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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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适还待说什么,李全寿已经一提马缰,大声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虽冷了些,但胜自由自,崔侍讲,这些烦扰之事留待到了京师再说,来,咱们比比脚力,若孤输了,就许你几个知冷知热的美人,若你输了,孤就罚你到京师之前,不得唠叨。。。。。。。。”
说罢,一声长笑,催马向前,“孤比你官大,就不客气了。”
马蹄声急促响起,身后众护卫大惊,连呼殿下小心,纵马便追,崔适张了张嘴,也只有苦笑的份儿,到了现,这位殿下的性子他还是有些捉摸不透,有时好好的,明君风范隐现,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就有些癫狂之态,让人无所适从,无奈之下,却也只得一带马缰,苦着脸急急向前追去,不一时,原地便空无一人,只有李全寿那放肆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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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全寿,赵石这里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渐渐热闹了起来,先是长安县的官吏凑了过来,数日之前,还是一副恭敬有加,却热情不足的样子,而今却都换了一副模样,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也许赵石随口一句谁能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也是会有人去的。
拜访的人也多了起来,京中一些人也陆续送来了问候,拜帖礼单是一大堆,就不用说礼物有多少了,好几天,养病之处都是一股浓郁的药香,各种治疗伤患的药草整整堆了一间屋子。
变化显而易见,其中道理没有谁不明白,由赵石一手引起的这场风波多数已有了结果,皇长子出京问病就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信号,而身有大功的得胜伯回京的荣耀,好像这个时候就先享受到了的。
多数人都挡了驾,也没人心有不满,此来也并非向得胜伯,明威将军大人示好,只是走一个过场,表一个姿态,官场上的学问也就这里了,派人来不表示什么,不派人来,则必定表明与得胜伯不睦,也许得胜伯不会计较什么,但会落有心人眼中,对景的时候就是麻烦,那才叫个冤枉。
再说,陛下,皇子,太后那里都是慰问有加,其他人哪里还敢怠慢,凡是自忖够得上身份的,都不会落下,礼都不重,却也不轻,一**的,好像约好了一样,连先后次序都不带差的,其中三味,非是官场中人,哪里明白的了?
赵石显然也是明白的,就算他不甚了了,身边可还有南十八等人,自然不会出丑露乖,让人瞧了笑话。
而赵石亲见的几个人也是有理有据,自家人就不说了,家中老娘和那已过了门的小妻子派了来人,若非天寒地冻,家中哪里还呆的下去?
再有就是香侯府中人了,陆飘带着一队人,礼单送来了,不过实物却都直接送到了赵石长安的府上,省了不少事,而香侯大人亲书了一封带着浓浓的怨气的信笺也随之而来,其中除了慰问赵石病情之外,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为何将香侯府的女兵送回了长安,显然,对于赵石突然病倒长安县是不相信的,要不是消息灵通,就是府中也有聪明人,后,则直接道,等赵石回京,香侯大人要过府亲自拜会云云。
终赵石无可无不可的将陆飘等人给打发走。
还有就是赵家来的人,也是熟人,正是那赵光,不过经了几年,人家也没原地踏步,官职已为六品,升了两级不止,这次来不是太后所派,而是代表了赵家来的,他这里的消息明白就不比人家香侯府了,见赵石稳稳当当的坐那里,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有些吞吞吐吐的了,显然一番想好了问候之语都不恰当,被噎住了的。
不过这是个伶俐人,几句话下来就转过了脸色,言语之间透出了亲近,但由于身份所限,恭敬也少不了,不过到没多大的事情,只是将赵家出了赵石这么一位军功赫赫的大将军的自豪之意表达了个清楚,并直言不讳的道,前些日子没来,不是怕这怕那,而是京师赵家这里没个主事之人,事事又不能去找太后娘娘,直到老爷子那边来信大骂众人窝囊,这才派了他来,实有些惭愧。
算是让赵石真正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宗族观念到底是多强,于是留下赵光一起用饭,席间是尊称其为三哥,让赵光是受宠若惊,走的时候是容光焕发,好像吃了一顿人参果相仿。
临行之前,还神神秘秘的跟赵石说,老爷子就要致仕了,族中没一个能挑起大梁的,就算以前有,跟赵石比起来,也是黯然失色,狗屁都不是了,老爷子已经发话,长安赵家所有亲族以后皆以赵石为主,若有违抗,家***处。
赵石半途出现族谱上的事情赵家也有些人知道,老爷子这话一下来,不满意的人自不少数,简直比改宗换姓还难以忍受,家里正闹呢,赵光这里则告诉赵石,让他意一些,意思明白,别让人钻了空子。
赵石满嘴答应,心下却不以为然,一棵大树上长满树藤,哪里还长得高?赵家待他虽是不错,但他也没那掌管一大家子,当个保姆的念头。
接下来还见了李家的来人,是李敢当派来的,李家这个亲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李家来人说话就僵硬多了,也好理解,李成义是被押回京师的,李家这件事上闹了个灰头土脸,连李敢当也存下了怨气,就别说旁人了,家中欲与赵石势不两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不过赵石现城府日深,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转头就让来人传话回去,回京之后,要亲去李府拜会,商议婚期之事,让那来人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走了。
事情也是巧了,又过几日,来了一人,这人风尘仆仆,是远道赶来的,来人来自西北,却是李匪李老四派来的人,传过来的话也让赵石哭笑不得,就是一条,西北快活不下去了,让赵石给想个法子,好让手下的弟兄们有条活路,当然,李老四匪气十足又加了一条,当兵吃粮不成,他那里有的是银子,做生意到还凑合。
不过一群贼坯子,做生意?什么正当生意都能让他们折腾成杀人越货,与其到大秦让官兵砍了脑袋,还不如西北窝着呢。
来人也是一顿诉苦,说是找到赵石真不容易,都找了有好几个月了,才这里找到,消息不灵通就是这个样子了。
赵石想了两天,觉着传话不方便,让来人给李匪带话过去,让他来一趟长安,见面详谈才好,不过心里有些纳闷,就算西北没了多少战事,贩马的生意不是好好的?为什么就活不下去了?
来人说话颠三倒四的,赵石听的有些迷糊,也亏李匪想的出来,让这么个人来传话,没把话给忘了就不错了,后也不再追问,反正见到李匪就都清楚了的。。。。。。。。。
要说李匪派人过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那么另外一个来人就属于做梦也想不到那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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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来人(二)
第八卷繁华处是吾乡第六百零一章来人
“太液池故人。。。。。。。。”拜帖有些古怪,没有署名,只是太液池故人几个字留上面,赵石轻轻念了出来,先是有些疑惑,太液池,那不是。。。。。。。。。。脑海间一闪,眉毛跳了跳,奶奶的,她派人来想干什么?
联想到南唐使者,赵石隐隐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日赵幽燕当值,偷眼看着赵石脸色变幻,忙低下头,心中却是暗笑,来人只一个,披着一件斗篷,看不清模样,但赵幽燕也算得上是个世家子,只一靠近,那人身上就飘过来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根本不用看其人模样,赵幽燕就已知道,这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出身不凡的女人,不然即便是大富之家,也不定能用得起这等名贵的熏香。
一个孤身女人找过来,那还能是什么好事儿?不用问,肯定又是大帅不知什么惹下的风流债了,加之大帅虽然年少,但招惹的女人却都很不得了,不是名妓,就是将军,加上两个名门贵女,也不会太过让人惊奇。
既然作这般想法,拜帖就根本没交给南先生先过目,而是直接到了赵石手里,这时再看自家大帅这般模样,心里竺定了八分,暗暗得意,如今这眼色可要比以往强的多了。
不过转眼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心里又多了几分不自出来,他辈分颇高,来的那赵光虽比他年纪大,但却是他的子侄辈儿,应该叫他一声叔叔的,但人家来了,却能与大帅把酒言欢,平起平坐,偏他这个叔叔却要外面风吹日晒的守着,想起这个,心里滋味实难以描述。
他随大帅身边要说也有一年多近两年了,从开始时的不服气,到后来的心悦诚服,甘为门下,再到如今将大帅视若神明,只要大帅一声令下,就能不顾性命,赴汤蹈火,变化虽大,却也顺理成章。
所以遇到这等尴尬事儿,心里不怪大帅如何,反而是埋怨族中的族老们年老昏聩,将大帅的辈分定的低了,让人难受不说,族中说话,岂非没什么分量?再说了,若今后提携族人,长辈对晚辈爱护提拔那才叫提携,若是晚辈官居显位,反而长辈需要照顾,那又是怎么个说法?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跟赵石说的,反而是同羽林军中的几个兄弟还能私下里说上两句,大伙儿的意思都是差不离,赵家以后还真就得看大帅的了,就是大帅辈分太低,让人有些懊恼。
赵石自是不知赵幽燕心里转着如许多的念头,沉吟良久,这才道:“把人带过来吧,旁的人来,就让他们等着,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是。”赵幽燕转身就走,同时心道,果然如此,不过他也没当多大的事儿,大帅如此年纪,风流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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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芍药,见过赵伯爷。。。。。。。”
不大个小丫头,赵石打量了一下,脱下斗篷,露出里面明眸皓齿,娇俏可人的小脸儿,当然,说是小丫头,和他如今的岁数也差不多,落落大方的行礼跪拜,一看就知道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虽是自称奴婢,却比许多人家的小姐还要像小姐。
赵石眯着眼睛,淡淡道:“坐下说话。”
这回他可没存整治人的心思,那芍药不失恭敬的谦让了一句,便小大人般端端正正坐了。
赵石思量了一下,总觉不好开口,不过脸上却不动分毫,偏偏那小丫头也沉得住气,只是敛着眸子,也不吱声,终还是赵石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了一句,“公主殿下远深宫,与我也只。。。。。。。。一面之缘,不知何事派你前来?”
话里有些不恭敬,隐含的意思也是明白,咱们没什么交情,你一个公主深宫内院之中,也管不到我,有为难的事儿也找不到咱头上吧?不得不说,如今的他,说话的技巧上长进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芍药的来历也就不用多说了,是那靖佳长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候宫女,当年金国人派使节入秦求娶这位公主殿下,结果闹了个灰头土脸,连御前侍卫都给丢了,一群金国使臣也是大胆,宫门之外伏杀赵石一行,结果让赵石屠了个干净,护得景王世子李全寿毫发无伤,正德皇帝为赏其功,赐其夜宿太液池,结果却碰到了正戏水的靖佳公主,弄了个乌龙出来,不过还好的是,此事发生晚上,没有旁人知晓,不然的话,赵石这个鲜出炉的羽林卫都指挥使掉脑袋都是轻的。
事情过去也有几年了,后来虽然宫里还碰到过那靖佳公主一次,还说了两句,但赵石也没当回事儿,公主看似尊贵,却没半点权力,麻烦反而一大堆,敬而远之就是了,上去招惹那纯是给自己找不自呢,不想,此时却是派了人来寻他,若不拿话堵回去,不定有什么倒霉事儿前面等着呢。
芍药板着一张小脸儿,不言不笑,耐心的听着,这是宫里人必备的品质,不然宫里哪里有活路?
听赵石说完,她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她是陪着公主见过赵石一次的,但太液池之事她却是半点不知,此事事关身家性命,她万万也没想到,公主派她出宫,头一个找的竟然是这位声威赫赫,风头一时无两的国朝大将。
宫里出来的人,没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只短短一句,赵石话里隐含的意思就都听明白了,她可不明白,自家公主那里握着此人的大把柄,虽说这把柄若是用出来,谁也讨不得好去,但是个人都明白,只要人家公主喊一声非礼,什么大臣之类的就都是浮云,什么污蔑之类的都不用想,人家公主金枝玉叶,平白无故就搭上自己的尊贵清白去污蔑你?这样的丑闻这个时代往往都是致命的。
那些文人佳话都是扯淡,和公主牵扯上,吃干抹净还想抱得美人归,终圆圆满满,夫妻恩爱,荣华富贵接踵而至,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能吗?
即便是风气为开化的大唐盛世,和公主有染的多数也都没好下场,若是公主告到皇帝那里,说谁谁谁怎么怎么我了,不用问,先砍脑袋再抄家灭族,皇家的脸面都是用鲜血维护住的,这个不容质疑。
其实到底还是赵石想的简单了,低估了这事的风险,加上那位公主也非是太平公主之流,没多少心计和野心,不然麻烦早找上门儿来了,哪里会等到现?
不过这芍药可不知道其中关节,心里立马有些没底了,瞧赵石那副满不乎的样子,还有那些显赫的功劳,荣宠备至的地位身份,她那勉强壮起的胆子不由有些不够用,心里是嘀咕,公主交代的那几句话也不知管不管用,若是不管用,事情可就闹得不可收拾了。
心里翻腾着,硬着头皮,偏偏说话还是那般慢条斯理,声音是温柔细致,让你一听就觉着舒服,别说只是个十六七的小丫头,就算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未必有这份涵养功夫。
“伯爷容禀,奴婢冒死出宫,殿下也担足了心事,若非万般无奈,殿下也不会派奴婢来此,临行之前,公主有言,伯爷劳苦功高,乃国家之栋梁,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