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手可得的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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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让我滚吗？还有什么指示？女~王~大~人~”
平日里调情时的称呼此刻落在洛可可耳朵里竟是讽刺的很。洛可可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不解释，他凭什么生气，凭什么用这样讥讽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你为什么骗我！”
看着洛可可眼角滑下来的泪珠，这个外表总是坚强的小子可从没在他面前掉过泪，也从来没这么跟他闹过，想到这些，庄慕的心倒是也狠不起来了。
“你这可是诽谤我了！你不问我就没说，这都是过去完成时的事了，翻页都不知道翻过去多少了。就这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值得我跟你说一回吗？我要说了不明摆着给你心里添堵吗？我又不是二。”
庄慕搁下外套走到洛可可身前，将他揽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
“好了，宝贝儿，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都快碎了。”
洛可可推开靠近的庄慕。
“你出差去了哪里？”
“西安，对，是跟他一起去的，可事情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也没有照片上拍的那么不堪！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都告诉你，他是被人拐卖到这个城市的MB。我一直在帮他找亲身父母，前几天查到他母亲在西安，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他哭着求我带他去见他母亲最后一面，我作为他的哥哥，难道可以放任不管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解释不清了。”
明显的含糊其辞让洛可可更是心神俱伤。
“好，这个你回答不了，那我就换个你能回答的问题。跟我在一起后，你有没有跟他上过床？”
“没……”话到了一半收住了，庄慕明白如果这次隐瞒了便是真正开始欺骗了。
“有……”
“是有……还是没有……”洛可可紧紧的咬着牙关，明亮的眸子带着一些希冀却又一脸的绝望。
“那次我喝醉……”
“不要用醉酒当借口，这太可笑了。”洛可可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踉踉跄跄的陷进沙发里，将脸埋在了手掌中，涌出的泪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滴滴滑落，坠在了地板上。
庄慕跪到洛可可身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小可，你听我说……”
“庄慕，我好累，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对不对？”
“宝贝……宝贝……你好好听我说，我知道我之前罪行累累，可那都已经过了追溯期了，你不可以用那些罪名来判我的刑，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可自从遇见你以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那一次是个意外，我发誓只有那一次，我喝醉了酒，我把他当作你了。那阵子你不知道为什么，总对我冷言冷语，也不让我碰你，甚至彻底的无视我。那种冷暴力实在把我闷得发狂，他那天正好来找我，我……我也是男人，我潜意识里面把他当作了你。”
“你现在这是闹哪样？不会又是什么生理周期吧？”
“生理周期？呵，那我告诉你为什么会有这狗屁的生理周期，为什么总有阵子我不想你碰我，因为我嫌脏！”洛可可抽回了被握住的手。
“我他妈不想和你废话！书房里书柜最顶层的盒子！你自己拿去看！别来烦我！”
洛可可突然爆发的歇斯底里的怒喊完全超出了庄慕的意料，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他气得开口骂脏话，这还从来没有过。庄慕急于弄明白事情的始末，冲入了书房爬上书柜，在顶上发现了一个大大的蓝色铁盒，这个盒子是……
这个盒子里面曾经装着庄慕第一次为情人制作的巧克力，因为这盒巧克力他拥有了洛可可的初。。夜。这里面会是什么？
庄慕不安的打开盒子，挤满的照片哗啦啦的滑了出来，散落一地。一张张全是自己应酬时候的照片，里面的他搂着各色各样的美少年，每张照片下面都有详细的日期与地点，有些人有些事他都甚至没了印象。
终于能将一些事情串联起来了！怪不得洛可可总是偶尔情绪低落，甚至不让他碰他，那时候他还戏弄他，说他跟女人一样有生理期，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庄慕愤恨地将盒子摔在了地上，一堆凌乱的照片里面露出几个还没有拆封的信封，都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庄慕捡起来扫了一眼，随即愤恨地将它们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一定不是洛可可干的！他妈的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听着房外情人啜泣抽噎的声音，庄慕心疼得几乎没了呼吸，他烦躁得揉乱了头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摸出根烟抽了起来。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想到三年来天天被人跟踪偷拍，庄慕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混蛋！”抽完一根烟，心里事情也想得有了些眉目，庄慕撑起身子准备站起来，手上却传来了金属的冰凉触感，下意识的将东西拿起来，是一张CD。
庄慕迅速打开电脑将光盘塞了进去，里面是几个音频都标注着日期，他戴上耳机按着日期顺序点了开来。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收到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是不是太理智了点？我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宽容大度。不过，说不吃醋那太假了，有时候面对他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自己会不会也如照片里面的那些人一样。……”
短暂的静默后
“应该……不一样的吧。”
“今天又有信了，我都快麻木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男人的应酬我应该要理解吧？总觉得自己有点人妻了，我不想为这种事情跟他吵。”
“……”
“不想再看了，我怕我会越来越没有信心。”
“小可……”
洛可可推开抱住自己的庄慕，转身冲入了房内，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那人含冤的表情与从前撒娇耍泼的模样重叠，让洛可可心口疼的想吐。
庄慕磕在房门上，喃喃的念着对不起，声音清楚的穿过门板传入了洛可可的耳中。
洛可可沿着门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所有承受过的委屈与彷徨一下子都冲了出来，堵得他心慌得想吐。
不要有对不起，为什么要有对不起，解释清楚啊。洛可可心里一次次的呼喊着，可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No。22
庄慕枯坐在房门前一夜没有合眼，这一个晚上他想了很多很多，从他与洛可可相识，到他们一起生活。
有些不甘心，这些根本不全是他的错，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的，难道对方没有责任吗？
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素来爱干净的他将烟头丢得满地都是，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驱赶不了内心的烦躁与不安。一夜下来，整个人都颓废至极。
“吧嗒”
开门声让庄慕一下跳了起来。
“小可……”
洛可可的神色憔悴，眼眶红肿，也是一夜无眠。
想了一晚上，酝酿了一晚上的话，冲口而出。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可以对我说，说你很在乎，说你会吃醋。只要你说，我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洛可可对于这样的争辩有些无力，他不想继续下去。
“难道你连这份自觉都没有吗？”
庄慕苦笑一声。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分析了一晚上。说实话，我心里竟然还有一丝高兴，我终于了解到原来你会这么在意我。跟你生活在一起明明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你的生活。你遇到事情都是默默自己解决，我就在你的身边，可你却不跟我商量。我有应酬，你总是一副十分理解的模样，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你都不会对着我撒娇要我留下来，好像从来都不需要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你冷漠得让人心寒。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恨不得将我推开的样子，明明都是你的错！”
“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东西？庄大律师！你根本没有好好的反省过你自己！你这是在偷换概念！顾左右而言他！”
“我只是想缓和我们的关系。”
“这些都不是主要矛盾，你应该清楚。”
“……”他当然清楚，可是杜志斌的事情他真的没有话可以解释，他当时确实被诱惑了。他甚至到今天也弄不明白，那天为什么他会那么情动，竟然将杜志斌当成了洛可可。
“对不起，小可，原谅我这次，好吗，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庄慕。”洛可可抬起眸子，有些痛苦的看着他，“我没办法相信你。你把他带到我们家里来，我跟你一样把他当作弟弟，跟你一样的去喜欢他与照顾他。可是，你们却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你们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是个大笑话。”
“你知道我昨天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在这个家里，你们两可能会在我看不见的时候、看不见的地方状似情人的亲昵调情，只要一想到这些，我……我就会觉得全身发寒。”
“你别这样。”庄慕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潸然落泪的洛可可，也看到了他身后整理好的行李箱，一下慌了神的庄慕夺过行李箱将整理好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扔了出来。
“我不许你走！”
“我们彼此都需要空间冷静下来。”
“不可以。”庄慕一把将洛可可摁在了床上，制住他的双手，撕扯着他的衣衫，火热的唇舌疯狂的汲取着对方的体温，用力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仿佛不这么做对方就会永远消失一样。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在了那人脸上。
洛可可怔怔的看着庄慕脸上瞬间浮起的红印，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是互相看着对方。
“如果你打我能解气，你就打我吧，只要你能原谅我，怎样都无所谓。”庄慕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扯住洛可可的胳膊。
“别离开我，求你了，你不知道我昨天一整夜有多么担心害怕，怎样都无所谓，求你原谅我，别离开我。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的过去劣迹斑斑，可是，只有那一次，真的，认识你以后只有那一次，我真的把他当作了你。原谅我，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庄慕有些语无伦次，声音有些颤抖。
“庄慕，我在乎的是你骗了我。你把我当个傻子看待，骗了我足足三年，这三年里，我跟你一样，把阿斌当作弟弟看待。是不是每次做饭给你们吃的时候，你的心里都在偷笑！笑我是个白痴！竟然看不到你们之间的眉目传情！”
“没有！没有！从来都没有！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不知道，我根本没办法劝服自己去相信你。”
庄慕紧紧地拥住对方，埋首在他颈边深情地呢喃着“我爱你”，一遍一遍，可是对方依旧僵硬着身体不置一词。
“说啊！说你也爱我！”庄慕几乎是哭喊了出来。
泪水滑入了衣衫，一片滚烫，洛可可闭上眼，握紧了拳头。他爱他，可是，爱了又能怎样？
“庄慕，我没办法原谅背叛。”
“……”
洛可可离开了住了三年的地方，躲进洛小小家后一个人关在客房里不出来。
洛小小实在担心，可不管怎么问他，他都不回答，一气之下，洛小小将两个孩子丢给了曾厅，找到了庄慕家。
从庄慕那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洛小小气的直发抖，腾地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憔悴邋遢的庄慕哭骂。
“你丫的真不是东西！我听了都能气得吐血，你想想，小可知道了这事心里到底得痛苦程什么样！这种事情你居然也敢瞒着，你是把他当白痴，还是把他当傻子！你以为能瞒得过一辈子啊。你丫的还把那小子天天往家里带，你让小可怎么想。要是我遇见这事儿，都能一刀砍了你。”
洛小小狠狠一跺脚。
“这他ma都是什么事儿，你活该！你以为这事儿能瞒得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个读过书的高级知识分子难道还要我来教你这些？！气死我了！”
“姐……”
“别折煞我，我还没你大呢！”洛小小捡起地上的照片，看得牙关咬得咯咯直响，“你真不该瞒着他，什么人都好，怎么可以是他呢！你这不是往小可脸上甩巴掌吗？！”
“我真的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了，只记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里面一片模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都傻掉了，关于前一个晚上的记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丫的不会是被人下药了吧？”
“……”
“你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哪里还敢隐瞒，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谁知道啊？你们两个的混账事情只有你自己清楚！”洛小小白了一眼，甩了照片，起身想走，却被庄慕抓住了手臂。
“小小，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这事儿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去做，我是他姐姐，我永远站在他那边，到时候……到时候真要是怎么样了，你也别怪我。”
“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
洛小小回到家的时候，洛可可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小南小北正乖乖的趴在他身边嬉闹。
“曾厅，你看着孩子，我来做饭。”洛小小解下曾厅身上的围裙，回头轻声道，“小可，姐给你做胡萝卜饭。”
胡萝卜？！不要想起来！不想想起来！
“不吃！”冷言冷语吓哭了两个孩子，洛可可低了眉，起身回房，“对不起。”
曾厅拉住想要追上去的洛小小。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他们两个人的事，旁人插不了手。”
“什么旁人？我是他姐姐！”洛小小不满的嚷嚷，看着曾厅的坚持，只好作罢，红着眼眶道，“都怪那个畜生！我怎么想得到他会瞒着他那么多事。”
“别哭了，别吓着孩子。”曾厅温柔的将洛小小拥进怀里，“谁没个三灾八难的，都会过去的，想想我们，他们也一定会挺过去的。”
“是啊。”洛小小吸了吸鼻子，“我都能幸福，他也一定能。”
两人的话都落进了洛可可的耳朵，他坐在床上手摸到了裤兜里的那把钥匙，想起了许多事。
“小可，我居然有点患得患失了，我常常在想，你会不会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