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笑 by: 草食性动物爱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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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皇后吓坏了。后宫女子多信鬼神,虽说是大白天,还是感觉身体凉嗖嗖的起鸡皮疙瘩,话也说不清楚了。”
廉王急忙解释道:“他没事,还在家里好好躺着呢!”
“那……”
“娘娘,我师父确实没事,他只是灵体出窍而已,人为的。”
“嗯!”明德皇后还是很不自在,对玄素勉强笑道:“你拜了他为师?很好!”
皓月觉得不耐烦,说道:“你有完没完,赶紧让我们走,不然我现身给你看一下。”
“不用了。”明德皇后脸色变得苍白。她生平最怕鬼神之事,听得声音已觉得异常难受不安,再看见灵魂体,不管是不是熟悉的人,只怕要当场晕过去。
廉王看不过眼,向皓月怒斥道:“你吓一个妇道人家做甚么?不许胡闹!”
皓月哼唧两声,横了廉王一眼,恼怒形于神色,飞近皇后面前做了个鬼脸,白牙森森,煞是吓人,也幸好明德皇后看不见,气得廉王面色铁青。
明德皇后从在珠帘后向玄素招手,道:“好孩子,过来吧,让哀家看看。”
玄素不动。
明德皇后又说道:“不要紧,你过来让哀家看看。哀家当年没登上后位时与舒贵妃交情良好,你不必害怕哀家对你有什么意图。”
“玄素没有这个念头。娘娘仁慈,又怎会对玄素存这种心思?玄素过去便是。”
玄素叹了口气,决定无视廉王凶狠的目光,走上前,隔着珍珠帘与皇后对视。
明德皇后肤色白净,满脸慈爱,穿着一袭半旧棉裙,以玄素在后宫所见,她打扮朴素得不像一宫之后,气质却是无人所及。
明德皇后在玄素的讶异注视下有些腼腆,她道:“哀家不喜脂粉,打扮过于朴实,你习惯就好。”“玄素不敢,是玄素放肆。”
“你受伤了?可要紧?”
看见玄素衣襟上的黑色血迹,皇后有些紧张,问道:“需要药吗?哀家宫里有治伤灵药。”
玄素摇头,他的伤势不是药物可以治得了的,但他还是很感激皇后的关心。
“谢谢您,玄素担待不起。”
皓月冷哼一声,催道:“人看过了,没什么要紧的话说就赶快送我们出去,等泽帝带领禁军杀过来,我们插翅也难飞了!”
他不相信皇后的好心肠,百里家的人是不能相信的。
明德皇后叹气,客客气气的说道:”廉王与皓月公子可否到外边回避一下,哀家这些话要单独与玄素说。”
“不行。”
廉王与皓月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一个怕皇后遭暗算,一个怕玄素出事,一致反对。
明德皇后语气强硬,说道:“出去。”
玄素看了一眼皓月,哀求道:“师父,你把他拉出去吧,我们不会有任何事的。”又对廉王说道:“王爷,请再次行个方便,您的大恩,玄素会记在心。”
“不需要。”
廉王不高兴的拂袖离去,皓月也跟着飘走。
“好孩子,哀家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明德皇后低声交代道:“,你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孙,他一直坚信你是百里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你的命运不会这么波折。出了宫,往湘西走,那有哀家先祖的产业……”
皇后与玄素足足说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放玄素出来。门外守候的一人一幽魂都等得不耐烦了。
见玄素出来后,皓月说道:”我们走吧,你的灵力涣散,召唤不出暗黑生物,情况对我们不利。”
玄素点头,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仗着身体年轻强忍到现在已是难得,暗黑骨龙应该被消灭了,估计泽帝现正带着禁军四处搜查他。
廉王沉着一张脸带玄素从密道走,为了让皓月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他把不该做得事全做光了。
出得宫门,又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出城门,再往西走了一会,在一处小密林停了下来。
“你自由了,走吧,天色晚了,这里再往前十里有一座荒废多年的土地庙,你可以在那过夜,今日我杀不了你,他日撞上了我必取你性命,先皇的旨意只针对皇兄而设,我没这个顾忌。”
“多谢。”玄素淡淡的道谢,“玄素就此告辞。”
皓月跟着玄素一起走,也朝廉王挥了挥手道别。
“你不能走!”廉王对此气急败坏,着急地对皓月说道:“我答应你救他,你不应该留下吗?”
皓月奇道:“我有答应过你要留下吗?”
廉王只觉一股怨气闷在胸腔,压抑着脾气道:“就算没有你也该留下,况且你徒弟与我做交易的时候你不反对,就说明你要遵守约定。”
皓月拉长了鬼脸,道:“不可能,说过玄素在哪我就在哪,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无视廉王吐血的表情,亲亲热热的贴在玄素身上,说道:“小乖,你说对不对?”
“对,对极了!”
玄素笑眯眯的应道。
“而且是我和你做的交易,又不是我师父。”
“你这小人!”廉王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得意笑容,很想一掌劈死玄素。
“我本来就是小人,谁让你相信我?”
“哈哈,我家小乖还未成年呢,百里廉,你以为他是你这种大叔级年龄层么?啊……坏小孩,你又暗算我……“
玄素把手中贴满符咒的瓶子递给目瞪口呆的廉王,说道:“我本来的确想赖账的。但是,皇后有提过师父长年躺在病榻上,我想这么多年过去,师父的身体肯定极度虚弱,再不回去,以后肉身出了什么问题,就真的是孤魂野鬼了。”
皓月怒道:”就算是孤魂野鬼也比跟着他强。小白眼狼,快快把我放了。”
玄素不理,继续对廉王说道:“魂体归位的方法很简单,把瓶子上的符咒在师父肉身旁烧了,他自然就会醒来。”
也不管廉王能不能理解,他说完转身就走。
“师父,你暂时留在王府好好养身子,我安定下来后定会回来找你。”
玄素加快离去脚步,害怕自己会不舍皓月忍不住哭出来。
“你还敢回京城?”廉王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狂喜,道:“好啊,我等你来送死。”
皓月怒道:“他的命很硬,阎王爷不会收!你敢动他一根寒毛,回魂后我就一头撞死给你看。”
“是是,最多他来我避开就是,绝不出手伤他。”
廉王心情愉悦,一点也不在意皓月的威胁,迫不及待的回了廉王府按玄素所教的去做。
第二天,廉王才想起还未向泽帝报告玄素的事,带着一脸倦色回到了宫里。正巧碰上了王永年,听王永年说,泽帝正在凤熙殿与明德皇后争吵,于是,又匆匆赶往东宫。
泽帝正在怒头上,见到廉王,脸色更是难看,埋怨道:“朕让你杀了孽种,你竟然放了他,皇后不知厉害也罢,难道你也不知?”
廉王低下头,认罪道:“是本王的错,本王为了一己私欲放了孽种,愿受责罚。”
泽帝怒哼。道:“一个男宠,十几年了,你为了他冷落王妃,膝下无出,先皇泉下有知必然从皇陵跳出来指着朕的鼻子骂,你好自为之吧!”
明德皇后激动的说道:“先皇生前最是疼爱玄儿,陛下苦苦追杀,先皇泉下有知也是不能瞑目。”
“皇后,你不要太过分了。”
“陛下,你也不要太过分。”
明德皇后丝毫不让步也不惧怕,她直视泽帝的怒颜说道:“当年宫变,玄儿不过是两岁孩童,正事牙牙学语,什么也不懂的年龄,大人犯的错,怎能祸及稚儿?”
所以当时传位泽帝后不问政事已久的先皇才出面干预,与泽帝起了很大的冲突。
廉王低声反对道:”那是先皇仁慈,他不是我皇室正统血脉,又事关皇室颜面,早该在十几年前下令格杀。”
杀了,一了百了,今天也不会闹得天翻地覆。
皇后激动的反驳,说道:“先皇将他终生圈禁在葬花院,只派了个老嬷嬷照顾,任由他自生自灭,这种惩罚对一个小孩儿来说还不够残忍吗?舒心和泉下有知必然后悔当日所作所为。”
“残忍?残忍的话先皇就不会秘密给你遗旨,朕一直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只道不知,想着这道旨意永无见天之日,但谁又能想到朕的皇后,皇弟会背叛朕。”
廉王尴尬不已,他与泽帝是一母同胞兄弟,多年来不论在处事上还是朝廷上。兄弟二人是相辅相成,未曾红脸过。
明德皇后据理力争,咄咄逼人道:“先皇写这道旨意还不是觉得玄儿是我皇室血脉,他是在保护玄儿,防止你错杀,先皇的苦心陛下难道一点儿也体会不到吗?”
“他是吗?别忘了,舒心和那贱人是吟花教的卧底,又与那教主有染,朕给她的荣宠不亚于你,她是怎么回报朕的?”
回想起舒心和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情景,明德皇后沉默了。想想,当年若不是舒心和出事,今日皇后的位子就不是她傅明德可以轻易坐上去。
明德皇后底气低了下去,小声说道:“按当日敬事房记录舒心和侍寝的时间来推算,玄儿该是陛下的亲骨肉啊!”
泽帝冷冷提醒道:“你忘了玄素是七个月出生的吗?”
“御医不是说了是因为动了胎气造成早产的么?”
泽帝冷哼,不答。见此,明德皇后有点心慌了,问道:“难道还有本宫不知的隐情不成?”
廉王长叹一声道:“没有隐情,只不过当年给舒心和诊治的太医是吟花教的鬼医,他动了手脚。”
明德皇后‘啊’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难道,先皇与本宫当年都被舒心和骗了?”
廉王摇头道:“总而言之,玄素是皇家血脉的真实几率少之又少。”
泽帝咬牙切齿补充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身上有吟花教的圣药‘黄泉水’,不是吟花教里的重要人物,他怎能拿到?他利用‘黄泉水’让朕疏通他身上的经脉偷学炎神诀。”
明德皇后惊呼,难以接受事实。
“难道,玄儿就是陛下之前在章元殿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贵人?”
泽帝尴尬的红了脸,但帝王的尊严不容他退缩,硬着头皮承认。
“是,朕只道他是贤儿的伴读,身世神秘,想放在身边慢慢调查,怎料又对他产生情思,所以才……”
泽帝越说越觉得自己厚脸皮,遂转过脸不再说下去。
明德皇后白了一张脸,喃喃说道:“产生情思?只怕是爱上了吧!”
所以才爱的越深,恨得越狠。就像当年的舒心和舒贵妃一样。
泽帝内疚的看着明德皇后,低声道:“朕又伤你了是不是?朕曾发过誓,要舒心和死不瞑目,要她的骨肉一世凄惨,耻辱的活着,让他为他的母亲赎罪。”
第十一章
秦淮河是金陵城中一条人工挖掘的内河,东面三十三洞,通水源,南面一十八洞,设立水关,可以通船。
秦淮河两岸住着很多貌美歌妓,或隐于珠帘内,或徘徊于花柳间,品洞箫,赋新词,也有些胆大的倚雕栏献媚,或横送秋波,嫣然独笑,引得游人浪子无不神魂颠倒,骨头酥软,完全一副纸醉金迷的堕落世界。
金陵城中最出名的妓馆是哪家?当属漕帮开设的长乐坊。
长乐坊与别处的娼楼妓馆不同,装修气派,玉宇琼楼,檐飞走兽。坊内分东西两院,东院十二金钗以花命名国色天香,西院蚀骨销魂四大相公体态风流,才学过人,就连那些个丫鬟侍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身段妖娆,面貌清秀。
漕帮最赚钱的产业除了长乐坊就属附近的码头运作,那是他们的代代相传的祖业。他们靠护航赚取费用,那是好听点的说法,难听点就是收取保护费,也叫渡船费。
漕帮现任帮主很年轻,叫常庆,刚接手祖业不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武功勉强挤得上二流,多靠帮内亲近的叔辈撑腰。
许多德高望重,身居要职的老一辈并不看好常庆,常庆能力不够,威望不足以服众,以前他是老帮主的独子,老子在的时候众人还是要给上两分面子,老帮主逝世后,帮众就分成两派,
很老套的情节,一面是支持前任帮主独子的愚忠老古板,一面是洗旧革新的前卫派,要求重选帮主,居高位,有异心的老帮众没哪个不想自己的子侄坐上漕帮帮主之位。
常庆虽是菜鸟,却不愚笨,一面扩充自己的实力,一面贿赂反对自己的势力,拉拢不了的,命人暗中做掉,弄得整个漕帮大乱,人人居安思危。
外人只道漕帮大换血,却不知漕帮内部运作已是一团乱,让人有机可乘。
这一日,常庆正在后院练习家传刀法,从小贴身伺候的书童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喊。
“少爷,少爷,坊里新来的茉莉金钗轰动全城了,老鸨好厉害的策划手段,姑娘还未露脸接客呢,身价已经万金起叫了。”
常庆收住刀,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把汗,才道:“进得了长乐坊的姑娘哪个没有这本事,一点点小事就大呼小叫的,是想让小爷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