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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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是笑道:“大帅说的这个人啊,长安可是家喻户晓呢……”
“哦,请将军细细道来,难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真有什么大本事不成?”
“赵将军十一岁从军,勇力天成,先是庆阳府之战得了些功劳,后回乡剿匪,有巩义猛虎之称,后来入当今圣上府邸当了护卫都头,武举中一举夺魁,力毙女真勇士数名,从此闻名长安。
殿前比试又将东宫侍卫统领秦克简打死,得任羽林军左卫副都指挥使一职,太子谋逆,赵将军带兵平乱,独力杀伤数十名参与谋逆之内衙侍卫,浑身浴血,有擎天保驾之功身,一身勇名当不是幸得,听说练兵也是不错的,当真是少年英雄了得,敢当这里可要贺喜大帅帐前又要添上一员猛将了,呵呵。”
李玄道却是哈哈一笑,并不答话,这些事情他都听得耳熟能详了,其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人如今还号称是当朝第一宠臣,七弟派这么个人来潼关?其中是个什么意思?难道靠一个毛头孩子就想能起到什么大的作用?真是有些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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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绝情
第二百六十七章绝情
“赵将军台鉴。
将军少年英雄,声名斐于朝野,不论才干胆魄皆让我辈武人汗颜,敢当闻将军之名久矣,有心拜见,奈何军务繁忙,今又领兵戍边,身不由己之下,与将军失之交臂,实可谓之于憾事。
不过,天公作美,前些时侄女金花回京述职,才闻其与将军有旧,既有此渊源,敢当心下喜之不胜,遂临去托之于片言只语,以表敢当敬仰之情,望将军不怪敢当唐突才好……
将军入朝已久,当知我李氏一族如今之窘境……敢当少小从军,乃直性之人,此中便不讳言。
想我李氏自高宗朝起,世代从军报国,殁于沙场战阵者数不胜数……族中自敢当以下,皆存忠义之心……”
看到这里,赵石脸上虽无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然隐约明白那位素未谋面的雄武军指挥使大人的意思了,这个人他自入京师以来,是屡有听闻的,至于印象嘛,行事严谨,有干练之才,麾下军卒之战力乃京师诸军之首,为人处事与其族弟李严蓄兄弟二人大不相同,不然之前一年京师变局当中也不会丝毫不受半点牵连。
论起品级来,这位李大人位份上可是与他半点不差,但这信中,这位指挥使大人姿态放的却是很低,意思也就不难明了,不外乎如今李氏京师处处受制,如同过街老鼠般的处境有关了。
此时的大秦,门阀世家虽多,但其根基实力上都无法与唐时那些豪门相较,一来是因为地域所限,二来则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所致。唐时自太宗世民起,便多立门阀女子为后,对朝政多有影响,到得武后则天专权,外戚世家之兴盛实是已经到了顶峰之时,造就出来的也便是一群以门阀为依托,权力遍及朝野江湖的大家族了,到得唐朝末年。这些门阀世家多有星散,但割据中原者,无一不是门阀出身,战乱连绵,黎民困苦,大秦高祖晚年有感于此,又加西北门阀势力偏弱,遂立下遗诏。李氏之子孙不得与高门大姓联姻,后位人选不得是权臣之后,由此一来,不得外戚之利,大秦门阀世家的形成便极缓慢。不过百余年过去,一些像杨氏,种氏之类的大姓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但势力上。不论是比较唐初的长孙氏,还是后来的杜氏,崔氏,都是相差甚远的。
像李氏这样的家族,那就不用提了,不过赵石并不了解这个时代这些大家族的历史渊源以及他们对待别人的态度,但经过李武之事以后,却对这些家族生出很多的戒心。
这位如今李氏一族地族长信上虽然说的谦卑。意思也十分明显,但他也只看了一半,便轻轻将信放下,他这人性子极是谨慎,心底是冷酷非常,又怎会为区区一封书信所动。
眼光掠过对面一直低着头,这么长时间好像纹丝未动的李金花,虽是看不见对方的脸色。但对方的心情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个时候,他的心情不免也就带着几分快意。能让以前的敌人低下头,带着卑微来求他,这前世可从来没有过地,不过感觉很是不错,大丈夫本该快意恩仇,前世时没有足够倚仗的权势,而如今他已小有成就,带给他的便是这些以前不会发生的惊喜了。
这一丝复杂的心绪他心里转了一圈,随即转化为了嘴角一抹看似嘲弄地笑意,李金花似有所觉般抬起头来,她的脸色看上有些苍白,本来极有神采的一双眸子也有些黯淡,甚至带着些绝望,让这个身材健美,总带着男子阳刚英气的女子这一刻看上去除了柔弱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不会答应什么。”赵石收敛了表情,直截了当地道,“不需讳言,我不信任你们……。”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李金花已经慢慢将头转了过去,眼神也渐趋坚定,不过这时她只想与眼前之人唱上些反调,“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人如今荣华富贵有,再不是当初那个敢中军帐中……”说到这里,自己脸上先是一红,那一幕午夜梦回之间也不知想了多少遍,估计这一辈子也是忘不掉的了,这时说起当年之事,不由自主便说到了这个上面,虽是立马住了口,但这心绪之复杂着实难以用言语所表述。
“哼,雪中送炭?我可不是东郭先生……”冷冷的一句话说出,语气虽淡,却透着沁人的冷漠,好像这一瞬间,几年前那个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少年又回来了,“我的为人可能你还不清楚,我生平与人相交,不求对方言行如一,也不求相知如故,人心繁复,知交便少,这我是清楚不过的,像我这样地人,一生之中可能连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也交不到,不过世间扰攘,皆为利益所驱,以后利害相关的朋友却不见得会少了。
但却有一点……”
说到这里,赵石微微一笑,举起酒馔将其中残酒一饮而,李金花坐对面,听到东郭先生之语的时候脸色先就一变,淡蓝色的眼眸眨了眨,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出来,但后还是没有开口,脸上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她李家从小便受排挤,冷言冷语听的多了,这句话虽是让她心中刺痛,但却也不算什么。
不过听到后来,心中却有些讶异,这些话那里应该出自一个十五岁少年之口,话语中有那么几分愤世嫉俗,却还夹杂着几分萧之意,听来便让人心里难受,若是不知对方根底,还以为说这话的定是一个五六十岁,饱经人间冷暖的老人侃侃而谈。
“但却有一点,我本是寒门出身。不知道什么大道理,讲究地便是恩仇两个字了,若是受了别人地恩惠,便当涌泉相报,不过若是与人结了仇怨,哼,这个结果还是不说的为好……成为朋友?”
说到这里,赵石摇了摇头。后面地话虽是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意思却再是明显不过了。
李金花呼吸急促地起伏了几下,这个时候,她却也不知再说什么为好,一双略显粗糙的修长手掌紧紧抠住桌沿,一口气憋心里好像要将胸膛炸开一般。
“金花替叔父稍过一句话来,大人能放下京中的前程,而带兵戍边。他是极佩服的,不过到了那里,却有许多凶险,他是极愿与大人并肩杀敌的……
金花不日也将领兵赴援,到时一定将这条性命还给你……不过不管大人是否能为李家圣上面前转圜……其实李家之于金花早已不念中……金花失信前。也没脸再大人面前多说些什么,金花这便告辞,只盼大人……善自珍重。”
…………
疾步走出营外,天色已经黑的仿若浓墨一般。李金花如今心思杂乱,这次见面的情形想来想去,即当初意料之中,却又多出许多的意外,这几年日夜都想见上这人一面,但如今却想离这人越远越好……
这几年仕途奔波,心中又有郁结难解,身心本就已经疲惫不堪。以前总还存着些念想,但如今想到这次见面之后,两人缘分估计也便算是了地,想到伤心之处,心口疼的好像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许多,不知不觉之间,强忍着的泪水已经流了满脸,被这夜晚的春风一吹。脚底下竟是觉得使不出任何的力气。身子一软之间,便已经跪倒地。喉头哽咽,强忍着才没有放声出来。
“是小姐吗?”远远的李树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马蹄声响,几个等营外的亲兵随着李树已经靠近了过来。
李金花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用手胡乱脸上抹了几下,身子也好像立时恢复了气力,一跃而起,站直之后,心思已经清明了大半儿。
李金花呀李金花,你想些什么?干些什么?情之一字既然强求不得,又何必效那小女子行径纠缠不休,自怨自艾,以后将他的恩情还给他便是了,大不了便孤老一生,这人心胸如此之窄,竟是容不下一个女子……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她虽不是男儿大丈夫,但手下也有千百军兵听命,这眼泪怎是轻易流得的,她这一生本就已够坎坷,又何必为了个小自己很多的男人流泪伤情,他既然如此决绝……但这人她心里刻下的痕迹却是如此之深,这一辈子估计是很难忘得掉了……。
“是我……”
“走,咱们连夜进京到兵部将事情办了,明日便即启程去潼关……”
“小姐,不是说要京城呆几天吗?大爷那边不是也传过话来,潼关那里地事情不必急着去,好是等赵指挥使一起起行,可是谈的不顺?他还记着当年的事情?如今他已贵为一军之首,京师虽是风光无限,但军中若是没有援引,到了军前就等着后悔去吧,连这点子事儿都想不明白?还是……小姐你没说清楚?
再一个……小姐你心里……可是一直念着他的,他……”
“不必多言,当年他对咱们有恩,到了潼关不愁没法将这恩情还上,其他地不必再提。”
说话之间,蹄声得得,十几个彪壮汉子簇拥着翻身上马的李金花,几息间便去的远了……
…………
“杀,杀,杀……”
嘭嘭嘭,啊……。
军营之中听起来沸反盈天,场面上也是极惊人之能事,烟尘四起之下,阔大的校场之上,两群士卒相对狂奔,他们都是赤手空拳,也不知是恐惧还是为将要到来的疼痛憋着一口气,一个个都拧着眉毛,挤着鼻子,再加上各个鼻青脸肿,神情看上去着实狰狞无比。
接下来便是轰的一声,两营狂奔的兵士对撞了一起,**撞击声,以及随之传来的惨叫声立时响作了一片……。
杜山虎呲了呲牙,这等场面这几天没少看了,不过现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对劲儿,其他几个领兵官儿估计和他是一个想法,呲牙咧嘴地有之,脸色苍白者有之,有的是转过头去,作不忍促睹状,唯独前几日以劳军之名到得军中的李全寿眉飞色舞,大声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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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思虑
第二百六十八章思虑
这等花样翻的练兵之法杜山虎几个已经见怪不怪,但场面上难免有些残酷,对撞中的士卒立即倒下了一地,有的鼻血横流,有的面目青肿,但却不敢有半点迟疑,倒下的立即爬起来,便是浑身上下都撞的好像散了架一样,也还是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对面疯跑而去,撞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接着跑,如此这般,混乱过后,两群人这才脱离开来,接着一群形象比之手下军卒也好不了多少的军官站出来整队,医官立时上前给一些伤的较重的人上药,之后呼呼喝喝之间,上面的一幕再次重演,如此三番四次,直到所有人等都快要崩溃了的时候,这才撤下去修整,另两队接着进入。
这一军方自成军的羽林卫,到不是真个都人人英勇至此,只是校场旗杆之上,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随着春风来回晃悠,着实让那些心生惧意,训练之中想要开些小差的后背发凉。
数天之前,赵石终于军中大开杀戒,斩了十余名从京兆调过来的殿前司禁军,行军令杀人军中并不少见,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那是军前或是初掌一军的时候,难免要拿几个不开眼或者无足轻重者来警示诸军,不过练兵当中杀人见血便少之又少了。
这些羽林卫以及殿前司禁军士卒都没经过战阵,众目睽睽之下,十几个人头落地,众军立时井然,赵石本就是以军法治军,规条严厉,那些羽林卫军卒也就罢了,毕竟赵石麾下已经年余,威望已著。又都是自愿到潼关立功,并无多大抵触,但那些从京兆殿前司抽调上来的禁军却多是桀骜难驯之辈,怨尤自不会少了,不过这以后,军令军中传递,再无敢故意违抗拖延者。
校场高台,赵石像标枪一样站立其上。漠然中带着些冷意的目光这时也扫过那些飘飘荡荡的人头,从当上羽林卫指挥使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军中行军法,杀几个人到也不算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手里的人命可不算得少了,再多上这么几个也是无妨。
何况,这杀人立威的效果着实不错。领兵日久,他自也明白,杀人立威是得看好时节的,那些兵书战策半年来可不是白看地,和实际情况两厢印证。他心里也就越来越有谱。
未将者,得众军之心,而博其畏惧之意,军法严明。赏罚有度,上即有令,下即遵之,方可谓之于军,这便是他这一年来领兵和前世印证之下的所得了。
至于练兵之法,不外乎强其体魄,壮其心胆这八个字了,眼前这一幕到不是他的首创。前世七八十年代时,一些雇佣兵能快速提高战斗力便是倚仗这个,练胆儿上面效果着实不错,好像这个冷兵器时代还要加适合一些,若不是时间紧促,技术所限,这场面应该还能大上一些,头顶上若没有流矢纷飞。脚底下也没什么障碍。和真正的战阵还要差上一些,其实他练兵和这个时代的将军们大的区别也就于一句话罢了。一切都从实战出发,没有丝毫花哨里面,旁人看来便也是独出心裁了。
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