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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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孔北海被黄巾围困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半个多月了,可到头来,竟然没有一支援军前来救援。
这让孔融情何以堪?
城下,管亥的兵马进展迅速。
都昌城引以为傲的护城河终于被填充了一段,几百名贼寇们推着厚实的木车,狂奔而至。
城头的箭矢不要钱一般倾泻而下,可其中的大多数都被贼军的护具挡了下来,只有极少数成功命中目标。
管亥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就是不凡,哪怕同伴中箭而亡,其他贼寇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依旧向前,向前。
眼瞅着麾下兵马进展迅速,管亥蜡黄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然而,这股笑意没有持续多久便凝固住了。
“什么?周仓中计?麾下兵马只逃出一千多人?刘贺三千兵马兵败在先?这是徐州的哪股强军来援了?”
“回渠帅,逃回来的弟兄们说,来的根本不是徐州的兵马,而是介亭的兵马”
“啥玩意儿?介亭?介亭有什么大将?周仓怎么就中计了?”
别的兵马败了也就败了,可周仓此人却有万夫不当之勇,怎么会中计就擒了呢?
几个月以来,管亥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疑虑重重。
“据说是一个名叫李贤的游缴,夷安的张饶也死在此子手中”
管亥眼皮一跳,张饶是什么人他可是清楚的很,这家伙虽然狂妄自大,可确实有几分本领,不然的话,张饶也不可能混出个定莱将军的名号。
前些时日还听说张饶麾下聚集了万余人马,正在围困夷安,声势日壮,这样的人物,怎么说死就死了?
别说是中计的周仓,就连管亥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李贤?还他娘的只是个游缴?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张饶、周仓都败在他手?”
“小人以项上头颅担保,绝不会有错,张饶的头颅周统领亲眼所见,所以才认赌服输,入了沐家堡”
“周仓这个蠢货!”管亥破口大骂,在这攻打都昌的紧要关头,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程度的滋扰。
前前后后六千多人马呀,就这么败在了一个小小的沐家堡,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缴手中。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若非都昌城一役太过重要,管亥都想领军去会一会那李贤!
“李贤,李贤,等老子破了都昌城,一定亲手拧下你的脑袋!”丢下这么一句狠话,管亥再度把心思放到攻打都昌城上面。
管亥没打算招惹李贤,李贤却打算给管亥一些“惊喜”。
从沐家堡轻装离开之后,李贤麾下又多出了一营人马,算上正兵营、辅兵营以及流民营,李贤已经有兵马两千三百人。
这两千三百人都是可以上阵杀敌的精壮,真正的老弱伤残全都托付给了沐天戈,留在了沐家堡。
没了伤卒、老弱的累赘,大军行军速度极快。
不得不说,周仓此人确实有领兵的天赋,七百名贼寇在他的驯服下没有一人逃亡。
真正死忠于黄巾的那些贼寇在周仓的求情下已经顺利逃脱了,留下了的人马,要么是对周仓忠心耿耿的嫡系,要么便是想跟随官军混出个前程的投机者。
。。。
第七十七章莫名其妙的袭击
人一旦有了**,就容易被套上枷锁,即便是无法无天的黄巾贼也是如此。
真正有理智的人都明白,如今的“太平道”早已经日薄西山,兵强马壮,天下有数的渠帅管亥又如何?
兵围都昌,攻打了小半个月,却还是奈何不得这座郡城。
军中的粮秣越来越少,外出劫掠的物资也少的可怜,不少充作“营妓”的女子已经限制了粮食补给。
这样的消息虽然被管亥刻意封锁住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军中粮秣不多的消息还是在贼众之间散布开了。
黄巾大势已去,今后何去何从?
之前在沐家堡外,贼军大败,跑的快的家伙都溜掉了,剩下的七百人,要么是反应慢一些的,要么就是宿醉未醒的家伙。
兵败被俘,原本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遥不可测的命运,哪曾想,峰回路转,官军的游缴竟然准许他们自立为营,又把周仓派来做统领。
除了换了个旗帜之外,贼寇们摇身一变,顿时成了官军。
既然成了官军,军规军纪自然是要遵守的。
行军路途,不少贼寇违规违纪,对此,周仓一概予以严惩。
贼寇们虽然多有牢骚,可真正敢于离开的人马却少之又少。
只因为周仓早有丑话在先:“之前在沐家堡的时候我就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谁要是不想为官军卖命,大可以离堡而去,我会为你求情,放你们一条生路,可那时候,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弟兄离开,既然不打算离开,那你们就有了做官军的准备,我不管以后的事情如何,我只告诉你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当中,我会按照官军的要求来约束你们,谁要是敢以身试法,我绝不留情。”
周仓说到做到,半途间,几个贼寇相约逃窜,很快就被外围的官军哨探截住了。
人马送到周仓营中,周仓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几个逃卒斩杀了,他嘴里道:“我周仓言出必践,谁要是犯了军纪,我手中的大刀可不会认他!”
贼寇们顿时凛然,他们意识到,周仓是来真的了。
认真起来的周仓,没人敢惹。
周仓趁热打铁,说道:“这一个月当中,你们不要再把自己当贼了,你们是大汉官军!做官军就要有官军的样子,别他娘的丢了我的脸面”。
“喏!”忠于周仓的嫡系大声应答。
正月初六,都昌城攻防战进行的如火如荼。
管亥麾下的精锐一度登上了城头,可在守军的誓死反击下还是败下阵来,功亏一篑。
饶是如此,还是把在城头观战的孔融吓出了一身冷汗。
前方战事正紧,可在距离郡城不过五里处的地方,五千名贼军却谨守大营,没有一丝增援攻城的迹象。
有心痒难耐的贼寇挑唆着自己头领,嘴里道:“头领,眼下渠帅派出了自己的嫡系人马,都昌城眼瞅着就要破了,到时候论功行赏,攻城的那些人人有份,可你说我们能分些什么?”
那头领“啐”了一口之后环顾四周,道:“闭上你的鸟嘴,你说的这些老子都知道,可我能怎么办?渠帅让我看好辎重,我还敢抗命不从?”
“什么辎重呀,所有的粮秣加起来还没有二百石,军械武具更是一扫而空,这样一座空营哪里需要我们五千人马来看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头领你可以分出几千兵马,一旦大军攻入城中,你便挥军直入,进城发财!若是胜了,渠帅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即便是败了,只要钱粮不失,渠帅又能奈你何?“
头领颇为心动,不过,长久以来对管亥的畏惧心理还是让他不敢太过猖狂,最终,他折中了一番,只肯派出一千人。
另外的四千人马原封不动,依旧看守在辎重营中。
被选中的那些兴高采烈,好像要洞房花烛夜一般,没被选中的只好哀声叹气。
贼营防护严密,鹿角、栅栏、哨塔这些防御器械把大营围的水泄不通。
日上三竿的时候,一伙贼军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辎重营外。
“开门,快开门!”
哨探上的贼寇摸不清底细,不敢贸然开门,可嘴里却还是扯着嗓子吼了起来:“你们是谁的麾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辎重营的所在吗?等闲人马不得入内!”
营外的贼寇跋扈起来,“他姥姥的,不过是一个辎重营罢了,今日派粮,凭什么只给老子的人马七成的粮秣,弟兄们根本就没有吃饱,吃不饱肚子,哪有力气杀贼?无法杀贼,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了下来,哨探上的贼寇哭笑不得,只得解释起来:“如何分粮,派粮,那都是渠帅的事情,我们不过看门狗罢了,兄弟你又何必与我们为难?”
那贼寇勃然大怒,道:“渠帅义薄云天,怎么会作出克扣粮秣的事情?依我看,一定是你们监守自盗,贪墨了粮秣,中饱私囊。”
贼营中,贼军统领原本打算出面弹压骚乱,可听闻对方是为了讨要粮秣而来,生怕撞见熟人不好说话的贼将只好避而不出,把局面交给了麾下小校。
“记住,无论如何,切不可放人入营!”
“喏!”
营外的贼寇火气越来越大,任凭营中的守军如何巧舌如簧,他们就是不依不饶。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贼寇忽然大吼一声,道:“他娘的,你们让老子饿肚子,今日老子一定要给你们一个好看!”
说罢,这体壮如牛的汉子忽然疾冲而起,他挥舞着巨大的铁锤,一锤砸向了辎重营的寨门。
“嘭!”寨门受此一击,门栓顿时松动了一番。
辎重营的人马看的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夯货竟然真敢动手!
“快,快拦住他!”
怎么拦?
对方已经冲到了近处,弓矢完全没了用处,
开门驱逐?
只怕反而会正中下风吧,谁知道红了眼的疯子会不会冲入辎重营,大肆捣乱?
“砰砰砰”,大汉的铁锤挥的更加欢快了。
“快住手,在不住手你就死定了!”
大汉咧嘴直笑,对耳畔的威胁不屑一顾。
忽而,“砰”地一声闷响,坚实的寨门终于倒下了。
这时候,大汉身后的贼寇一拥而上,竟是完全冲进了军寨。
。。。
第七十八章摘桃子
辎重营的贼军大骇,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胞泽之情,“敌袭,敌袭”的咆哮声此起彼伏。
贼营统领揉了揉耳朵,半晌才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赶来袭营?”
使锤的那黑汉早已经换了一杆丈八长矛,他一矛捅死两名贼寇,嘴里高呼:“大风起兮云飞扬,翼德杀贼兮,定四方,啊呔,吃你张爷爷一矛!”
这黑汉所过之处,贼寇无一合之众。
在其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名双臂过膝的男子手持双剑,摇头笑道:“翼德冲的太快了,二弟,你去助他一阵”。
红脸大汉锊须轻笑,抄起青龙偃月刀便纵马追去。
有贼寇上前试图对其围剿,可刀光闪过,斗大的头颅便落了地。
不及片刻,红脸大汉便与黑脸大汉并肩作战。
黑汉瞅见来者,道:“二哥好不地道,又来抢我生意”。
红脸汉子单手挥刀,在敌阵中犹若闲庭游步,“是大哥让我来助你”。
黑汉冷哼一声再不多言。
辎重营外,李贤领着人马刚刚赶到。
哨探急报:“前方贼人营内一片乱战,敌情不明,游缴慎行”。
李贤拧起眉头,道:“是谁先来一步?可看清楚旗号了?”
那哨探颌首,道:“有一杆刘字将旗,只是他们的装束却不像是官军。”
李贤微微颌首,对徐庶说道:“先生有何高见?”
徐庶目视前方,道:“贼营乱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贼军内哄,另外一种就是官军剿寇,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只要表明自身立场,小心应对,就不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困境。”
李贤深以为然,他说道:“来人呐,竖旗,从右侧入营!”
“喏!”
避开正门,从右侧入营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混乱的情况出现。
毕竟,搅乱敌营的人马尚未亮明身份,真要是与介亭兵勇产生了误会,厮杀到了一起,只会让贼人渔翁得利。
营中厮杀正酣,从正门而入的刘将军麾下兵马不多,只有两千来人,而营中的贼寇却有四千多兵马,然而,大占上风的却是刘将军麾下的人马,这些军卒颇为精锐,尤其是打头的黑脸、红脸两员大将,所向披靡,手下无一合之众。
再用一炷香的功夫,这辎重营必将易手!
双臂过膝的男子喜上心头,只要成功焚烧辎重,无需三日,管亥必退,那时候他“勇救孔北海,逼退管亥”的事迹必将名扬天下。
对于素来“好名”的刘将军来说,这又会为他多一样资历。
美哉,爽哉!心里正美着,忽而,耳畔传来一声急报,“报,刘将军,敌营右侧出现一伙官军,他们打着旗号,杀入了敌营”。
刘将军表情一滞,脸色深沉,急问道:“官军有多少人马?领兵大将是谁?”
“只看到一杆李字大旗,人马在两千开外”
刘将军缓缓颌首,他大吼一声,道:“竖旗,击鼓!”
“咚咚咚”的大鼓声中,一杆“平原相刘”的旗帜迎风飘扬。
李贤看到这旗帜,顿时了然,他“哈哈”大笑,道:“只怕刘备要对我恨之入骨了”。
徐庶瞥起眉头,道:“不至于此吧?都是杀贼为民,这平原相又怎么会因此记恨与你”。
李贤只是微笑,并不多言。
前头的张飞与关羽正杀的性起,冷不丁的听到了身后的鼓声,这是催促大军加快攻击的信号,他们对视一眼,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多久,大营右侧的“厮杀”声也传了过来。
关羽眸中寒光一闪,他道:“三弟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有人来摘桃子了!”
张飞勃然大怒,“谁敢!”
话虽如此,可张飞还是矛出如龙,直奔贼将而去。
贼营之外,一员身披弯弓,手擎长枪的男子打马而立,他看着杀声震天的敌营,喃喃自语,“刘将军的兵马倒是犀利,只是那李将军又是何方神圣?”
忽而,这男子急声道:“不好,以张三将军的性子,待会儿非要闹起来不可!”
想到这里,男子纵马如飞,他没有走正门,而是奔着李贤所在的位置去了。
为了防止意外,男子手挥小旗,道:“我乃北海相麾下太史慈,闲人务阻”。
正兵营与辅兵营冲杀在先,负责殿后的是流民营以及周仓的人马。
原本看到太史慈打马狂奔,周仓正要上前将其斩杀,冷不丁听到他自报家门,顿时恍然,“你就是单骑出都昌的太史慈?”
太史慈好整以暇地看了周仓一眼,道:“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太史慈”。
周仓“哈哈”大笑,道:“好汉子,怎么,真的求来了援军?”
太史慈没有认出周仓,不过听话音对方似乎认识自己,他不敢怠慢,颌首道:“幸不辱命,平原相刘备仗义无双,听到孔北海有难,他就领兵过来了”。
“刘备?”周仓不屑一顾,“你要往哪里去?”
“不知道你们是何部人马?我找你家将军有要事相商”
这时候,贼军方寸已乱,周仓在后军根本无需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