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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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他，现实得残忍，或许他的语言并不足以说明他已经学会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真实的生存，但是，他略带无助的眼神，以及眼中深不见底的迷茫……
全都深深地映入她的眼帘，铭刻在脑海，她甚至想要帮助他，给他温暖……至少告诉他，对自己可以温和一些，别太苛刻，偶尔也可以做做白日梦，让自己也拥有幻想的权利。
其实，她不懂他，却能够感知到，他渴望被人理解。
“是吗？你会同情我吗？”他面无表情，声音很轻很淡……
“对，你真的好可怜，连做梦的机会都不愿留给自己。为什么呢？怕高期望之后的失落吗？你不是胆小的人，我相信。”雨凝视他的双眸，坚定的告诉他，他可以给自己制造快乐。
“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云翊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像他坦白，自己二十年来的苦痛与寂寞……
“是，我们才认识短短几日，我不可能懂你的心。对于你，我可以说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如今又渴望什么？受过多少伤，有过多少个会心的笑容？我们，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雨观察着他，不愿放过他脸间闪过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人心都是脆弱的，而每颗隐隐跃动的心，也渴望有一日，能够被触摸……
肆拾伍、多情絮语
“云翊，如果愿意交我这个知己，就把心里藏着的话说出来，好吗？”不是她已经看懂他的心，只是他与从前某个时候的她太过相像，所以她愿意努力，去触摸他寂寞的灵魂……
“到了。”
“啊？”雨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云府了。其实是他不愿说出心里话罢了，这只是一个打断一切的理由。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但如果我可以，我想要帮助他，让他得到更多的欢乐，不再是寂寞的，让他重新相信美丽的童话……
“我累了，先去休息。”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寂寞而忧伤……
若他不愿告知，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或许舒朗会知道，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雨躺着，久久不能入睡。
她一直在揣测他的故事，却没有什么头绪，毕竟，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夜，还是惊醒了。
这是第二次，梦见那个极为恐怖的场景，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在心里揣测，一定会发生什么，令她心惊胆战的事情。
她越来越害怕，想起先帝的留信，似乎，他的遭遇也如这般。
蛊毒……
好邪恶的东西，为什么被我遇上了？
我一定要替他查明一切，至少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去伤害他……
若是为了名利，他又为何不直接置他于死，然后篡位呢？为何要等到，事隔三十多年，才让他惨死？而先帝，却似乎知道所有事情，他又为何不找到他，解了蛊毒呢？
太多太多的谜，等着她去探索，查明……
还有，云翊的事儿……
看来，暂时不能离开云府了，既然答应做他的知己，便要帮着他，找回曾经的他。现在的云翊，是伪装的懒散与对世事的不在意……
“姑娘，起来用早膳吧。”玉湘的话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雨应着，似乎想起来什么，问道，“云翊呢？”
“公子出门了。”
“是吗？他什么时候回来？”雨将精致的玉簪插入秀发之中，抬眼看着玉湘，淡声问道。
“公子没有说。”她恭敬地回答，为雨整（。。）理仪容，雨任由她摆弄。不过，玉湘挺认真的，雨平时可不太在乎什么，所以头发常常比较毛乱，今天却整整齐齐，像是变了个样似的。
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化确实大了些，倒像是个大家闺秀，还挺清秀的。
“是吗？我可以出去走走吗？”雨怕闷得慌，但不知他会不会吩咐不让她出门。
“可以，但是……”玉湘欲言又止，看了看雨，终是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是？”雨隐约猜到了，他应该会派人监督着吧？虽然身后跟着几个人很不自在，但总比待在屋里舒服得多，也趁机好好逛逛这古代的街市，或许还能看几件漂亮的衣裳，还是买几匹布，自己缝制几件。
雨有直觉，她应该会在此地待一段时间，所以想找些打发时间的事儿做做。
“公子的铁克禁卫军，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玉湘难为情地说着。
“铁克禁卫军？”雨瞪大了眼睛，嗓音也提高了，可把玉湘吓着了。
玉湘小声解说着云翊的铁克禁卫军，雨哪有心思听那些，只顾着，在心里揣测捉摸……
铁时空里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风时空？难道，他是风时空的盟主？那个老头儿不是说过，风时空里只有一个人穿越过时空之门，而其他时空的事物，自是只有他一人知晓。
纵使他不是时空盟主，也肯定与时空盟主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看来，他也不简单……
雨心知，她必须留在云府，不仅仅是帮助他，还有，查出时空盟主。
“姑娘？”玉湘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试探地问道。
“没事……”雨缓缓地摇头，心里却还是想着盟主之事。不如出门转会儿，透透气。想着便起身走出屋子，玉湘赶紧随后，“姑娘要出门吗？”
“叫我雨儿吧。”雨笑笑，姑娘小姐之类的称呼，听起来就特别别扭，还是直呼姓名的好。
“这样可以吗？”玉湘似乎还顾忌着什么？或者是怕云翊不允吧。
“嗯，玉湘，跟我不必太拘礼的。”
她见雨挺随和的，便欣然的笑笑，轻声唤道，“雨儿。”
雨挽过她的手，也不管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的铁克禁卫军，自顾自走着，和玉湘说说笑笑。
刚走出云府大门，雨瞥见了秀房那边，那个秀丽婀娜的身影，淡淡一笑，挽着玉湘，朝她走过去。
“我们谈谈吧？”雨朝着她微笑，她先是一惊，许久才恍过神来，试探地问，“姑娘可是颜……”
“舒姑娘，正是在下，颜恒。”她笑，故意做出几个极具英气的表情。
舒朗还是一脸的惊讶，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也是女子？”脸上渐渐的浮现出僵映的笑容，很是凄切。面色也不怎么好。雨知道，她是因为云翊的关系，才会做出如此难看的表情……
“谈什么呢？”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晶莹的泪水，眼睛也红了。只是眼泪迟迟没有落下，或许，她在努力忍住，快要溢出的它……
“嗯，关于你和他的。”雨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心生怜悯，只希望她顺了自己的意，这次的谈话对她是有好处的。
“好。”她咬唇答道。“这边请。”雨示意她往左走，那边正好有间茶馆，她们大可找个清静的地儿，喝杯茶，慢慢闲聊……
她点头，并排走在雨的旁边，却一直不吭声，垂着头，迈着细碎的步子。
“玉湘，我和舒姑娘，单独谈谈。”
“可是，公子他……”玉湘顾忌的太多了，她哪里会逃走，若真要走，谁也拦不住她。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我逃走了，你怎么办呢？”
“我……”玉湘点点头，随铁克禁卫军一起走出去，掩上门。雨其实还有个问题，就是，铁克禁卫军为何会听她的呢？不过，或许她在云府待的时间久了，他们也是信任她的。
“舒姑娘，可以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吗？”雨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肆拾陆、零落鸳鸯
她犹豫了一会儿，淡淡道，“我和云翊认识已有七年了，我们也曾经相爱过，只是，事事不如意，他终是离我而去……”
雨看着她，或许她并不想回忆那些伤痛的过往，但是，雨必须知道，她也要告诉舒朗，他也是爱她的……
七年前，老鸨梦娘一人支撑着天上人间，日子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平平淡淡。可是，侄女舒朗执意要到天上人间卖艺，即使梦娘不允，但终是扭不过她，便随了她的意。
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自是不多，舒朗却能单凭自己的才艺在天上人间混下去，得到众人的追捧。天上人间一直是郁雪国最豪华的青楼，楼中姑娘个个才艺出众，能歌善舞，词曲满腹，在郁雪国是数一数二的风尘之地。
因此，楼中的姑娘们，没有不羡慕舒朗的，从精致漂亮的脸蛋，到婀娜的身姿，再是过人的才女，样样出众。
也是这样，云翊也开始欣赏，这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每日与她相约，吟诗作对，弹琴歌舞……却一直不知，她竟是有名青楼的花魁女子。
每日笑脸相陪，卖艺给别的男人欣赏，简单来说，就是别人花银两就能看的女子！云翊自是不能忍受自己所爱之人，是以卖艺为生，且是在青楼那样的风尘之地！
他们的关系，渐淡了……
他不再主动邀约她，甚至避而不见，舒朗几次寻不到他，心里也越来越惶恐，她怕云翊就这样离开她了，然后忘记了他们的山盟海誓……
一日，她无意间撞见了他，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对她也是同其他的男子的一样，一时的兴起这一席话听在舒朗的耳朵里，更像寒冬的冰雪，冰冻了那颗受伤的心灵……
但他们的故事却没有终结，云翊花大笔银两买下了天上人间，日日在楼里瞎转悠，单是挑舒朗在的地方出现，她不知他是何意，也只好装作不认识他，云翊却主动的和她攀谈，并不是像从前那样聊些兴趣之类的，总是说些她不喜 欢＇炫。书。网＇的，敏感的话题。
舒朗只有顺他的意，陪着他胡闹。
到如今，他们的关系还是依旧，冷冷僵僵的。舒朗多想回到与他对酒当歌的快乐时光，只是时光已逝，真的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青楼女子对于他，如此不讨喜，可他，又为何要……”舒朗喃喃自语，终于忍不住泪水的决堤，声音也哽咽了。
雨顿时慌了，毕竟是自己让她念起曾经的凄悲。她也怕看到别人的眼泪……自小便如此，记得每次看感人的电视或书，她总会情不自禁地落泪，有时连自己编出来的小 说＇炫&书&网＇情节，也可以弄得她哭上大半天……
或许是因为多愁善感，她常常这样想。
“舒姑娘，别这样，他是喜 欢＇炫。书。网＇你的。”雨将手帕递给她，安慰道，泪水也快涌出眼眶。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雨，许久说不出一句话，但眼里分明有欣喜的色彩。
“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们会回到过去的。”雨坚信，她能够帮助他们……
“真的吗？”舒朗像是迷失方向的孩子，开心地望着雨，娇容上的泪痕未干，在自然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刺痛了雨的眼睛，两行清泪顺势而落……
雨点头，笑着应她，“嗯。”
门被扣响，玉湘的声音由内而外进入雨的耳朵里。“雨儿，公子回府了，正找你呢。”
雨看看她，再转头看向舒朗，只见舒朗默然地微笑，对着雨轻轻点头，示意她请便。
“我们再联系。”雨起身，礼貌地扣首，然后拂了拂宽大的水袖，转身离去。
刚走出茶楼，雨便交待说，今日她与朋友相会之事，不可让云翊知道。
回府之后，云翊便让雨前去书房，说有要事商量。正好，雨也想找他说说，看看他是如何想的，套出一些有用的话来，化解他与舒朗之间的矛盾。雨也不知，自己为何想要帮助他们，或许她仅仅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世间真情永在，所有人，得到幸福快乐……
“回来了。”呵，语气都那么肯定了，还需要我答什么？雨在心里暗暗叫道。
“我谱了首曲儿，为我填词可好？”他坐在琴之前，指尖触碰，发出轻微的声响，飘渺于和煦的风儿之中……
雨闻琴音忧伤，想想他们的经历，也不知他有怎样的苦衷，还是，当真接受不了青楼女子？
“小女子不才，只识得几个字儿，又怎能为公子配出绝美的词儿呢？”雨缓缓答道，他或许，在寻找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首先，便是同舒朗一般，有才华而富有诗意……
果真，他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雨不忍，却还是执意告诉他，自己真是才华匪浅。
“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才华出众的朋友，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他似乎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也如他的气质那般，懒懒的。
雨不知此行是否有用？会不会太过仓促？她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就上战场，或许真的太冒险。可是，话既已出，自当执行下去，只能是见机行事了。否则，光是后悔又有何用？
“虽然我并非词曲满腹之人，但是欣赏曲儿，也是我的一大喜好。”不听白不听！要知道，在水时空那会儿，难得听到纯古风的曲子，虽然也有些不错的，可是，这里算是真正古代，曲子能不古么？雨可要借机好好欣赏一番。
云翊也没说话，抚琴轻弹。
曲调悠悠缓缓，带着几分哀怨，有时却异常尖锐强硬，其中隐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似乎，不单是他与她的儿女情长之事，还会有什么呢？
云翊伪装的如此之好，雨不得不心生敬意。或许，人真的只有在做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事时，才会表露出真实情感。因为那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做好该做的，心里是真的很放松。
云翊啊云翊，我会把你曲儿的结局，变得美满。悲中稍微带点儿喜，那么，喜自然而然更能吸引到人的目光，得到真诚的祝福……
雨不才，应该没什么音乐细胞，更别提深层地渗透曲子，但她至少还能够，为曲儿填词。也可能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她却是投入感情去填写的，不怕别人笑话她，反正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才是最重要的。她坚信，再华丽的文采，也敌不过真情的流露。
也相信，世间最最真实，富有感染力的，便是情感……
肆拾柒、悲情惆怅，挑灯夜谈
雨的灵感也顿时突发出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