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1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两边带头的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镇里设了些巡役,两边各出人手,却要保证风陵镇的安宁。
这么一来,风陵镇终于平静了下来,两边虽然看着对方还是不顺眼,但最多口角几句,不再大打出手了。
这会儿风陵镇的人口也越来越多,能做的营生也就多了。
这边刚凑份子弄了个船坊,那边就弄起了米店,这边开了一家打铁铺子,那边就开起了木工作坊。
等到南来北往的客商越来越多,从潼关到风陵渡的马车生意也落入了他们的眼中,一番争竞下来,两边都出了钱和人手,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儿,仇怨也渐渐消泯。
这样一来,显然,风陵镇的原住民们,更愿意将自家闺女嫁给谁,也就不用问了。
北边的人最富裕,北边的人最威风,北边的人门路最广,北边的房子也最好,道路也最干净。
若照着后世的眼光分一下 ,那么北边就是正经的富人区,东边住着中产阶级,中间的是土著。
东边和南边,呵呵,不是穷人聚居的地方,那里住着的大多都是东边和北边人家的仆役的家眷。
这些人,其中有不少与中原人相貌迥异,一看就是北边的胡人。
不论男女,个子都不高,但又都分外健壮,身上带着野性,却又异常的顺服,最重要的也是他们最受欢迎的地方在于,他们对主人极为忠诚。
他们自然不会是自愿来到遥远的南方的,他们的身份其实都是奴隶,被汉商带着南下的奴隶。
要说大秦明文禁止奴隶贸易,对于贩卖人口处置的也极为严厉。
但原始奴隶社会的一些特征,从来未曾彻底消失,即便千年之后,同样也不会根除,这是人类劣根性决定的,与文明与否并无多大关系。
而北方草原战俘非常多,在大将军赵石率兵征伐草原各部之后,奴隶贸易也来到了一个**。
汉商们用尽了手段,从胡地带买来战俘,带着南下,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奴隶的价格太低廉了,在暴利面前,商人们的胆子从来不会小了。
即便草原各部都不愿意出售战俘,但在汉商层出不穷的各种手段之下,还是有大批奴隶被运往南边。
因边关并没有太过注意这样的情形,商队中的奴隶往往能充做商队护卫,而被带到南边。。。。。。
不用交税银,不用怎么担心运输的问题,只要让他们吃饱了就成。
胡奴的稀少,以及成本的低廉,奴隶贸易的兴起也就理所当然了。
胆子大的,会到繁盛的大城去交易,不过危险的很,一旦被官府查实,后果极难设想。
胆子小的,便在沿路将奴隶出手,至于身契。。。。。。呵呵,这么便宜的奴仆,你道是从哪里来的?
而风陵镇,作为南下的必经之路,以及镇民的特殊构成,让暂时充做奴隶贩子的汉商们,找到一处很好的销赃地点。
这里住着的大多都是军人,不太忌讳奴仆的来历以及会不会让家中不得安宁,而且,这些奴仆虽然语言不通,虽然干活大多笨手笨脚。
但就胜在一个便宜,一大家子胡人奴隶,也用不了三四十两纹银,单个论起来,能超过二十两的,只会出现在那些身体健壮,相貌有可取之处,会说几句汉话的胡奴身上。
贵吗,真心一点都不贵,汉人 仆从身价不会太高,但即便签了身契,之后的吃穿用度,都要主家负责不说,还要有例银供养,不然的话,谁会到你家卖身做活?
这些胡奴就不用说了,吃饱了就成,使劲的用,之后足以省下汉人奴仆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开销。
至于身契文书,风陵镇这些人,办起来就不是事儿。
更让人放心的是,这些胡奴的生死,完全掌控在主家手里,就算死了,外人也不会多说一句。
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没见在青天白日下,弄出一具尸首来,你家里少了个胡奴,别说官府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当未见了。
要说,汉胡比起来,其实谁也别说谁,胡人是**裸的残暴,汉人戴了一层文明的面纱,真不好说藏在后面的面孔到底是怎么样的。
总的来说,风陵镇已经非常的繁华。
商人们在这里歇歇脚,给东边的人套近乎,可以在潼关左近得些便宜,而想的长远的人,更愿意来北边转悠,因为在这里结交下几个人,也许到了大同,人家让你传个话儿,就能得个天大的惊喜。
而且,从河东到河东一路上,这里的人都有熟人在。。。。。。。。。(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密谈
六月间的风陵镇有点冷清。
这个时节有些零散北上的商客,除此之外,便没多大动静了。
风陵镇最繁华的时候在秋末冬初这一段时日,不说南来北往的商队,就说朝廷税赋转运,就足以让风陵镇热闹很长一段日子。
“这是风陵镇?”
午后十分,风陵镇东边的官道上行来一队人马。
马蹄得得,马上的达达儿真有些惊奇的瞪大眼睛。
她的记性还不错,还记得随丈夫南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么一大片民居,虽说那会风陵镇也有了不少居民,但和这会儿相比,可差了不少。
“夫人记性真好,不过,这就是风陵镇了,往北走上几里,就是风陵渡了,咱们当初从北边回来的时候,没在这里多呆。。。。。不过我听旁人说,这几年,定居于这里的人不少,多数都是咱们大秦从军中退下来的将士。。。。。。”
胡烈在旁边给解释着。
他们走的快些,大队人马还在后面,他们算是先到风陵镇打个前站。
别的没怎么细听,一声夫人,已是令达达儿真眉开眼笑。
要知道,在晋国公府,七位女主人当中,只有三个平日里能去掉前缀,直呼夫人。
而当这三位碰到一起,能被称呼为夫人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位,那就是晋国公府正室夫人范氏。
而达达儿真年纪小不说,入府也晚,除了去年赵石从吐蕃带回来的恰苏,就是她了。
六夫人,正经的豪门小妾。
这也就是离了长安,不然的话,胡烈也不会这样随便乱叫,他是赵石亲卫统领,一个称呼,也许就会让府内府外的人生出许多不可告人的心思来。要是传入其他夫人耳朵里,不定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规矩不想守也得守,还得死死记住。
现在就不用注意太多了。五夫人又不在跟前,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达达儿真挺高兴,用马鞭打了胡烈肩头一下,算是夸奖,当然。这要是在克烈部,随手几头羊,或者几个奴隶也就赏出去了,汉地不成,而像胡烈这样身份的人,她真还奖赏不起。。。。。。。。。
也亏胡烈去过草原,这要是换了旁人,一鞭子下去,非得被打愣了不可。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胡烈就难受了。
只听达达儿真冷不丁就问。“你说那三个女人从哪里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三个女人的来历,胡烈还真不清楚,那几个扈从嘴巴严着呢,他这里又不能跟自家大帅直接打听,现在心里也糊涂着呢。
吴绿蓑那死丫头也是,跟在那些人身边,就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他也一直在想,怎么就突然出现这么个女人,跟大帅还不清不楚的样子。
其实这事吧。他完全相差了,症结绝不在人家隐瞒来历上,而在于香侯府的名声。
陆归琴以一女子之身,游历江南。没少在烟花之地停留,见过的人也是各色各样。
话说到这儿,其实也就明白了,香侯府是什么地方?
派人护卫在陆归琴身边,确实让世间多了一位奇女子,也确实是出自香侯府的本意。但这事传出去,对于香侯府的清名,还真说不准是好是坏。
所以,人家回到大秦,却越加小心谨慎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江南时候的坦荡了。
这事儿还需要回到长安,等香侯府的主人来定夺,那几个扈从可不敢自专。
当然,这事儿要是从大将军赵石嘴里传出去,那更好,之后谁要说嘴,都要顾及些大将军赵石的脸面。
但旁人不成,没那个份量。
不过怎么说也凑在一起走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胡烈却是知道,和大帅相熟的那位女子应该是个操琴大家。
琴弹的极好不说。。。。。性情嘛。。。。。和大帅也有几分相像,喜欢清静,而且还有些傲气,除了抽空往大帅身边凑一凑外,就没和其他什么人说上过几句。
胡烈还知道,那位和大帅应该是旧交,只是多年没见了。。。。。能陪着大帅饮酒的女人,应该不算难查,回去长安府中,找老人问问,怕也就能知道个**不离十了。
不过说到这个,胡烈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您难道就没听大帅说起过什么?”
达达儿真晃着脑袋,辫子上精巧的银铃响个不停。
“我不知道那女人来自何方,我只知道,那女人马上就要离开了。。。。。这女人就像草原上的野马,除了真正能够打动她的人外,谁也不能困住她的心。。。。。。”
后面一句,纯属有感而发,声音也低,用的又是胡语,胡烈没听清楚。
不过前一句却听的明白,不由愣了愣,“要离开了?去哪儿?”
达达儿真这时却一夹马腹,抖了抖缰绳,口中呼啸一声,座下健马立即窜了出去。
夹杂着渐渐急促的马蹄声,达达儿真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那女人要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就要去草原了。。。。。。胡小子,那几声夫人叫的很让人高兴,再提醒你一句,那女人很可能是八夫人,回到长安别乱说话。”
声音传入胡烈的耳朵,胡烈嘴角抽动了一下。。。。。。那几声夫人还真没白叫。。。。。。显然这就是投桃报李了。
不过,这位。。。。。。八夫人,怎么喜欢随处乱跑,这要是在外面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这会儿容不得他多想,随即便也催动战马,并大声吩咐属下跟上。
“鸟儿倦了才知归巢,男人累了才想回家。。。。。。。。”
悠扬的胡歌响起在道途之上,伴奏的是如同雨点般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风陵镇镇北最大的一间客栈迎来了客人。
战马长嘶,骑士们纷纷滚鞍下马。
门口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中年人,好像才被惊醒,看见这些骑士,一双虽然有些朦胧。但却总让人有阴沉感觉的眼睛,才猛的睁大。
上好的河西健马,干净利落的骑术,那身姿。那神态,以及那一双双和他极为相似的眼神。。。。。。。。。
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让他更加惊奇的是,为首的却是个胡女。
而且胡女还非常的不客气,来到客栈门前打量了一下,连瞅都没瞅他一眼。便发了话,“这间客栈。。。。。。。咱们住了。”
这时才有人上来,打量了他几眼,瞅见他左边空荡荡的衣袖,这才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兄弟,找主事的人出来,这间客栈咱们包下了,住几天不一定,旁的客人请他们换个地方,住店的银钱咱们出了。”
独臂的中年人身子下意识的一挺。嘴里半点磕绊都没打,“好,您稍等。”
当中年人回身进去,才看出来,这位不但没了一条胳膊,腿还有些不利索。
随后,客栈里便忙了起来。
一位住进店里的客人很快便被请走,做饭的做饭,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
没过多长时间,更大的一只队伍进了镇子。来到客栈这里,直接住了进去。
这支队伍很杂,有男有女不说,还有几个和尚。
不过。镇民没怎么奇怪,这些年南来北往的商队,已经让镇子里的人,习惯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和奇奇怪怪的人。
但第二天,守卫风陵渡口的陈将军便出现在客栈外面,恭恭敬敬的递上拜帖。不久便被人引着进了客栈。
进去的时候不长,便满脸堆笑的辞了出来,躬着身子退出老远,才率领亲兵上马回去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一队百余军兵进了镇子,随后便守在了这间客栈外面。
于是,晋国公驻跸风陵镇的消息,也就插着翅膀飞了出去。
风陵镇镇北的这间客栈热闹了起来,却也清净了下来。
热闹的是,隔三差五便会有人到这里求见晋国公,清净的是,能走进客栈说上两句的人真心不多。
不过自从这消息传出来之后,风陵镇便安静的和死了似的,路上的行人,走路都加着小心,好像喘口气都得注意别惊着谁了,偶尔经过这里的商队,也不再在这里停留了。
风陵镇一下变得万众瞩目,却又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风陵镇算是潼关治下,所以潼关指挥使段瑞自己不能擅离职守,便派了个副将来给晋国公看门。
其实河对岸的河中,也来了人,不过没多少人知道。
来的是南十八,除了带来了大将军杜山虎的问候外,还带来了河中布政使段德的书信。
段德年纪老大,再加上朝廷正在盯着官员任职期限的事情,所以不可避免的,书信中流露出了辞官之意。
这可以看做是题中应有之义。
段德在河中一呆就是近十年,时间有些太长了,而且年岁也在那里摆着,而在这个时节,作为大将军赵石门下,必须有这样的表态。
也许这个老家伙还想着,给天下布政使做个表率,以求得朝廷能在他退下来之后,有所加恩。
当然,既然休书于赵石,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信中提到了段从文,虽说多为自谦或责备之言,但赵石还是看懂了,段从文再进一步,就也迈过了大将军的门槛。
但这一步不好迈。。。。。。。
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年父子两人,父亲是赵石的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