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编年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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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上的争吵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寻找其他途径逃出去,思科是出了名的一根筋。想到这里,格尔宾清了清嗓子。
“很显然,我太高估你的战术水平了,思科。即使在数量上你们是我们的三倍,我的作战部队也能轻易地攻破你设置的城防设施:你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来搞什么愚蠢的复仇游戏罢了。”
格尔宾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与思科交谈,一面又迅速地扫视一眼大厅。如果瑟玛普拉格想用那种杀死族人的毒气来对付他的话,那么这里确实是无路可逃。格尔宾太了解这个房间了。这里只有两扇门,已经全都被封死了。他掀起上衣的下摆遮住口鼻在房间中搜寻那种致命绿色毒气的迹象。如果他的敌人要用这招,必定需要设置输气通道,或许他可以屏住呼吸,从那些管道中爬出去。
这时,思科·瑟玛普拉格发出一声怪笑。“‘愚蠢的复仇游戏’?格尔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会对侏儒族人产生怎样的影响?虽然我做过很多事都是针对你的,但他们还是把你奉作头领。这群傻孩子非常崇拜他们的大工匠。要是你真的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欲绝。”
此时,触动开关发出的咔哒声打断了格尔宾的回答。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沉寂,沉重铁索摩擦弹簧轮发出刺耳的噪音。他身前的那堵墙——就是阻挡他前进的那堵墙——正在缓慢地向上升起。湿热空气扑面而来,格尔宾突然意识到,这次劫难恐怕在所难逃。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酸腐恶臭的味道。
一只石腭怪在黑暗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随后便现身在格尔宾面前。这只石腭怪的身材强健威猛,手臂肌肉发达,几乎要垂到地上。它信心满满地向前移动,就像知道猎物已经被困住无法逃离的掠食者一般。
大工匠曾经指挥过与这种野兽的交锋,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因为他的保安队决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但这支保安队却被他愚蠢地安置在17区以外)。这只石腭怪的身型是格尔宾的至少两倍,胸口处粗糙的皮肤上布满了网状疤痕。它的肩部和肘部的骨节明显开裂,异常凸显,畸变增长证实它最初由石头制造的遗传。格尔宾听到有传言说石腭怪曾是矮人族的一个畸变分支;虽然他不能在热情的主人身上承认这一点,但他可以从蓬乱的胡须、矮胖的身形以及如同花岗岩雕刻的坚实肌肉带上找出一些相似点。然而,就只有这些相似点而已。石腭怪姿势前弓如猿猴,而且带有明显的掠食者的凶残特征,眉骨粗大且犬齿突出。
格尔宾回想起他曾经受过的战斗训练。通常一只石腭怪抵得上四到五个全副武装而且地下作战经验丰富的侏儒。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战略家,梅卡托克知道,甚至即使手上没有蒸汽动力装甲和胜利之圣剑扳手,他也可以打一场漂亮仗。他向前踏出一步,并环视了一下屋内的环境。或许,如果他能够快速移动到研究所的另一边,那里可能会有一把凳子什么的可以用作权宜武器。如果他能牵制住这只石腭怪的话,或许他还有机会从石腭怪刚刚走出的通道逃出去。虽然有些冒险,但这是目前把握最大的一种方式。
又有两只石腭怪闯了进来。第一只石腭怪从喉咙里发出咕哝声向另外两只发出指令,然后它们便异常迅速地移动到猎物的两侧,这种速度与它们硕大的身躯极为不符。
随着隆隆的巨响,他们身后的墙面逐渐下降,格尔宾明显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这里将是他的葬身之地。要逃出瑟玛普拉格的陷阱比登天还难。思科目前正在诺莫瑞根完成他多年前便已开始着手的工作。整座城市最终将毫无疑问地落入一名伪装成侏儒的怪物手中。格尔宾双膝跪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太累了,他已经厌倦了怜悯,厌倦了每天都要被提醒,失去王国只因为他是个侏儒。他厌倦了该死的困惑。他听见石腭怪们在逐渐向他靠近,格尔宾·梅卡托克默默地向他挚爱的诺莫瑞根人民道别。永别了。
“这群傻孩子非常崇拜他们的大工匠。”
经历所有事情之后,他们仍然爱着他们的大工匠。
格尔宾睁开双眼,看着地面。他发现自己手里仍然攥着眼镜,也看到了那条极其纤细的真银线垂在地上。他的大工匠本能灵光一闪,整个思想都被工程学理论想法占据,一幅巧妙的蓝图构思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根细线显然直接连接着一个重型弹簧机关。与之联接的是一个重轴,作为那些拉动墙壁的钢索的配重。听声音判断,两者似乎是通过一对生锈的铁铰链来连接的——思科在做工具时老是这么马虎。 其他部件都是些基本简单的机械装置,实际上,格尔宾发现极为讽刺的一点是,即使是思科这个非侏儒种族的家伙也要依赖我们侏儒的技术来达到他那些邪恶目的。而这种技术是格尔宾早已采用过的,如今已经被他改良并精通掌握,用来保护和救助他的子民。
不管是面对挫折,还是获得胜利格尔宾·梅卡托克始终都是侏儒族人。这正是他的子民爱戴他的原因。这也正是他仍然是大工匠的原因。而且,这也正是他经历耻辱、黑暗和困惑过后仍然一直在为侏儒族人战斗的原因所在。
突然,他不再感到困惑。
当第一只石腭怪用拳头大力砸向他的时候,格尔宾突然向侧面就地一滚,便闪了过去。这只怪物坚如硬石的指关节将瓦石地面击碎,被震飞的石屑呼啸着,从他耳边滑过。下一秒,格尔宾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奔向研究所的后侧。他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
“思科,现在告诉我。如果我的死对你如这么有利,那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才动手呢?在我还信任你的时候你就下手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一边奔跑一边聊天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格尔宾深知如果想要成功实施这个计划就要分散瑟玛普拉格的注意力。
他身体两侧的另外两只石腭怪猜想他们的猎物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就直接向前冲想要围堵他。格尔宾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趁着这个当口,他就有时间迅速地将剩下的真银线缠在眼镜上。
眼看第一只石腭怪咆哮就要扑到他的身上的时候,格尔宾却转身直接朝着它跑过去。那只石腭怪没想到他会往回跑,就扑了个空,格尔宾一闪身,从它的□钻了过去,在它脚面绕了一个圈之后,继续向前跑去。
石腭怪发出地动山摇的咆哮,转过身继续在后面追赶他。另外两只石腭怪听到它们同伴的叫声显得异常兴奋,也跟着一边叫着一边围着转圈。格尔宾知道它们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动物。它们想让第一只石腭怪把他累垮,然后它们的口中餐就唾手可得了。思科的声音突然在上方发出。
“怎么?你还没死呢?”
格尔宾一边跑,一边露出诡异的微笑。他的对手刚刚暴露了一个弊端,虽然他能够听到大厅里的声音,但他却看不到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被激怒的石腭怪速度非常快——比格尔宾想象的还要快——此时,他已经能感觉到石腭怪那恐怖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了。而他自己的呼吸却急促起来,这时格尔宾的眼神聚焦在距他前方几码远的绘图桌上。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石腭怪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它像是被某种隐形的力量从后面拉了一把,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将地面都震得粉碎。是刚刚格尔宾缠绕在它脚踝上的真银线已经拉伸到了极限,再加上它以如此大的重量和速度冲到坚固的秘银眼镜一端时,其力量足以切断它的脚踝,结果也确实如此。石腭怪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和哀怨的尖叫,大厅都随之颤动着。那只石腭怪举起一条血流如注的断腿,又哀号了起来,痛苦地用一只拳头砸着地面。梅卡托克抱歉地回头望了它一眼,然后又径直跑向前方的绘图桌。这时,一只石腭怪走到那只倒下的石腭怪身旁,从它的神情可以看出,它的好奇心是大于同情心的,而另一只则继续在格尔宾周围绕着圈子。
隐藏在上方的扩音器里传来了思科愤怒的咕哝声。
“你说的对,格尔宾。我应该在那时候杀了你,但我当时需要一个替罪羊。我需要有人成为侏儒族人的众矢之的,再把我推举为新的大工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谋划这个搞坏你名声的计划吗?杀了你?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时,格尔宾已经到了绘图桌的跟前,他拉开抽屉在里面疯狂地翻找着。他用谈话的口吻掩盖他寻找东西所发出的声音。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想到团结侏儒族人而成为大工匠的?是在你施行种族灭绝之前?还是之后?”
思科气急败坏地咆哮并诅咒着,格尔宾听到了扳手砸在墙上弹回的声音。这刺到了他的痛处。
“少跟我装事后诸葛亮!那毒气比我希望的……效果更好。我经过计算统计,死亡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这个数字很有意义——因为,这都是拜你所赐。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解决掉所有石腭怪,顺理成章地上位了。”
格尔宾猜到了他接下去打算说什么。〃“或许,在具体实施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又是一声什么东西被砸发出的声音——这次只能是拳头砸在麦克风上的声音。
“谁能想到我在你的手上涂上他们的鲜血之后,那群愚蠢的侏儒还会继续跟随你?谁能想到他们的思维根本没有逻辑,完全像一群整天哭哭啼啼,感情用事的暗夜精灵?我很高兴毒气发挥了它应有的功效!侏儒族人需要这样的净化!”
接下来的响声跟刚才差不多,只是更加响亮些,而且后面伴随着一阵电噪声。然后是一片寂静。很显然,思科·瑟玛普拉格在设计这只麦克风耐久度的时候没有把近战损害因素加进去。格尔宾停下手中的翻找动作,抬头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淡定,淡定。你刚刚失去了隔岸观火的能力,我的朋友。”
说完,他弯下腰,继续搜寻着。幸运的是,为避免大工匠手下的专业人士起疑,瑟玛普拉格刻意没有去动这座研究所的大部分东西。实际上,格尔宾怀疑这个陷阱的大部分机关都藏在其他地方,甚至是嵌装在墙壁当中和地面下方。那该死的真银线是唯一露在外部的机关。
而那该死的真银线只帮他解决了百分之33。3333333的麻烦。格尔宾突然发现,自己搜寻的已经是最后一个抽屉的底层。里面有一只装着一套小工具的皮包,他的助手曾使用这些工具来修理这座研究所里随处可见的时钟。他从不擅长遵守时间,但却喜欢确切知道自己的延迟时间。
格尔宾转过去注意攻击者所在的方位,随即灵巧一跃,又躲过了一波凶狠的攻击。另一只石腭怪试图从后面进行偷袭,它的拳头轻而易举就将格尔宾身后的桌子击碎,仿佛桌子是由火柴棍组造一般不堪一击。他曾一度怀疑这些怪物的体内构造含有某种重矿物质,而刚刚几分钟里它们对地面和摆设造成的几次重击刚好印证了这点。
而速度恰好是侏儒的优势,他将皮包抓在手中,疾跑躲开怪物的进攻。石腭怪发出一声怒吼,然后转向它的同伴们咆哮着发出指令。其中一只石腭怪倒在地砖上已经血干殆尽,而另一只嘴里发出咕哝声表示同意,然后慢慢从房间另一侧走过来。它们打算将格尔宾困在当中,来个双面夹击。这样,大工匠就插翅难飞了。它们早就知道格尔宾只是在做无谓的反抗,束手就擒是早晚的事。
侏儒再次转回到房间的中心,那把椅子还放在原地,只是朝一边放倒了。那只垂死的石腭怪刚才在跑动当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扯拽那条真银线,腾空而起的身体将石板砸碎,隐藏在座位下面的机关便显露了出来。里面是一只正方形的金属盒,大小与餐盘相当。如果思科·瑟玛普拉格在此处采用的就是格尔宾之前所见的地精族式但做工马虎的工艺,那么主弹簧轴和配重肯定就安装在这下面。
格尔宾将椅子推到一边,然后打开手里的皮包。里面有一把扳手,一把铁锤,一把锉刀还有一个白色瓶装的用于弹簧润滑的黑口鱼油——这些工具都是缩小版,方便修理钟表时使用。或者用来搞搞破坏。他抬起头观察了一下两只石腭怪所在的位置,它们正在逐步逼近,他只有大约20秒的时间。但他需要30秒。
他拔掉鱼油瓶塞,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然后把瓶子朝着离他最近的那只石腭怪滚过去。瓶子在地面上划出一条闪光的曲线。那怪物低头看着小瓶子,出于原始兽类的好奇感开始研究,随后再抬头看着侏儒,这时候格尔宾一手拿着一把小型扳手,另一手拿着一把锉刀。格尔宾迅速地用扳手边缘击打锉刀的侧面边缘。一条明亮的火星被擦落在地上,地上的鱼油随即点燃,立刻变成一条火蛇,直烧至石腭怪的脚侧的鱼油瓶。事情发生的太快,那怪物还没来得及闪避,身前的一团火球就像一朵绽开的花朵一般将它逐渐吞没。怪物胡须上浓厚的毛发一点即燃,开始疯狂用手拍打着自己试图灭火。但这只会让火越烧越旺。
格尔宾随即松了一口气,赶快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他脚下的引线、碎砖块和被扯离原位的机关上。另一只石腭怪还在向这边缓慢靠近,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赤手空拳的侏儒变成一团火球后,它就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现在应该够30秒了,”大工匠低声说道。“或许有40秒。”
他用扳手打开机关盒,随即在银线络筒的基座上找到触发装置。 很显然,思科还是那么马虎大意。一名优秀的机械师应该能够确保触发开关仅供一次性使用,这可以通过一次性材料或者低弹性弹簧得以实现。而络筒上的这根发条缠的很紧,还可以用上好几次,格尔宾迅速将触发器连接到配重切换装置上,这个切换装置实际是一个齿轮阵列,通过控制他脚底下绕在轴承上的另一根巨型发条来操纵钢索,进而操纵墙壁的升降。 安装好触发器之后,他就将切换装置拨到一边,然后把手伸进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