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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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嗣忠道:“好,攻寨子的时候,就你来打头阵。”
那校尉立时大喜,旁边几个人却是大悔,早知道这样,方才也多称几声老子好了,却让这个家伙拔了头筹。
张嗣忠摸着下巴,出神的望着乱匪营寨,此时营寨上面也骚动了起来,一些人站那里向这边指指点点。
“去,叫一队弓箭手上来,先射他娘的瞧瞧。”
寨墙之上,几个匪首也是观望着这边,见几个顶盔冠甲的秦军将领肆无忌惮那里徘徊不去,好似一点没将自己等人放眼里,都是大怒,一边骂着龟儿子,一边大声召集手下,只等头领大人一声令下,就杀出去将几个秦人的脑袋砍下来。
守寨的头领叫陈奎,四十许人,但满脸风霜,两鬓斑白,乍一看好像五十多岁的老人,手脚长大,江湖人一看便知,此人一身硬功应是硬扎非常的了,此人乃汉中悍匪出身,绿林中也有个通臂猿的匪号,汉中绿林道上也很有些名气,暗地里却早已是神教布汉中的暗子。
而此时此刻,这陈奎正一边站寨墙之上向外观瞧,一边让人谨守寨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去。
都是年纪越老,胆子越小,却是有一定道理的,陈奎年逾不惑,知道的事情多了,便要比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多出几分谨慎来,他虽然不怕,寨子里有近万人,又有寨子可守,秦人就算厉害,才五千人就敢来取天荡山大营,他却是不信秦人有这个本事。
他看来,只要守住寨子,就万事皆休,至于能杀伤多少秦人,看多少秦人的脑袋,都不他考虑之中。
这时寨子外面又过来一队数十人的秦军,而且越来越近,直到离营寨数十米处,这才都停了下来,这些人却是一身轻装,只腰间配着短刀,手里拿着秦人制式的硬弓,背后背着箭壶。
秦人的面目已经清晰可辨,如此近乎挑衅的举止却让寨子里的乱匪惊诧之余,都是破口大骂,奈何头领不让出战,于是一时之间,守寨墙上的乱匪嘈杂的好像闹市一般,龟儿子,他娘的齐齐飞舞。
这时周奎却是眼睛一缩,大吼道:“龟儿子的,赶紧准备盾牌,让小的们都给老子躲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未有出去给秦人点颜色瞧瞧的意思,而乱匪缺少的正是弓箭,没有专门的工匠,也没多少经过训练的弓箭手,这军中唯一的远程力量乱匪中实如同虚设,有人立即提议放了寨墙外面的滚木,周奎却有些不舍得,外面才多少秦兵,这滚木放完了,等秦人真攻上来,还有什么绝招可用?
这边乱匪一阵慌乱,一面面已经赶制好的盾牌立了起来,那边秦军射手也已经到了射程之内,大模大样的队正的喝令下拉开硬弓,嗡的一声,弓弦齐齐响动,箭矢破空的锐啸声响起。
摆寨墙上的盾牌立时像被雨点打过一般,箭矢钉入盾牌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一些乱匪胆子立即泄了下来,大声惊叫,零星有那倒霉的被箭矢射中,立时惨叫起来。
队正喝令之下,射手又向前十步,一蓬箭雨落营中,惨叫声没多少,营中却是响起一连串尖叫。
张嗣忠远处笑眯眯的下令,“行了,给他们计上一功,叫他们回来吧,嗯,这些乱匪比之前见到的有意思多了,起码手里拿的是和咱们差不多的刀子,嘿嘿,还有那大旗,可够威风的,竟然还是个什么大将军,也不怕遭了雷劈,不过可惜,若真杀起来,恐怕也不怎么样。”言下之意,这一战好像不太过瘾。
几个校尉看向乱匪营寨时也是满脸的轻蔑,他们这些人现算是赵石手下精锐的一支力量,打仗和吃饭喝水一般习惯,对于即缺乏训练,又没什么衣甲的乱匪是半只眼睛也瞧不上的,尤其是这样近同儿戏般的试探下来,乱匪竟然没一个人出来,把近战能力相当于无的弓箭手驱散,真真是叫让无话可说。
如同闹剧一般的试探结束,让营中乱匪心中布满了阴影,之前那点勇气好像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不见,零星的喝骂声中,秦军这里迅速整队,向后离了开去,乱匪们眼睁睁看着,这回却是再没人请战出去给秦人点颜色了,陈奎左顾右盼,心里却有些得意,自己领兵还是有章法的嘛,不然只这两轮弓箭下来,就得出现不少伤亡,还好自己见机的快。
他虽然是江湖上好勇斗狠惯了的,但他心里也清楚的明白,和秦人厮杀,就自己这点功夫,恐怕是不成的,所以早早就将身为江湖草莽的那股血气收了起来。
这般想着,底气也就加足了起来,“传令下去,秦军没离开之前,谁都不得出寨门一步,不然老子宰了他。”
他哪里知道,守城若不出城,乃是行军作战的大忌,不然当年夏侯渊也不会让人引出寨子,终掉了脑袋,军中主将若没了血气之勇,还能指望下面的军兵死战?
回到营中,张嗣忠立即将所有的领兵官儿都召集了一起,“趁着白天,让士卒们好好歇歇,老子今晚就要破了这寨子。。。。。。。。。。”
几个领兵官都是面面相觑,终有个壮起胆子,“将军,若是夜战。。。。。。。。这伤亡恐怕不会小吧。。。。。。。。”
张嗣忠满不乎的一摆手,“大不了,方才都看到了吧?这些王八蛋胆子小,白天还能跟咱们较量一下,若是到了晚上,被咱们一冲,没准杀不了几个,就都跑了。
叫人准备火把火油,进了寨子就放火,把寨门给留出来,让他们跑,木华黎,姜勇,李大成,你们几个领着人就留山下,我们这里一旦破进营寨,你们就亮起火把,乱匪逃出来,直管大叫,让他们跪地投降,看有几个有胆子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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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夜战
第五百五十一章夜战
深夜的山间有些冷,月亮半遮半掩的,照的下面斑斑驳驳,忽明忽暗,乱匪营寨之外百多米的树木都被砍个精光,光秃秃的漫无遮拦。
张嗣忠率秦军悄悄离营,这时已经有些陡峭的山坡底下等候了约有两个多时辰,乱匪营寨当中并无其他动静,除了寨墙上一直亮着火把之外,整个营寨都黑沉沉的,就像趴伏山崖之下的巨兽,安静中却有透着危险。
秦军训练有素,此时数千人隐山坡下面的林间草地之中,两个多时辰,静悄悄的,竟然没有多大的声响。
远处寨墙上有身影晃动,那是乱匪的巡哨,张嗣忠这里瞅来瞅去,想要不让乱匪发觉就靠近寨墙,好像不太可能,就这么攻上去,乱匪既然知道秦军来了,应该十分警觉,强攻到不是不行,张嗣忠相信,乱匪没那个胆子能硬碰硬中占到什么便宜,终也能攻下营寨,但总归伤亡大了些。
灵机一动间,张嗣忠终于露出了笑容,沉声吩咐道:“去,把斥候营的小子们叫过来。”
一边吩咐着,一边暗道,怎就忘了这群家伙,大帅京师时就常带这些家伙西山转悠,自己也跟过去几次,这些家伙到是好用的很呢,平时刺探军情,战时也可分散偷袭,是一支张嗣忠觉着分外诡异的一支军旅,人数不多,却强悍的不像样子。
不过打硬仗这些人不成,给张嗣忠的感觉,这些家伙应该像刺客一些,当然,要是胡离几个人话,那就好了,但那几个家伙自从过年的时候就没见到过了,也不知被大帅派去了哪里,不过斥候营的家伙还剩下一些,让他们现偷上去,应该差不离吧?他这里也是灵机一动,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寨墙上,狗蛋背靠着寨墙,紧紧裹着单薄的衣服,蜷缩那里瑟瑟发抖,一边诅咒着山间见鬼的寒冷,眼睛却一边灵活的转动,保证小头目来的时候,能迅速站起来。
说起来,他本是山下阳平关左近人士,几代人都生活天荡山下,几亩薄田,上山砍柴,卖到阳平关,也能赚些银钱,就像其他生活山下的百姓一般无二,日子不算太苦,却也并不轻省,但总归能吃饱肚子,而且那时爹也说了,再攒上几年,就给他说个婆娘回来,让他脸红心热之余,却是有了盼头儿。
不想秦人来了,守关的龟儿子们不敢和秦人拼命,逃的到快,但那些狗官兵对百姓却下得去手,路过天荡山下的村庄镇子的时候,说什么不能给秦人留下一点东西,先是挨家挨户的抢粮抢钱,接着便演变成杀人放火,狗蛋家里也没逃过,东西被抢个精光,阿爹气不过,只骂了一句,就让人打了个半死。
粮食没了,辛苦攒下的银钱也都被抢走了,没一点东西可以入腹,狗蛋只好拿起柴刀上山碰运气,好不容易逮了几只兔子,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只见了父亲已经僵硬的尸体和上了吊的母亲,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让狗蛋哭的昏天黑地。
狗蛋长的粗大,伤心过后,吃了些兔肉,攒下些力气,将爹娘埋了,拿起柴刀,翻山越岭,终是让他追上了那些天杀的败兵,当天夜里,摸黑上去就宰了一个,当那温热的鲜血喷他脸上的时候,回到藏身之处,他吐了个稀里哗啦,但心里却痛快的直想仰天大叫。
就这么,他缀着这群败兵足有百多里,这些家伙看似凶神恶煞,但胆子却并不比常***到哪里去,终二十多人,都让他砍了,追着那当官的跑了数里,这才追上罪魁祸首,砍断了龟儿子的手脚,将其扔荒野之中喂狼。
大仇得报的狗蛋却是一阵茫然,沸腾的鲜血也冷了下来,直想找个地方等死算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山间荒野游荡了也不知多少时候,渴了喝口泉水,饿了就胡乱塞些蘑菇,野菜或者果子,运气好了还能弄到只兔子,丝毫也没想过外间秦人怎样,蜀人又是怎样。
当他眼前出现一座村庄的时候,村庄冒着大火,男人女人孩子像赶羊一样被驱赶出来,,一些凶狠的家伙拿着刀,从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中间挑出年轻人或者强壮的男人,带上他们从村子中抢夺而来的粮食,家畜,布匹等等,带着如同农夫收获般的笑容离去。
狗蛋掺杂其中,跟着这些如同那些败兵一般行径的家伙走了,他痛恨这些龟儿子,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杀人放火,恶事做,老天爷瞎了眼,不过既然这些狗东西都活的好好的,那自己为什么好死。。。。。。。。。他们人太多了,不是十个,也不是二十个三十个,他们有数十,数百,数千,他一个人杀不了这许多,但他就是要活着,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龟儿子都是个什么下场,旁人被虏来之后,很快就变了个样子,但狗蛋没有,他只是冷眼看着,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村镇成为废墟,看着乱匪如同蝗虫般肆虐过汉中的原野山峦。。。。。。。。。。。
乱匪们越来越是残暴,狗蛋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家和他一般,老弱被饿死,杀死,青壮很快成为乱匪中的一个,干起烧杀的事情来比旁人还要疯狂,狗蛋不知道这些畜生是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大道理,他有时甚至想,自己再过些日子会不会变得跟这些畜生一般无二。
他有些恐惧了,正好乱匪军中有人要调去阳平关,于是跟头领说,他是阳平人士,对那里很是熟悉,终,那头领虽然有些可惜,一个如此壮硕的家伙竟然不敢杀,不敢抢,但还是将这个和周围之人格格不入的蜀中汉子放走了。
碾转年余,狗蛋又回到了这熟悉的山山水水,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村镇,天地荒芜,满眼都是拿着刀的龟儿子,他偷偷的去爹娘坟上磕了几个头,随着万多乱匪来了天荡山大营。
摇曳的火光中,狗蛋的脸有些扭曲,透着狰狞,谁都不知道,这个看上去粗壮而又憨厚的蜀中汉子这时心里到底想什么,不知道,这个平时像个哑巴一样的粗壮汉子曾经单人追敌百里,快意恩仇,只知道这个家伙空自长的如此粗大,却生就一副懦弱性子,不然,早该是个头目或其他什么了,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被派到这里来守寨墙。
狗蛋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他竖起了耳朵,本来蜷缩着的身子慢慢直起,手紧紧握住那把被他磨的雪亮的柴刀,有些不对,荒野中游荡了足有一年的他,对于山野间的危险有些超乎常人的预感。
他张嘴想叫,但瞅着黑洞洞的乱匪营寨,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好像闪电般划过脑海,一声惊呼被他硬生生咽回了肚子,借着月色,不远处,一个满身挂着枝叶,好像山间鬼怪们的身影如同灵猫般翻了上来,刀光月色下依旧耀眼,只一闪间,便没入了一个寨墙上巡哨的咽喉,黑影闪电般扶住尸体,将他放地上。
狗蛋这时却已经慢慢蠕动着身子,爬下寨墙上的扶梯,喘着粗气,就好像当初追杀那些败兵一样,有些紧张,但绝不害怕。
狗蛋悄悄来到营寨门前,寨门高大,却无人守这里,只是寨门两端有见了两个望楼,上面守着几个人,狗蛋静静的躲阴影之中,就像抓兔子的时候,耐心的等着。
果然,不一时,几声箭矢呼啸的声音响起,望楼上面站着的人便捂着咽喉倒了下去,狗蛋再不迟疑,快步来到寨门底下,双手扶住寨门的门插,吐气开声,闷吼了一声,这根每每都要五六个人才能抬起来的门插他蛮力之下,竟然一下被他抬起。
啊啊啊,狗蛋吼叫着,头上青筋暴起,双臂猛的再次发力,将粗大的门栓扔了出去,接着一脚踹寨门上,寨门立时打开,狗蛋顺着寨墙,转身就跑,他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还不想死。
张嗣忠这里可不知道还有如此变故,猛的见寨门大开,心中立时大喜,高声吼道:“走,跟老子杀进去。”
隐山林之间的秦军早已等候多时,这时立时他率领之下,抽出腰间的横刀,亮起火把,漫山遍野的向寨子涌了过来。
喊杀声顿时将景逸的山间月色搅的粉碎,乱匪们本就都是和衣而卧,秦人来了,也没几个能睡的踏实的,喊杀声一起,几乎没几个没醒的,当即营内便沸腾了起来,但毕竟漫无防备,谁也不会想到寨门竟被打开,一些乱匪迷迷糊糊的出了营房,立即便睁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