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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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去捉人过来。”又转头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可是特意饿着肚子来的。”
天凉了,齐卫兵的头发没有扎,齐肩的头发垂在脸颊旁,一双眼睛越发的勾魂摄魄,斜斜地飞了沈灏一眼,不急不徐地说:“入乡随俗,茶和茶点蛮好了。”许成虎点头:“是啊,吃饭去家里多好,又近。”
沈灏抬脚就踹:“你当都人跟你似的,天天没事猫家里,我不是听说周四老板都在的么。而且这里环境多好。”宋家明让道:“去楼上坐吧。这里人多,有点吵。”“还是齐少面子大啊,上次我们都没上去。”沈灏一如既往地多话。
二楼也是茶座,三楼是宋家明的自留地。靠北隔出了个小厨房和卫生间,剩下的空间全部打通,中间横着幅苏绣的山水屏风,放了张圆桌,是宋家明平时请朋友吃饭的地儿。靠墙摆了一架古琴,宝宝有时在这边练习。南窗下修了个宽宽的榻榻米,地上放着两双木屐,榻榻米上铺着蔺草编的席子,上面一张小桌子,摆了围棋盘和棋子,四个蔺草编的圆蒲团对面摆着,窗下一排小柜。
宋家明上了榻,打开柜子又拿出两双木屐。又在小柜子上的一个淡绿色的琉璃荷叶香插上点了根香。“在这儿坐还是做椅子?”齐卫兵带头上了塌,靠着柜子坐了,伸着长腿问:“有靠垫吗?”
他又弯腰找出几个软垫,形状各异,一对水墨梅花的大方垫,一个大骨头形状的一个角上竟然挂着个咬着骨头的小拉拉,还有一个粉红爱心型的靠枕。他尴尬地笑“我女儿喜欢的。”又说:“你们玩会儿,柜子里有牌有棋,我去看看能做什么吃的。”“别费那些功夫了,有什么上什么,我们聊聊天玩会儿。”齐卫兵说完就抱住粉红爱心枕,懒洋洋地歪在大骨头上。
沈灏兴致勃勃地翻柜子,还真是什么都有,跳棋、斗兽棋、军旗、七巧板不一而足。“他这是把女儿的玩具柜搬过来了吧?”许成虎心不在焉地摇头:“打牌不?”齐卫兵忽然高声问:“家明,这是什么香啊?”“沉香!你喜欢?柜子里有,拿两管去玩,对睡眠有好处。”齐卫兵用脚踢沈灏:“找找。”
许成虎站起来了:“我去看看要帮忙不?”进了厨房发现帮不上什么忙,大厨得了信,早把能准备的都洗切码好,就等下锅了。居然看见个古老的煤炉子,放了只大号的窄口砂锅。“这是什么汤这么香?”“牛尾汤。帮我盛点放那小砂锅里,给宝宝留着。再帮我问问他们喝不喝?不喝的话有茶。”许成虎得令而去。
外面三个人斗了一会儿地主就开饭了。宋家明随口说:“齐少在临西也有产业?”沈灏摇头:“我们是特地来品尝你的手艺的。”“沈总真是客气,您什么样的东西没吃过,我这儿充其量就是个家常菜。”“你还别说,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家常。难怪我总觉的你这儿特别舒服呢。可怜我跟老齐孤家寡人的,连口热饭也吃不上啊。”宋家明无法答话,他的情商今天全面跌停,只好陪笑。“别听他废话,就是办事路过附近,他说你在这里开的有家茶馆,就过来坐坐了。”沈灏做伤心状:“老齐,你有了新人就忘记我这个旧人了。”
正闹着,宋宝宝下课回来了,看见有客人,很乖的打过招呼,就跑去榻上坐好。奶爸立刻上前伺候,拿来热毛巾,又去厨房端出个托盘,小份的菜、汤和米饭,一面交代:吃完。虽然有客人镇宅,宋宝宝依旧是剩了些米饭,很好奇地看看客人,跟爸爸咬耳朵。
宋家明清清喉咙说:“各位来宾请注意,下面有请宋宜室小朋友表演古琴独奏《良宵引》。”宋宝宝表演的非常认真,姿态优美,微微仰着小脸,不时前倾身体,非常陶醉样,美中不足的是中间数次中断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爸爸,得到诸如:2…35;55653之类的提示。
来宾们均表示这是听到过最好听的曲子了。许成虎更是表示这绝对是未来的音乐家,彻底体现了一个骑士对公主应有的崇拜之情。大人们照例玩的比较晚,宋宝宝早就在爸爸怀里睡熟了。
散场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往停车场去。宋家明有幸目睹齐卫兵的座驾。要说S市开兰博基尼的不算少,说不定哪天堵车就能看见一辆,但是齐卫兵这台实在太过夸张,橘黄色,在深夜里看像只伸展着翅膀的大蝴蝶,非常的引人瞩目。沈灏捂着脸往座位里钻,边抱怨:“我就说吧,喜欢暖和咱们可以选红色啊,怎么都比这个好点不是。”齐卫兵不在意的笑:“我还是觉得这个颜色比红色暖和。去兜风不?”
宋家明表示要带宝宝回家,看着齐卫兵迈着长腿坐进去。等车绝尘而去,才跟许成虎感慨:“真想象不出来他心里那人得是什么样的风采!”许成虎想,这世界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他了。一边拥着人往车子走:“你那天晚上没喝醉啊?”“就差一点点了。放手,注意影响。”
许成虎一晚上都有些疑惑:沈灏的亲切和蔼,都只是表象,实际上他要反复观察、考验很久才能把人划到自己人的范畴,精明地似只狐狸。反倒是齐卫兵更加感性一点,投缘了就相信了,只是投他的缘实在是非常非常的费劲。上次去温泉还可以说是还人情,这次又过来,朋友似的聊天、吃饭、打牌,并没有什么正事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沈灏的为人了。
一面继续跟宋家明开玩笑:“你不是吧,才一天你就抛弃我,看上齐少了?虽然他是喜欢男人,但是他从来不谈感情的,只跟MB玩,而且他暴力程度不比我小多少,当年可是我们队武力值第三的人啊,是个公认的妖怪啊,怪癖只比我多不比我少。”又絮叨着推销自己:“我很有内在美的,比如……”
宋家明听着他喋喋不休的低语,有些好笑,他拒绝他并不是因为他不好,不过是因为自己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没了力气折腾了。又哪里会好高骛远的看上齐少这样的,那简直是找死啊,他还得养宝宝呢。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沈灏居然又提起来继续蹭饭的问题。许成虎有点发毛:“管家大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吃饭了呢?”“你智商不够,别问了,就说去蹭饭会不会尴尬吧?”又自言自语“应该不太会。就这么定了,我负责老齐,你负责通知宋家明买菜,算了,别通知了,咱直接杀过去。”就这么扭头走了。许成虎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天一冷,齐卫兵越发的像猫冬的某种生物,连话都懒得多说,叼着根烟上了沈灏的那辆奥迪。沈灏说他:“每天烟啊酒的,你就不能生活的积极点?”“我这不是积极好多了,总有好久没怎么玩了吧。你总得让我有点爱好,对吧?”
沈灏知道他确实比以往好点了,这也是他又拉他去找宋家明的原因。开始邀请宋家明去度假村其实只是本着普遍撒网的精神,想着试试能不能让老齐看上,总好他过整日里在MB堆里鬼混。结果初次见面俩人居然喝成了酒友,太出人意料了。但是后面也没见老齐找他。最让他惊奇的是,老齐居然不再夜夜睡在金夜了。而且看起来宋家明足够居家,他们这样的人对家有种莫名的执念。所以即便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想再试试看,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快受够了。至于宋家明是不是GAY,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老齐一向厚道,总不会让人吃亏的。
宋家明今天特地把宝宝送去了叔叔家,他打定注意要在今晚彻底劝退来将。他怎么也没想明白昨天怎么就被绕进去要试试了呢。也没心思弄晚饭,从茶馆带了点汤头和净菜,吃火锅算了。正三心二意地演练说辞的时候,门铃响了,他吸口气奔赴战场。门外站了仨。
这算什么?带了帮手来了?不对,我没告诉他今晚要谈判啊!那,这是招来仨吃货?啊呸!我又不是女人,以为一手厨艺收买天下帅哥。那这是干嘛?我没啥可给人利用的东西了啊。没钱,这两位总随便拉出来一个也比我有钱;没势;没才,除了装样子的玩意;没貌,好吧皮子好了点,但也不年轻了。难道我真有什么不知道的长处?左思右想的,就琢磨着难道是想买茶馆那栋小楼的?不怪他琢磨歪,两次见沈灏可不就是在那里,加上那片现在可是有价无市了。
觉得推断出正确答案的宋家明开始发愁,真不想卖啊,说到底这其实算不上是自己的东西,他总想着也许哪天有机会还回去。大不了不开茶馆空关好了。又想,大约没那么不讲道理吧?所以这是打算以情动人吗?这么胡思乱想着人就有点木。
许成虎拍他:“想什么呢,问你宝宝呢?”“去她爷爷家了。”“又来蹭吃的了,辛苦你了。”“不辛苦。今天吃火锅。”
在沈灏的强烈要求下,宋家明还是去配了个麻辣锅底出来。沈灏又要求有点酒,可惜酒柜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啤酒,他很不见外的翻出瓶清酒。宋家明坚决表示:最近胃病犯了,不能喝酒,许成虎知道他这是惦记着恋爱程序呢,忍不住偷笑,这是个认真的呆子。
凭良心说沈灏要是想跟谁套近乎,基本上是没有不中枪的。这么吃着聊着,气氛很好。话题不知怎么就拐到赚钱这事上来了,宋家明心想:来了!借机表白了一番自己只剩下那茶馆吃饭了云云,意思是您是大款,饶了我呗。
沈灏会错了意说:“那你拿点钱出来炒股吧,现在股市这么好,齐少那儿有一帮操盘的,赚点零钱花花,我们几个战友都有投资在做的。”宋家明理解成:不让你吃亏,额外送你点小费。可是你那么有钱就看上别家好的不成么,反正您不缺钱。嘴上却说:“我有部分钱朋友在做。不过股市再好,也只有落袋为安,我还是靠我那小茶馆吃饭吧。”
沈灏不屑地说:“小农意识。”宋家明想这算谈妥了没有啊?果然自己不适合这些场合,永远只听得懂明明白白的话啊。齐卫兵搭话说:“人赚再多钱也不过吃三顿饭睡三尺宽,家明这样我觉得挺好,人活的明白。”沈灏就琢磨这是护上了呢还是护上了?
许成虎全神贯注地揣摩沈灏的眼神。没办法,他老觉得沈灏那表情跟当年坑他们大队长时候很像,没法不警惕,这是打算坑谁啊,万一是家明,他是打算怎么坑啊,头疼……这饭吃的叫个暗潮汹涌啊,还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明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大概了,明天恢复更新。多谢收藏的亲。
☆、拒绝
送走了客人,宋家明长出一口气,自己这点能耐还是当个普通人好了,比较起来还是身边这位直性子的看着舒服点。一秒钟之后,他就后悔这个结论了,直性子的脸皮太厚了啊,又抱上了。“放开!”人也不尴尬,撒开手好学生状探着头问:“今天应该进行哪个步骤了?”他提心吊胆地进行了一晚上联想、联想、再联想的对话,哪里还记得之前想好的说辞,随口回了一句:“你还是继续看着吧。”
许成虎也累的够呛,琢磨人心什么真不是他的强项,这一刻他无比的思念他们的大队长,他把下巴压在蜗牛肩上,愉快地看着冰山解冻成炸毛猫:“家明,你既然答应我了,能不能认真点?”
宋家明想:认真吗?你看的还真准,我唯独不敢认真。我就剩下这层皮是好的了,里面都烂光了,再蠢的人都记得痛啊。他挣开人转过身说:“做朋友开开心心的多好,我已经没有了你想要的东西。何必弄到最后你才发现我给不了你要的,到那时候再来怨我让你付出那么多,自己却半点没有得到呢?”
他自以为说得非常诚恳了,谁料到许成虎一双浓眉皱得死紧看着他,半晌张开双臂说:“过来,我借你哭会儿。”
这个人的频率永远不跟自己在一个频道吗?!对面的人却不管不顾,走过来把人圈怀里,拍拍自己的肩膀说:“趴这儿,哭吧,我现在又聋又瞎。”一面把人摁在肩上一面轻轻拍他的后背。
这是在拍奶嗝吗?还半点动不了!宋家明终于明白能挣开那是对方放水,不放水的情况下,自己那点力气实在是不够瞧的。其实算是难得了吧?至少这一刻他看起来认真又可靠,只是自己哪里敢再相信谁。“要不,咱们做情人吧,别问我要真心。”“别扯了,咱俩都做不到。”气死了,宋家明心头那一点伤感全飞走了,所有的烦躁都爆发了出来,一张嘴就咬在人肩膀上,让你不放手、让你拍奶嗝、让你烦人,你才要哭呢……
于是傲娇的宋同学硌到牙了。“对不起啊,你重新咬,我条件反射。”羞愤的宋家明决定不咬白不咬,越咬越伤心,都不是好人……
许成虎镇定地继续拍着,假装不知道这咬人的哭上了,心里盘算着:得找人去查查这吴峰到底是何方高人,把这么个大男人都弄哭多少回了,我都赶上三次了。
宋家明自打吴峰离开统共哭过那么几回,其实全让许成虎赶上了,他自己不知道。然而就眼前这一次,就让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思想了,毫无顾忌的在人衣服上蹭干脸,抬起头:“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住客房好不好?省得明早还要敲门,要不干脆你给我配把钥匙吧。”“不行!”“让我留下吧!?”
宋家明看着眼前拼命眨眼的大型犬,思维再次短路,把心以横,快刀斩乱麻吧:“真要留下?”点头,“那好!去洗澡吧。”“啊?洗澡?”“洗不洗?”“洗!”许成虎边冲澡边反省自己:难道我堕落的还不够深么,为啥我还是跟不上这位的思路呢?
许成虎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洗干净自己,扮演了半分钟的思想者,他没有睡衣那种装备!只好再套上外套、长裤。走出去一看,宋家明正穿着浴袍坐在客厅里擦头发呢。这是要干什么啊?为什么前一秒钟拒绝,后一秒钟貌似要直接本垒呢?许成虎站在过道上发呆。
宋家明看见他很自然地说:“好了?来吧。”这是要干嘛啊?只见人笑笑,带头往里走,还真是客卧的方向。宋家明把门打开,等他进了门,在身后阖上门。这个仰着脸的姿势太引人遐思了,送上门不亲的是傻瓜,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