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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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三天后,也就是十月二十八日,一大早,陆皓山就携着唐强四人,一路向成都的方向直奔而去……。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今榜题名时。这是人生四大喜,对新上任四川都指挥韩文登来说,四占其三:藉着这寿宴,邀了大批的心腹、故友前来,而成都并不是韩文登的故乡,可以用他乡遇故知来形容,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藉着这次四十八岁的大寿,把第五房小妾纳进门,今晚就洞房,这就是洞房花烛夜,最后一项就是金榜题名,这一项更不是问题。
状元听起来很威风,但是只是一个“叫好不叫座”的职位,按照惯例,状元授予翰林院修撰,这只是一个正六品小官,榜眼和探花待遇更差,被封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的芝麻官,这就是古代那些学士高中后,往往选择和豪门要员联婚的原因。
没办啊,官太小了,得抱大腿啊,韩文升晋升正一品大员,掌握一省军政大权,岂是金题提名那么简单,所以,韩文登值得庆祝,也理应骄傲。
上次升官,那是剿灭不沾泥之后,当时四川刚刚平定,还有不少散兵游勇作反、土匪反贼还没有清除干净,战死战伤的士兵得抚恤,然后又要与朝廷商议这次有功将士的奖赏等,也没有庆祝,现在正好一起来。
韩府上下,提前半个月就上下忙碌,张灯结彩准备这一天的到来,到了大寿这天,全府上下,就是帮工的杂役也换上喜气的新衣裳,一个个笑容满面地接待着各方的宾客,这一天能出现在的韩府的,不是韩文登的心腹就是故交,没一个是普通人,能不客气吗?
再说那些客人出手也大方,那守前门的阿福一天就收到十多张金叶子,把一众下人都给眼红了。
“报,程同知到”
“报,宁川卫赵指挥使到”
“报,者多族长官司到”
“报,田巡抚大人驾到。”
“报,李御使到”
那门子不停地大声吆喝着,作为都指挥使府的门房,自然是见多识广,不用询问就大声叫起来,韩府宴请宾客,自然是一件大事,管家早就对宾客分作三六九等,门子大声一叫,不同的客人自然有相应的人去迎接,通常部下是由下人带进大堂给韩文登拜寿,亲朋好友则归韩府的家属接待,至于更为尊贵的,那得韩文登亲自去迎接。
韩文登一共起了二次身,一次是他的恩师,右都督府的前任右都督王辉,对韩文登有知遇、提携之恩,恩师来到,韩文登哪敢怠慢,亲自出门把恩师扶了进来,还有一次是蜀王派管家送来贺礼,贺礼是两柄玉如意,贺礼虽说的一般,对爱财如命、吝啬成性的蜀王来说,这是不错的贺礼了。
明朝的王子王孙,大都是分封在全国各地,为了防止他们造反,没有传召不能进京,也不能轻易出城,就是探个亲也得找地方官员报备,受到地方官和卫所的监视,除了有实权的那极少数,大部分都是属于圈养状态,蜀王给监视他的人送礼,也在情理当中。
韩文登虽说看不起蜀王,两人之间也有不少积怨,主要是在军费短缺时向蜀王借粮,可被再三拒绝,蜀王的态度很简单,要借的没有,要贷的就有,要像利子钱一样要给利息,能不怨恨吗?不过怎么说也是“龙子龙孙”,看不起不等于可以不做表面功夫,还得到门口迎接。
至于那二柄玉如意,韩文登只肯留下一柄,又回赠价值相当的礼品,算是不欠蜀王的情。
门子阿福非常机灵,他有一个本事就是只要他见过一面的人,都会记得很清楚,所以有客人到,不用递请柬都能大声叫出来,当他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笑着往韩府走时,搜索枯肠都没有想出此人是哪个,只好堆着的笑脸走上前行了一个说:“这位贵客,请出示你请柬。”
陆皓山笑着把请柬递上,阿福只是扫了一眼,不仅判定了真假,也知道来者的身份,大声吆喝道:“文冲千户所陆千户到。”
一声吆喝,很快,一个待女走过来,给陆皓山行了一礼,然后熟练地带他往大厅都走去。
大厅内,已经是济济一堂,陆皓山官阶太低,来得太早或来得太晚都不合适,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捧着礼盒进去。
都指挥使寿宴,韩府戒备森严,唐强、赵功常、李定国还有孙熊陆皓山让他们在客栈待着,没有跟来。
刚进大堂,那待女脆生生地说:“文冲千户陆文华到”,既是给寿星韩文登提醒,也算是给在场之人介绍。
来的宾客太多,要是韩文登一时认不出来,就有怠慢客人之嫌。
“哟,他就是那个小县令,不错啊。”
“比想像中年轻,果然是后生可畏”
“不沾泥的飞电营还不算太差,他带一伙乡勇竟然全歼,不简单。”
“这次能顺利平定叛乱,此子立功不小,难怪指挥使大人这么器重他”
众人对陆皓山议论纷纷,陆皓山虽说听到,不过面不改色,携着礼盒走到韩文登面前, 恭恭敬敬地说:“下官祝指挥使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下官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是皓山啊,请起吧”韩文登怪嗔地说:“来就好了,还送什么礼,真是见外了。”
几次交集,韩文登对陆皓山的评价很好,有能力还会来事,出门又大方,这种手下谁也不嫌多,米芾的书画还有那支价值不菲的红珊瑚,都送到韩文登的心坎上,韩文登对陆皓山非常满意,不过这一次还真有一点“嗔”了,为了影响不好,那些手下大多识趣地把贺礼交给下人处置,到时交上一张礼单即可。
陆皓山偏偏携着礼盒前来,今儿怎么不懂事了?
“这是下官一点小小的心意,还不知合不合指挥使大人的心意。”陆皓山一边说一边把礼盒交给身边的下人。
“拿来老夫看看就知了。”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下人想捧下去登记时,韩文登语出惊人地说。
每次送礼都送到心坎上,韩文登突然来了兴趣:陆皓山这次送自己什么,是不是又给自己一个惊喜,再说陆皓山说话时一脸的自信,更加深韩文登的好奇心。(未完待续。。)
238 三边总督
韩文登慢慢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放着一件东西,用绸布包裹着,轻轻打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躺在里面,这件东西把两小筒连在一起,饶是见多识多的韩文登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件东西做得倒是精巧,镶了黄金、嵌了宝玉,看起来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皓山啊,这件是什么东西?”韩文登忍不住发问道。
陆皓山笑着说:“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说远千里眼?”
“千里眼?本官不仅听过,书房内还有一具花重金从外番人手里买来的一具,那玩意不错,看得挺远的,可惜有一次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摔破了”韩文登说着,心里一个激灵,有点吃惊地问道:“你不会说,这玩意就是千里眼吧。”
“正是,大人试看一下就知道。”
韩文登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望远镜,一边好奇地问道:“这玩意什么用,这样看吗?”
好家伙,把望远镜看反了,陆皓山忍住笑,连忙走上去,一边校正一边教导韩文登怎么正确使用这架望远镜,其实也很简单的,韩文登以前也用过千里眼,可以说一点就会,学会怎么使用后,韩文登就兴致勃勃地玩起这架望远镜来。
很快,韩文登就发现这种双筒望远镜好处,不仅看得远、看得清,看东西的时候也自然很多,流入大明的望远镜绝大多数都是伸缩式单筒望远镜,看的时候需要眯着一只眼,而陆皓山做的是双筒望远镜,更符合人体工学,无论是应用还是工艺,都不是那种简单的单筒望远镜可以相媲美的。
一代工艺大师的作品,哪里会差。
玩赏了好一会。韩文登才放下,有点爱不释手地玩赏着手里的望远镜,刚才觉得它怪怪的,现在一点也不觉得怪了,做工精细,线条流畅,不仅镶嵌了宝玉,还雕有让人赏心悦目的祥云图案,真是越看越喜欢。
“不错,不错。皓山,你这寿礼真是送得太好了,老夫很喜欢,让你破费了。”韩文登看着陆皓山,面露笑容地说。
再一次给自己惊喜,还真是机灵、懂事。
别人来送礼,字画送得多了,感到平淡,金银财货又觉得有点俗。前面的那些礼单韩文登都看了,虽说都挺贵重,不过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礼物,倒是陆皓山这件礼物。又精巧又实用,这让韩文登非常满意。
陆皓山马上恭敬地说:“其实不值几个钱,知道大人两袖清风,所以上面镶的都是普通的玉石、绿松石之类不值钱的东西。难得大人喜欢,这是下官的荣幸。”
上面镶了珍珠、猫眼石等珍贵的材料,可是陆皓山张嘴就说绿松石。这样就显得这礼物不是很贵重,就是传出去对自己的官声更加响亮,韩文亮了听了心情大好,高兴地说:“有心了,一会本官得跟你多喝几杯。”
“谢大人。”陆皓山谢过,然后很识趣地退到一边。
这次寿宴,韩文登才是主角,能来这里贺寿的,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估计最小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千户,陆皓山心知肚明,让人记忆深刻就行了,没必要大出风头,而一旁韩府的管家也在忙碌,自家老爷说一会和陆皓山喝几杯,这样一来原本没资格上主桌的陆皓山就得安排上主桌,不然老爷和谁喝去,这样一来,就得有人要被拿下去,哪个要拿下去这些都是他要考虑的事。
祝了寿又送上贺礼,陆皓山被刚才引路的待女带到一边,喝茶、用点心,等着一会入席。
陆皓山贺完,那些宴客又接连有来,陆皓山还是新人,一边和旁边的人客套,一边看着别人给韩文登贺寿,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融入的四川都司的一个机会,陆皓山发现,在场的人,有带兵的将领、有负责后勤的佥事、有巡视的同知等等,这些都在军中占重要位置,难怪韩文登能扳倒郭峰,让郭峰将令不达,指挥系统失效,差不多让人给架空了,这样看来郭峰输得倒不冤。
“报,三边总督洪大人架到。”
本来有点平和的气氛一下子激动起来,在大明,叫得响洪总督只有一人,那就是新任的陕西三边总督战洪承畴,这在大明武官里可是一号人物,堪称是暴民的克星,镇压起暴民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别人说杀降不祥,但他举起屠刀毫不手软,死在他刀下的“暴民”可以说数不胜数,在民众心中有“洪阎王”之称。
陆皓山知道,对于农民起义,明朝的态度一开始并不是很强硬,前任陕西三边总督杨鹤主张以抚为主,以剿为辅,但是年年大旱,捉襟见肘的户部也拿不出钱银,辽东战线官兵粮饷都发不出,哪有什么银子抚养那些灾民,那些拿着的“免死票”回乡的暴民,发现他们依然生活无着,依然要饿肚子,而官府的官差依然来催交钱粮,能干什么?只能再次造反。
于是,百姓反复暴动,朝廷也终于明白“抚”不如剿,于是,主张“以抚为主”的杨鹤黯淡下台,而一直主张剿的洪承畴受到重用,接任陕西三边总督,而洪承畴在大明武将中也算是一位将星,没想到他竟然来参加韩文登的寿宴。
现在暴民在陕西、山西闹得正欢,他怎么有空赶来成都了?
不光陆皓山感到惊讶,就是在场的宾客也感到吃惊,就连寿星韩文登也惊讶得站起来,事实上,他欣赏洪承畴的个性,也有一点故交,但没想到他会来,闻言连忙站起来,马上出去迎接。
“洪兄,真的是你,没想到你能来,真是让韩某受宠若惊啊。”还没走出大厅,那洪承畴已经到了,韩文登马上笑着说。
“韩兄真会开玩笑”洪承畴笑着说:“不过也不是专程来的,有点公事,径经这里,就来蹭吃一杯寿酒喝,行色匆忙,没有准备贺礼,还请韩兄能多多包涵,日会再补上。”
两人都可以说是文人出身,饱读诗书,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不呼对方的官名,反而以“兄”相称,说明他们的私交还不错。
韩文登哈哈一笑,拍了拍洪承畴的肩膀说:“怎么说这话,洪兄你能来,这已是最好的礼物,还费那么多心干什么,对了,洪兄,现在那些暴民闹得正欢,怎么现在有空出现在这里?”
“化缘,韩兄相信吗?”洪承畴有些苦笑地说。
“化缘?”韩文登楞了一下,不过很快点点头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倒是委屈洪兄了。”
对一支军队来说,有一件事比指挥者的指挥技巧更重要的,那就是后勤,军中无粮三日则乱,不过想想倒合理,陕西是重灾区,十室九空,最多时大大小小过百股暴民到处抢掠,都易子相食了,而朝廷的钱粮更是捉襟见肘,对一个优秀的将领来说,有时也要想办法周转一下,不能全靠朝廷,要不然士兵都得饿死,还打什么仗,四川是天府之国,虽说也有暴乱,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跑到四川寻求帮忙。
这家不好当啊。
韩文登也不再追问,笑说说:“洪兄,请。”
“请”
就在韩文登和洪承畴惺惺相惜之际,陆皓山忍不住问道:“周佥事,洪总督不是忙着剿灭那些反贼的吗?怎么千里迢迢跑到成都来了。”
洪承畴和韩文登说“化缘”时有意压低声音,毕竟这事不光彩,最重要的是,陆皓山的官阶太低,安排的位置也有些靠后,并没有听清楚,在他印象中,这时候的洪承畴,新官上任,肯定要做出一些政绩、忙着剿匪才是,怎么他有时间来这里了?周佥事就是周中,就是他代韩文登邀请陆皓山的,正好坐在陆皓山的身边。
“是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反贼大批进入山西,山西的官员上报朝廷说陕西剿匪不力,以邻为壑,而洪总督剿匪得力,深得皇上器重,特批他带兵进山西剿匪,这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也时候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无法无天的泥脚子们了。”周中在都司府,消息灵通,陆皓山又是自己人,笑着对陆皓山解释道。
“是时候?”陆皓山吃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