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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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操!外面的雨怎么突然又大起来了?”
何信疑惑,“怎么今天回来?”
前天老大说这个周末跟小娟去旅游的。老大正在脱湿掉的衣服,道,“小娟妈妈进医院了。对了,今天看到彭怀从医院的骨科里出来。他病了?”
何信一愣,过了会儿垂眉道,“不知道。”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信很早就起来了。雨早就停了,晨阳暖暖地洒在水珠子上,整个世界干净通透。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回到古镇。站在正要敲大妈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两人抬头皆是一怔。
☆、三十四、咱们不做哥们了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三十四、咱们不做哥们了
出来的是李豪成。
李豪成顿了顿后把身后的门合上,眼皮子也没抬冷言道,“彭怀不在。”
何信倒是不大记得这人在哪儿见过了。但看周围没人也便知道他是跟自己说话,有些迷茫,“你怎么知道我找他?”
李豪成没回答。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道,“想知道彭怀的过去吗?”
何信一怔。沉默了片刻,却摇头了。
何信说,“他会告诉我的。”
李豪成真的完全不明白这个人的自信从哪里来。他几乎是认识彭怀最久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看着他人生在脱变的整个过程的人。这些年有多少人在彭怀身边逗留过耗过多少光阴,他太清楚。正是因为太清楚,才深知彭怀的无情与冷漠。
可这人的语气不浓不烈不徐不疾,偏偏就是就让人不容置疑。仿佛他就是说着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里面的笃定让人诧异震惊不忿,却毫无质疑之隙。
彭怀回来的时候,早已夜深人静。公寓那边好几天没回了,主要还是担心会碰到何信。一想起何信,彭怀心里头的毛毛虫又要钻出来了。痒得要死。
正思量着过几天逮个时间继续把人生大事计划发扬光大,一转弯,就看到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牵肠挂肚的身影杵在眼前了。
那人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屋檐凉灯下,一脸木然呆板抬头地看着自己。风吹过的时候,彭怀还有点不大相信眼前的画面。虫鸣桂飘凉风浮动繁星墨空霎时退出。那人太干净了,仿佛误落凡尘那般灵动通透,以至于让喧闹的世界顿时安然宁静。
又或许安静的不是世界,只是内心罢了。
突然那一瞬间,纵然强大如彭怀也深感罪孽深重。
直到何信站起来,彭怀还在发愣。何信笑了,特别好看,几乎掐断了彭怀那絮乱的呼吸,“好久不见。”
彭怀也笑了,“想哥了?”
“一边凉快去。”
彭怀贼溜溜地攀过去,“好!咱们现在去院子里凉快凉快。”
何信眼眉更弯了。
屋内除去虫鸣蛙叫寂静一片,何信有些奇怪,“大妈呢?”
彭怀伸手按了电源开关,白炽灯闪了两下渐渐亮起来,“听说去她亲戚那儿了。”
还没等何信回应,彭怀便把何信拖到后院出,叫何信坐下,然后自己便进了小厨房。何信坐在小凳板上,看着彭怀扯掉领带撩起衣袖在厨房里贼忙乎。暖黄色的灯线散落在那人脸上,把那刚硬冷峻的轮廓添了许柔和。煞是晃人心神。
何信侧过脸看着倚墙静杵的桂花树发呆。桂香似是比之前来的时候更浓烈了。只闻欲醉。估计是夏末已至,怕是要把这一生的芳华尽绽。
等了好一会,彭怀就端着一锅宵夜出来了。还没走近就闻到了那甜甜的味道。何信问,“是什么?”
彭怀只笑不语。
待放平锅子,彭怀伸手揭开锅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何信愣了,看着彭怀问,“番薯糖水?”
彭怀笑道,“不然呢?”
闻言,何信把视线转回锅子里边的糖水上,浅浅地也笑了。
那年的秋末似乎也是这样。微凉的夜风,昏黄的街灯,篮球场上坐着两个仍穿着校服喘着气的男生,还有半米外静放着的破旧篮球。
彭怀伸脚踹了揣何信,语气霸道得不可理喻,“起来!去找吃的。”
结果加上两人身上的钱还不够付一碗面。在彭怀骂骂咧咧的时候,被何信找到榕树下那个推着三轮车准备收摊子的老妇人。何信把最后仅剩的两碗番薯糖水买了。递了一碗给彭怀。
尽管彭怀把嘴角撇到后脑勺了,却还是接过了何信手中的碗,“看在是你递给我的份上才要这鬼东西的!”
彭怀那时如此说道。
回过神,看着彭怀递上前那盛了满满一碗的番薯糖水,何信说,“你怎么会煮?”
“那是!没什么是爷我不会的!”
何信笑着踹了一脚得瑟的彭怀。
两人坐在院子里,各自捧着碗细细品味着那清甜清甜的回忆。也许何信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彭大老爷平生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学煮番薯糖水,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然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何信看到这糖水这一刻的低头浅笑。
院子里并没有灯,只能靠厨房灯打出来的半截黄灯照亮地堂。何信捧着碗嚼着甜粉的番薯,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彭怀一怔,猛地转头盯着何信。只见何信整张脸埋在碗里头。
“你说什么?”
何信捧着的碗又往上移了半分,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重复道,“咱们不做哥们了,成不?”
然后院子里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了。何信稍微把碗向下移,只见彭怀背对着灯光,整个人处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蓦地彭怀单膝下跪牢牢地抱着何信。何信从来不知彭怀如此有力强壮,几乎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可是一如当年,他却依然不说半句怨言也,静静地享受着彭怀给予的温暖。
彭怀的嗓音低沉沙哑沉沉地回响在耳膜上,来回跃动,“好。”
☆、三十五、何信你是逃不掉的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三十五、何信你是逃不掉的
两人在月色皎洁丹桂飘香的夏夜里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在床上并肩而躺,谁也不曾说话。只感觉特别热,黏糊的皮肤贴着皮肤,像要烫熟了皮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不如上回了,上回同样在这房间,同样是这人,可是关系心情却都不同了。
兴许是喜欢这人太久了,久到曾经一度以为会一直把那种关系维持到教他把妹看他恋爱送他进堂抱他孩子直到陪他死去。那块在心底阴暗潮湿处沉淀腐烂的肉突然重获阳光,纵然强大如彭怀也窒息了灼痛了。简而言之就是操他妈蛋的羞涩了紧张了不知所措了。
彭怀轻咳一声,道,“何信。”
何信也有点紧张,不知彭怀接下来会说什么,“嗯?”
“咱们——”彭怀翻了个身凝视着何信。
何信手心冒汗了。
“玩猜谜语吧。”彭怀眼神专注深情款款如此说道。
何信顿了顿,然后缓缓翻了个身背对着彭怀淡淡道,“你让我产生欲望了。”
把他暴打一顿的欲望。
彭怀爆笑。手脚并用攀上何信,张着血盆大口朝何信耳廓里吹气暧昧掀起一波颤栗,“不然你想我说什么?”
何信直接勾脚踹过去。
别看何信暴力,实则遭彭怀使坏嫩白的耳廓早已通透了一层红纱。看得彭怀心猿意马小鹿乱撞。顺手捞起何信踹过来的脚踝,如珍如宝放怀里瘙痒。闹得何信肩抖如筛。两人闹开了,气氛倒是没那么尴尬。何信依然背对彭怀,道,“彭怀,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问的,你必定知无不言是吧?”
“必须的!”
“你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彭怀顿了片刻嘻哈道,“那年你走后我日日相念茶饭不思后来蹲牢房养了几窝虱子面壁思过,出来后玉王大帝念我痴心一片便托了个春秋大梦让鬼神告我你在这,我赶紧地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找了几年,月老牵线终是寻着了。”
彭怀伸长脖子蹭何信颈窝,又耍赖道,“咱们这段情可是天赐良缘,何信你是逃不掉的。”
彭怀倒是说得轻佻松巧。这一路子风腥血雨怎地打滚摸爬过来他不说出来是不想何信粘得一身血气。他彭怀如何十恶不赦手段狠辣也定护何信一生干净。只望何信一辈子这样灵动通透不染寒露雪霜。
当年命悬一线时就念着以前心高气傲性子别扭没狠狠啄何信一脸口水心怀怨恨才存活了下来。那趟鬼门关倒是让彭怀开了窍,踱着步子一深一浅地脱离那骨途血道。开了怀,脱了性子,一心一意找何信。然后揣着一兜子脸皮去磨缠何信。
何信听得彭怀一嘴巴糊弄人的鬼话倒是没恼。颈脖被彭怀硬板板地头发扎得生疼酸痒,腰间的糙手更是撒泼放肆,绷不住脸笑出了声,突然问道,“要是你一直找不着我怎么办?”
彭怀神魂颠倒地吸着何信身上的味道,满嘴胡话,“一辈子找下去呗。这辈子不成存着念投个狗娘胎嗅着你味道寻便是。”
闻言何信怔了怔倒是不笑了,片刻后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你想像中那般的好,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彭怀露出森森的一口牙齿,顺着香喷嫩脖咬了一口,“如何不值得,得你乃我毕生所幸。倾尽一生年华换你一笑也值。”
何信以为彭怀热坏了脑子才说如此胡话,连连笑骂他油嘴滑舌。却不知彭怀字字剜肉削骨地换来。
过了会儿,何信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彭怀,我想知道张铮的事儿。”
彭怀顿了顿,倒没想到何信会问这个。
那会儿吧,彭怀根本就没跟张铮在一块。
张铮本来就是同志那圈子的人,交女朋友只是为了掩饰这种违背道德的耻事。那会儿尽管彭怀从不理张铮,可随着相处的时间【禁】忌的情愫却是暗然悄生。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人类越是溺于其中。张铮就属这类人。张铮喜欢彭怀,喜欢到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就是一对的。
张铮说过,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彭怀。
彭怀也说过,他右手虚席生世只为一人空。
张铮受不了彭怀的冷漠。更不明白到底何人值得万人之上的彭怀如此等待。日渐被这种心理黑暗消磨吞噬着。曾经所坚持的东西在崩溃着。从一星期一两回到天天在酒吧买醉。以前所唾弃鄙视的419已经是家常便饭。
有一日,彭怀接到张铮的求救电话。就在那个蓬勃大雨的盛夏雨夜里,彭怀从四五个大汉手里救出早已衣衫褴褛神志不清的张铮。
淋了些雨,张铮也就清醒了些许。
张铮抱着彭怀哭得稀里哗啦地说着话。彭怀却丝毫不为所动。
张铮说,是不是我现在脏了,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彭怀道,这个答案你很早就应该知道。
张铮真的情愿彭怀是因为他脏才不接受他。至少这样曾经他还是有被爱的机会。可是,彭怀的话却宛如把他判入死刑。
彭怀对那人的感情深得太恐怖。恐怖得太让人渴望得到。哪怕只是其中的万分之一。
后来,张铮的结局如众人所见。也许他是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又或许是接受不了已经肮脏了的自己。
☆、三十六、守身如玉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三十六、守身如玉
彭怀说得内容自然要比上面所陈述的粗糙,只三言两语就简略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道了个龌蹉的重点——他没跟张铮一块,他彭怀依然是童贞之身为何信守身如玉。
语毕后房里寂静一片。
片刻后,彭怀兴致起一胳膊搭何信身上。把何信紧紧搂在怀里。
何信问,“怎么不跟其他人解释?”
彭怀本来想说,就算是死在他手上的人也多不胜数,就区区一个自寻短见的张铮,还解释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只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确实是没什么好解释。张铮的死对于那时候的彭怀来说,根本连个波纹也算不上。
说完,趁机狠狠啄了何信一口。戏谑道,“还有没有想问的?”
何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彭怀已经得意翻天了。
二人嘶磨到半夜乏了才睡下。下半夜彭怀到底是没忍住,踮手踮脚下了床,一溜烟地逃到浴间冲了个凉澡又到院子里抽了两根烟晒了会儿月光清了清快被【欲】望蒙蔽的神智才回去抱着何信呼呼大睡。
一大清早鸡啼犬吠,何信在梦里见着自己被如来神掌压在五指山下终日暴晒着,皮肤灼烈得似要随时燃起来那般滚烫。睁开眼才知道彭怀粗膊壮腿都搭在身上了。那嘴巴鼻孔正朝着何信的脖子脸颊喷蒸汽。
何信拎开身上的赘物爬过彭怀出去洗漱。哪知刚一只脚跨过去,脖子一重整个人被强力拉下,脸颊砸在彭怀满是胡渣的脸上又痒又疼。彭怀瞧见何信抿唇皱眉的小模样沉着嗓子哼哼笑了起来,提起爪子在其脸上捉了一大把。也许是平时惯自己粗糙厚茧的皮肉。手下的触感愣是水润嫩滑。生生念出了欲望。
何信正跨坐趴在彭怀身上,自然感觉到彭怀下面的变化。满脸通红,也不知如何是好。彭怀欲望暴露不害臊反而瞧见何信脸红,更欢了,不知廉耻猥琐龌蹉调笑道,“雄不雄壮不壮有没有自卑感?”
听着彭怀口出垢语,何信脸红耳赤连连骂道,“一边儿去。”
两新婚口子正嘶磨得欢,门外响起了徐喜儿的嗓子吆喝,“小怀子赶紧开门给老佛爷开路!”
何信趁着彭怀愣神的空挡连忙溜了出去。开了门,徐喜儿正要撒泼骂人拖拉一抬头就瞅见何信呆木的脸。愣了愣再看那一身衣衫不整便知了得通透。立即笑得灿烂如花,使劲拍何信肩膀,满腔欣慰道,“那小子终于盼到头了。”随即话锋一转,凑近何信低声问道,“那小子是不是特别猛?疼不疼?我哥那儿有药膏,贼灵,回头给你送来。”
何信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脸没红,耳廓倒似要滴血了。但也不好作解释,这事解释反倒生了欲盖弥彰之意。
把人请进了屋里。彭怀正好从屋里出来。见了徐喜儿也不打招呼,直呼何信去洗漱,等会儿带他去趁墟见识。何信点了点头,刚要进去,却一把被彭怀搂了腰,猛啄了一口才把人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