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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部分

将血-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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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军大营,中军帐内。

    赵石也没有闲着,琐碎军务自有旁人处置,不需多说,等到营中渐渐安稳,各部稳稳扎下营盘,便将众将召到中军议事。

    与完颜和尚一般,到了此时,战火将燃,也就没了多少可议的事情。

    众将到齐,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众将披挂严整,分列两旁,只等赵石颁下军令而已。

    赵石正襟危坐,扫视众将,大帐之内鸦雀无声,众将皆有跃跃yu试之e。

    “木华黎王胜保。”

    两个人迈步出来,同声道:“末将。”“你二人领骑军于中军,无我将令,不得轻动,但派斥候出去,盯紧汾州其他各门,有何异动,立即来报。”人略有些失望,退了回去。

    “胡离王览。”“末将。”“你二人各率斥候营一部,往太原方向哨探,见机行事,谨记,军倩为要。”

    人赵石麾下干了这许多年斥候,自然心领神会。

    赵石笑了笑“嗯,带上蔫狼,让他带刘启升几个人,乔装入太原府,查探一下太原虚实,告诉他,我将精锐的人手交到他的手上,若再误事,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胡离,王览两人心里都不由一喜,他们几个人和杜山虎等人皆出身当年显锋军,是亲近不过,上次蔫狼偷懒,回来之后吃了苦头,连中军议事,都,没了他的份儿,看来大帅是真恼了他,不过现好了,又有重任派下,虽说凶险了些,但大帅终归没忘了这份情分不是?两人毫不迟疑,立即代蔫狼应下。

    但他们却没注意到,国武监出身的那些年轻将领们听到刘启升这个名字,多数都愣了愣,要知道,当年头一批进国武监的,可都记得此人,刘启升,字飞云,京兆人氏,长的黑黑的,个头不高,人也毫不出奇,虽家里有些办法,让他入了羽林左卫,但没赶上什么好时候,军功是一点没有,只是左卫中当个队正罢了。

    后来王虎掌羽林左卫,国武监招人,也不知怎么,这位便被踢出了左卫,稀里糊涂的进了国武监,后来才知道,这位ing子颇野,只因些许口角,便跟营正亲兵大打出手,这位仗着身板扎实,虽说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但三五个膀大腰圆的营正亲兵也被他打的不轻。

    也该化倒霉,军中殴斗,平日里也不算什么大事,多挨几板子也就算了,秦人本就彪悍,又都是军人,打架斗殴还不是家常便饭一般?

    若是赵石统兵,这事都到不了赵石那里,也就平息了,说不定,那几个打架不利,给自家主将丢了颜面的亲兵还得受到重处,但王虎掌了羽林左卫,那营正也正是王虎带来的亲信,出身当年景王府,根底分外的扎实。

    这位营正听了亲兵哭诉,怒火中烧,但也觉着有些丢脸,就没怎么声张,但国武监招收生员,那营正却是找到了机会,一脚便将刘启升踢到了国武监。

    也该这位文不成武不就的生蛮家伙时来运转,不知怎么,当国武监斥候科开张,督学大人亲临选之,一番评测下来,这个并不怎么出彩的家伙竟是得了督学大人眼缘,一步迈入了斥候科,成了督学大人的亲传弟子。

    要说这斥候科吧,国武监生员眼中,却是颇为的神秘,虽说其中教授屡屡给骑兵科授业,连督学大人也不例外,但进入斥候科的十几个人,却多数时候不见踪影,成了国武监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群人。

    之后陆续有人进入斥候科,却也一般,绝少国武监中u面,就算打问,也都不提日常之中,到得得了督学大人什么传授,久而久之,除了觉着神秘之外,也就绝少有人问津了的。

    而这次随军北来,这些人也其中,百多人,俨然隶属于猛虎武胜军斥候营,官鼻小的,也是勇毅校尉了,让一众国武监同窗真的羡慕不已,这官儿升的,也太快了些吧?

    而这些人军中也是**成营,扎营之时,也总伴于中军帐侧,俨然有如大帅亲军一般,自入河中以来,却从未见这些家伙动弹过,即便冬日里两军斥候厮杀的你死我活,也没见他们出战过哪怕一次。

    而今终于却是这么个差事,一些人已经隐约觉着,看来这些家伙真的有不同凡响之处,不然如此重任,哪里会派到他们头上?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也正如赵石所说,他将自己麾下精锐的力量头一次派了出去,可见对于太原方向的动向之关注,不过说到底,这支握他手中,训练数载,可以说是当世独一无二的一支兵马,确实不适合于正面战场,现于当世的这一支直可称之为特种部队的人马,面临的境地却有些尴尬,连赵石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怎么用了,大点的阵仗舍不得用,1小点的阵仗,却又没必要用,所以直到现,才找到一个看上去比较合适的

    但就算是赵石自己,也不会想到,将这头常年操练于山林野地之间,间或行之于市井,乔装打扮,只为刺杀而生,又常以死囚凶徒练刀的凶兽放出去,将太原府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

    不过那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种怀玉。”接着,赵石沉声道。

    “末将。”此时的种怀玉,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爬,乍听到自己的名字,心头大跳之余,却是狂喜,长安时,他断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等强烈到挠心挠肝的求战yu望,但事情就是这么怪,憋了几个月,当初来临汾之前,被大帅ji起的战心没有消减下来,却是心里越烧越旺,麾下的年轻将领们,也被这口气憋的焦躁不已,比他还要不堪的多,估计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那等血肉横飞的战阵有什么好的,现竟让自己这般期盼,怎么都抑制不住。

    他却是不知道,军人要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人放火,攻城掠地,古今皆然,不会有任何例外,安享太平的军人,也就失去了价值,与官僚无异,而这支年轻的军伍,也正努力的寻找着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这根本不会以他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对于战功的饥渴,以及这些年来赵石有意无意的灌输,让他们的求战之心根本不比任何当世精锐差了。

    而这数月以来,却苦无一战的机会,除了解州城下那一次外,而那一次,他们的表现却并不出彩,一直到现,猛虎武胜军步军上下,都已经憋的快受不了了,士气之高昂,求战之迫切,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连种怀玉自己,都是这般,遑论其他人了。

    “我命你领中军攻城,记住,不是什么练兵,只以陷城为要,善用插重营,全力攻之,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请大帅放心末将将定全力,取下汾州。“赵石点了点头“好,我阵后,看你手段

    。。

    “杜山虎,张锋聚。”

    “末将。”两人一起出列,同声应道。

    “你二人分领左右军,备敌出城,兼有督战之责,凡不听将令,擅自退后者,斩之,不用失望,待城破之后,你两部不须入城,追敌之责就交给你们了。”

    杜山虎两人确实有些失望,但也有些无奈,现如今,他们不管跟赵石多亲近,却也差着一层了,毕竟猛虎武胜军,才是赵石嫡系,又人多势众,比之当年羽林左卫,看上去还要精锐三分,而以他们的官职,也无法屈居于种怀玉等人之下,所以也只能如此这般而已。

    两人应令退下,赵石继续“张嗣忠,孟青听令。”

    “末将。”

    看着眼前两个气势凛然,各有风采的彪形大汉,赵石沉声道:“你二人皆为冲锋陷阵之勇将,随于中军,伺机率部攻城,种怀玉,你要善用之。”

    “末将遵令。”

    “是,矢帅。”

    分派已毕,赵石站起身来,大声道:“传令下去,明日休整一日,后日攻城,率先登城者,率先破城而入者,斩敌大将者,拔敌帅旗者,重赏,其余皆报军功,望诸君协力,破此坚城

    第二日,汾州城下,除了昨日一战留下的斑驳血迹以及被烧的灰黑,隐约可以看见令人恶心的黑乎乎的肢体的地方之外,出任意料的平静。

    从城上向下望去,秦人忙碌的巩固着营寨,越来越多的拒马被推到营外,使整个秦军大营看上去和刺猬似的,从秦军大营中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虽然视线往往被一些东西遮挡住但谁都知道,秦人是制作攻城器具。

    耐心的敌人,往往令人加的畏惧,压抑的城头上,汉军将领们变得越来越是焦躁,动手打骂士卒的情形屡屡发生。

    其实,相比较惨烈的厮杀,城下虽然安静,但绝对谈不上静谧秦人游骑一箭之地外面,往来驰骋,不停的大声喊话。

    “城上的人听着,咱们汉家儿郎,不为胡狗驱使,今王师已到,降顺者既往不咎不论女真,契丹,皆为胡虏,杀一个献上来,不但无罪,而且有功,当有重赏。

    冥顽不灵,助纣为虐者城破之后,一个不留,到时后悔可就晚了”

    “献上完颜和尚人头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汉军兄弟们王秀就是女真人的狗,你们杀了他,到咱们这儿来,又有大功,又能当个将军,岂不比给女真人不当人般的使唤痛快的多?”

    劝降之声不绝于耳,虽无多大用处,但人心这个东西也很难说,这时看似无用不过到了守城艰难的时候,可就说不准了。

    一天须臾而过,傍晚时分,完颜和尚亲到城墙上观瞧,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秦人好整以暇,有恃无恐,防备严密,从从容容,有条不紊,气势上,已经算是占了上风,而这种待宰羔羊般的感觉,也越来越是强烈。

    汉人兵书上都说,守城若不出城,多数必败无疑,也就是说,让敌手放心攻城,是守城大忌,偏偏此时手中没有多少精锐可用,不然的话,定要今日出战,挫一挫秦人锐气才成,但现嘛,却只能想想罢了。

    所幸,还有太原援军,不然,真可谓是坐困愁城,内外断绝,虽说手中有数万人马,但大略上,汾州却已成了死地一般。

    他并非不善守城,大同那里,西夏人这些年屡次来犯,皆大同城下吃了苦头,但从没有这一次,来的让人憋气,几乎还没真正开战,就已满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

    叮嘱汉军将领严加戒备,以防秦人趁夜偷城,这才闷头走了,碰见王秀,还得勉励几句,到得此时,心情之坏也就可想而知了的。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e方明。

    秦军大营营门四开,一队队秦军踏着整齐的步子,从营中陆续而出,待得天光大亮,数万人马,已经城下列开了阵势,朝阳初生之际,金鼓声声,刀枪耀目,将汾水之畔的温润春风驱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片肃杀。

    城上城下,人喊马嘶,传令之声迭起,一片喧嚣中,透着隐隐的杀气,城上城下的两军士卒,握紧手中刀枪,遥遥相望,到了这个时候,大战已是一触即发。

    完颜和尚,早已率领众将来到城墙之上,这是初战,至关重要,将领不能不到,除了ji励士气外,还要观察敌军虚实,等到开战一日两日,全军上下都适应了战阵上的气氛,将领们也就不必这般了,尤其是城头险地,除非必要,像完颜和尚这样的军中主帅,便不会出现这里了。

    完颜和尚眯着眼睛,向下望去,秦人密密麻麻的军阵当中,中军一杆大旗分外的显眼,那是秦军帅旗,仔细看去,帅旗之下,一群人聚一处,众星捧月般,将一个浑身甲胄的大汉衬的分外突出。

    此时那大汉若有所觉般举头往来,相隔足有千米,两人眼中却好似再无他人,目光交接之下,好像能碰出一连串的火hua,那大汉遥遥抬手指点,虽城下,却有居高临下之姿,状甚轻蔑,却只换来完颜和尚冷冷一笑,赵石赵柱国,当年的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却原来是这么一副样子

    随着一声令下,解州城下的一幕又重现了一番,式样古怪的独轮车,飞快的向着城下而来,像蚂蚁一般,将其上的土石甩进汾州城下的护城河中,来来往往。不知疲倦。

    与解州城微弱的反抗不同,汾州守城器具虽少,但还算齐全,城头箭如雨下,早已布置城头的几具huang弩,也将粗大的标枪远远射下,城中赶制出的投炮也将大块的石头抛出,带着呼啸,砸向地面,一时间,秦军开始出现伤亡,中箭的哀号着倒地,独轮车失去平衡,滚翻下来,车下的人立即暴u箭雨之中,随即便被射成刺猬,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只要挨上一下,无论车人,都被砸的稀烂,城下顿时一片狼藉。

    但说实话,效果有限的很,无ang弩还是投炮,都准头不足,huang弩是形容虚设,即便射中了,也被车上土方所阻,不能穿透eng着厚厚牛皮的车板,城上弓箭,准头虽足,却也是如此,只能间或射中车下秦军的手脚罢了。

    来来往往的秦军,伤亡屡现,折损却并不很重,而这点伤亡,根本无法使秦军稍有退却,所以待到正午时分,汾州南城下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大半儿。

    城头金兵将领大急,悍勇些的,立即请令出城,yu带兵杀散这些推着古怪车子的秦军,但皆为完颜和尚所阻,秦人即有如此利器,看上去制作也简单的很,也不会不防范有人出城,那么,护城河效用已失,不必增添自家伤亡,静等对方攻城便是。

    有了这个想法,一个上午,护城河便被填了个七七八八,也就不很奇怪了。

    但这也只是前奏而已,猛虎武胜军的攻城利器可不是这种推土的车子

    “投炮”

    眼见秦人从遮掩的分外严实的阵后推出的一座座投石车,密密麻麻布满了秦军阵前,城头之上的观战的将领皆失e。

    “还请大帅下城。”

    这个时候可是不管什么乱不乱军心的了,立即便有人劝道。

    完颜和尚哈哈大笑,指点着城下“还离的远,传令下去,让耶律哥奴,阿保待命,随时准备出城,务要毁了这些投炮。”

    虽然说的轻松,但化也万万没有想到,秦军之中竟然藏有这许多投炮,这才是秦人真正有恃无恐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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