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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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何信。”
“嗯。”
“何信。”
“——”
月光凉静,栀子飘香。夜楼层叠,疏星闪烁。连星点白露都沾染了醉意。
何信看着对面漆黑的街巷发呆。里面走出了一只流浪猫。然后坐在路灯杆旁用前爪子饶耳朵,过了会儿,动作突兀一僵,耳朵抖了抖,最后迅速跑开。猫走后,黑乎乎的巷子里边露出了狗的身影。狗同样坐到猫刚才饶痒的位置上,然后趴下。歪头看着猫跑远的尽头。昏黄的灯打在脏兮兮的黄黑相间的毛上,有点儿落寞。
☆、二十六、争吵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十六、争吵
何信回过神,从彭怀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到彭怀对面的座位上,垂眉看着眼前的饭盒,问,“带了什么过来?”
身上还残留着何信的体温,彭怀不太愿意动,怕加快那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流失。只对何信扬下巴,笑道,“打开瞧瞧就知道。”
何信顺从地打开了塑料袋的结,揭开饭盒盖子,浓郁的姜味从里面飘出。“红糖姜汤?”
“嗯,赶紧喝。”
那天彭怀看何信喝了两大碗姜汤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喜欢喝。加上何信现在感冒,喝姜汤也是百利无一害的,彭怀一回家就上大妈田园里挖姜,经过一上午的精心挑选完就蹲死在大妈院子里,给何信煮姜汤。
这大中午的,蹲炉前都熬得彭怀快烧熟了。在一边的大妈都看不去,频频叫彭怀一边儿凉快去,她看会儿。彭怀说不。
到时看何信喝得滋味,那种亢奋激动舒坦甜蜜只有亲手熬才能体会得深切。
何信看着手里的姜汤,沉默了会儿就放下饭盒站起来。彭怀疑道,“还没喝就要上厕所?”
何信没回答,只简单说了句,“不是。”
然后从窗口又爬屋里去。过了会儿就拿了两只碗出来。给两只各倒满一碗,然后递给了彭怀一个。彭怀愣了愣,笑着接过去,“小子真有我心!来!虽然有点儿迟,但还是为咱们重逢干一杯!”
何信也笑了,拿起碗跟彭怀递过来的碰在一块儿,瓷碗碰撞的清脆声响像不经意撩拨乐曲弦线的惊鸿。
碰完两人同时仰头大喝。一碗下去,何信有些不过瘾,又倒了些进碗里,这回细品了。
姜汤的味道何信第一次喝就喜欢上了,特合他的味儿。入口姜味浓汤水甜,然后独特的辣味儿蔓延在唇齿间,甜辣甜辣的。比平时熬夜喝的咖啡奶茶要好喝上几倍。
彭怀看到何信窗台下的几棵栀子花,突然说,“这栀子花的味道真好闻。”
“嗯。”
彭怀贼笑着,神秘兮兮地把脑袋往何信那里凑,“你知道栀子花代表着什么花语不?”
“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
“嗯。”一个大老爷们的,知道这些才奇怪。
彭怀抬眼看着何信说,“是‘一生的守候’。”
何信抬碗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细品姜汤却没做声。彭怀看到想看到的东西了,笑得更灿烂,却没把话题逼近去,不着痕迹地在转移话题,“谁买回来养的呀?”
“我妈。”
“哎哟,伯母眼光真高,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看彭怀这点出息,十划都没一撇就已经开始为他的拜见未来岳母大人之路作铺垫了。
何信问彭怀怎么知道他家地址。彭怀不敢说他在医院下边儿的草坪蹲了一晚上就为了逮机会跟踪他们回家这种龌蹉猥琐的事儿。随便找了个烂透了的借口说碰运气的。
何信没管他,只觉问了也是白问。两人坐了会儿,何信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教育还是开口问了彭怀,“你怎么来这城市了?”
何信终于关心自己的事儿了,彭怀高兴得不得了,连忙吹侃道,“当然为了找你来着!”
何信自然一如往常无视彭怀的调戏,笑骂,“少来。”
彭怀只笑不语,眼睛在月光照映底下亮晶晶地勾着何信。何信突然想起个事儿,“对了,上次在酒吧总共多少钱?”
彭怀一摆手,“咱们谁跟谁呀,那点钱儿当哥我请了!”
何信说,“不行。”
语气调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轻不重不徐不疾不争不让,却就是特让人受伤,特别伤那些有心拉拢哥俩关系别有用心居心不良的人。
彭怀心灵受伤了,人也就闹别扭了,“你不行我也不要!”
何信态度也坚定不移,“我会还的。”
两人扛上了,弯儿没法儿转。
结果,一晚上谁也没睡好。
☆、二十七、池塘鬼话下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十七、池塘鬼话下
第二天,何信回农宿。还没进去就看到老大老二老三三傻个儿担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给何信挥手帕作欢迎。把何信迎进了宿舍,问了好几遍老大才扭捏着说出事儿的源头。
何信被彭怀送去了医院后。中午时分,天气热滚滚的,老大一行人就蹲宿舍里打牌。打着打着外边儿却渐渐吵闹起来。老思广阔,道肯定又出事儿了。撅起屁股在门口旁提了瓶可乐就说自己是再世菩萨,出去降下甘霖普度众生拯救黎民百姓。
出去后就只见不远处的池塘边儿围了好几圈的人。从人缝里间似乎看到最里边那层有人朝池塘的方向跪着。因为背对着老大,也不太清楚那人在干什么。老三手肋顶了顶老大,取笑道,“是不是你门下的弟子过来给你作福超度?”
老大大怒,“给我滚一边儿去!”
老二跟老三的战线站一块儿了,“你不是说你是再世菩萨吗?”
老大口拙,不够两人牙尖嘴利,呸了一声就灰溜溜地丢车弃甲望风而逃了。
三人打闹着过去。在人墙外围,幸好老大老二尽占身高优势,仰起脖子就能看得见里边。就老三吃亏,就他那个字别说掂脚尖,搬凳子也不成。既然上帝关了门,老三自然得要自己创造窗口。扯住旁边的一个老阿姨问怎么回事。
恰巧那老阿姨特喜欢说事儿,一见有人问自己,别说心思有多澎湃多激动多洋溢了,双眼亮晶晶火辣辣地瞅着老三。
“这池塘是张家上几代用来养鱼售卖的,以前一年下来数量都挺让人羡煞的。就是近几年鱼不知怎的,死的死,焉的焉,就是养不大活不长。村里纷纷说这池儿诡异,肯定被人下降头了,有鬼怪在作祟!”
旁边的人看故事听也不瞧里边儿的事了,纷纷凑着脑袋挤过来八卦,人一多光线就暗,气氛顿时就凝重阴沉诡异起来了,老阿姨成就感如洪水猛兽般涌上心头,说得更起劲儿更卖力了,低着头压低声线,
“我听我上一辈的姥爷说,有一回早晨,这天还没亮,他起来上厕所,朦胧中听见池塘这边有铲子挖地的声响。连忙提着裤头猫过去,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影背着个篓子蹲在榕树头下埋东西!呐!就是这榕树呢!”
老阿姨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吓了一伙子人屁滚尿流。顺着老阿姨指的方向,就是农宿跟池塘这段路程夹着的老榕树。老大回想起来,在这茂密的榕树树荫下乘凉真比别的树荫都要阴凉潮寒。
老阿姨继续侃,“那影子长得特诡异扭曲绝对不像人的身体曲线!我姥爷吓得要死,提起裤子撒腿就跑回屋里把门锁得严严实实。等天亮了,我姥爷就跑过去跟张老爷子说,老爷子笑哈哈的,摆手说不可能,肯定是姥爷看错了。结果第二年盛夏,张老爷子在池塘边钓鱼人一歪,就再没起来了。那年的年尾,张老爷唯一的儿子在床上腿一蹬也跟着去了。就剩下张家的媳妇儿把他们家的儿子给带大。”
老阿姨吞了口唾沫,继续说,“本来以为事儿就这么过了,结果前一年,也是盛夏夜雨莲蓬,张媳妇带大的儿子就往这池塘里跳。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哎哟!我当时也在场,那张俊脸呀可吓人了。都涨得水肿难看了!”
旁人听了,在人群里有人说道,“哎哟!你说不是张家的儿子张铮么?”
老阿姨连忙点头,“就是就是呀!多可惜的一个孩子呀!才20出头,还考上了市里的大学呢!多光荣的事儿呀,可就逃不过那命运,可惜呀可惜呀——”
老阿姨感慨了会儿,又道,“你们看,张家儿子的事儿才没过多久,今儿又有人在这儿出事了,你们说这池塘邪不邪呀!所以我们村里就特意请了人过来给做场法事,别再让它害人了。”
末了,老阿姨还神秘兮兮给那班学生说,“听说呀,大晚上的,那些香气特招鬼魅魂魄喜欢了,你们可都留心点儿就是。”
老大几个听完,回宿舍都纷纷鄙视这些迷信的玩意儿,还说现在是21科学世纪,哪儿来的神呀鬼呀。还把人通通取笑了遍,结果晚上深夜的时候闻着那些桂花香味儿心里就不踏实了。加上,何信的床上不知怎的还闹声音,吓了三人魂魄都飞了。就期望何信赶紧回来,宿舍里的人到齐了,确定每张床上都有人躺着,心里才安。
何信听完了,就觉得张铮这名字特熟悉。可是愣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天,四人都跑外面吃饭了,说别沾了阴气。几人直到傍晚才回来。老大还紧张兮兮地说,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张铮那小子看他们年轻,以为回学校宿舍了当他们是同学,就往何信的床上躺。
老二连忙取笑道,“你看你看!瞧你这出息,不就是屁点儿的东西吗,看你吓成什么样儿了,真是丢了我们中华人民炎黄子孙龙的传人脸面!”
老大反驳,“昨晚睡说不敢上厕所来着?”
两人又闹起来了。老三看着那两人,鄙视得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听下去了,却又不甘寂寞转头就骚扰何信,“幺子,今天怎么恹恹的,是不是还烧着不舒服?”
何信摇头说,“没有,昨天就好了。”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你那哥们儿?”
“他没空。”
“真少见那哥们儿把你这心肝宝儿晾着呀。那天看他背着你满世界找医生的着急心疼样儿,我都差点以为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大哥了!”
何信没搭话。
回到宿舍,几人在宿舍里互相嘴贫嘲笑鄙视了会儿,就发挥团结友爱精神默默地爬上床自个儿玩手机了。
何信躺在床上,看着蚊帐发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瞳仁猛然放大。
他终于想起在哪儿看过张铮这名字了!
☆、二十八、和好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十八、和好
彭怀刚出了何信家小园就后悔了,后悔得恨不得抽死自己这张嘴巴。可是又拉不下脸面回去说软话,毕竟大老爷们的,刚才还在那儿仰头挺胸理直气壮撒野蛮横地下旨,古言有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吧,这金口开了,没收回来的道理。
他彭怀就要看看何信什么时候来跟他道歉!不然,这哥们没法儿当!
心里主意一定,彭怀手一摆手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人。
可才没过一天,彭怀心里痒了。心窝里着了魔似地在痒。这挠不着碰不到,可难受了。彭怀兜着手机唉声叹气怨气绕天地在等,在等什么,他心里明白。可这事儿就是明白清楚通透,心里头那关才过不去。
现在他连镜子都不照了,全撇一边儿。主要就是不承认镜子里边那个窝囊废,看那神情脸面,没十成也有十二成像个被抛弃的怨妇的谱。
太他妈的孬种了!太他娘的丢脸了!
三天后,彭怀滋溜溜地开着车,一转眼就到农宿后边儿。彭怀鼓励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忍辱负重才能干大事有出息!何况,何信还是他彭怀的终身大事呢。
彭怀有勇气面对自己不是君子这残酷事实了,心里放宽了,脸皮加绒加棉加厚了,又屁颠屁颠死皮赖脸地给自己未来媳妇捐躯服务了。
可是一去就人就愣了,人都没了!
照理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走了呀!彭怀心里面为当天的事儿真真后悔翻天了。连忙掏出手机拨何信号。
幸好,何信很快接上。
“喂?”
“何信你上哪儿了?怎么不见你在农宿?怎么走了也不通知一声?”彭怀一张嘴巴就机关qiang使劲地发炮。
“回学校了。”
“那么快?不是说在这儿待两个星期吗?”
“有点事儿。”
彭欢嗯一声,自个儿在那里像个大姑娘扭捏了会儿,还是道,“今晚有课没?”
“没。”
“一起吃个饭?”
“好。”
革命成功了,彭怀同志喜眦乐透地把电话挂上,翻电话本琢磨着今晚在哪儿跟何信过浪漫羡煞旁人的二人世界。
彭怀挂了电话后去了一趟大妈家,可是没人在,屋里边静悄悄的,只有院子里传来蝉鸣嘶叫和浮动在空中若有似无的桂花味。离开时,彭怀美滋滋地想是时候酿桂花酒了。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何信上完毛概就出校门。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彭怀的车子停在对面马路的花店前。彭怀一手插着裤袋斜倚着车门在等何信。突然从花店里面走出个人,上前给彭怀递烟。彭怀抬眼,愣了一下便张合嘴巴对那人说了句什么。却没阻止那人给他点烟的动作。
那人背对着何信,只能看出那是个男孩儿。估计年纪很小约莫就只有十七八岁。两人聊了会儿,那人临走递给了彭怀一张纸条。彭怀随手塞裤子里边。
看到何信过来时,彭怀连忙把手里夹着的烟丢一边去,笑嘻嘻道,“来了?”跟刚才那冷绷着脸的人截然不同。
何信点点头,“刚才那是你朋友?”
彭怀在嚼着口香糖散烟味,“以前一个朋友的哥们儿。”
何信点头示意明白。
两人刚准备上车,后面就有一女生叫着何信,何信转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什么事?”
学习委员跑上来的,气有点喘,“晚上的庆功会你不来了吗?”
何信摆手道,“嗯,跟朋友出去。”
学习委员看了眼何信身后的彭怀,隔了一会才道,“那好,如果时间赶得上就来吃块蛋糕。”
何信本来想说好,话还没说身后的彭怀就凉凉抢答道,“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何信今晚可能赶不上回学校。”
学习委员眼一瞪,看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