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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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任务,有时一个打两个,有时两个打一个,有时还会单独较较劲。
十里路程如今这些左卫羽林军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频繁的体力训练让他们一个个都有着远超于常人的充沛体力,但长安附近连下了数场春雨的情况下,又不能走大路,这一圈下来却是人人身上都又是泥又是水的,弄的狼狈非常。
段瑞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这位大人练兵真有些疯狂劲头,花样还多,他边镇时可没见过有哪个将领这般折腾手下人的,其中道理到也好理解……
一个是为了笼络手下士卒人心,三天两头弄上这么一次,别说手下人等了,就算是身边的人也受不了啊。
二来嘛。士卒经这么一折腾,这饭量可是大的惊人,边镇配给都有定额,平时少些,战时多些,这一年下来,不说旁人,就说他自己吧。这饭量估计能养活平时自己三个人有余了,军中粮草哪禁得起这般吃法儿。
边镇练兵都是拉出去,跟小股的敌人或是马匪见上一仗,若是一个月能被派出去两次三次的,就算了不得了,不是你得了上官的信重,诚心要栽培于你,就是得罪了人。有心想让你好看,平日里大伙儿也就是随意练练,保持住正常地斗志和体力也就罢了的。
不过这般摔打下来,效果到是立竿见影,就瞅现下这群羽林军。哪里还有一年前的懒散模样,一个命令下去,立时便是遵行无背,还少有怨言。精气神儿上已经可以与镇军相比,就是还没见过血,少了些经验罢了。
“前方两里遇敌,对方已然有备。”
段瑞听了狠狠甩了一下手中的木刀,自己这队的斥候恁不争气,前些时杜山虎带人偷袭他的营地,可是到了营边上才被发现的,自己眼皮子底下硬是将自己的将旗给抢了去。这次他可是憋着劲要来雪耻地,不成想对方平日里也是这般机警,如今只有硬攻一途了,希望胡离带的那队人没被发现才好,两个打一个再输了,以后锋字营面前可真就抬不起头来了。
“加快速度,我们硬冲进去。”一队五百人,立时带队长官的呼喝声中滚滚向前。
……
营地中沸反盈天。刀枪并举。混战作了一团,赵石立马不远处的山坡上。冷冷注视着下面混乱的营地,十几天之前他便安抚好了家里老娘和一干人等,来到这西山大营的,十几天下来,这心力可是比之前用的还要深些,尤其是如何鼓动士卒的士气,各军地分派,如何让这些士卒短的时间之内适应战场的气氛等等,想的少了还真就不行……。
几个领兵的都颇有章法,手下地人手要数杜山虎的锋字营强健上一些,这般的混战虽说是一千人对五百人,但两队人就是靠不近中军所,不时有人被判定阵亡拉出营外,里面的喊杀声反而大了一些。
远处承恩湖畔,一些年轻面孔都爬到了树上往这边张望,那是武学中地学兵了。
赵石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演练是以突袭为主,一旦变成这样的硬碰硬,便失去了意义,相比较这个时代的将军们,他重视下层军官的指挥协调能力,旅帅,队正,这样的位置看似有些无足轻重,但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应该如他所想般快速机动才能发挥作用,这样的话,这些底层军官地能力便显得重要了起来。
当他看见远远出现的一支百余人组成的队伍快速的出现营地外面,还都是锋字营的骑军,赵石不由摇头,杜山虎这次有些行险了,不能紧守住营地,两队人马也不会那么快的冲进去,不过现看来,胜局已定,段瑞和胡离竟然没发现营地里人数不对,又没有留出足够的预备队,看样子还是欠了些啊。
那些殿前司的禁军要比以前地羽林军强了一些,但纪律上则差地太多,这也与他专要找些犯事的军兵有些关系,但殿前司禁军中地精锐自然是不会派给他的,这些大家心里都明白,到兵部去数说也是无用。
如今已是五月初,多还有半个月,大军必得起行,听说西北的不少援军已经开拔过去了,他这里可也得抓紧些,不然到了潼关大家都打完了,还不如不去呢,也不知怎么搞的,从他来京师之后,就觉得这时间总是不够用,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一笑,想起一句老话,欲速则不达,看来还是他心情太切了些,就说从长安到潼关,总得走上些时候吧?到时途中也未尝不能练兵,事情还是得一步步来的。
“大人,有人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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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拜会(一)
第二百六十二章拜会
“就说军务繁忙,不见……。不行就让费榷去应付。”赵石连头都没转便干脆说道,现到军营来拜见的人渐渐稀少,也不是没人想找些麻烦,还有不少想走门路,讲个情面的,但这位大人实是油盐不进,礼物拒收,人也不见踪影,求个人情都不可得的,一些身份显赫的是明白,此人身后又有当今圣上为依靠,陛下的心思现朝廷上下没有不明白的,潼关战事为第一要务,谁敢这个上面找麻烦,就是明着跟皇上过不去,下场可想而知,这位大人请战去潼关,正是对了当今圣上的心思,这个关头上,虽是有许多人不愿自家子侄去战场上冒险,但一来自家子侄愿意,二来也确实拿赵石没有办法,也就少有人上门来碰钉子了。
如今赵石手下有两个人比较特殊,都当着他的亲兵,便是这报信的李全德和费榷了。
两个人出身都不错,李全德是辰王嫡孙,正经的皇亲国戚,费榷则是羽林中郎将费老大人的孙子,后来才知道这小子的母亲竟然还是位公主,姑母是终身未嫁,现任香侯府左参领,家世上一点不比李全德低了,两个人又都同样胆大妄为惯了,和人结交的本事也是了得,他初掌羽林军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挑头出来找麻烦。
李全德挨了两板子,算是留他身边当了亲兵,时不时的还要冒上几下坏水,而费榷则是煽动了十几号人跟他比试,他手下也吃足了苦头,后来还被他逼着跟李全德结拜成了兄弟,接着他便将与兵部打交道的事情都扔给了费榷,两个人虽都是不服软的混不吝。心里不定怎么诅咒于他呢,但这半年来还是让他使唤的团团转。
练兵的时候不会缺了这两人,算是给他当足了出头的椽子,见这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地了,其他人想要闹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是?
就像对待这些找上门来的朝廷官吏,官职都是不大,硬的软的费榷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比赵石自己处理起来手法可要圆润多了。本来赵石有心将这人留下,但一来不知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怕留下的人压服不住,二来呢,那位羽林中郎将大人虽然已经七老八十的人了,事情却知道地一点也不少,家中子弟还多,费榷很不得老人家待见。和李全德一样,捎话过来时比辰王那里硬实多了,打死了算,不死就跟着,为了这事。听说费榷还回家闹了一顿,把老爷子给气的不轻,算是和费榷正式翻了脸,是不管不问了。
“大人。这个……这个人非要见您不可的。”李全德力不使自己笑出来,脸上的神色则透出几分古怪和暧昧。
“军规军律还没背熟怎么的?想挨板子?”赵石回过头来,冷冷道。
李全德闻言呲了呲牙,赶紧解释道:“是庆阳府副将,领显锋军管制李将军前来拜会,说有事与大人相商,非要亲见大人一面不得的。”
“庆阳府李将军?李金花?”
“没错,就是她。大秦除了香侯府的女人,就数她作的官儿大了,前些时先皇主持武举地时候还见过一面,当真是了不得的巾帼英雄……”他是早就听闻赵石和这位女将军好像有些关系的,当年这位大人确实也是护粮军一员,这关系虽说不准是深是浅,但如今李家情形好像不大妙,这个时候巴巴赶着找上门来……
他不是什么会察言观色的人。但也能看出营外那位二十多岁了还没嫁人的李将军神色间有些不妥地。虽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想来事情不会小了。肯定是有好戏可看,这事不用好处,怎也要两个人见面的。
不过看到赵石慢慢的将所有表情收起来,眼神也变得漠然之极,立时机灵的住了口,心中却越发确定自己地判断了。
赵石性情这些年已经改了很多,但他算不得宽宏大量之人,此时搬倒了大的敌人太子一党,若旁人不来惹他,他也懒的去跟旁人计较什么,毕竟现得到的东西许是他多年渴望的,得人尊敬看重,手下又有许多人供他驱策,感觉很是不坏。
有了目标便也有了野心和**,再不愿凭空树敌,虽说少了许多当初的无牵无挂,办起事来便不能直来直去,但这样的代价也情理之中,若认为他事事就变得息事宁人,瞻前顾后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李家这般纠缠不休,他心里也升起了几许怒意,那个李武他还没跟其算账,当年之事也说的明明白白,和李金花再无牵扯,却还几次三番来寻他,虽说以李金花地性子,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多数是要来求得他的谅解,但背叛者总有千般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他是再明白不过,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冰释前嫌?把他赵石当什么人了?可以任意糊弄的小孩子吗?
“去,叫那位李将军大营中等着,过后我自去见他,还有,你给我听好了,再过些日子就要去潼关了,把你那油滑性子都给我收起来,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别以为你是辰王的孙子,我就不敢斩了你。
老老实实我手下办差,少不了还你个过得去的功名,若是不然,我看你还是留京里的好。”
这番话说的森然无比,听得李全德心惊肉跳,头也越垂越低,这位大人入京一来,几件大事都是杀了个人头滚滚,是正经拿鲜血然后地官服,但军中却没用什么厉害手段,诸事都是全凭自愿,便是去潼关随行地军兵,也大多都是自愿去的,并没有军中任意挑选,手段算得上是温和地了。
但出了京还真就不好说了,就是那句话,山高皇帝远的,一个不对拿他的人头来号令三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辰王的孙子,羽林军中威望还有些,杀起来够份量嘛,他自是不愿拿自己的小命去试试赵石的话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心中凛然之余,立即大声道:“大人放心,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属下听令行事就是,属下这就去传令,一定不给他们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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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拜会(二)
第二百六十三章拜会
李金花背着手大堂之中走来走去,她现的心绪烦乱之极,不得不说,赵石的决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当年初见时,两人地位有云泥之别,一个门阀出身的大小姐,虽是不受看重,但也做到了校尉的位置上,手下军兵近千人,再往前一步,就可独领一军了。
而赵石那时只是个小小的旅帅,寒门出身,毫无背景依靠,小小年纪,还是被人硬塞进护粮军的。
但之后呢,庆阳兵变,护粮军孤立无援,她这个领军校尉则是惊慌失措,手下将校狐疑而不知进退,猝然遇袭之下,那个初入军旅的少年却是阵斩西夏悍将野力齐,勉强保得护粮军不致溃散。
接下来又屡出奇计,雨夜奔袭西夏大营,全歼西夏铁骑,接收显锋军余部,虚布旌旗,一举解了庆阳之围,之后诈称大将军折木河亲临,骗得庆阳将军李继祖孤身入营,斩其首而号令庆阳镇军,到此竟是将内忧外患一举平定,平凉援军竟还没出平凉一步。
当年那个少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惊才绝艳,令人不敢正视。
再然后呢?太子日夜兼程入庆阳,本来以为是来宣抚众军的,不成想却是来夺这解围之功,本来她自认乃女中丈夫,处处仿效当年香侯行事,但到了那时,她才认清,自己实是少了香侯的铮铮傲骨,首鼠两端之下,竟是受了太子逼迫,私下将功劳让给了堂兄李武,当年那少年也是决绝,竟无一言怪罪或是找她分说,直接离了庆阳回乡去了。
这些年追悔之下,老是想着要弥补当年错处。午夜梦回都是当年军帐之内的旖旎情形以及寒夜中那少年的温暖手掌,当初小时的雄心壮志渐次消磨,竟是觉得当了这个将军很是无味。
赵石家乡组织团练之事,多有她的暗中相助里面,几年之后,赵石突然来到庆阳府,却是未与她见上一面,追之不及之下。她才明白,赵石实是对她恨之甚深的,甚至已经到了警惕的地步,心中难受,回去还小病了一场。
之后长安武举,她才得知当初无根无基地少年已经当了景王府护卫都头,前去相见,等了一天却是被拒之门外。自此她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大不了她这一生便孤老庆阳,再不回京师罢了。
但世事无常,二伯被削职为民,大伯出兵潼关。李家声势一落千丈,若是大伯潼关出了什么事情,李家便呈土崩瓦解之势。
她对李家没什么归属感,李家这些长辈以及兄弟姐妹除了大伯也没将她当个李家之人看待。李家门阀之兴衰自也不放她心上,但京师风云突变,太子谋逆,正德皇帝病逝,竟是景王登基为帝,赵石护驾拥立有功,水涨船高之下,一跃而成国朝第一宠臣。数年之内,竟是将别人一辈子也别想走完的路给走了。
大伯潼关来信,也是深感李家前途堪忧,让她找这位曾经的属下,如今的四品羽林大员走个门路,旁人的话可以不听,但大伯自小对她爱护有加,又有抚育之恩。当初庆阳府之战。她身边的亲信军兵可都是大伯调拨给她的骁骑,别说血脉相连。便是这简拔之恩也是不得不报的。
如此这般,再加上西军到潼关增援,那就要受潼关守军节制,到了战阵之上,难保不被人当作梯子踩上几脚,李任权等人都不怎情愿,庆阳府援军地领军之责便也被她顺利得了过来,借此顺道路过长安之机,来寻赵石,期望能见上一面。
这里的来龙去脉看似复杂,但却也比不得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