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作者:二一三二-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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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么?李乐之所以会要你,完全是徐辉授意的,你该清楚自己和徐辉之间的过节,所有跟他有关的公司,你都不能去。”
从叶闻提到徐辉的名字开始,我就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不过比起工作泡汤的不快,叶闻突然出现说这些话更让我觉得心烦。
我仰头把酒喝完,然后放下杯子看着叶闻,“你说完了?”
叶闻只直直看着我,动了动嘴唇。
我赶在他再说什么之前站起来,“那好,再见。”
从小酒吧出去,左边,大概五六十米之外就是热闹的街区,右边,有几家小吃店,生意有点儿冷清,再往里去,就只有一根根路灯立着,看不见什么行人了。
我左转,刚点上烟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再走出没几步,肩膀就被扯了一下儿。
“你等等。”叶闻的声音有点儿着急。
我背对着他,继续把抽到一半儿的那口烟吸进去,然后用力呼出来,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冷静。
却冷静不下来。
我重重把手里刚抽了几口的烟摔在地上,用脚踩灭黑暗里橘红色的小光点儿。
就跟脚底下埋了一根儿导火索被烟头儿点着了似的,我猛地转身朝他吼,“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着!啊?到底想怎么着!”
我解释不了我为什么会突然朝叶闻大吼,但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声音突然炸开在还算安静的小路上,甚至还能感觉到,说话时候声带的颤动连着脖子上的肌肉收缩舒张,脉搏的剧烈跳动。
心里的那股子火气一瞬间就烧到了耳根子上,我觉得从脖子到脸都在发烫。
跟我的状态几乎相反,叶闻一脸平静地站在那儿,就跟没听见我说了什么似的,“所以,你是不是不会去那家公司了?”
“操!我他妈的爱去哪儿去哪儿,你他妈管得着么你!”
叶闻认真看着我,语气也认真,“你不该去,不然一定会后悔。”
我忍不住把他往后一推,眼看着他踉跄了几步,“后你妈的悔!跟你说叶闻,老子这辈子就没他妈的后悔过!别以为做不了服装找不到工作就怎么样了,他妈北京城不是你叶家的后院儿!爷想待多久待多久,爱做什么做什么,你他妈的管不着!”
看见他的样子和表情我就冷静不下来,拳头握紧了再松开,松开了再握紧,还想说更难听的话,但硬生生忍住了,转身就走。
跟他生气,我没理由,打他,我更没理由。
叶闻在后面用平静的声音说:“你想在哪里生活是你的自由,想做什么工作也随你,只是别因为跟我赌气做什么傻事,也一定别再去招惹徐辉。”
回到家以后,我拿上篮球就出了门儿。
球场上有四五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小子,我跟他们拼一块儿玩儿,结果满脑子都是叶闻刚才说的那些话,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后来玩儿三对三打,我投了十球,十球不进,到第十一球的时候,我直接狠狠瞄准篮板砸了过去。球落地以后,那几个人跟看疯子似的指指点点看了我一会儿,就各自走了,留我一个霸占着篮球场,继续怎么都投不进。
终于在无意识下投中一个三分之后,我弯腰支着膝盖大喘气儿,看篮球弹跳着往篮架后的草丛里越滚越远。
从愚人节到现在,其实我一直没能心平气和地把整件事儿仔细想想,和叶闻有关的一切,我也一直在不自觉地逃避。
不知道是不是今儿冲他吼了几句加上后来打了好半天篮球的效果,这会儿我侧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头对面儿那栋楼的光亮,觉得心里挺平静,有那么一道一直看不见也跨不过的坎儿,好像突然就过去了。
我仔细回忆了跟叶闻从认识开始一直到今天所经历过的事儿,发自内心地觉得,我跟他之间吧,其实没有谁对谁错。
整件事儿想下来,只觉得很无奈。
过去的总要让它过去,放下了包袱才能继续往前走不是?
我不该跟叶闻生气,没理由也没意思,所以如果下次他再出现,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试着把这根乱七八糟拧在一起的绳子捋直了,然后回归正常生活。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儿,从我决定了之后,叶闻并没让我等多久就又出现了。
这段儿时间,我一直在家里接一些平面设计的零活儿,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也不稳定,但好歹足够应付目前的生活,在想好以后到底该干嘛之前,我得先想办法填饱肚子。
之前叶闻说的关于那家公司老板李乐和徐辉的事儿,我辗转找几个学长问了情况,证实了李乐确实是徐辉的门生,两个人也一直走得很近。就事论事,叶闻也算是帮了我一把,当然,我猜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也不想猜。
连着忙了半个多月把接到的一组活儿做完之后,我在q上约了个炮儿友去酒吧。
灯红酒绿,我抱着“领结”在沙发上坐着喝酒,领结是在网上认识的,所以见了面儿都叫网名,这家伙年龄不大,经验不算丰富,但是特别热情爱玩儿,跟他拼酒划拳疯闹绝对是件能让人全情投入的乐事。
当然,如果叶闻没突然出现打断的话,我会跟领结玩儿得更爽更开心也更深入。
都说事不过三,我真没想到,叶闻会再到酒吧里找我,也想不明白这家伙是脑子构造有问题,还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回回都在我玩儿得正爽快的时候出现。
酒吧里很闹,领结吵吵嚷嚷的声音也大,不过叶闻的声音似乎有种特别好的穿透力,就那么在众多噪音的围绕中飘进我耳朵里了。
“你别再喝了。”
我听到他说话,抬起头看见他的同时,他用手握住了我手里酒瓶子的下半截儿,脸上表情冷冰冰的,声音也冷,视线落在地上那一堆空瓶子上。
领结这会儿正坐在我腿上,也跟着回头看叶闻,几乎在看到的同时就大叫了一声,“哦!帅哥!”
引得周围好些人往这边儿看。
我拍了拍领结的腰,把酒瓶从叶闻手里抽回来放在地上,冲他笑了笑,“来找我有事儿?还是……你想玩儿3p?”
叶闻还没说话,领结就一脸兴奋地看看叶闻又看着我,“这大帅哥是你朋友?真的么?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玩儿?”
我搂着领结亲了一口,指了指叶闻,“你去问他,只要他同意就可以。”
领结从我身上下去,特自来熟地拉着叶闻的袖子,冲他发嗲,“喂,帅哥,好不好嘛?”
叶闻瞥了一眼领结,“不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领结吐了吐舌头,松开手,看着我用眼神求助。
我弯腰去拿地上的酒瓶,叶闻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把我从沙发上扯起来,“你跟我出去,我有话说。”
我又开始忍不住地有些焦躁,不过想起之前的决定,还是微笑着跟着他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叶闻就停下脚步回头,指着领结说:“你,别跟过来。”
我看着愣在原地表情尴尬的领结,摸了摸他的头,“乖了,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领结乖顺地看了看我,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叶闻,点点头坐回沙发上去了。
酒吧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三四个朋克打扮的小屁孩儿,喝酒划圈吵吵嚷嚷。叶闻走在前面,一直到周围比较安静了才停下来。
我点上烟,靠在一边儿的墙上抽,“有什么话,你说。”
叶闻转过身,“你总出来喝酒,是自暴自弃么?”
我隔着半米的距离往他脸上吐着混了酒味儿的烟气,“你看不出来我玩儿得很爽么?这叫生活调剂。”
叶闻又问:“你这样,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
我反问:“你以为,没工作我哪儿来的钱喝酒?”
叶闻稍微低下头,“我的意思是,你是服装设计师,但你现在找不到设计工作,所以就……”
“所以就自暴自弃?哈哈哈,爷还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破事儿就自暴自弃,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找不到服装设计的工作,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嗯,”叶闻抬头看我,“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服装设计,我可以介绍朋友的工作室给你,或者你想回否定句的话,也可以。”他停了一会儿,声音压低了点儿,“我不该让私人恩怨影响到你的设计生涯,关于偷窃设计图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尽快澄清,把事情对你的影响减到最低。”
他说完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回答,我继续抽烟,努力忍着很多就在嘴边儿的狠话,等烟抽完人也冷静下来了,才回他说:“那就这样吧。”
踩灭烟蒂,我转身走回了酒吧。
领结正在隔壁桌儿跟人家玩儿得火热。在进来之前,我的想法儿是把他带出去,就在酒吧附近找个地方野战,如果叶闻要监视要拍照甚至看现场,都让他看个够好了。
但这会儿真看见了领结,我却觉得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致,看着他们疯玩儿,我只坐在角落里喝完了剩下的酒,抽完了烟盒里的烟,就自己回家了。
116、作茧自缚1。。。
叶闻之前说要澄清偷窃设计图的事儿,我只当那是随口一说的场面话,结果过了没两天,半个月之前投的一些简历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了回应,有的要求看更多作品,有的直接约面试。
这当然是好事儿,要放在几天前,我肯定会喜气洋洋地投入新工作的怀抱,不过现在,我对给作品或者面试都没多少热情。至于原因,一方面觉得这里可能有诈,另一方面也觉得这搞不好又是叶闻的一步棋,即使抛开这两点不说,我也觉得别扭,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再以施舍姿态被还回来的那种别扭。
更直白点儿说,就是我不太想跟徐辉啊叶闻这些个人一起在北京的服装设计圈儿里混了,或者,经过这些日子,我觉得自己不做服装也没什么,既然照样生活,那么干嘛非得给自己添堵呢?
把平面室内展示这些一直都还算有兴趣的工作方向考虑了一遍之后,我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多接点儿活攒点钱下来,然后跟岳辰一块儿种地去得了。
本来还觉得他好端端去折腾种地很怪异,可仔细听他解释完了才觉得那是个挺有创意的想法儿,再说了,好哥们儿创业正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去帮忙儿也无可厚非不是?
5月27号,又是一个礼拜五,上午十点钟,我赶着周末之前,带了做好的图跟设计公司碰面,确定最终用色、纸张选用以及宣传册装订细节。从设计公司跟着到印刷厂一路忙活,中午饭只草草吃了几口,因为中间出了点儿小问题,我一直走不开,所以等我忙完了从印刷厂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
从印刷厂到我家不近,为了躲开地铁的人流高峰期,也为了省钱,我选了坐公车绕远,一路上能舒服点儿,但要转两次车。
天儿越来越热,从最后一趟车上挤下来的时候,我一身的汗,就想赶快回家冲个澡喝罐儿冰啤酒舒服一下儿,不过下车的那站离我家还有点儿距离,走路要将近二十分钟,在打车享乐和走路省钱之间犹豫了一下儿之后,我决定,还是走回去,省下几瓶儿豆奶钱。
下车走了一段儿路,我才听见手机响,刚忘了调成振动了。
从裤兜里把手机摸出来,看到屏幕的时候我明显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儿。
A叶闻。
背景显示的图片儿是很久前,我在晚上加班儿时候偷拍的叶闻侧脸。这个前面加了A的名字,还有这该死的照片儿,我居然一直都忘了删。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按了接听,不出声儿,等着那头先说话。
静了那么一会儿,叶闻的声音传来,“关关?”
“是我,你哪位啊?”
那边儿如期待一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答:“是我,叶闻。”
“哦,哈哈哈,找我有事儿?”
“你现在有时间么?”
“啊……这个,我现在……”
“你在哪里?说个地址,我过去找你。”
我忍不住挤兑一句,“哎?你不一直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么?怎么还需要问地址啊,这么没技术含量。”
那边儿又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你在哪里。”
想着他在电话那头的脸色我就觉得心情不错,但转眼又觉得自己很幼稚很无聊,“这会儿在大北窑南,正往家走,一会儿在哪条路上就没准儿了。”
“好,那我过去找你。”叶闻说完挂了电话。
我翻出通讯录,删掉了字母A和来电显示的照片儿。
大约十分钟后,我正啥都没想走我的路,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我名字,不用回头也能一下子听出来,是叶闻。
他关上车门,走过来。
大概因为这是我难得的一次不在酒吧那种光线昏暗的地方看见他,这会儿天色还算亮,他走过来,我的视线往他脸上一扫,就看见了他眼底的黑眼圈,衬着有点儿苍白的脸色,看着更是明显。
这家伙,是不是病了?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这是我头一回在注意到他手的时候发现上面没戴任何一枚戒指。
叶闻的语气平缓而礼貌,“去喝杯咖啡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叶闻最近莫名其妙出现了好多次,次次跟我有话说,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又干嘛非得亲自来说?想来想去理由无非一个,他大概想看看自己报复之后的成果,也就是,他是特地来欣赏我有多悲惨以供自己娱乐的。
可惜我过得挺好,至少自己觉得不错,大概没法儿满足他的愿望,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提醒,或者施舍。
我盯着叶闻看了好半天,过程中,心情起起伏伏,等到平稳了之后,我才回他说:“别麻烦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儿吧。”
往后两三米外就是缓慢行驶的车流,汽车喇叭声儿和乱糟糟的噪音汇聚在一块儿,叶闻说出了事实,“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说话。”
我有点儿不耐烦,“你跟我也没几句话可说吧?麻溜说完了让我快点儿回家成不成?”
“好,”叶闻轻叹了一声,抬起头,“我是来道歉的。”
心头一酸,我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