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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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就死粘着何信聊天。说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彭怀坐在斜对面死死瞪着郑天宏,恨不得用眼神把这个人秒射个稀巴烂。
何信也有些无奈,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就想着跟彭怀两人安安静静吃顿饭,然后散个小步就该干嘛的干嘛去了。毕竟跟彭怀在一块的时候,何信感觉特别自然舒服,就像喝着小酒,似醉若醺无需拘谨。
学习委员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彭怀身边。不停地偷瞄着彭怀,欲言又止。彭怀撇嘴角,斜眼看过去,“你要干什么?”
学习委员脸一下就红了,气的。立刻冷嘲热讽道,“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她指的是彭怀连名字也没问,就直接用第二人称说话。
彭怀倒是没在意,垂眉把刚抽出来的烟叼在嘴里,打火点着。咬着烟淡道,“你这就叫头发长见识短。”
学习委员气得直跳脚。直奔主题,“你别再害人了!”
彭怀唇角上扬,“老子害的人还真不少。”
“张铮是我前男友。”
彭怀手一顿,“所以?”
“他的人生是你碾碎的!你不能再毁掉何信!”
“是不是毁掉,只有何信说才算。”彭怀吐着烟如此说道。
学习委员瞪着眼,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彭怀看着对面的何信,隔着烟雾缭绕细细地看着。瞳仁里的陶醉沉溺仿佛全世界就何信是个宝。
一顿饭下来,已经9点多。该散的都差不多散了。彭怀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杯盘狼藉的桌子另一头只剩何信一人。那人身后街灯柔华散落,沉山静谧,衬得何信愈发凉静隔世。仿佛被过滤了一般。
彭怀眼眉皆笑连忙小跑过去,“人呢?”
何信看彭怀出来了也便站起来往外走,“都走了。”
彭怀笑得更贼了,“你特意留下等我?”
何信无语。
彭怀抬起右臂重重搭在何信肩上,嗓音洪亮,“何信你真好!要是哪家姑娘嫁了你肯定是修了几辈子福换回来的!”
何信眼角的笑意浅浅的淡淡的,不浓不烈,“胡说八道。”
彭怀不知怎的估计脑子抽了风,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何信,目光烫人。何信疑惑转身看着停在身后的彭怀,“怎么了?”
彭怀突地俯身上前,嘴巴不偏不倚正落在何信笑意未尽的眼角处。恍如舟帆尽过水波漾,春柳撩江倾山海那般——吓人。
彭怀的声音很轻,“何信你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
☆、三十二、看官脑补题目之啪兔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三十二、看官脑补题目之啪兔
何信还怔着。只觉这话熟悉,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彭怀在等何信的反应,可惜一如当年,何信没有给他任何意料之中的表情。
彭怀看着发愣的何信心里有点慌了——难道把何信给吓着了?!刚要张口调笑挽气氛却被何信截了去,“那年你是不是就是说这句?”
这回换彭怀发傻了,“哪句?”
“你刚剪了板寸头那我家门口说的那句。”
彭怀想了想,笑了。笑得特别张狂,或许还有何信看不见的凄凉,“你还记得那事?”那次,彭怀第一次见何信笑,是对着自己的。那时候彭怀在远处说的正正是这句。
何信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过了会儿,何信想了想,决定还是想问问,“彭怀,张铮——”
话还没说完,彭怀手机响了。铃声是张学友的《慢慢》。彭怀接了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挂了,转过头的时候,脸色铁青铁青的,“干妈进医院了。”
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大妈坐在病床上正跟隔壁的老阿姨侃的好不欢快。大妈瞥见两人进来,连忙招手道,“哎呀,干嘛在门口站着,赶紧进来坐!赶紧的!”
何信觉得彭怀的脸更难看了。彭怀两步作一步上前,“干妈伤哪了?”
大妈连连摆手,笑道,“没没,就是这几天的天气忽凉忽热的,中暑晕倒了呗,能出什么事!”
彭怀不相信,“这大半夜的中暑?”
“白天的太阳太猛了呗,医生说这叫——叫什么慢性发作。”
尽管半信半疑,但彭怀脸色还是缓了下来。
何信才坐了会儿,彭怀就催促他走了,“明天你还得上课,先回去吧。”
何信本来还想说早上没课,不着急,可看了彭怀毫无商量坚定不移的表情,便点了头回去了。大妈看着何信离开,过了会儿,便问彭怀,“跟小信吵架了?”
彭怀正在剥桔子,“说什么呢?没,咱们哥俩关系要多坚实有多坚实。”
大妈嗤声道,“吹呗你,以前小信一走,你都恨不得把人往身上粘。今儿不但撵人走,连送都不送了。瞧瞧,瞧你那小表情,谁看了都以为小信欺负你!别以为大妈老懵懂,你那点儿事,别人不懂,干妈我还不懂?!”
彭怀倒是乐了,“得得,干妈看事通透。来,吃片橘子。”
何信出了医院没回学校,凑合身上那点钱上了计程车,回家了。打开了家门,里面静悄悄的,昏黄街灯透过半开窗户撒了进屋。刚关上大门,何母就从房里出来,看到何信有些诧异,“小信怎么回来了,都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何信摇头,“没,回来拿颜料。”
何母打了个哈欠,点头表示明白,“那好,洗洗赶紧睡了。”
“嗯。”
何母进房后,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何信放好鞋子便进了最里边的那间小房间。兹啪兹啪的电流声在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响起随后灯管缓缓亮了。随着灯的亮起,骤然入目的是堆积成山的画卷。一卷又一卷的画层层叠叠地堆积的在角落。
何信坐到画架前,铺好纸张,揭开颜料盒,提起画笔。手停在半空中,却再也没办法下笔了。稠粘的颜料沾在笔锋,欲坠不落。
过了很久,何信终是放下了画笔,看着雪白的画纸发呆。
以前还没跟彭怀重逢的时候,何信不懂心里头那种浮躁是什么。所以,拼命画画,试图从画画中去摸索并安抚那种隐动的不安。后来跟彭怀重逢了,画少画了,心里的忐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散却了。
☆、三十三、妥协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三十三、妥协
何信这人其实极少去想什么复杂的事情,除了做题时,何信的脑子基本就是处于报废状态的。
所以何信没去多想,只是觉得这种舒坦太舒服了。也太久没这么舒坦过了。有时候深夜时,还会乐呼呼地想,这辈子有彭怀这哥们陪着真是太好了。以后结婚了,还得给两孩子结娃娃亲。跟彭怀一辈子在一块,这样心里的浮躁才不会涌动。
可是相处久了,何信却觉得有些事情不大对劲。彭怀对他太好了。然而这不是重点,而是他自己竟然觉得彭怀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何信不是善于接受恩惠的人。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这是何国强从小到大教育何信的训条。可是,有时候也正正因为这种条规的东西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隔远。这个道理就像,你看过哪对好朋友会你送我一样东西,我必须还你一样同等价值的东西?
因为当心意被形式推还的时候,里面的情谊必定被会随之推开。
何信一直以来都是以礼尚往来这种形式去对待朋友。他也认为这是必须的。就连当年小时候跟何信最铁的那个邻居亦是如此。可是当彭怀对他好的时候,何信竟然从未想过要如何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把这份恩情一分不差地还给彭怀。当何信意识到彭怀跟别人不同的时候,他开始乱。于是造就了那晚两人因为还钱的原因而吵架。
冷战那几天,何信每一晚都在想自己是对的。这是对朋友应有的礼貌。即使不能礼尚往来,也得互不相欠。可是翻了个身,却又想起彭怀那生气的脸。21年贯彻始终的条规开始向某些情绪妥协。
直到张铮的出现。张铮让何信明白为什么彭怀会跟别人不同。
那会得知了张铮的事,何信第一反应就不懂彭怀这人哪值得让人这么稀罕了,要是他自己的话——何信顿了顿想了想。
就因为那顿了顿,想了想,这些日子与彭怀相处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地在眼前溜过。不想还不知道,这人对自己真的太掏心了。胃疼时那人一整晚就守候在一边;进警察局了,大半夜的跑来就为了给自己换套衣服;病倒了,背着自己在大街乱巷里拼了命地跑。
其实彭怀还是挺招人稀罕的。
何信在想这档子事那时夜凉星繁深巷鸡啼,心里却堵着特慌。
但总所周知何信就那点毛病,不大勤奋动脑子想里面七零八碎的缘由。想了会儿,便困了,眼一闭,第二天醒来照样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直到今天被彭怀亲自把嘴巴堵上来了,纵然何信再逃避也躲不开这劫。
至于彭怀,那天之后彭大老爷幼小脆弱的少女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直接人间蒸发了。何信回到学校后,也没给彭怀打电话。两人关系就一直那么僵持着。
何信去过医院看过几回大妈,后来直到大妈出院了,何信都没碰见过彭怀。
那个周末,何信因为学期末的考试作业,没回家。一直呆在画室里。那天下着蓬勃大雨,窗外雷声阵阵,天空乌云黑压压一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反而为寂静的画室添了几分凉雅。
傍晚时分,雨虽然没停,却比中午那会儿细了不少。淅淅沥沥地下着。何信撑着伞回宿舍。这个时间不少人都回家了,整栋宿舍楼冷冷清清的。走廊的灯已经坏了好几个星期了,一直没人来修。何信走在昏暗的走廊上,踢踏踢踏规律的脚步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
忽然,何信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不属于自己脚步声。转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何信皱皱眉,便转回了身继续往前走。上了五楼,借着微弱的光线,何信把钥匙插进了锁里边。也许锁生锈了,扭不动,何信俯身弯腰看去。
碰!
随着声响,门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子。木屑徐徐飘落。何信疑惑抬头,只见一把利刀直绷绷地插在木门隙间。何信顺手拔了出来,转身。身后的人看见何信手头上白铮铮的刀尖儿向着自己,一下子就腿软了。双手抱头求饶哽咽道,“对——对不起大侠——饶我一回——”
何信问,“这是你的刀?”
那人看见锋阴寒利的刀尖又朝着自己奔前了一分,眼泪都涌下来了,“不——不是我的!”
何信看了看走廊两边,空空如也。参不透刀从何而来。顺手便把刀插进了速写板铁夹处夹着。开了门,刚要进去却止步回头看着那浑身发抖的人问,“要进来喝杯热水不?”
这天气冷坏了身体可不好受。
那人瞟着速写板上插着的刀。这人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还用疑问号结束语句。他操他爹娘十二代的装君子!
点点头,便唯唯诺诺地跟着何信进去了。何信边往阳台走边道,“饮水机在门口左边,隔壁有塑料杯。”
那人看敌人背对着自己此乃兵家大败,双眼眯了眯,抡起拳头冲着狠劲猛地扑上去。结果,他用生命告诫了后人,雨天不宜走动。
从天花板掉落的石灰数量,便可知那人摔跤的惨烈程度了。何信转回身的时候,那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面朝下,看不出是死是活。何信刚抬步,那边便传来了嚎啕大哭声。
何信过去把人扶起来,那人扒着床脚的铁杆死活不愿意离开地面。男生哭成这样凄惨哀怨撒泼耍赖,何信还真是第一回见着。
何信看着桌子时钟的时针从六点移动到八点的时候,那人哭够了,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抽泣声却依然连绵不绝。
那人说,“我操你妈的大娘,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连我死的权利都剥夺了!你是人吗你!人家要死了,你还管个毛啊!我自己死不了,你还不让我杀,有这样的道理的吗!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奶奶姑妈——”
突然,那人叨叨念念的话一下子就被掐住了,直直地看着眼前冒着白气的杯面。何信说,“拿着。”
那人愣了半响,终究还是默默地,伸手,接住。然后抱着杯面狼吞虎咽起来。也许,吃下去的不止是杯面,还有过去。
后来何信才知道。那人是在大妈池塘里救上来的刘一葛。
刘一葛寻死的原因是,被劈腿了。曾经海誓山盟的人跟别人生孩子去了。那会儿特别伤心,一时想不开就去寻死。结果一心寻死却被人打破,心有不甘。便找何信寻仇来了。
刘一葛临走的时候,突然回头说,“看你这人品还不差份上,别说我没告诫你,你那哥们儿对你真的没话说。那天他背你去医院的时候,被车撞了。被撞的时候,就晓得把你护着,直接用胸膛顶着冲过来的小车。虽然别人刹得住没把人撞飞,但那一下我估计够他受。”
当时刘一葛刚从医院出来还筹谋着要去报仇就看到背着何信冲红灯的彭怀。车撞过去的时候,背着何信的男人有绝对的能力与时间去躲开小车的。可是似乎趴在彭怀肩上的何信说了句什么,就那么一个发怔的时间,错过了躲开的黄金时间。
车越来越近,刘一葛分明看到,那男人眼一眯,毅然转身,把背后的人护在身后。以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定护他周全的姿态站在那里。那一刻,即使站在远处的刘一葛都被那种果断坚定不容置喙的气场所震摄。太恐怖了!那种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一个人的震撼让人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渴望着这种东西,又有多少人愿意这么付出?刘一葛不知道。但至少他自己就做不到。
门被关上,刘一葛走了。何信看着窗外细细绵绵的雨发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老大回来了。
“哎哟我操!外面的雨怎么突然又大起来了?”
何信疑惑,“怎么今天回来?”
前天老大说这个周末跟小娟去旅游的。老大正在脱湿掉的衣服,道,“小娟妈妈进医院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