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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部分

将血-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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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捷,这是每一次胜利之后必定要做的事情。

    但这一次,赵石延迟了两天,汾州大捷,听上去很不错,但实际上,打开通往太原的道路,对于现的秦军来说,并非一件好事,战术总为战略服务,战术上的胜利,并不代表着战略上就能占据主动。

    这个道理赵石明白的很,而现的情形就是这般,汾州一下,秦军便要直面太原,太原可不是汾州,常年受到来自北方,或者西夏的威胁,太原作为大同之依托,不但是金国河东粮草之重地,是屯兵之所。

    那里有十余万金兵重兵把守,加上大同人马,共近三十万,整个北地,除了大金京师以及南京之外,再无什么地方会有此重兵。

    这样的情形之下,进军太原已不可能,所以,战略上,已是全然出于被动了,若大秦与金国倾力一战,胜负许两可之间,但现只凭他一路偏师,除了退兵或死守之外,估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大秦朝堂之上,知兵之人众多,糊弄不了,所以这个捷报该怎么写,怎么解释,之后又做怎样的计较,都要有个考量。

    南十八,孙文通不跟前,便要想的仔细些,不然书信往来,费事不说,还耽误工夫。

    而汾州既然已经手,没探到金兵大举而来之前,这处战略要地,是断不能放手的,其实,赵石之前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形,现不过是再反复考量罢了,朝廷旨意一直未到,大将军张培贤的军令也断了很长时日了,看似平静,却隐含玄机,此次大胜的背后,总有些yin影的。

    思量了几日,终是不能再拖了,赵石召来几个心腹将领,参详一番,这才动笔,向朝廷报捷。

    但捷报送出去没两天,朝廷钦差却是到了河中,而这来人,也让赵石吃了一惊。

    大秦太子殿下,李全责。

    当太子李全寿出现赵石面前的时候,赵石确实惊了一下,非是他孤陋寡闻,用太子宣旨军前,本身所代表的含义就要复杂的多的多,实际上,与御驾亲征,只有一线之隔,其中牵涉必定也不会简单了。

    钦差来到,赵石率众将出城相迎,以其大将军之尊,又是领兵阵前,已算是给足了钦差面子,但见到太子李全寿施施然的,带着点促黠的笑意,出现面前,赵石先就一惊,接着便有些恼火儿,南十八他们干什么吃的,竟然没报上来太子来了河中

    不过这些心思,城府日重的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分毫,立即便带众将下面,作势要跪,但太子李全寿急趋上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却任由赵石身后众将拜倒地。

    “半载未见,大将军劳苦功高风采甚往日,可喜可贺啊。。

    。。”身高已到赵石肩头的年轻太子,带着雍容的笑意,还有几分亲近,爽朗的大声道。

    “都起来,都起来,诸位皆有功于国又都是军中男儿何必如此?都起来说话”

    赵石顺势站起身来,却回头吩咐“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众将多数都是一惊,随之高声参见,之后赵石四下看了看,招手将杜山虎叫了过来,吩咐他照顾好随行众人,不得怠慢便一把抓住李全寿的胳膊,甩开众人,走到了一旁,低声问道:“殿下怎么来了河中?

    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是胡闹吗?”

    他这里有些冒失也大有失礼之处,但无论太子随行之人,还是麾下众将,却只做未见,有的不知就里的,也只会心里嘀咕老天爷,大将军与太子殿下还真不见外

    而太子殿下亲临河中的震撼,却也留心头久久不散。

    太子李全寿抖着胳膊,脸上满是不情愿但心里头,却略有暖意,要知道,两人自当年景王府相识至今,也有十余个年头了。

    两人虽为主从,但却师从一人,亦师亦友亦兄亦弟,干系实非旁人能够晓得明白,近些年相交,虽远不如景王府时亲近,但互为倚重之意却明白的很,两人又都不是什么迂腐之人,相互连结,相互借重,渐渐已有荣衰一体的意思。

    见赵石如此的不见外,又多有关切之意,他怎能不高兴?又如何能不高兴?

    “我怎的不能来?又非御驾亲征,不过是太子

    。。”脸上带着苦笑,但乱转的眼珠儿,还是让熟悉他的根底的赵石明白,这位是童心作祟,开始习惯ing的胡言乱语了。

    抬起巴掌就拍了李全寿脑袋一下,若是长安,赵石断不会如此,但大军征战半载,自然不自然的,心里那头野兽已经探出了脑袋,加之大军中呆的久了,便也渐渐带了几分粗豪之气。

    “少废话,这里是哪里?杀人夺命的地方,你瞧瞧,这城上城下的血还没干呢,不定计么时候,金人就要过来,这等险地,你。。。

    。。。殿下怎么能来?朝中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是不是

    被拍了一下脑袋,李全寿不但未怒,心中暖意盛,不过也有些尴尬,多少年了,这脑袋可是太子的脑袋,可没人再敢来拍,今日这大庭广众的由左右张望,不远处旌旗招招,人群林立,见他望过来,齐刷刷的,将目光都移了开去,李全寿不由苦笑,这脸好像丢的有些大了

    不过随即听赵石越说越是严重,赶紧摆手“别,别,这次怨不得旁人,虽有皇命,却是我自己力请来军前传旨的

    。。

    “长安呆着气闷母后身子不太好,却也没大碍,所以就总想出来走走,这不,找个时机,就出来了

    父皇也想我多走走,多看看,就没拦着

    。。。

    “尤其是你,满朝皆知你秉ing,旁人怕是不敢来

    。。也就是我

    。。。所以啊,来之前阻拦的人也有,但却没那么多。。。

    “再者说了,不过是太子而已,就算再立一位也就是,父皇又不是没有旁的儿子?”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以调笑的口en说出来,除了让赵石再次觉得皇家亲情淡薄之外,不论说的,还是听的,都没觉什么不对。

    沉吟片刻,赵石还是摇头道了一句“你不该来。”

    李全寿笑了笑,没再接话,当年小小的景王府世子,现已是太子之尊,不再是什么孩子,随着身体长成,眼中除了皇位之外,其余的,多少都无关紧要了,而眼前之人,却是他登位重的一环,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渐渐已经变得举足轻重,而他眼中,是无可替代之人。

    而这次自请来军前,除了走走看看的初衷之外,却也是怕,怕赵石一意孤行,兵败河中,怕这一败。就无法翻身,怕赵石一去,让他少了大的助力,这些利益纠缠,看似冷酷,但却也牢固,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意,两人其实都不会乎。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只有利益攸关,才能将他们连结的如此紧密的

    所以,一些解释,也就无关紧要了。

    “走吧。这里的风,可是比长安的风冷多了,咱们边走边说?”

    赵石点头,随即吩咐起行,两人上马,走队伍前面。并无人敢去打扰,隔后一段,两队合成一队,迤逦往汾州城内而来

    。。。

    太子驾临,诚然乃是大事,但这一刻,队伍中的所有人,包括满带风霜之e的东宫hi卫,温文尔雅,一路行来,多有飘逸之姿的东宫hi讲,伴读,书记们,多数都是头一次离得长安如此之远,满眼好奇的太监们,从长安一路跟随而来的钦差仪卫们,从潼关,解州等处,一路护卫而来的军兵将校们,赵石麾下的领兵将领们,所有的人,目光中若有若无的聚前方两人身上,带着好奇,带着探究的观望着。

    许多人都听闻过,大将军赵石不但乃皇上亲信之人,是太子殿下之心腹,有人说,当年景王府时,此人曾为世子师,世子友人,相伴数载,亲近有若一人。

    但除了少数人外,又有谁曾亲眼见过?

    但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东宫随行之人,对那些传言,都深信不疑了,如此言行无忌,还有旁的解释吗?有的人已经心中大喜,有此人相助,将来太子登位,成算已有九成。

    不管其他人的心思如何,前面的两人谈话,确也带着几分随意。

    仰望汾州城,犹能见到城墙之上的坑坑洼洼以及一片片的,黑e的斑驳痕迹,那是已经凝固风干了的鲜血。

    李全寿带着些感慨,以及振奋道:“到了解州,还以为得汾州城下的大军当中相见,不想,途中去已接获汾州捷报,嘿嘿,大将军劳苦功高,用兵如神,实让我等长安安享富贵之人惭愧啊。”

    赵石眉头轻扬,却并不受这恭维,直接问道:“殿下可是带了陛下旨意?上面怎么说?”

    李全寿轻笑一声,大秦皇家特有的细长眸子眯了起来“本来不让各人通报,想给大哥一个惊喜,看来,大哥见了我,只有惊,却没有喜啊。”

    称呼换了,赵石嘴角也挂了笑,他已经知道,消息不一定好,但也绝对不会坏,到不用太过急切。

    “太子殿下骤临河中,叫我怎么不惊?城里还有些乱,没什么准备,一旦有事,怎么护殿下周全?你让我怎么喜的起来?”

    闻言,李全寿大笑,安慰道:“能给大哥带点烦恼,也是不易,不过大哥放心便是,这河中如许荒凉,我可不愿多呆,过几日就走,不给大哥添麻烦,这总成了吧?、。

    “大哥担心什么,我知道,你我相谈,也不必忌讳许多,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大哥应该明白,争执来去,总要些日子,所以耽搁了下来。

    不过没什么坏消息,我带来的只有好处,大哥可是又升官了,平虏大将军,掌河中事”

    说到这里,李全寿顿了顿,这才接着道“父皇对大哥的信重,实非旁人可比,朝堂诸公,yu命大哥回军,只父皇一言而决,许了大哥便宜行事之权,与当年平蜀事同,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本来呢,我来河中,是想劝大哥撤兵的,但现看来,见事之明,识人之重,我不如父皇远矣

    大哥只管行事便是,这次啊,没有多少后顾之忧了。”

    “但大哥的捷报却被我截回来了,这会送出去,可有些不合时宜。”

    赵石有些疑hu的看过来心中略喜之余,却无多少意外,只因现即便让他撤兵,也是不成的了,定然还要上书据理力争,来来回回拖下去,朝廷令喻只要一拖,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的,这就是将外君令有所不受只不过要温和一些,不是硬抗罢了,而李全寿一说,只是让事情变得加顺遂,也加的名正言顺,到是少了许多的麻烦。

    不过他疑hu的是,这捷报算起来送上去也正是时候怎么会不合时宜?

    只见年轻的太子殿下从容的笑了笑,解释道:“大哥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捷报怎么能现送出去?旁的不说,只要到了潼关,就一定会生出许多变故枝节出来。”

    “大哥试想,张大将军见了这捷报,会如何想?父皇刚刚下旨,晋其为镇东大将军却也问他了几句,颇有斥责之意?大哥也猜到了吧,其人与观军容使段德,纷纷上书,yu加罪于大哥他也不想想,大军两位副帅,一位已经待罪回京,一位再若问罪,他想干什么?”

    “所以,官儿虽然也升了但之后嘛,却不好

    。。有了这些,大哥这封捷报一旦到了潼关定然ji起众将争功之心无疑,此为春日一旦出兵,农时便误了,张大将军不可能不晓得这个,但。

    他也不能不出兵,这个道理不用说,谁又能不明白?”

    “行军打仗,我不甚了了,但却知道,此时出兵河洛,于大秦无益,就算得了河洛,今岁也将颗粒无收,河洛数十万百姓,加上那许多的民夫,国库能撑得住?”

    “这捷报啊,以我之见,能瞒得几日是几日,好是能瞒到春耕之后,到时再做说辞便是,大哥知我,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

    身段放的低,说的又很有见地,赵石点头之余,也是有些刮目相看,军国大事,往往由细节决定,而其成败,却关系到所有人,所以说,一些冠之以军国大事的事情,会拖沓一些,因为上位者总会从细节处来完善他,而不会一直宏观上把握。

    这不需要他们亲力亲为,但也需要他们亲力亲为,看上去有些矛盾,原因却很简单,细节上的事情,不会出自真正的上位者之手,但一定不会脱出上位者的控制,只知道把握大方向的人,永远成功不了,因为所谓大事,总是由这样那样的细节所堆积而成的,拍脑门的主意,便不会有细节上的考量,所以也只能是拍脑门的主意,办下去,总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困难,终便会形成一个谁也不愿碰触的烂摊子,包括当初拍脑门那位。

    赵石算上位者吗,当然算,但他还真没想那么深,因为这不是长安,他现统领大军,考量的也多数为战事所服务,但李全责不同,身为大秦太子,所计较的,与赵石完全不同,而他又能察觉出细节上的不妥,这就很难得了,所谓明君,无外如是,多为民生所虑而已。

    赵石不会想那么深刻,他只是觉得,李全寿所言,极有道理,而麾下的军中将领,哪里会想到这个?说不定还巴不得的让潼关众将知道呢,毕竟被派来河中,众将心中可都憋着一股郁气,这会儿报捷,还不得让潼关众将羡慕怕眼睛发蓝?

    “殿下所言极是,嘿,大将争功,谁也不能免俗

    。

    李全寿听得哈哈便笑“大哥好心ing,我这里还怕你怪我给你找麻烦呢,要知道,阵前立下大功,却不能直奏于朝廷,大哥麾下虎贲,定有人不会心服的,说到底,还是给大哥找了麻烦,恕罪恕罪,不过我这里也不好受,父皇来之前,可是耳提面命,唯恐我擅自干涉军务,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一顿训斥是逃不掉的,所不定啊,还得闭门思过呢”

    赵石脸上也带了笑容“未必,殿下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即便陛下知道了,也只能说好,怎还会有斥责?殿下未免多虑了。。。

    两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间,已经进了汾州城,南城乃是汾州之战的主战场,城墙附近,被破坏的厉害,残垣断壁,看上去分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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