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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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已经点出了名姓,李贤自然不好装糊涂,他只好抱拳行礼,道:“县尊谬赞了,在下正是李贤”。
“嗯,你杀了张饶,也算是为我琅邪除了一害,都说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呀”
再这样下去,哪里是知罪,摆明是要论功行赏呀。
李贤还未作答,陈幽已经忍不住叫出声来:“县尊,李贤无辜殴打官差,此风断不可涨呀”。
为了配合陈幽的说法,几名衙役又发出了阵阵惨叫声。
徐益微微颌首,他板起脸,向李贤问道:“李县尉,你可知罪?”
“在下知罪!”
“喔?该当何罪呀?”
别说是徐益,就连陈幽都没想到李贤会爽快地认罪,之前准备的说辞竟然全部没了用场。
“我有两罪,其一,不应在无赖调戏民女时挺身而出;其二,不应在衙役不分青红皂白捉拿我时奋起反抗”
在陈幽脸色大变的时候,李贤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置若罔闻,视之不理,任由无赖猖狂,衙役知法犯法的话,我就不会有罪了”。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陈幽气的肥肉直颤。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李贤早已经被陈幽千刀万剐。
县令徐益倒是显得颇为镇定,他清咳一声,道:“不管怎么说,李贤你身为朝廷命官,就应当维护朝廷权威,纵然衙役有错,你也不应把他们尽数打伤,这样实在是有失体面”。
听这话里的意思,徐益跟陈幽压根不是一路人,李贤当即松了口气,他抱拳说道:“县尊所言极是,在下听凭处置!”
陈幽怒上心头,有心不管不顾冲上去一刀砍了李贤,却也知道于事无补。
当下只能听着徐益说道:“嗯,念你是初犯,又剿寇有功,这一次便让你戴罪立功,若是成了,非但此事一笔勾销,我还会上奏朝廷,给你报捷请赏,若是败了,莫怪我翻脸不认人呀”。
原来徐益在这里等着李贤,陈幽想到最近的一桩事情,当即消去了几分火气。
“喔?县尊有何事吩咐?”李贤想的很明白,在别人家的地盘惹出这么大的祸端,不做一些补偿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益笑道:“此处人来人往,不是议事所在,如果李县尉愿意,可以到我府衙详谈”。
李贤自然应诺。
入了县衙,分宾主落座之后,徐益单刀直入,道:“久闻李县尉排兵布阵颇有名将之风,不知此番前来,带了多少兵马?”
李贤颇为警惕,他虽是县尉,然而,兵马不经上官批准便私自调动,这是官场大忌。
之前只顾着安排春耕事宜,却把这要命的事情忘了。
不过,徐益毕竟是莒县县令,有些事情瞒不过他,倒不如坦诚些。
想到这里,李贤说道:“李某连兵书都没读过几本,哪敢跟先贤相提并论,此番南下,只带了三百军卒”。
陈幽眸子闪过一丝喜色,好呀,李贤如此不知好歹,且等我好好地参他一本!
徐益却显得不甚满意:“只有三百人?”
“只有三百人”
“难道还得回夷安搬救兵不成?”
“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县尊大人如此劳神?”
“实不相瞒,在我治下有座二龙山,山上有山匪盘踞,官军连剿数次,却一无所获,反被其劫了不少粮秣,近日听闻贼寇胆大包天,竟然打起了县城的主意,我欲将其剿灭,不知李县尉以为如何?”
真是搂草打兔子一把抓呀,原本是私事,没曾想到这里竟然成了公事。
真要是办成了,别说是三百人,就是一千人,徐益也能帮忙遮掩过去。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李贤下定决心,斩钉截铁地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要县尊告知山中详情,且在县衙静候佳音即可”。
“好,好一个静候佳音!”徐益心情大爽。
如果是旁人夸下海口,徐益只会说他不自量力,可这话从李贤嘴里说出来,格外令人信服。
。。。
第一百二十五章徐盛交心
李贤不是胡吹大气,更不是无的放矢,他只是在恰当的时间作出了最恰当的选择。
显然,莒县令陈幽让李贤冲锋陷阵,捉拿贼寇,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是李贤表现的畏首畏尾,毫无胆气,除了凭白让人小觑之外,几乎毫无用处。
与其让人看不起,倒不如坦荡些,这样的话,即便张嘴讨要些好处,对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趁着徐益心情不错,李贤开口要了些粮秣。
世上没有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道理,李贤索要东西,这说明他是真的想办好这件差事。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只要能剿灭二龙山的匪寇,一切都好说。
徐益大方的很,开口就给了十石粮秣。
陈幽在一旁疼的龇牙咧嘴,可却也毫无办法,谁让徐益才是县令呢?
商议一番之后,剿灭二龙山匪患的差事就落到了李贤头上。
至于李贤用什么办法,是强攻还是智取,那就与徐益无关了,他只要等待结果即可。
原本徐益还打算让陈幽出兵配合李贤行事,却被李贤拒绝了。
开玩笑,陈幽对李贤怀恨在心,这样的家伙不去暗中捣鬼就已经很有良心了,让他带兵支援?
除非李贤活腻歪了。
从徐益手中讨要了几个向导之后,李贤便告辞离去。
对此,陈幽颇为不满,毕竟,挨打的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就算那些衙役,也是为了陈家才被李贤痛揍一顿。
真要是让李贤这么完好无损地走出莒县,城内的百姓还不晓得会说些什么了。
心中转悠着千般念头,陈幽正打算给李贤下几个绊子,哪曾想,徐益却开口了:“陈老弟,这厅内只有你跟我,关于李贤的事情,我还是跟你敞开了说吧”。
陈幽眉头一跳,不得不耐着性子回道:“愿闻其详”。
“你是莒县县尉,理应负责境内剿匪事宜,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这一次,我好不容易套住李贤,让他为我们厘清匪患,我希望在剿灭二龙山的贼寇之前,你不要插手捣乱,如此可好?”
陈幽涨红了脸,半晌不肯吭声。
徐益又道:“陈县尉可曾听明白了?”
陈幽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县尊就不怕李贤翻脸不认账?”
“李贤李三郎不是这种言而无信之人,孔融孔北海也不会有眼无珠,陈老弟呀,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喔?县尊到底是什么意思?”
“倘若你真的要对付李贤,我也不拦着,不过,须得等到李贤剿匪之后,不管他是成还是败,我绝不阻拦,如此可好?”
陈幽这才转怒为喜,他应道:“好,我陈幽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夯货,李贤要是真能替我灭了二龙山的悍匪,这口气我便咽下了!可若是他技不如人,胡吹大气,不能厘清匪患,到时候可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徐益笑道:“好,就这么定了!”
经过这番劝导,陈幽再无异议。
反正就是这几日之内的事情,是成是败,很快就见分晓。
从县衙出门之后,李贤很快见到了满脸愧疚的徐盛。
甫一见面,徐盛便长揖到地,嘴里道:“大恩不言谢,今日李县尉之恩,我徐盛没齿难忘”。
李贤急忙搀起徐盛,嘴里道:“文向不必如此,你与徐元直相交莫逆,徐元直又助我良多,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
徐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陈幽陈县尉怕是已经嫉恨上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对头?对了,适才在县衙,县尊可有为难你?”
“没有,县尊只是让我清剿二龙山的匪患,若是大功告成,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清剿二龙山?”
“不错”
“不知道李县尉麾下有多少人马?”
“三百精锐”
“李县尉可知道山上有多少贼寇?”
“一无所知”
徐盛又道:“山上有贼众一千八百人,其中,精锐八百,余者皆是乌合之众”。
精锐八百?听上去倒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不过,李贤压根没打算强攻,他微微颌首,笑道:“文向有没有什么破敌之策?”
“二龙山易守难攻,贼寇又士气高昂,强攻的话,难度极大,我认为,只可智取,不可莽撞”
李贤大笑:“我也正有此意!”
徐盛正要多言,忽而环顾四周,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县尉如果不嫌弃的话,到我家中详谈”。
李贤自然欣然应诺。
徐盛家有老母,李贤自然不能空手前往,在他的示意下,胡庸很是买了不少肉食。
又借着护卫要吃饭的由头,买了大量的米粟、盐粒。
这一次采购,足足采购了几百斤的东西。
徐盛颇为感激,他知道,李贤这么做,是在最大程度上照顾他的颜面。
如果**裸的给钱,徐盛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下的,可现在,李贤给的是吃食,徐盛手头又不宽裕,所以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到了徐盛家中,拜见过徐母过后,李贤便与徐盛相对而坐。
李贤还没开口,徐盛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一计,若是谋划得当,三百兵卒便足以攻破二龙山!”
李贤兴趣大增:“喔?计将安出?”
“张饶兵寇夷安之后,二龙山的山匪们便忙着招兵买马,如果,县尉使麾下一支人马佯装入伙,再趁其不备,擒了贼首,这事情便成了!”
李贤自动把徐盛的计策转化为可以理解的语言,这就是瞒天过海之后进行斩首行动呀。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不错,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山匪奸猾,上山的人选须得胆大心细”
李贤手指自己:“你看我如何?”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县尉可要三思呀!”
“狗屁的危墙,这一次,我不去,难道还能让你去不成?”
徐盛大为尴尬,他毕竟是莒县人,说不定二龙山上就有他熟悉的乡民,若是上山之后被人识破了,反而坏了大事。
李贤所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夷安的兵勇们初来乍到,只要演技得当,被识破的可能性极小。
思虑再三之后,徐盛叹了口气,道:“元直要是知道县尉因为我的事情身陷险境,恐怕绝饶不了我”。
李贤笑道:“文向此言差矣,你可知道,我此番南下还有一桩事情?”
“喔?”
李贤笑着把夷安县丞的嘱托说了一遍,徐盛也觉得匪夷所思。
这种隐晦的事情李贤都能坦白告知,徐盛更是感动。
。。。
第一百二十六章二龙山下要入伙
二龙山虽然是贼窝匪巢,不过,县令徐益却也不是吃素的,之前的几个月,他趁着贼寇招兵买马的时候往山内安插了几名内线。
每隔一段时间,山中都会有消息传来。
李贤想知道山中详情,县令徐益自然不再藏私,他把几名内线的联络方式都交了出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道理谁都明白。
官军在山中有奸细,山贼在城内自然也有眼线。
李贤率领三百兵马赶到莒县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回山中。
二龙山的头目于海听罢之后闭目沉思,许久之后才说道:“这个李贤是不是盐贩子起家的那个?”
堂下哨探连连颌首,嘴里道:“没错,就是介亭李贤李三郎”。
琅邪与北海郡相邻,李贤北上都昌,勇救孔北海的事迹早已经在市井之间流传开来,便是在二龙山中,李贤都有了不小的名头。
于海年近六旬,早已经炼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本领,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李贤不是刚升了夷安县尉吗?他不在夷安老实待着,跑到我们莒县来干什么?”
“小的听说李贤是来拜访亲友的,不过,这李三郎也不是个安生的主,他刚入城没多久就揍了陈幽的败家子,又打了衙门的衙役”
于海来了兴致,自古以来官官相护,鲜有相互拆台的官儿,难道说,这李贤是个异类?
“后来呢?陈幽老来得子,他应该不会放过李贤的吧?”
“大头领所料不差,打了小的,老的自然要出头,眼看着陈幽带着兵马把李贤一行人围拢过来,正要大打出手的时候,县令徐益赶来了,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说了什么,两个县尉没能打起来,最后全都去了县衙,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于海手锊胡须,淡淡地说道:“陈幽睚眦必报,那李贤却也不是个善茬,徐益虽然有点能耐,可要想同时安抚住两个人,只怕要颇费一番周折,嗯,你这差事做的不错,来人呐,看赏”。
哨探领了银钱,笑的嘴都歪了。
于海又道:“你且再回县城去,给我盯紧了李贤的人马,若是他的三百人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喏!”
这时候,台下一个身罩红披风,脚踏乌云靴的女子上前说道:“爹爹,不过是一个夷安县尉罢了,区区三百人马,哪里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于海连连摇头,道:“红樱,李贤此人南征北战,闯出了诺大的名号,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个草包,万一他是来对付我们的,山寨就需要多加小心了”。
于红樱嘴角不屑,道:“陈幽的一千人马都破不了我们的山寨,他李贤的三百人又能强到哪里去?爹爹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于海对自己的女儿颇为爱护,当下也不生气,只是语重心长地嘱咐起来:“红樱,世道险恶,一山更比一山高,陈幽之所以攻不破我们的山寨,不是因为我们太强,而是因为我们都是莒县人,他麾下的兵丁潜伏着我们的兄弟,要不是几个兄弟每次及时示警,我们二龙山又哪能如此轻松退敌?那李贤就不同了,此人是客军,三百人马虽然不多,可我们却完全不熟悉,这样的敌人才最可怕!”。
于红樱刚要反驳,忽而脑筋一转,叫了起来:“对了,爹爹,我记得马雍就是夷安人,要不然我把他唤来问问?”
于海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你让他过来便是了,不过,切记,不可再与他厮打了”。
于红樱“哼”一声,快步离去。
没多久,于红樱便扯一个唇红齿白的锦衣少年翩翩而至。
“红樱,你放开我,你爹还在台上呢!”
“怕什么?那是我爹,又不是你爹!”
少年无奈,嘴里告饶道:“有事说事便是,你扯着我干嘛?”
于红樱翻了个白眼,道:“姐姐我喜欢,怎么着?不服咱们来打一场!”
少年似乎被于红樱打怕了,当下半点脾气也没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