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第2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箭头还在‘肉’中,即便昏倒了,朱十七还是时不时痛的‘抽’搐起来。
血从伤口处渗出,没多久便在地上汇聚出一潭血迹。
血腥味可以引来虎豹豺狼这等食‘肉’动物,如果朱十七没受伤,自然不怕它们,可现在,朱十七昏倒了,只要一只食‘肉’动物便可以要他的‘性’命。
“啪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只数百斤重的黑熊从林中出现,它嗅着短小的鼻子仔细辨认味道的来援。
没多久,黑熊便来到了距离朱十七十步开外的地方。
眼瞅着朱十七便要命丧黑熊之手,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至。
“噗”,锋利的铁箭从黑熊的额头穿过。
“轰隆隆”,黑熊受此一击,当场毙命。
来人从黑熊头上拔出箭矢,然后又大步来到朱十七跟前,探了探鼻息,确定犹有生机之后,他掏出酒囊,对着朱十七的伤口浇了起来。
朱十七吃痛,蓦然醒转。
电光火石间,朱十七辨清敌友,他强行挣扎着,道:“朱家庄朱十七多谢兄长救命之恩”。
“嗯?朱家庄?无妨,举手之劳罢了,我看你所中之箭好像是军中之物,不知道你惹恼了哪方人马”
朱十七全无隐瞒,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那人听罢之后,嘴里道:“这么说来,我们倒是有共同的敌人”。
朱**为惊异:“兄长口音不似本地人士,怎会与荆州人结怨?”
“此事说来话长,嗯,简而言之,我现在是徐州军卒,此番奉命刺探军情,恰巧途径此处,这才将你救下”
“不知兄长可否告知姓名,他日也好衔草报恩”
“汝南陈到,你唤我叔至便可”
朱十七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吴郡朱桓见过陈兄”。
“嗯?你是吴郡人?怎么到了这里?”
“家父躲避战‘乱’,所以携家躲往此处,未曾想,还是死在荆州军之手”
陈到拍了拍朱桓的肩膀,嘴里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朱桓咬牙切齿,道:“我要投军杀敌”。
“江东军?”
朱桓皱起眉头:“孙策空有英雄之命,却不能阻住荆州大军,这江东军不投也罢”。
陈到松了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便随我到九江,徐州军可以为你报仇的”。
朱桓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听说过徐州军的名头,他们实力强悍,只是,徐州军尚在九江,他们会到庐江吗?”
陈到笑道:“如果徐州军不来,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桓深吸一口气,道:“好,我愿随陈兄加入徐州军”。
“嗯,你说你看到了荆州军大队人马,我却要问问你,荆州军有多少人?为将者姓甚名谁?”
朱桓将连日来的见闻一一道出,陈到微微颌首,“不错,与我拷问的情报并无区别”。
朱桓没想到陈到已经得了情报,看来,徐州军果然不容小觑,随便冒出来一个军汉便有这等身手。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陈到笑道:“不急,我先为你疗伤”。
“有劳了”
“忍着些”,陈到为朱桓拔出箭头,又敷上‘药’草。
朱桓痛的冷汗淋漓,却强忍着没有大呼小叫。
陈到很是钦佩:“真是个好汉子”。
朱桓再度道谢。
一日之间,大悲大喜,朱桓觉得心力‘交’疲,好在陈到颇为体贴,他打来一只野味,二人匆匆吃下。
‘肉’食下肚,朱桓方才恢复几分气力。
“朱兄,你且留在这里,我去前头再谈谈军情,三个时辰之后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朱桓连连摇头:“陈兄,我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与你同行”。
“可你箭伤未愈”
朱桓咧嘴笑道:“不妨事,山中的猎手哪有不受伤的时候,吃了这野味,我觉得气力充沛,便是与荆州军厮杀一阵也不在话下”。
陈到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拗不过朱桓。
两人结伴而行,没多久,朱桓便听到一阵异响,他指了指树梢,示意陈到上树。
陈到会意,噌噌噌,没几下便蹿到树上。
朱桓伤了一臂,上树却费了一番气力。
没多久,两名荆州军出现在视野中。
“刘头,这里连人影都见不到,能有什么危险?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可,听说苟二的人马在这里遇袭,折了四个人手,万一有大队人马潜伏在林中,我军岂不是势如危卵?”
“我咋觉得那苟二是在说谎哩”
“噤声”
两名荆州军很快便来到陈到、朱桓藏身的大树下。
无需多言,确认身后并无其他人手之后,陈到与朱桓同时跃下,二人轻易便制住了荆州军卒。
“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如果你说的茬了,我便一刀下去,明白吗?若是明白便点点头”
年纪大些的刘头连连颌首,道:“别伤那孩子,你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好,你们若是识相,我们也不会与你为难”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我且问你,此处有多少人马?黄祖现在何处?”
“好汉,黄祖黄将主现在何处哪是我等喽啰可以知晓的?非是我扯谎,实在是有所不知呀”
“喔,那你知道什么?”
“这里有三千荆州军,为将者黄元,是黄将主的远房侄子”
陈到微微颌首,又问了几句之后便将刘头捆缚起来。
朱桓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二人汇合之后将得到的情报一一汇总确认,确认并无谬误之后,陈到将刀递给朱桓,道:“你若想复仇,这便杀了他们”。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从未做过恶事呀”
“好汉饶命”
“好汉,若要杀人,那便杀我吧,他只是个孩子呀”
“别杀刘头,他是个好人”
两个俘虏涕泪‘交’加,朱桓下不了手。
“怎么?”
“他们没了武器,胜之不武,而且他们都说出了我们想要的情报,此次便饶他们一条‘性’命吧”
陈到毫无意见,他是为公务而来,既然已经探得情报,是否杀人已经并不重要了。
听说可以逃脱‘性’命,刘头连连叩首:“我这就带他离开荆州军,我们回家,不造杀孽了,请好汉饶命啊”。
朱桓叹了口气,划开了俘虏的绳索,嘴里道:“你们好自为之,下一次如果再被我遇到了,我一定取你们狗命”。
“不会了,我们绝不会出现在庐江”
“滚吧”
刘头大喜过望,带着同伴落荒而逃。
陈到很是不解:“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杀了他们”。
朱桓表情平静,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滥杀无辜,否则的话,与荆州军中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不错,这才是有担当的好汉子,刚才那两人我已经问明白了,他们确实刚刚到达这里,应该还没来得及屠戮百姓”
朱桓目‘露’寒光,“如果被我发现了,无论是谁,我都要取他‘性’命”。
“算我一个”
朱桓重重颌首。
一路行来,陈到、朱桓二人惺惺相惜,他们都为对方的身手折服不已。
朱桓善‘射’,陈到也是百步穿杨的高手,两人在丛林间如履平地。
回到朱家庄,在陈到的帮助下,朱桓将所有的尸首收敛起来,点燃大火,烧了干干净净。
土葬并不是一个好法子,若是挖的太浅,无人看守的情况下,即便尸首入土,也会被饥饿的禽兽挖出来吃掉;挖的深些?一来朱桓没有趁手的工具,二来,陈到身负重任,不能耽搁太久,于是,对于朱桓来说,火葬便成了最好的法子。
朱桓的家人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他面‘色’‘抽’搐不已。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朱桓咬牙切齿:“黄元、黄祖、刘表,我会一个一个杀了你们,为父亲,为族人,为村人报仇!”
朱桓立下誓言,他呆立许久,嘴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到知道朱桓难受,所以沿途间不发一言,倒是朱桓主动说道:“陈兄,耽搁了这么久,多谢了”。
陈到连连摇头:“你我虽然萍水相逢,可却意气相投,别说这等见外的话了,否则的话,我可不会与你同行”。
朱桓只是颌首:“好,我不再多言,这份恩情我记下便是了”。
陈到不置可否。
将家人的尸首处置妥当之后,朱桓了却了心事,连身上的伤口也好上了几分。
。。。
第四百二十三章何处可安家
九江郡,近日多有流民携家带口逃难而来。
荆州军入境以来烧杀劫掠、恶名远扬,庐江百姓畏之如虎。
故土难离,然而,相对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绝大多数的乡人百姓还是选择了逃遁他处,暂避锋芒,便是不少富家大户都抛家弃院,摆出一副避难的姿态。
如果有选择,谁也不想四处逃难,只是,留给庐江郡百姓的选择真的不多,要么留下来,面临荆州军的劫掠,要么逃走,舍弃不动产,换取家人平安。
人命与钱财,孰轻孰重,多数人都分的很清楚。
事实证明,孙策的江东军虽然实力不凡,可却难阻荆州兵锋。
五万大军呀,江东军不过两万人马,如何抵得住?
荆州军摆明了是为复仇而来,除了别无选择的孙策麾下,谁也不想成为复仇的牺牲品。
于是,越来越多的庐江百姓往东逃窜,而九江就是流民最佳的选择。
‘乱’世,人命贱如狗,流民所带粮秣不多,一旦招揽入境,粮秣的消耗便是一个大问题。
庐江北临豫州、东靠九江、南临丹阳、西近荆州,刘表的荆州军由西而来,庐江百姓只能东、南、北三个方向逃窜。
一开始,曹‘操’治下的豫州并未限制流民入境,可随着人数攀升不止,豫州粮秣吃紧,无奈之下,曹‘操’只得选择一种颇为冷血的方式来遴选流民:去芜取‘精’,留下青壮,剔除老弱。
这种法子短期内有利于曹‘操’实力的增长,可长远来看,却是弊大于利的事情。
毕竟,名声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
曹‘操’讨伐黄巾,好不容易有了响亮的名头,如果因为流民一事一落千丈,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因而,荀彧、程昱谏言曹‘操’,让其三思后行。
曹‘操’思虑再三,决定采取托庇入境法,也就是说,逃难的庐江百姓若想入境,须得有一名青壮做庇主,如果没有青壮托庇,老弱‘妇’孺一概不收,而顺利入境的青壮却只能选择托庇一人。
这法子虽然依旧冷血、苛刻,不过,相对于之前一‘棒’子打死的法子,已经很是人道了。
豫州,曹‘操’在挑三拣四,这对于庐江百姓来说不是首选的避难之地,孙策的丹阳郡倒是不禁出入,可是,庐江百姓总是觉得江东军难敌荆州兵锋,万一荆州大军顺流直下,攻袭丹阳,那又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唯有李贤的九江郡才是稳妥所在。
首先,九江郡内驻有‘精’兵,不必担心荆州军的威胁,其次,九江郡内粮秣充足,无论流民是不是青州,都可以得到一份果腹的食物。
庐江百姓背井离乡,为的还不是苟延残喘,存活于世?
李贤的九江郡对于流民来说,宛若人间乐土,世外桃源。
在庐江与九江的‘交’界处,李典、刘进使人设立关卡,一来,为了甄别细作,防止荆州军卒刺探军情;二来,却是为了管理流民,流民逃难而来,自然毫无秩序可言,如果不加以统筹管理,很容易闹出‘乱’子。
庐江与九江有数百里‘交’界,其中,多数地方由山川河湖阻隔,只有少数道路可供同行,为此,李典、刘进总共设立了十二处关卡。
这一日,刘进正在关卡处巡弋。
“铛铛铛,肃静,不可喧哗,排队入关卡者可领食物,滋事生非者不准入境”
“铛铛铛,入关者须得上缴凶器,不可‘私’自藏匿,有‘私’藏着,一概严惩不饶”
“铛铛铛,上天有好生之德,李贤李使君仁德无双,愿意赈济流民,然而,却也不能白养一群吃白食的家伙,入关者,须得做工抵粮,有不愿做工者,即刻回返庐江,概不追究”
一名又一名敲着铜锣的军卒来回游走,将李贤定下的规矩大声宣扬。
一开始,庐江百姓惶恐不安,他们不知道进入九江后会遭遇什么事情,没曾想,等待入关的时候,响锣的军卒却将各项事项吆喝出来,这等法子着实有效。
逐条听罢过后,流民脸上忧‘色’尽去,他们不怕有规矩,就怕没人管。
只要庐江提供吃食,便是出工做力又算得了什么?
面‘色’疲惫的流民迈步而来,他们跋山涉水,好不容来到九江,终于有了生的希望。
刘进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李使君要收留这些流民?
青州、徐州人口众多,压根不缺劳力,收留流民难道只为了修桥铺路?
没这么简单吧?刘进虽然与李贤相处的时间不多,然而,他却知道,李贤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刘进谨守本分,对他来说,猜不透的事情可以不去猜,但是,李贤安排的事情却一定要做到位,只有这样,才可以报答李贤的知遇之恩。
多数流民进入关卡之后都会千恩万谢,有的人甚至会热泪盈眶,流下‘激’动的泪水。
刘进看了半晌,渐渐有些乏了。
忽而,关卡处传来一阵争吵声,刘进定睛望去,却是两个流民与看守关卡的军卒争吵起来。
“怎么回事?”
“刘将军,这家伙受了箭伤,我想问个究竟,却被他的同伴拦住了”
不知不觉间,刘进麾下的军卒已经将这处关卡团团围住,四周的百姓唯恐殃及池鱼,急忙四散逃开。
重围之中,两个流民却面不改‘色’,连表情都不曾有半点变幻。
刘进好奇不已,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都到这时候,还能稳如泰山!
就在刘进仔细打量的时候,一名面‘色’黝黑,身高臂长的家伙出言问道:“可是刘进刘将军?”
刘进微微颌首:“正是我”。
“这是在下的入关凭证,请将军过目”,说罢,那流民递出一块铁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出去。
不是暗器,刘进松了口气,单手接住。
铁牌纹路非凡,刘进只是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原来是自家兄弟,快快有请,来人呐,准备好酒‘肉’,我要开怀畅饮”。
“喏”,刘进从不饮酒,今日能够破例,显然是因为铁牌的来历。
众目睽睽之下,围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