桌子上,怒道:“我说要娶你就是要娶你!”
冯洛焉淡淡地看他一眼,收走了他的碗。
洗几件衣服,冯洛焉刚把井水打上来放在一旁,男人就把它拎走,提到门边自己掬水洗起了脸。冯洛焉过来拿桶,他还扯着井绳不让。一拉一拽,剩余的水打翻了,淋湿了男人的靴子,无奈冯洛焉替他脱下去晒。男人赤着脚站在地上拎着自己的白袜,怒道:“就是要娶你,妈的。”
冯洛焉默默搓衣。
所以除了练功时间外,男人无时不刻在和冯洛焉做对,企图以霸道的姿态逼冯洛焉就范。不过统统没有成功,他的耐心一点点一点点地被消耗。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短短一个月,他的性情有了极大的转变,曾经孤傲自负,下巴看人,喜欢掌握大局,统领一切,如今懂得多为他人想,懂得七情六欲。
冯洛焉自从男人说他眼睛快要好了后,穿衣更加严实,臃肿的粗布麻衣裹上身,脖子上的丝巾缠得结实,差点就把自己勒死。他总是趁男人不注意偷偷看他,忧伤地想若是男人复明,会不会穿帮呢?
晚上睡觉就更离谱,冯洛焉在里衣外头又披了件单衣,睡的时候紧贴墙壁,绝不靠近男人。一开始男人还很愧疚,觉得自己那天的行为吓坏了冯洛焉才致使他犹如惊弓之鸟,夜夜胆颤。但时间一久,他就怒了,硬生生把冯洛焉拽过来,搂在自己怀中,不容他挣扎。
“再动我要了你!”
果真冯洛焉不动了,僵硬地缩在他怀抱里。
男人得意地哼了下气,道:“我知道你躲我,但是你觉得有用么?”
“……”冯洛焉蔫儿着脑袋不说话了。
男人继续道:“这几天下来,我看你明明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不高兴嫁给我?”
冯洛焉的嘴唇发颤,不敢多说一个字,他怕自己忍不住。
“我早就看穿你了,你以为我感觉不到?”
冯洛焉汲取着男人的体温,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惜发抖的脊背出卖了他。男人觉得胜券在握,冯洛焉这副柔弱的模样,明显是不好意思。
“等我找到玉箫后,就把它给你,怎么样?”
玉箫?!
冯洛焉震惊得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颜,蓦地刺痛。他真傻啊,竟然忘了这茬,差点就溺死在了男人毫无缝隙的霸道攻势里。
“不、不行,我不能要……不能要……”他连连摇头,男人的脸又黑了。
“你不要?!”
“我……”冯洛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配不上,真的。”
“配不上?配不上我么?”男人惊异道。
冯洛焉心想真是麻烦了,那支玉箫还没赎回来,要让男人怎么给他啊,简直是自寻死路了。只能找借口拖延了。
“我和你,差太多了,不是吗?”冯洛焉咬着下唇,酝酿道,“我只是个没有见过世面,荒村僻野的村妇,而你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怎么可能看的上我呢?多少也要讲究一下门当户对吧。况且我对你了解甚少,不懂你过去的日子,想必也融不进你的生活。真的……差太多。”
男人沉默半晌,简直要被他的多虑气死。
“呵,门当户对?我要是告诉你,我是个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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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万般纠结之后我打算让他们互通心意了,弄点甜甜蜜蜜的内容写,不过甜过之后会怎样我就不保证了,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们的爱情,是真的,不会变。虐什么的,不会特别虐的。。。爱要经得起考验。。呸,对不起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33土匪英雄(2)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男人一撇嘴,又凶狠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是个土匪。”
冯洛焉眨眨眼,似乎被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信……萧大哥你怎么会是个土匪呢?你根本不像啊……”
男人翻个白眼:“土匪长什么样有规定么?”
冯洛焉心中美好的幻想瞬间被敲碎了,他兀自塑造的那座通天的塑像轰然倒塌。
见他迟迟不语,男人生出些慌张来,抬起他的下巴问:“你怕我?还是嫌弃我是个土匪?”
冯洛焉闻言,立即猛摇头,嘴角不习惯地弯起来,喜极而泣道:“没有,没有,我不嫌弃。”
男人稍稍放下心来,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曾经与你说过,我爹带着我娘和我离开了原来住的大宅,从此生活一落千丈,我年少出走,路遇山贼,落草为寇,跟着他们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次……劫了朝廷的东西,朝廷决心围剿我们,恰好山寨里因分赃不均起内讧,大家反目打了起来,朝廷的人钻了空子,寨里死的死伤的伤,其余都被捉了,我负伤逃进了山林里,又逢大雪,饥寒交加,靠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你家门口……”
“那你的眼?”冯洛焉疑惑道。
男人抿唇沉吟片刻:“被二当家撒了药粉,我当时以为那只是石灰粉。”
这便是真相?与之前男人描述的经历全然不同,他不是路遇山贼遭了抢,而是他就是山贼,为了逃难流落至此。该相信他么?应该吗?
冯洛焉满怀期望地望着他,问道:“你没有骗我,对吗,萧大哥?”
“骗你有什么好处。”男人冷声道,“我就是个土匪,这回你还担心配不上我?”
冯洛焉忽然很感动,他知道两人的交集在慢慢地铺展开来,男人为了让他安心,竟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可见对他的重视。
“萧大哥,我一直觉得是我配不上你,你武功好,人又长得俊,身上一点匪气也没有,就像个大家公子,哪个姑娘不对你倾心呢?”冯洛焉诚恳道。
这般真挚的夸赞可把男人美得,他勾起嘴角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娶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不答应?”
“我……”冯洛焉语塞,他的魂快要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勾走了,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答应,“我再想想。”
“还用想?”男人暴戾地掐着他的下巴,“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你说啊!”
冯洛焉忍着痛楚,即便他承认了又如何呢,身后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呢,“我、我是喜欢你,萧大哥,可是……”
“没有可是。”男人终于听见他承认了,欣喜若狂,别的都听不进了,“喜欢我就喜欢我,非要我逼你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为了这句喜欢,男人折腾了多久,他都快对自己失去信心了,这几天的纠缠让他觉得脸面丢尽,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可是仍是硬着头皮上了,他一向是那种认定了就要执着到底的人,让他死心,除非他死。
“呵……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还躲什么?”男人高兴坏了,一改平日冷傲暴戾的脾性,使劲儿地把冯洛焉摁在怀里,捧着他的后脑勺,五指插在他柔软的发丝中,轻轻地揉搓着,“冯洛焉,我娶你。”
冯洛焉红着眼睛躲在男人的怀里,他无声地承受着幸福与痛苦的双重煎熬,没有人知道他的矛盾,没有人会了解他的为难。此时他做了一只缩头乌龟,把自己缩在幻梦的壳中,接受了男人的爱意,品尝着短暂的甜蜜。或许哪天他伸出头来,就会发现现实的残酷。
那晚之后,似乎很多东西都变了。男人虽然还是那么大脾气,但是对冯洛焉的态度明显好多了,不会再冷嘲热讽他,与他对着干,偶尔露出嫌弃的表情,也是因为冯洛焉忙着洗衣做饭锄地,冷落了他。
“冯洛焉,你停不了是吧?”男人打完一套拳一身汗,想找块面巾洗个脸都找不到,他懊恼地一手叉着腰一手解腰绳,同时骂骂咧咧。
冯洛焉提着一桶水进屋,将水倒入缸中,听到男人口气极差的抱怨,也有些抱歉:“萧大哥,开春了,很多事都还没做,后屋有块地我还得去翻翻土,这段时间顾不上你,你能体谅一下吧?”
“不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