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编年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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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
勒纳拉坚决反对:“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就算是您,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都没法击败所有纳迦——”
“你已经尽责了,哨兵。”珊蒂斯强硬地回答,“现在你的使命就是撤退。”
“没有余地了吗?……”勒纳拉低下头,珊蒂斯看到一滴泪水掺着雨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当年在我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有人拯救了我的性命。”将军缓缓说到,“能够将这样的馈赠也带给别人,是我一生中莫大的荣耀。”她开始走下高塔,走向战斗现场。“勒纳拉,愿你不再烦恼。”
“我们到了大陆之后,会马上派一头角鹰兽来接你!”哨兵哭喊着,“一定要在塔上等着啊!”
珊蒂斯强忍住不告诉年轻的哨兵,这样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过了一小会儿,她听到勒纳拉召集其余角鹰兽的声音——他们就要离将军而去了。
在最后的命令被付诸执行之后,珊蒂斯加入高塔底部的厮战中。这栋狭窄的建筑物确实是一个完美的天然阻击点,凭借着布置在部分入口通道上的防卫工事,几个哨兵就成功利用箭雨来抵御纳迦的攻击。
珊蒂斯举起弓,开始稳健而熟练地射击。“哨兵们都到最上面的房间去,角鹰兽在那里等着你们!”
这些暗夜精灵哨兵们累的累,伤的伤,已经无法细想她的命令了。她们当中一些人已经殉难,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僵硬的尸体。珊蒂斯为此心痛不已。活着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撤离,留下一串串带血的脚印。看着她们能够活着离开,珊蒂斯浑身突然充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她的羽箭现在就是在买命:多杀一个纳迦,就意味着为羽月要塞居民们多争取一秒钟的逃亡时间。
但她也知道这座塔是抵御不了太长时间的。纳迦的进攻有条不紊;不断摧毁着塔底的防御工事。一个纳迦海妖朝珊蒂斯的方向施了一个法术,一道亮光随之闪现。防御工事瞬间被炸成碎片,木块木屑在屋内四处横飞,将军护住脸,用卡多雷语咒骂着。当她放下手臂时,海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两侧分别站着一名威风凛凛的纳迦随从。海妖身上标志着等级的精美徽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耀着,越来越多的纳迦在它们身后集结。
“你一定就是将军了。我为斯泽纳斯特拉夫人而战。”她吟诵道,“这简直是我的荣幸啊。”
珊蒂斯握紧战弓,“我们等着瞧吧。”
纳迦统帅狡猾地打量着她。她身上的鳞片和脊刺加上矫揉造作的神态无一不是当年上层精灵的再现,这些让将军越发作呕。“你也清楚如今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尊贵的夫人委派我向你们提出和谈条件。”
“她可真够慷慨啊!那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把你们女主人——伪后泰兰德的头颅交出来。”
珊蒂斯朝着纳迦那张谄媚的笑脸就是一箭。那家伙抽搐着,紧紧卡住自己的喉咙,它尖叫着,鲜血喷涌而出。她随后便已窒息,最终瘫软在地上。
珊蒂斯冷冷地盯着几个卫兵,“这就是给你们夫人的答复。”
卫兵们随即扑了上来,珊蒂斯挥舞着阔剑进行还击,轻松打退最先冲上来的两个随从。然而一柄三叉戟打中她的手臂,手中的武器也被震飞出去。另一把刀飞过来深深地扎进她的身侧,珊蒂斯踉跄着往后退,差点喘不过气来。到处都有纳迦在疯狂地进攻,珊蒂斯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珊蒂斯开始召唤艾露恩,强行将体内残存的力量全部注入到祷文中,尽管这些力量如风中残烛一样在她体内摇曳且最终逐渐熄灭。信仰是成事的基础。 作为艾露恩姊妹一员时所学习和铭记的第一课即是如此。泰兰德还记得当初那个高阶祭司狄珈娜在考察女孩子时异常的严格,她很快开除了其中几个三心二意的学徒,她们加入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在魔法方面缺少天份。如果你掌控奥术的技巧尚可,即使不够强大,你依然可以成为女巫。如果你针线活尚可,尽管不够精湛,你仍能成为女裁缝。但是如果你的信仰仅仅是尚可却并不虔诚,则你决对不可能成为女祭司。
泰兰德坐在角鹰兽背上被狂风吹得身子直晃,奇怪的是她居然还能如此清楚地回忆起这些话。她逆风飞行着,被雨水浇湿的天蓝色头发紧紧地贴在肩膀上,部分思绪仍然留在苏拉玛城古老的艾露恩圣殿上。而就在那里,狄珈娜无比锐利的眼睛质疑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泰兰德语风,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因为,她回答道,我想保护别人。尤其是那些我爱的人。 高阶祭司对她审视良久,但泰兰德从来都不了解狄珈娜究竟对那次对话作何看法。不过她长久以来一直都怀疑,或许狄珈娜提名她作为继任也许就是因为那几句简短而诚挚的回答。
有很多次,她都有点质疑自己前任指定自己担任高阶祭司的决定。如果肩上没有担任领袖的重担,那么她的人生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她还会在对抗燃烧军团时,为了得到伊利丹的帮助而对狱卒痛下杀手么?她还会被迫等上几千年才能与挚爱结为连理吗?如果在上古之战时,统治者更富有经验,那么她手下的民众是否就不用再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狄珈娜是对的:信仰是她唯一的向导。而现在,信仰就指引着她穿过无情风暴去拯救最具才能的将军,虽然没办法确定将军是否仅身处困境,不过这种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她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前去。她本以为言词可以打动玛法里奥,但没想到……看来信仰的确是一种罕见的天赋。
角鹰兽粗悍的叫声响起,泰兰德探过它长着鹿角的头颅俯瞰大地。菲拉斯就在前方,而萨尔多岛在浓雾中也隐约可见。而就在下方的某个位置,珊蒂斯在那里等待支援。泰兰德必须坚信:珊蒂斯还活着。
她轻轻地拍了拍角鹰兽的颈部,命令它在南边着陆。在劲风中,肢体交流显得更加简单实用,这些生灵自然总能心领神会。作为回应,角鹰兽头朝前展开双翼来缓冲空气中的涡流。尽管如此,一阵骤风还是险些将她们掀翻卷入下方激流翻滚的海中。泰兰德将身体移至坐鞍的右后端,希望自己重心转移有利于角鹰兽校正方向。有一时半刻,她们就仿佛落叶般在狂风中飘摇,但随后角鹰兽还是侧身降低飞行高度,快速冲向海岸。
泰兰德紧紧地抱着角鹰兽,“哦,刚才真是太蛮撞了,不过却非常成功。”角鹰兽在羽月要塞外一小块干燥的地面上着陆,骄傲地竖起羽毛。“我想这也是我们一起来这的缘故。跟紧我。”她跳下角鹰兽,小心翼翼地向要塞走去。
莫希斯的报告是正确的。羽月要塞已俨然成为废墟,建筑物饱受潮水之灾,纷纷坍塌。纳迦在海上四处游弋,在断壁残桓中搜寻,在海岸上往复巡逻,仿佛随时都在等待前来支援的暗夜精灵。而狂风暴雨让它们没有注意到泰兰德已经在南边着陆。或许它们认为仅仅一个暗夜精灵根本就不足堪忧。
泰兰德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珊蒂斯在纳迦入侵来临之前就已经逃离小岛;但是在彻底搜索前她是不会死心的。对珊蒂斯安危的担忧一直折磨着她,不时让她回想起鲁瑟兰海岸上那名死去的女孩。泰兰德没有停下脚步,她慢慢走向最近的建筑,边走边注意纳迦巡逻队的动作。她并不介意与敌军交战,但如若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交锋,她的行动会更快些。
走进摇摇欲坠的建筑内,地板在脚下嘎吱作响,屋顶的裂缝处流下一股水流。环视左右之后,泰兰德看到书架附近有一块淡紫色的物体——是精灵的耳尖么?她急忙跑上前去,希望还来得及救人。书架被挤在墙角,高阶祭司轻而易举就将它推到一边,发现下方的的精灵躯体。她弯下腰,从灌进屋子的污水中拖出该名暗夜精灵。
她立马认出了该名暗夜精灵的长长麻花辫,她是拉托尼库斯月矛,在羽月要塞中对抗纳迦的主力战士之一。而现在她长眠在艾露恩的怀抱中。泰兰德阖上双眼,轻声为死者祈祷。在过去几天里,这些祷言她已经说了太多次。
除此之外,屋内只有另一具被纳迦所杀的哨兵的尸体,以及许多被水冲毁的补给品。正当泰兰德要离开之际,一队纳迦侦察兵转过拐角,发现了她。高阶祭司展开双臂,咏诵着一段文字,几束月光便在它们还未来得及发动攻击之前落到他们头上。纳迦侦察兵在她的攻击下崩溃,而她则跑向小旅馆,想在水中找到一些线索——任何能帮助她找到珊蒂斯与其他幸存者动向的战斗痕迹——但洪水将地表冲得泥泞不堪。
突然,头顶掠过一片阴影,泰兰德立即警惕地举起手中的月刃。一只巨鸟在她上空盘旋。她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盯着它。随后,它俯冲下来,泰兰德终于认出那黑色的羽毛,以及风暴之鸦双眸那熟悉的眼神。飞鸟在着陆后,一下子变回了她的爱人的熟悉模样。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玛法里奥微笑着。
“玛尔……”她抱住他,“你终于来了。”
“现在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了。布洛尔熊皮接管了德鲁伊侦察兵的管理部署工作,梅兰德则肩负起你在达纳苏斯的职责。”
“谢谢,我的爱人。羽月要塞迫切需要我们的帮助。我没有找到一个幸存者,在洪水中也无法找到她们的踪迹。”
玛法里奥点点头。“也许我能做点什么。”大德鲁伊闭上双眼进入冥思,向前伸出双臂,手掌舒展地伏在饱受蹂躏的土地上。阵阵强风在玛法里奥的指引下形成一股激荡的旋风,将纳迦带来的污水驱回海中。被毁得破烂一堪的萨尔多岛就在眼前,通向最北边巨大树塔的路上堆满一地的尸体。
然而这个法术让纳迦军警惕起来。他们顺着后退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当发现暗夜精灵后,纳迦士兵们拉响警报,召引更多同伙过来。他们做好进攻的准备。纳迦女巫斯泽纳斯特拉夫人也出现在集结的部队中央。从随从的敬畏态度来看,泰兰德可以断定这位夫人就是这只纳迦部队的首脑。
“萨尔多岛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了。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女王陛下’。”斯泽纳斯特拉冷笑道。
“我并不是女王,”泰兰德厉声呵道,“而且我至死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称呼。你们对居住此地的卡多雷人都做了些什么?”
“你的子民们永远地长眠了。你看看他们?”斯泽纳斯特拉懒懒地对着成堆的尸体做了个手势。“或许你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如果你们束手就擒的话,莎尔莱女士或许会网开一面。否则,我就不得不亲自动手了。”在她的示意下,一队精英卫兵扑了上来。
泰兰德同玛法里奥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些蠢货这么容易就忘记教训了。”高阶女祭司咬牙切齿地骂道。
“那么我们必须给他们再提个醒。”玛法里奥应道。泰兰德坚决地点了下头。大德鲁伊开始施展出法术,闪电劈啪作响地破空而下。小岛上空乌云密布,纳迦纷纷警觉地抬起头来。斯泽纳斯特拉夫人嘶嘶地发出指令,让纳迦部队纷纷包围上来。
玛法里奥泰然自若地等待敌人合围上来,在风暴彻底形成时,他缓缓仰起长着鹿角的头颅,而天怒则降临到纳迦部队上。闪电击打在地上炸开来,烧焦了众多绝望逃窜的精英卫兵,泰兰德在混乱中步步逼近纳迦女巫。
斯泽纳斯特拉夫人发现情势不妙,马上想要逃跑,但还是被高阶祭司释放的大束月火所笼罩。能量灼烧着纳迦女巫,她挣扎着抽搐了一阵,然后便訇然倒地,闪闪发光的饰品坠落一地,埋入污泥中。
泰兰德赶紧冲入树塔。入口似乎从内被瓦砾封住,泰兰德毫不迟疑地用月刃连击几次,清出一条通道。
而就在树塔内,珊蒂斯羽月倒在地板上的一滩血泊之中。泰兰德喉头一紧,啜泣着冲向受伤的精灵,跪在地上开始祈祷,悲痛使她几乎不能完整念出祷言。“艾露恩,这次请无论如何赐福于我,拯救她……她是我的女儿,她相信是我在拯救她,但实际上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拯救我……如果没有她,我的生命将变为虚无。”泪水不断流下她的脸颊,就像星痕般闪闪发光。
玛法里奥赶到她的身后,但心烦意乱的泰兰德根本没注意到,直到玛法里奥抓住她的手。玛法里奥简单的动作让泰兰德的心情稳定下来,同时也能感觉到他在把自己的力量传过来,辅助救治珊蒂斯。
他们长久地望着受伤的精灵,几乎忘记呼吸。突然,珊蒂斯的睫毛动了一下,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地侧过头来,试图对焦面前模糊的人影——似乎是她所熟悉的亲人的身影。“妈妈?爸爸?”她迷迷糊糊地问道,眉头始终紧锁,面露困惑。
泰兰德什么也说不出来,泪水涮涮地落在地板,破败的木地板颜色因此变得更深。她把手放在珊蒂斯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你的父母还在艾露恩的怀抱中长眠,珊蒂斯。但是你还没有,这都要感谢玛尔的援助。”
“泰兰德一直都知道你身处危险境地,她着急得不得了,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想不能做。”玛法里奥说。
珊蒂斯凝视着他们,“好吧,也许我离被艾露恩接纳也不远了。”她大笑起来,牵动伤口,让她脸部禁不住痛苦地抽搐了下。“好像……艾露恩最后还是回应了我的祈祷。”
泰兰德抬起头,看着玛法里奥,“我相信她回应了我们所有人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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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蒂斯在一首古老的葬礼颂歌中醒了过来。她小心地坐起来,从身旁的窗户眺望出去,看到达纳苏斯中心的景色。熟悉的水道在蜡烛的映射下发出红光,点点灯火漂在晶莹的水面,如同森林中的小精灵一般。泰兰德和玛法里奥肃穆地站在达纳苏斯居民和来自卡利姆多的难民当中,主持仪式。
众多暗夜精灵面容红肿,泪水洗面,有些人似乎好几天都未入眠。珊蒂斯太了解他们的伤恸了。她在人群中搜索,看到了维斯提亚月矛独自站在人群的最外面。他们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