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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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有着细微的不同,毕竟从未拥有过的人,总要比曾经拥有然后失去的那个要幸运些,至少不用去体会那种怎样都不能挽回的无力感。
我一直这么单纯地觉得,然而在看过市丸银是如何得到、守护,乃至不惜付出一切的执着后,看起来他又比我要痛苦……我自嘲地笑了笑,这种比较本身就很没意义吧?比谁更痛苦,或者比谁失去的更多么?
不如看看谁的承受能力更强些,更能耐得住寂寞吧。
文艺了没多久,我便把视线移到床边,那里很狗血地趴着一个熟睡的人——好像有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话,他的病床旁就必须要有某人彻夜守候,否则就会丧失地球人的原则一般,我很无语。
而且这个守夜的人必须是……嗯,比较敏感的,虽然我对此并不反感。
正确的思维一般会猜朽木白哉?相信我,这时候如果朽木家那颗冰冻白菜会做出守在我身边不眠不休神马的事的话,那么火星距离地球就不远了,也许明天就能撞上!
或者是朽木苍纯?拥有这种思维的人都是善良的,因为在被伤痛缠绕的这会儿,我真是一万分地想被他无差别的圣父光环治愈一下啊!哪怕只是治疗一下我被那只试验体污染了的眼睛呢!
可惜那没良心的父子俩不知道去哪儿风流快活了,无视我这个恩人……不过,话锋一转,看见抓着我右手睡得半张脸都泛滥着口水的这家伙,我的眼睛依然一亮,然后不自觉地就把目光往下移……
即使纤瘦,但那块儿被挤在床栏上软绵绵凸出来的胸部——松本乱菊,你果然是尸魂界男人们的瑰宝啊!我忽然明白,管他圣父什么的,身材好才是王道啊,哪怕这位其实跟圣母压根就不搭边呢!
来这世界近五十个小时,发生了很多事,其实现在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被这具身体的主人拼命保护的女人。怎么说呢,心情真是复杂啊……
乱菊睡得很熟,略显幼稚的脸皮肤细白,眼角红肿着,细看能显出几分与她性格、年龄都不大符合的悲伤——不过都被她毫不淑女的睡相破坏了。纵横的口水淹没了脸下面的床单,她压在下面的脸也被挤在一块儿,像个被压扁的皮球,嘴歪到另一侧合不上,源源不断地流出汹涌的口水。
刨除恶心的液体,倒蛮可爱。
由于熟睡,乱菊抓着我的手早没用力气了,我鬼使神差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嘴角的那颗痣上抚过去,换来一声带着鼻音的低喃。
“女人……”我脸上被市丸银常年挂习惯了的笑容退去,可以感到自己的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乱菊,然后手也开始变冷,松开手指,就连指腹都对那片细腻的皮肤毫无留恋似的。
“是个很值得被爱怜的女人哦。”
这小小的病房里安静极了,连乱菊的呼吸声都有些吵闹。因此,这时候突然从另一侧传来的一句话就显得格外刺耳。
我触电般猛地转头,看见蓝染抱着手臂,以一个西门吹雪的造型靠在门旁边的墙上。他的头微垂着,镜片后面的眼睛似乎是闭着的,看起来竟好像已经在那站了很久的样子。
乱菊呼吸的频率忽然变了,我猜想她是被蓝染用了什么鬼道之类的,睡得死猪一样,更没睡相了。我连一眼都懒得匀给她,只专心盯着某只危险的怪物,反正这女人命大得很,比市丸银的命长多了。
古怪的是蓝染默了一下,诡异地发出个疑似是笑的清浅声音。
我的脑袋里飞快转过很多之前的经历,要判断出蓝染在这里摆pose的目的很简单,可要想看透蓝染这个人,恐怕就难了。我认为首先要把握好跟这个鬼畜沟通的模式,其他应该问题都不大。
于是我放松那一瞬绷起来的神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乱菊可不是弱女子哦。”
蓝染盯着我,光线太暗,根本无法彻底看清他的表情,他笑着说道:“嗯,不过用‘女人’来形容她未免过早,你对她的评价也有些早了呢。”他转了个身,用肩膀歪歪地靠着墙:“但她看起来不太好呢,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样子,这样真的好么?”
微笑的脸下面,我隐隐抽了抽。好你个鬼!这话该我来问你吧,蓝大魔头先生?!
“你刚才的表情不对哦,”他并没想等我回答什么,反而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对如此可爱的女孩子露出那种无情的脸,是很残忍的,她可是在知道你重伤后就一直哭到现在呢!”
我有点艰难地半坐起来,靠着床头软软的枕头,胸口还是很疼,我等着身体适应了这份疼痛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觉得,像蓝染先生这样把无情演示成跟谁都很要好的样子,才更残忍呢。”
蓝染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眨了眨眼睛,表情有点无辜。
“况且,”我的嘴顿了一下,好像身体在抗拒我接下来说出的话一样,“我并没有拜托她这么做。”
“可怕,可怕……”蓝染稍微垂下头,卷曲的头发洒下大片阴影,几乎盖住了他的脸。他摇摇头,呼吸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最后那个“怕”字更是像根羽毛一般吹进了我耳朵里。
“呃……”然后猛地,突如其来的被扼住脖子的窒息感让我下意识发出一个音节,眼前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画面,可皮肤上传来的感觉却很清晰真实。我呼吸困难,胸口的伤一跳一跳地疼起来,像是有气体在里面膨胀,快要把我的身体撑爆了。
是……蓝染的刀……催眠……
“消失吧,镜花水月。”
我的耳朵里打雷一般轰鸣着,却意外地听得见这句轻飘飘的话,随后眼前的画面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掉落消失,我勉强睁开的眼睛就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蓝染掐着我脖子的手缓缓松了,空气瞬间涌入我的肺里,可是胸口的伤让我不敢动作太大地咳嗽,只能捂着嘴尽量压抑。
蓝染没有立刻对我的反应发表看法,而是保持这个距离,仍旧用那种有些挑剔的表情观察了我一会儿——看得我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他终于露出点居高临下的笑意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是朽木家的么?你之前的表现让我不太满意,但是刚刚……”他似乎意有所指地用眼角瞟了乱菊一下,接着道:“那样的你可以打满分。希望你接下来在六番队实习时能有更‘出色’的表现,市丸银。”
他把“出色”两个字咬的很重,生怕别人不误会他有其它意思似的。我稍稍捋平了些波动的呼吸,在心里尽情地鄙视了这位终极鬼畜一番,脸上却是一副略有僵硬的微笑:“能让……蓝染先生期待,真是……咳,我的荣幸……”
该死的,嗓子都哑了,我还是个少年啊……至少身体是!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来,蓝染站直身体,转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说道:“你的实力姑且不论,单看不惧怕那种变异生物的魄力,我很欣赏。但是,为什么呢?”
尽管身体还很难受,我却被他最后几个字敲醒了。安全无害的蓝染是建立在他能看透所有人的基础上的,他之所以留着市丸银的原因,我们都知道,只是这人无聊的好奇心而已。可当他不能看清什么人或事的时候,那就糟糕大吉了。
要么由他弄懂,要么让他抹杀……这并不难猜。
我微睁着眼睛,用最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分辨着蓝染的表情,可完全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几秒后我率先认输,无声地露出一个很乖的笑容,歪起脑袋轻声说:“我只怕看不透的生物。”
蓝染的表情一顿,旋即很有深意地跟着笑起来:“这点跟我倒很像,不过我只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而不是怕。”他打开门,侧着身子,角度的关系使光打在他的镜片上,看不见眼睛:“希望我对你的兴趣能持续得久一点。”
“……久一点……啊……”门在我眼前合上,我烂泥似的瘫在枕头上,闭着眼睛,身上的冷汗开始一分一分挥发我的热量,被虐到的气管和胸口大概断了的骨头这会儿也开始活跃起来,一波强过一波地对我展现某种伤痛的存在。
蓝染呐,麻烦您还是等我心理建设足够坚强时再增加出镜率吧,我的心脏真的……其实并没你想的那么健康啊!
11第十章 串供
对于朽木白哉,事实上我大大的误会他了。后来从乱菊嘴里我才知道,私自违反规定溜进战场,用实习生的身份拐带了一位还没正式挂上死神牌子的重要少爷,轮番单挑变了异的危险生物……随便哪个挑出来,都够我在禁闭室里蹲个一年半载了,甚至更重。
所以为了挽救我不被关进小黑/屋,美人父子没少折腾。他们的具体工作就是,苍纯和他父亲朽木银铃负责搞定总队长,而白哉负责搞定朽木银铃……咳,负责他祖父的思想工作……尤其是苍纯在此前刚受了伤,以及白哉的灵力过度损耗之后。
说到这个灵力,真是个很敏感的东西。
据乱菊的原话说,我心窝上的骨头被最后那一下震得很极致,就像干了的面饼上掉下来的渣子一样碎——听得我全身的骨头都跟着碎裂般地疼起来。幸好鬼道是个神物,能把面渣似的骨头粘回去,因此我现在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否则还会……
咳,话说回来,即使这样,我的情况依然比白哉要好些。与他不同,我的灵能并没怎么消耗,而使用了八十番台咏唱破弃的白哉,区区少年的身体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因为灵能的特殊性,导致它和**的损伤有所差别。就好比一个人保持精力高度集中的状态连续工作几天几夜,身体被掏空了似的,即便过后连着睡上一个月也不能缓过那股疲惫劲儿。
所以白哉现在就是这种形似被抽干了血液的僵尸状态,尽管这颗白菜生活还能自理,但是基本处于一种类似冬眠动物梦游的姿态。
所以当他在清晨出现在病房时,那双比平时更低调的小黑眼圈瞬间就治愈了我。
什么什么?我有哪里需要治愈?哦,这其实是个挺悲惨的故事……
在蓝染走后,我努力把自己身上的冷汗挥发干净,然后面对某位毫无自觉的女性的不雅睡相,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在沉默中爆发了——乱菊的口水已经把衣领弄湿了,她自己大概觉得湿哒哒的很难受,于是手就非常自然地把衣服往下一退……再退……
“我说,你好歹有点当女人的觉悟吧……”我无比艰难地弓着背去够她的手,由于胸口被窝成锐角,我觉得汗几乎都被痛得挤出来了。
只不过很可惜,本大人的好心并没有被正确理解,或者说,乱菊其实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的……嗯,防范措施非常得当。
直拳,快准狠地飞向我的下巴。
多亏常年锻炼出的身手,我伸出去拉她衣服的手迅速转了个弯儿,准确抓住乱菊的手腕,只是被她的力气向后带着倒在枕头上。
乱菊跟着醒了,不过衣服就没那么幸运,很顺利地滑了下去……她愣了足足有三秒钟,然后脸瞬间爆红,以一种貌似夹杂着愤怒的复杂神色瞪着我,后知后觉地把手抽回去整理衣服。
我被她的怪力甩得死鱼一样在床上弹了一下,连表达无语的心思都没了,倒抽着凉气,完全没心思去管她脸上的五颜六色代表什么:“……我说,在用恶意揣测别人之前,你是不是该先反省一下自己睡觉时的不良习惯?”
乱菊凶神恶煞的眼神顿时飘了起来,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疼得厉害,虽然她是这身体命运的女主角,但请原谅,在似乎听见自己骨头发出让人心碎的“咔吧”声之后,我实在没心情去研究这位苦主的心理。
好在这份尴尬很快就被进行早间检查的四番队打破了,而且进来的还是位熟悉的大人物,在神奇的鬼道让我迅速摆脱痛苦后,我的眼里自动屏蔽了一切腹黑的形容,只剩下卯之花烈天使一样的微笑了。
这位治愈系姐姐并没逗留多长时间,也没有问关于昨晚战斗的事,这多半跟朽木家的男人有关。
卯之花离开后,沉默的乱菊反倒恢复了常态,开始给我说我昏迷后乱七八糟的事。只是她有点语无伦次,而且那双眼睛就跟乱飘的旗似的,病房里每个角落都被她看遍了,偏偏不看我。
好像她不说点什么,就忍受不了某种尴尬,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或者没能理顺思路。
我手支着床,把自己撑起来,她就立刻停止了乱七八糟还有些结巴的声音,凑上来把枕头垫在我身后。
趁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着近距离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左右端详着:“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害怕我?”
“我……”乱菊的脸又红了,胖乎乎的像个熟透的番茄,眼睛微瞪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的方向传来的一声闷响,乱菊像被惊醒了似的,慌忙跳起来往后退两步。我有点郁闷,脑补着这女人日后的凶悍与成熟,没想到一百年前居然是这么稚嫩无趣的状态。
门被人推开,我们俩才后知后觉地把头转过去,然后惊艳地看着那位被乱菊形容为灵能是尸魂界千年难得一见的神奇小少爷,捂着额头黑着脸走了进来。
我立刻被娱乐了,显然连明晃晃的大门都能一头撞上的朽木白哉,要来的比他的灵能有趣多了!白哉好像并没自觉,他的眼睛如常低垂着,眼圈比脸还要黑,透出不加掩饰的疲惫。
白哉就着坐在方才卯之花的凳子上,比我们俩还要迟钝,手里拿着几张写了密密麻麻字的纸,以一种睁着眼睛睡觉的状态盯着它闷了好半天才抬起头,当注意到乱菊红彤彤的脸后也只是皱皱眉。
乱菊闪电般后退好几步,差点撞在窗台上,手把灵术院雪白的制服都攥成了一团:“我……我还得回去上课……抱、抱歉……”她僵着身体向白哉行了个潦草的礼,便理都没再理我就跑了。
我有点无辜地转过来看白哉,满脸迷茫,求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