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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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出什么纰漏,不然。。。。。。。朝堂大事,少作议论,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操什么心?”
越说越是严厉,算得上是一点颜面也没给两个人留,两人一时间都是满脸通红,讪讪不语,不过即便是心有不满,李承乾面前又哪里敢表现出半点来?直到李承乾又训斥了两句之后,挥了挥手,两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出了书房,到了外间,对视了一眼,却都瞧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但那又如何?以他们两人的资历,没有李承乾,就他们两个,就算眼馋,又哪里有半点机会参与朝堂大事了?想到这个,两个人都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出来,私下里却都琢磨,是不是暗中派些心腹之人去南边,即使不能。。。。。。。那些田地山林却还可买上一些嘛,这些可也是家族立身之根本不是。。。。。。。。。。。。
不提他们这些小心思,书房之中的李承乾却是将内院管家又叫了进来,让他去请几个心腹幕僚过来,等到管家出去,李承乾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族人靠不住,却是要依靠外人来谋划,真真让人无话可说,和那些世家大族比起来,李家还差的远呢,一人之荣和家族兴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什么时候才能让李家真正跻身于世家门阀之列,而不是像那些外人说的,从延州来的乡下人。。。。。。。。
。。。。。。。。。。。。。。。。。。。。。
翌日,散朝之后,三三两两的大臣陆续而出,参知政事,大学士李圃不时和人点头微笑中,缓步而出。
直到外面,这才紧了紧袍服,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气渐寒,长安已经刮起了北方,被初冬的寒风一吹,李圃精神不由一振。
不过想起今日朝会上的事情,李圃心情还是有些不虞,历来朝会无大事,只要参加过朝会的人都知道其中的道理。
军政大事,都已经是决定好了的,搬到朝会上来,不过是知会大家一声,断不会朝会上临时决断,就算有人质疑,多也不过是容后再议罢了,若真吵起来,一天的功夫也不用干别的了,打嘴仗就能让这一日时光匆匆而去,还谈什么处理政务?
但今天的朝会却不同往日,争论比往日要激烈的多,其实也只是两件小事罢了,相关大臣却是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很是让人头疼,尤其是还有人提到蜀中乱民,被俘者众,按照之前处置,这些人要分别遣往各处,或修整道路桥梁,或为奴户,开垦荒田,各有所用,不一而足。
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之前蜀中战事为决,也少有人此事上多做纠缠,但现却还是被拿出来了,说什么蜀中十室九空,人丁稀少,这些蜀人多数都是被裹挟而来,应按旧制,发回原籍,一来填补蜀中人口,二来也能安抚蜀中民心等等等等,老生常谈,无有意。
李圃来说,此议没有什么错处,蜀中空虚,元气大伤,确让人有些为难,此议也确是让人心动,自古以来,诸侯征战,也真没有如大秦般,让被俘之乱民做工受罚的,多数都是首领或斩首,或流配,其余不问,各自发回原籍,重为子民,按他本意,照如今蜀中情势而论,此议确为良策。
但只要稍微深想一下,就能明白这些提议之人的矛头所指,这才是真正关节所,谁都清楚,如今朝中暗流汹涌,大家伙儿都憋着一口气呢,这其中的缘故,无非就是战后胜果如此之大,兵部户部都憋着劲儿的争功,而其他四部也红着眼想蜀中千里沃土上分一杯羹。
尤其是吏部,唐时便为六部之首,但大秦,却屈居户部之下久矣,为何?只为大秦四战之地,大军粮草,四境民生,皆都离不开户部,即便是吏部掌大秦官吏任免之权,但论起职权来,还是不如户部远矣,其中重要的一点便是,大秦疆域太小,官员加起来,也不如唐时的一个零头,这般下来,吏部哪里又有底气居为六部之首?
而今平定蜀中,可想而知,将来可以任免之官吏,几乎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这六部翘首之争,不过是方兴未艾罢了。
而今日朝堂之上的一点争吵,比起背后错综复杂的干系来说,只不过是今后政争的一个插曲而已,可以想象,随着大秦日渐强盛,内部权力的争夺将越发惨烈,这个根本不用猜,已经是确定了的。
而利益前,没人能退让半步,权势之所以为权势,其真谛也就此了。
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宫墙,李圃黑重的眉毛渐渐扬起,虽然心中忧虑依旧,但一股豪气却是油然而生,生逢此时,正是大好男儿展胸中报复之时,杨相离朝,折大将军病重,又有蜀中大胜,风波渐起,侧身其间,何之幸也,当乘风破浪,辅佐君王,成就大事,才能不枉此生,若平平淡淡,没有这许多纷争,又怎能显出我等之才干,又怎能图那凌烟阁上,铸就名姓?
他知道,杨感称病,已是有意辞官归老,朝堂风波渐起,也有中书威望不足的缘故里面,杨感四朝老臣,为政数十年,其人威望实不是他李圃所能比得了的,一旦离朝,朝廷上下,必起波澜,这也是意料中事,只是时候有些不对罢了。
只要将此番风波度过去,朝政平稳下来,也就是他坐稳中书之时了,杨相其人,不论才学德望,还是为政之手段,他都是极佩服的,但杨相毕竟老了。。。。。。。。这大秦的天下,还是要看他们这些后来之人的,而此副江山社稷图该如何下笔勾画,怎能由得他人指手画脚?定是要亲力亲为,为大秦,为陛下,措置一个江山永固才成。。。。。。。。。。。
“李相,李相。。。。。。。。。”
李圃正浮想联翩之际,却是有人旁呼唤,李圃还没回过神来,心里还想,什么时候有个李相出来了?这叫李相的又是哪位?
而那边又唤了两声,李圃转眼看去,却是一个小黄门躬身站那里,满脸的谄笑,恨不能将满心的敬意全都挂脸上,望着他的眼神,也一如小狗看着主人,那叫一个讨好。
李圃顶了定身,也明白了过来,这是叫自己呢,李相?心中泛起难言的滋味儿,即有一丝窃喜,又有几分不自,还有那么一分惶恐里面。
平静下心情,雍容一笑,“小公公何事?”
那小黄门身子矮了几分,笑的连眼睛都不见了,“下贱之人,不敢当大人称呼小公公,陛下让小人来召李相去乾元殿议事,李相若是无事,您看是不是。。。。。。。。。。”
“还请小公公前面引路。”
宫内的太监永远是鼻子灵的,只一个小小的称呼,就能明白其中一二,但李圃是大家出身,又已参知政事的位置上呆了有七年,几年,是兼着户部尚书,而只这两三年的功夫,让太子***弄的乱七八糟的户部重站稳了脚跟不说,还将三司并进了户部,让户部是权力大张,锋芒实已不当年杨相年轻时半点了,这是辅相的天然人选,只差一道加封圣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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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中,李圃来到的时候,朝中重臣已经到了有七八位,其后又有两人进来,便再无旁人了。
李圃扫了一眼,六部尚书都,参知政事也到了两人,枢密使汪道存,枢密副使空缺,但多时不见的魏王李玄道也稳稳当当的坐那里,这些人,几乎就是整个大秦的权力中枢了,所议之事不用问,李圃心里已经有谱。
见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景帝李玄谨从高高上的桌案上抬起头,环视众人,这才笑着道:“今日朝会很是热闹,朕继位三年,还是头一次遇到,朕想了想,也就是当年兵部克扣潼关军粮时见过一次,还真有些鲜,诸位卿家觉着呢?是不是也觉着有些奇?”
这话茬可是不善啊,众人心中都是一凛,尤其是魏王李玄道,觉着分外的不自,当年他和太子争权,以潼关军粮事为由,将太子娘舅种从端赶出了朝廷,虽说已是陈年旧事,但现上面坐着的即非太子三哥,也非自己,想起那时两人争的你死我活,叫人情何以堪?
众人神色,李圃都收于眼中,脸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撇了撇嘴,暗道了一声,小家子气,这个时候争权夺利,还朝会上闹那么一出,给谁看的?是给对手,还是给皇上?是示之以威,还是以国事相挟?
不论哪一个,其心都是可诛,皇上人不糊涂,一切都瞧眼里,心中可会高兴?也是大秦立国太久了些,一个个眼界都变得窄了,只是平定了蜀中,就一个个都急不可耐了,若是将来。。。。。。。。。。岂非要朝堂之上拔刀互斗才成?
不过心中虽是讥诮,但还是出来跪倒地,“陛下圣明,此事皆为臣下等无能所致,还请陛下恕罪。”
其他人也赶紧请罪,至于是谁动了手脚,又是谁受了无妄之灾,却也没人能说得清楚。
景帝李玄谨挥了挥手,“都起来吧,无能吗?朕看你们有能的很呢,今日可以咆哮朝堂,明日是不是就要扣阙直谏,说朕是昏君了?”
刚要起来的众人,却又都跪了回去,众口一声,“臣等不敢。”
这就是当今陛下和先帝大的区别了,一些诛心之言随口道来,有时便让人羞惭欲死,而这样刀子似的话是从来不会正德皇帝嘴里说出来的。
“都起来,朕非宽厚之主,非得过且过之君,朕之宽容忍让,给的也都是有功于国之人,这个诸位卿家要谨记于心,户部侍郎陈启,外放为汉中知府,工部侍郎钱文忠,降官一等,任工部郎中,专司降俘为工事,吏部郎中方立臣,调任工部侍郎,往蜀中专司道路水利事。。。。。。。。。”
好嘛,众人都是一头冷汗,今日朝会上吵的凶的三个人,全都外放的外放,降职的降职,真可谓是雷厉风行,尤其是工部侍郎钱文忠,刚朝会上对降俘之事议了两句,这会儿就降职一等,成了工部郎中,还专司降俘之事,真真的颜面失,吃亏大了,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外放到了汉中,和贬斥没什么区别,另一人惨,官阶好像是升了,但从吏部到六部之末的工部,实权差的可是一点半点,何况还被发配到了蜀中,做的又是吃力不讨好的道路水利之事,亏也吃的不小。
若是六七品官员到得蜀中,说不定心里高兴,但像这几位,从中枢被贬到地方,已然形同流放,一看便知,这非是什么重用,而是皇帝陛下宣泄自己的怒火了。
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敢再说什么了,而且就算是求情的话,也都没一个字能说出口,就算是有些事不关己的李圃也咋了咋嘴,心里升起了几分寒意。
众人不约而同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这既是陛下发泄怒火,又是肆无忌惮显示着自己的威权,经蜀中一战,登基三年的陛下,从这一刻起,终于稳稳的把持住了朝政,再无人能撼动了。
众人战战兢兢的坐定,虽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只随口一句话,就处置了三个四五品的朝廷大臣,还是让他们都觉着胆寒,颇多兔死狐悲之感,而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经这一下,不知不觉间便都消了个干净。
景帝李玄谨幽深的目光众人身上一扫,看见这些大臣们战战兢兢,不敢安坐的惶恐模样,一丝笑意一闪而过,只觉得这些年来的郁气是一扫而空,直到此刻,那一丝压心头,让他总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一瞬间终于消失不见。
大权握,挥斥方遒。
“后周欲与我大秦结盟抗金,此事已经议了不只一天,可有定论?”
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思,后周来使已有一月,欲与大秦结盟抗金,这是后周使节来秦的大目的,金国强盛,带甲百万,后周不像大秦般,有潼关天险可守,没此金国南寇,皆都损失惨重,连京师开封都被围了几次,可想周人对金国的憎恨和惧怕了。
之前大秦偏处西北,与金国,西夏战火连绵,无力与后周中原争雄,但现大秦取了蜀地,又河东之地,大败金兵十数万,可谓是兵强马壮,盛极一时,让人侧目,既然图谋蜀地不成,转过身来结为盟好,共抗虎狼之国,也就成了好的选择,也许,后周怕的是,西秦联金南下,那样的话,对于后周来说,才真真是一场灾难。
而后周对于此次盟好也做足了功夫,虽然没有称臣,但却有纳贡的意思流露出来,只这一点,便已足够让人心动的了,但阻碍也不是没有。
一个呢,就是按照后周的意思,既然结为表里,那么一旦金国南下,则大秦必要出兵河中,让金人不敢放手南下,这就让人有些踌躇不决,金人势大,征战河中,大秦损伤也是不小,以后不好说,但如今情势,善起边衅,有害无益,所以不好轻易应允。
二来呢,后周提议互市,就像他们与金国几十年前做的那般,愿以金银,丝绸还有盐茶等物与大秦交易,其目的只战马,这个不用多说,这个嘛,大秦上下有志一同,大家都是汉人,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蛮夷,想用这等伎俩弱大秦上下之心志,又想从中获取战马,连金国那些茹毛饮血的女真胡人都不答应,何况是大秦?真当大秦上下都是三岁小儿不成?
障碍就这两处了,和后周结盟好处不少,但条件却得慢慢商议,而今却是要结果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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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君言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八十八章君言
“启禀陛下,臣等已商议多次。。。。。。。。。。”
说话的还是李圃,如今他虽说只是暂代中书事,但隐隐间已是群臣之首,此等军国大事,也必然由他代群臣禀奏,只是说到这儿,李圃稍有些尴尬的停了一下。
其实他这里也有些无奈,群臣商议的结果着实有些差强人意,后周使臣来朝本就出乎意料,谁也想不到前些时还剑拔弩张,转过头来便提出和议,这还不算,还要与大秦结为世代盟好,和西夏,金国打打停停这么多年,大秦上下头好似一次见识认清了这位邻居的无耻和软弱。
即便是李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