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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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曹操在郭嘉的劝说下终于退军。
立在函谷关上,只见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尘烟沸腾,无数的曹军旗帜耷拉着脑袋,仿佛也在为这次退军而感到无奈。
田楷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管是谁,面对曹操手下的数万大军,若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忧,那定是不可能。
如今曹操终于退军了,田楷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松弛下来了。
“将军,我愿领精骑一千,前去冲杀一阵,请将军恩准!”朱然双手抱拳,大声请命。
“曹军虽退,但却阵式不乱,贸然出击,非行军之道”,田楷拒绝了朱然的出兵选择。
朱然重重地跺了跺脚,只得作罢。
赵云迟疑一番,“不如我去试试?”
田楷思虑片刻,方才颌首:“有劳子龙了”。
赵云笑道:“无妨,份内事而已!”
平野交战,只有当骑军撕开一道豁口之后,已方的步卒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不然,那不叫乘胜追击,而是阵地战。
汉军在雍凉只有函谷关一块地盘,远远算不上根基稳固,任何形式上的军力损失,都是不必要的。
只有骑军,只有赵云的骑军才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关外,大多数曹军将士怏怏的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扛着兵器,机械地迈着步伐。
后退,后退,一直后退。
这个时候,一名军士忽然觉得地面开始震动,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累的很了,所以站不稳脚跟,可等到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同伴都是相顾骇然,脚底下的石子儿还在微微颤动,这绝对不是幻觉。
是骑兵来了!
“敌袭”,不远处忽然有一员军士急冲而至,在他的身上,一杆尾羽微微颤动的箭矢正狠狠的插在肩膀下方三寸的位置上。
“是后方的哨探!”“青州军攻来了?”“是赵子龙的骑军?”
在太阳落山的方向,一队队骑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
曹彰面色急变,这绝对不是自家兵马。
大纛急挥,曹军的后队灵敏的转过身子,急急地把手中的长戈对向了骑军到来的方向。
直到这时候,曹军才依稀听见沉闷的马蹄声。
这股骑军竟然用布匹包上了马蹄!
正在曹军相顾失色的时候,一杆巨大的旗帜陡然出现在红日之下,上书一个斗大的“赵”字,旗下立着一员大将,头戴亮银狮首兜,身披亮银鱼鳞甲,外裹素色长袍,手提点军枪,有若天神下凡!
正是常山赵子龙。
朱然再次请求出击。
这一次,田楷没有阻拦,“尔等各率本部兵马虽赵将军冲锋,不得有误”
朱然大声应诺。
“韩遂,你领本部兵马从北门而出,务必拦下曹军!”
“诺!”
一队队养精蓄锐的青州军士兴奋的迈着脚步,他们看到了,在前方,大股大股的骑军正在向该死的曹军发起冲锋。
曹彰已经渡过了渭水,便是擦均的大部分精锐也都已经过了河,如今滞留在河对岸的全是在雍凉之地聚集起来的各城卫卒。
这些突然出现的骑军,把所有的战马都提到了最高速,马上的骑军无声无息的伏在马背上。手中握着枪矛、嘴里腰间挎着弯弓,就这么一往无前的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谁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骑军,只能在耀眼的阳光下看到黑压压的马队一层一层的涌动着。
有不少曹军弓箭手已经依托河岸的有力地形,一排排的分布开来,张弓搭箭,准备迎敌。
后军将杜袭也早已经反应了过来,恐惧过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所有人各安其位,有乱人心者,斩!大将军在河对岸,坚持一个时辰,他就能回援,举起手中的弓,只要顶住第一波攻击,今日青州军必败!”
为了给自己壮胆,杜袭又吩咐一句,“传本将军令,有妄退一步者,全队皆斩!
杜袭身后的亲兵也是强忍住心中的惧意,大声应诺而去。
翻身下马,大步走向渡口附近的一个土坡,立在上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杜袭的将旗已经高高的飘荡起来,曹彰不在这岸,他便是后军最高统帅。
越来越多的人马随着杜袭的旗号紧急的调动起来,准备迎接青州骑军突如其来的攻击。
对方可是常山赵子龙呀,阳光下,那杆赵字大旗更显耀眼。
轰隆隆,骑军距离曹军军阵不过两百步了,不少军士已经双股颤抖,面色煞白。
不过杜袭却是坚信,他一定可以守住渡口,等待大将军的主力回援!
渡口附近的战场上,原本就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此番出现曹军军阵之前的骑军已经黑压压的再也数不出来。
一千?五千?想想数千匹骏马疾驰而来的景象吧,别说那马上狰狞而来的骑士,就是那隆隆的地震般的马蹄声便已经直冲云霄,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绝对会让新入伍的军士吓的尿裤子。
近了,更近了,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
塞满全部视线的骑军在一杆大旗的指挥下,齐刷刷的直起身子,熟稔的弯弓搭箭。
曹军的弓手还没反应过来,黑压压的箭雨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曹军大意之下只在第一瞬间就损失了数百军士,
“前方八十步,齐射!”杜袭气恼地发出军令,操持各种弓弩的军士闻令急忙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力道不足的箭矢层次分明的斜斜插在地上,但大多数弓箭都已经落到了骑军的军阵中。
疾驰而来的骑军并不见慌乱,他们的骑卒之间都有一定的缓冲距离,这种距离足够技术熟稔的骑卒在马上完成各种躲避箭矢的动作。
第七百六十四章捷报频传
密密麻麻的箭矢你来我往,有的甚至在空中相撞,坠落。
青州‘精’骑俱是老卒,他们跟随赵云征战多年,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
不过‘射’来的曹军的箭矢太多,还是有不少躲闪不及的骑卒摔落下马,骑军冲锋,一旦落马,便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然而,青州骑军却无所畏惧,他们的骑军统领赵云尚且冲在最前方,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
“呜呜”,号角在奏响着,曹军又‘射’出了一轮弓箭,这一次,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
最前排的长枪军卒甚至可以看到了对方那‘毛’绒绒的大脸。
冲过来的骑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们远远的提起了马速,似乎并不准备爱惜马力,而是摆出一击奏效的态势。
临阵的曹军士卒都有一阵不详的预感,然而这时候,他们却无路可退,只能依靠手中的武器来争取活命的机会。
“疾!”
又是一声令下,指挥弓弩方阵的曹军裨将一声巨吼,就见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微的尾羽颤动声。
无数身材短小的弩箭爆‘射’而出,凶狠地扑向了来犯的骑军大队。
“嗡嗡嗡”,眨眼之间,最前排的骑军便中了弩箭,严重些的人与马几乎同一时间滚落倒地,砸起了遍地尘土。
弓弩装弦有片刻的缓冲,就是这短短的一刹那,更多的骑军冲了过来,他们仿佛没有看到同伴的惨状,依旧勇猛无前地往前冲着。
时间仓促,曹军只顾着撤军,根本没来得及布置铁蒺藜,这时候,他们唯一所能仰仗的,便是手中的长枪!
骑军面对完整的刀盾枪阵,向来是用盾牌顶着弓失,在距离范围附近‘诱’使对方弓手不断发箭,直到对方的弓手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方才接近对方的‘射’程之内,用手中的骑弓反击对方。
‘射’完第一轮弓箭之后,他们的前锋便会打马回转,就这样一轮一轮的消耗下去,直到对方的箭手完全脱力了,他们才加以冲击,一举击垮对方的军阵,这种方式是最节省军力的策略,当然也是最耗时间的方式。
杜袭志得意满的盘算着,曹彰将军就在对岸,他绝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撑住半个时辰,大队人马就可顺利来援,而那时,对方的骑军已经损失惨重,说不定曹大将军还可以借此打出一个漂亮的反击!
不过,今日见这骑军的攻击手段有些怪异呀。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这么近了,对方却依然未退。
曹军将士相顾骇然,红日之下,只见那杆赵字大旗不知何时已经‘插’到了骑军的最前方,立在土坡上的杜袭甚至看清楚了马上那员骑士的脸。
那抹耀眼的银白!
赵云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猛力一挑,曹军严密的军阵就被他挑开了一条豁口。
白马飞蹄,灵敏地躲过一支支箭雨,它与马上的赵云一起,率先突入了曹军军阵。
人马如龙,一跃如风。
“嗷嗷嗷”,后续骑军士气大振,他们将马速提到极致,紧紧缀在赵云身后。
这是李贤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培养出来的骑军‘精’锐,他们可以与最强悍的乌桓铁骑硬碰硬,当然也可以硬撼曹军坚实的方阵。
一匹匹体态矫健的战马四蹄腾飞,马上的骑士要么藏在马颈之后,要么弯起身子,凶狠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但无一例外,他们绝对没有后退的意思。
冲冲冲,冲到前去,将曹军驱赶入河!这便是骑军的心思。
曹军三轮‘射’罢,气力已经衰竭大半,而赵云的骑军已经完全冲了过来,那高大的骏马即使身中数箭,也会在主人的驭使下凶狠地冲进军阵。
“嘭嘭嘭”,战马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骑军冲进了军阵之中。
近千斤的冲击力绝非等闲,敢于挡在前方的曹军士卒顿时伤亡惨重。
青州骑军狂呼怒号,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在他们力尽而亡之前,他们会用出所有的气力往前冲杀。
赵云舞枪如飞,仿佛一支利箭,骑军以他为核心,已经深深地凿进了曹军腹部。
前方就是防卫薄弱的弓箭手,赵云仰天咆哮一声,整个骑军蓦然加速!
十人、百人、五百人!
越来越多的骑军冲入军阵,眨眼间,曹军的阵势便破了。
就这么完了?
杜袭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用这种最野蛮也是最凶狠的方式破开了已方的军阵,他面‘色’煞白的往河对岸望去,那里应该有他们紧急渡江的同伴。
然而杜袭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曹彰的大纛正在远去,而一排排曹军将士正列阵离开。
殿后的人马足有三千余人呀,杜袭怎么也没想到曹彰竟会弃他而去。
“啊!”怎么会这样,大将军怎么会抛弃我们?杜袭大惊失‘色’,他的惊恐传迅速染了四周的‘侍’卫。
更大的惊怒和愤慨传到了曹军的军阵之中,一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云目光一扫,旋即哈哈大笑,“曹军士气已丧,给我杀!”
骑军闻言皆是大声应诺。
一方士气正旺,一方军心涣散,两相比较,自然是青州军势如破竹。
殿后的曹军将士之所以玩命厮杀,就是因为他们相信曹彰的中军会渡河回援,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曹彰非但没有回援,反而‘抽’身离开了。
这意味着曹军的坚持毫无意义,杜袭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三十岁,他以手拭剑,喃喃自语,“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呀”,说罢,他便自刎而死。
“将军!”杜袭的亲卫大声哭嚎起来,主将身死,他们无法苟活,当下皆是自刎而死。
哄闹声响彻整个军阵,手足竟然见死不救,大将军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退走了。
抵抗还有意义吗?
能够生存,谁想战死?
一名曹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接着,更多的军师放下了武器,他们绝望的痛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誓死奋战,而大队人马却撒手而去!
这可是整整三千人马呀,这更是曹‘操’在雍凉征兆到的各地卫卒,没了他们,谁来驻守那些防御薄弱的城池。
在军阵的最里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军官面‘色’幽冷的望着曹彰离去的方向。
他叫邓艾。
河对岸,一众军将跪伏在地,他们拦住曹彰的车马,大声疾呼:“将军,杜袭殿后,很是辛苦,青州骑军狂奔而来,势必气力衰竭,倘若此时回师,当可一击奏效!”
“将军三思!”
“公子三思!”
劝阻声不绝于耳,更多的校尉跪倒在地,适才在曹彰的强行压制下不得不继续行军的曹军将士也渐渐放缓了脚下的步子。
手足同胞正在对岸与人殊死拼死,自己却灰溜溜的走了,即便是回家见到爹娘,也定会被赶出‘门’来。
关东好汉就从来没有如此无胆过!
“请大将军三思”,先是附近的军士跪倒在地,接着便是全部的魏军。
黑压压的两万大军全部跪倒在地,向曹彰叩首。
他们情真意切的悲呼“请大将军三思!”
骑都尉见状更是冲动,“大将军,士卒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呀。若是就此离去,只怕这两万‘精’锐便废掉了,营中军心士气一落千丈,到时候便是能战也不能战了,大将军,请下令吧”。
凝眼落寞的回望了对岸一眼,曹彰翻身下马,一一搀扶起跪在在地的各员大将,他从怀中颤抖的‘摸’出一卷布帛,目光在上面略一停顿,他转手‘交’给了王才。
与此同时,荀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是为对岸被抛弃的魏军而叹,还是为曹彰感到遗憾。
王才疑‘惑’的接过布帛,只见上面用浓稠的墨汁写着寥寥一行字“荆州战事再起,关中粮秣无多,函谷关外不宜再战,子文好自为之”。
字不大,但却运笔如刀,每一笔每一划都凶狠的割在了王才的‘胸’口。
“这……”王才瞋目结舌,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他没想到军中竟然缺粮。
怪不得大军急急退却,这要是让寻常军卒知道了,定会闹出事端。
“传与众人看了吧”,曹彰一向‘挺’直的脊梁在这一瞬间弯下了许多。
片刻之后,众人皆是拜伏在地,他们叹了口气,道:“是我等误会了大将军了”。
没有军粮,确实不宜再战。
渡河容易,击退青州军也不是难事,可是,接下来曹军该如何自处?
再行渡河退军?
函谷关的青州军可不是摆设,就算他们吃了败仗,也一定不会放过半渡而击的机会。
两万大军好不容易成功渡河,如果因为殿后的三千人再次冒险,万一尽数葬送河岸,那又该如何是好?
如今的曹军接连落败,已经再也败不起了。
“大将军用心良苦,可叹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