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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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吧,血肉之躯是无法抵挡的。
你躲我闪的,黄巾军的阵列再一次撕裂了。
敌推我进,长枪兵在李贤的统领下依旧保持着严密的阵形,他们不停地突刺,突刺,突刺,直到眼前再也没有敢于抵抗的贼人。
冲到两翼的贼寇也遇到了对手,左翼的刘七,右翼的李平都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们知道只要顶住贼人的冲击,正面的贼人一旦败了,两翼的贼寇必定会溃逃。
一个多月的训练让游缴所的兵勇学会了如何杀敌,一个月管饱的伙食也极大地增强了兵勇的体质,对面穷凶极恶的流寇虽然招数狠辣,可他们却缺乏拼死一战的勇气。
对于这些积年老寇来说,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战斗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当黄巾军察觉到眼前的这股官军战力太过凶悍之后,他们都萌生了退意。
定莱将军张饶是让他们来裹挟流民的,可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既然县城攻不破,那就换个地方,只要在期限到来之前凑足三千人马就不算违抗军令。
真要是把三百人都交待了,张饶将军那里岂不是连个口信都没有?
抱着且战且退的心思,几名黄巾军的小头目不约而同地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此起彼伏的呼哨声在这厮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厉。
兵勇们听罢之后不明所以,那些贼寇却明白的很,这是准许他们撤退了。
老寇们松了口气,眼前的这伙官军实在是太过诡异。
且不说那滴水不漏、铜墙铁壁一般的长枪阵,便是两翼那些刀手也绝非等闲。
黄巾军不知道,两翼的那些刀手都是李平与刘七豢养的精锐,是他们在介亭立足的根本。
要不是这一次为了谋取战功,两人说什么也不舍得把这些精锐拿出来。
好在此战胜了,刀手们也没有经受太大的损失。
。。。
第三十章伏兵四起
贼寇们逃了?
城头的大小官吏全都呆傻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张饶麾下俱是黄巾精锐,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年前,北海相孔融讨伐张饶,可却被黄巾贼杀的一败涂地,怎么如今李贤凭借四百人就胜了?
黄巾贼起码也有三百人呀,按照往常的惯例,要对付这般数量的贼军精锐,起码需要一千多人才能击而胜之,要想尽数围歼,那就需要三千人马!
李贤练兵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让一帮泥腿子变成战场上的敢战之士的?
一个又一个疑问浮上心头,不过这时候可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官军胜了,贼寇逃了,县城的危急解除了,这就是大喜。
不知道什么时候,欢呼声从城头响起。
县令盘算着,待会儿李贤入城之后应该给他什么样的封赏。
在众人想来,官军既然击退了贼寇,那就应该回城休整。
然而,接下来李贤的所作所为再次让众人失策了。
将散乱的阵形稍稍归拢一番之后,李贤便领着人马再度出发了。
兵勇竟然没有回城!
临行之前,李贤派人给县令带来一个口信:贼人虽然败了,可实力尚存,如果不能趁他们毫无战心之际尽数剿灭,介亭便永无安宁之日。
李贤的顾虑很有道理,黄巾贼是流寇,他们不事生产,以裹挟钱财、粮秣为生,如果介亭真要是被他们盯上了,时不时的过来骚扰,那介亭的乡民还如何生活?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适才短兵交接,四百名的兵勇只折损了不过几十人,尤其是正面的长枪兵,凭借毛竹的长度优势,他们几乎毫无折损,而对面贼寇起码付出了七八十人的代价。
以毛竹做武器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贼寇一着不慎就吃了大亏。
不过,倘若一旦贼人把消息泄漏出去,下一次,李贤的长枪阵就别想出其不意了。
流寇与其说是溃逃,倒不如说是撤退,经年累月的逃亡生活使得他们逃生经验丰富。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介亭城外的那伙官军竟然追了过来。
几个头目商议一番,决定伺机反咬一口,可身后的官军很是狡猾,他们即没有分兵包抄的迹象,也没有玩命追赶的意图。
整个四百人的队伍就那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缀在后头。
实在是太过可恶!
有心在道路两旁设下伏击,可附近又实在没有有利的地形。
琢磨半晌之后,流寇头目无奈,只好任凭官军追击,反正以他们的速度,官军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李贤这是要把流寇礼送出境吗?
自然没这么简单,比起流寇,李贤才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
既然是地头蛇,对于辖区的地貌特征自然需要充分掌握。
在李贤私人绘制的地图上,介亭西北十里之外有一条河流,冬日的河流水势并不猛烈,可却有着冷澈入骨的寒意。
泅渡是万万不可的,要想过河必须从一座木桥上通过。
根据李贤的了解,之前,高升麾下的这伙黄巾贼就是从那处木桥进入介亭的。
如今,贼寇撤退,自然不可能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循着来时的路返回,这是最安全的方案。
这种想法是最稳妥的,毕竟人类对陌生的地方都有一种天然的危机感。
高升虽然被李贤生擒活捉,可他麾下的这伙流寇却很不简单,无论是前方的哨探,还是后方的盯梢,都做得一丝不苟。
如果介亭县令看到了,绝对不会认为黄巾军是在溃逃,因为他们就是在撤退!
大汉朝廷举国之兵围剿黄巾,几年下来,鲁莽迟钝的那些黄巾贼都已经死掉了,剩下来的都是些有着丰富逃生经验的老寇。
当二百多人的黄巾军来到木桥跟前的时候,后方的官军距离他们不过两里路。
这个距离足够二百人通过木桥了。
只是为了确保安全,一个头目还是再三确认:“前面可曾哨探清楚了?我们这二百多兄弟的命可都在你的手里。”
哨探表情一滞,可还是笑道:“这寒冬腊月的,畜生都不会出来,我瞧的很仔细,不会有错,绝对没有人。”
那头目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再辛苦一趟,给弟兄们头前开路。”
哨探连连应诺,他心中不禁腹诽起来,介亭的官军还在屁股后头呢,前面哪会有什么伏兵?
要是高将军在,绝对不会像这般胆小。
贼寇们扛着武器,游哉游哉地踏上木桥,他们根本没有把后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官军的长枪兵再厉害又能怎样?难道还能飞到前头不成?
咚咚咚,第一波黄巾军踱过了木桥,他们在桥的那一端跺着脚,哈着热气。
天儿实在是太冷了,原本还想破了县城,好生地潇洒一番,谁知道竟然吃了败仗,待会儿说什么也得劫几个村子,睡几个婆娘乐和乐和!
劫掠,是流寇的本性,在他们眼中,天下的财物、女人都应该是他们的。
过了桥的流寇们散乱地站在一侧,他们大声诅咒着介亭的官兵,又埋怨了高升的鲁莽。
几个与高升亲近的贼寇不愿意了,他们与对方争吵起来,眼看着一场内斗就要爆发。
忽然,一大片黑的白的东西迎风飘来。
流寇处在下风口,飘来的粉末结结实实地吹进了他们的眼中。
火辣辣的痛苦让流寇大声尖叫起来:“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没被粉末迷眼的那些急忙背转过身,试图躲过这一波粉末袭击。
然而,刚刚转过身子,后头便传来一阵厮杀声。
“杀贼!”
声到,人至。
谁是贼?
当然是黄巾军了。
伏兵,有伏兵!贼寇惊恐地大声喊叫起来。
桥头的另一端,贼众大乱,谁也没想到官军竟然会在这里设伏。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介亭的官军不是还在后头没有跟过来吗?
前方的人马是哪里冒出来的?
“刘三狗,老子干泥老娘,你是怎么哨探的”,贼寇的头目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骂,然而,说什么都晚了。
近百名手持各式武器的乡民呐喊着冲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有数百名摇旗呐喊的男丁。
前后夹击!
即便是天公将军张角在世,面临这种危急关头只怕也徒呼奈何吧。
半渡而击,这是李贤早就谋划好的。
只要贼寇从这里撤退,李贤就打算把他们全部歼灭。
当然,一切的一起还是建立在兵勇必胜的基础上,倘若李贤败了,这些伏兵,这些布置都只是个笑话。
破了县城,裹挟了流民的黄巾军势力必定会进一步膨胀,那时候,就算埋伏一千人马只怕也无济于事。
。。。
第三十一章尽数歼灭
李贤率领兵马赶到的时候,流寇在各自头目的约束下组成了一个圆阵,他们没有四散逃亡,而是打算与官军决一死战。
这并不是流寇不害怕死亡,而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在这种寒冬腊月的情况下,没有补给,孤身一人,横死野外的可能性极大。
如今天下大乱,乡民的村落对外来人极为抵制。
毕竟,谁也不知道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究竟是不是贼寇。
前有伏兵,后有追军,逃生无路,惟有死战。
一座五六丈长的木桥把黄巾军分成了两部分,顺利过桥的有三十多名贼寇,桥面上也有三十名开外的贼人,真正没有过桥,殿后等待的贼众只不过一百五十多人。
隔着一百多步,瞧见贼寇列阵以待,李贤很是高兴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贼寇犯我介亭,罪恶多端,我介亭的儿郎们,为了家中的安宁,杀贼!”
谁没有家?谁没有亲人?
李贤这番说辞恰到好处地激起了兵勇心中的愤慨与豪情。
黄巾贼又如何,还不是逃了又逃?
现如今又被李游缴用计堵在了这里,只要杀了他们,大把大把的犒赏就可以带回家,而亲人们也不必担忧贼寇来犯了。
“杀贼!杀贼!”
经过之前的激战,兵勇们迅速蜕变了。
初战告捷,等于给官军注射了一记强心针,他们开始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的长枪,更相信可以顺利地杀死贼寇。
黄巾之害,众所周知,他们所过之处宛如蝗虫一般,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带着无边的怒火,满腔的豪情,兵勇们杀了过来。
那整齐的队列,褐色的枪尖给黄巾军带来了极大的震慑力。
之前,就是这枪阵杀死了几十个好手,现在,枪阵又来了,该如何破敌?
望着缓缓逼近的官军,贼寇颇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时候,桥那一端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过桥的三十多名贼寇先是不小心中了李贤研制的毒弹(石灰与锅灰混杂在一起),战斗力锐减,接着又被突然杀出来的乡民打了个措手不及。
被石灰迷住眼睛失去战斗力的贼人起码有一半,真正保持战力的不过十几人而已。
就算这十多名黄巾精兵个个好汉,却也双拳难敌四手。
赵亮统领的赵家庄乡民宛如猛虎下山一般,个个勇猛非常,其中尤以李贤训练的二十人表现最为优异。
短兵交接,乡民们痛打落水狗,半柱香的功夫就彻底解决了战斗。
这时候,桥上的贼人进退维谷,有的惊慌之下不小心跌入河中。
冰凉的河水很快浸透了身上的衣物,贼人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很快就沉入水底。
无法前进,只好后退,经过艰难的抉择之后,桥上的贼人还是退到了南岸。
好在北岸的乡民并没有跨桥攻击的念头,这样的话,一百七十多人的贼寇彻底聚拢到了一处。
杀贼就在今日!
李贤早已经盘算好了,他要把这些黄巾军作为晋身的垫脚石!
只有彻底剿灭贼人,李贤才能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
“杀!”
“刺!”
三百六十多名兵勇迈着整齐的脚步,呐喊着突刺。
又他娘的是这一招!
贼寇们束手无策,对付枪阵,还是远射最有效果,可所有的箭矢都已经射光了。
怎么办?
列阵相对,只能是送死。
眼瞅着官军的枪阵势如破竹,四周的同伴们却毫无办法,一个黄巾头目忽然大吼起来:“别他娘的列阵了,抄他们的后路,杀他们的两翼!”
即便之前的战事已经证明了,官军的两翼不是软肋,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侥幸存活了这么久,黄巾贼众早已经对生死之事麻木了。
有人高声呼喝:“老子睡过最美的女人,喝过最辣的酒,吃过最香的肉,这辈子值了”。
说罢,贼寇唱起了苍凉的歌:“苍天已死兮,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兮,天下大吉,我意杀官兮,天公来助!”
剩下来的一百多名贼寇在战歌的鼓舞下完全放弃了自身的防护,他们采取了以命搏命的方式。
不少人的眼角流下了泪水,那是他们想起了最初的美好。
李贤长枪或挑、或刺,他一个人就挡住了三名贼寇的袭扰。
要不是之前长期用青砖锻炼力量,李贤早已经支撑不住。
围攻的贼寇们久攻不下,顿时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这狗贼是个官儿,杀了他!”
“杀,杀,杀!”
李贤强打起精神,勉力支撑。
然而,越来越多的贼寇围拢了过来。
临死之前都想拉个垫背的,毫无疑问,李贤的价值最高,真要是杀了他,死了也值!
“铿铿”
“噗噗噗”
竹尖入肉,深深地捅了进去,尚未死绝的贼寇狞笑着掷出了手中的大刀。
“噗”,兵勇躲闪不及,被砍伤了臂膀。
“杀!”
在杀死近百名贼寇之后,不少长枪兵已经气力衰竭,而贼寇们趁着兵勇轮换的当口,瞬间冲了进来。
这一次,兵勇们也有了伤亡。
萌生死志的黄巾军悍勇非常,陷入近身交战,长枪兵的优势丧失殆尽。
要不是兵勇们数量众多,险些就要被这伙黄巾军得手了。
李贤浑身浴血,他的腿上中了一刀,血洒了满地,适才要不是一名长枪兵及时出手,李贤的整条胳膊说不定都会没了。
夕阳残红如血。
木桥北岸的赵亮还是带领人马冲了过来。
按照之前的安排,赵亮等人只需要看守住木桥就好,不需要他们赶来援助。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伙黄巾军竟然精悍如斯。
三百人的黄巾贼,除了独自逃窜的十多人之外,尽数战死,没有一人投降。
狠辣的流寇,对百姓狠,对自己也狠!
这一番厮杀,李贤麾下的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