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日,“琳琅轩”总号门外“啪”地竖起了一块大红牌子。(炫*书*网*整*理)上面用醒目的大字龙飞凤舞鼓动人心的写着:全柜九折,飨客三日,过期不候!
外面的小姐夫人们一看,一个个两眼发光,就像看到了金饽饽一般往里边跑——也难怪得,琳琅轩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手工也贵得很,但就是这样还畅销得不得了,所以从来便没有过打折的时候,她们也从来不敢奢望琳琅轩能打折,所以这时猛一听得九折,一个个都激动得什么似的,直奔向自己以往看了好多次但还犹豫着没有买的东西去了,生怕迟一步被让别人给买走了。
第二天,琳琅轩的顾掌柜便拿给了陆小其一叠银票,昨儿生意不错,店里的存货一下子空了三成,按照这样算下,三日里大概便能把库存全给清了。顾掌柜一边把银票递给陆小其,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四少奶奶,按照这个卖法。只怕店里的存货便不够了……”
陆小其兴笑:“不够了怕什么,我正等着钱用,能把存货都清出去最好。”这些东西都清了好,到时候军队一退守靖州,人心惶惶的,谁还有心思来买首饰?所以这几日卖不出去只怕就要压很长一段时日了,而且万一……叛军再打进城来,柜上的东西只怕也是不能幸免的。所以她已经做好了清空之后随时歇业的准备。
再说了,这清货的钱她还有大用途。
当然,她这番话不能跟顾掌柜说明了,所以他心中有疑问也是正常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顾掌柜当下便没有再问,这四少奶奶向来便是个不按牌理出牌,新巧主意层出的人,他既提醒了她,而她也显得心有成竹的,那他便也不须太过担心了。
顾掌柜前脚刚走,八方药材行的董大掌柜董启良就来了,陆小其笑着把刚才才过手的银票递给了他:“今儿就这些钱了,你先拿去全部付了作订金,不够的我明儿再拿来。”
董启良拿过银票数了数,心情甚好地道:“有了这些银子,大家也就有得事做了,要不然这些日子就这么干耗着,大家伙的手脚都快闷出茧子来了,你别看他们平日干活的时候老想着要歇会。可这当真歇了,还一歇这么久,就没人受得了了。”
陆小其笑道:“是么?他们在药材行里头可都是独当一面的人,如今被我派去做这些苦差事,我还想着他们会不会埋怨我呢。”董启良忙摇手:“四少奶奶放心,绝没有哪一个会怨您的,您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大伙儿白吃白喝不干活干拿工钱,心里不踏实得很,所以如今你能让他们干点活,他们一个个心里就踏实多了,一个个都干得忒欢了。”
尽管八方药材行目前还在查封状态当中,但号上的主要人手都没有散,只因过了半年后查封期限一到,到时候就得立马上手,人若是散了想再请回来就难了,所以庄家即便遭受那样的困难,散了府里的下人,也没有遣散这里的人,这一个多月来一直是白白养着的。
陆小其见他这样说,也就放心了:“这就好。”她说着又想起一事:“对了。存放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么?”董启良道:“都准备好了,我们药材行的仓库大着呢,到时候全部给它装得满满当当的,一处也不让空着。”
陆小其“嗯”了一声,又吩咐道:“行事千万要小心些,莫要太张扬,也莫要让人知道我们药材行的仓库里放的是这样东西。”董启良笑道:“四少奶奶放心,我们药材行的仓库本来也不在热闹地界,而且我早已经跟下头的人吩咐过了,别人问起,一概只说是药材。”
陆小其满意地微微一笑,果然是当大掌柜的,做起事来就是不让人操心。
三日后,二更时分,靖州城理应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不少睡梦中的人们突然被耳边一阵阵的马嘶声脚步声给惊醒了,但此时正是夜禁时分,众人即便是心中惊异,也无人敢出去街上看个究竟,免得被抓起来吃板子——违反夜禁是要打四十大板的,谁扛得住?
陆小其这时也陡然从睡梦中坐了起身,其实她如今住在和周度的小院子里,这里巷子深,离城门的主道也远,所以那些马嘶声,脚步声……。她听得并不真切,但如果真是的话,那极有可能是周度他们的军队回来了。只是她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听见了,或许因为太过挂记周度→边出现了幻觉也未定?
但无论如何,她是睡不着的了,她穿好衣服在灯下坐了,然后便凝望着门口的方向,消周度能够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哎,她一连几晚都住在这里,每一晚都睡不踏实,都想着周度能突然出现,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让人失望的。
渐渐的,她又有了些棱,却不想回上床去,万一周度真的回来了呢?她要等他,她消他一进门便看得见她,她怀着这样的想法,趴在桌上准备小憩一会就好。
柔和的灯光在静静的夜里微微地摇曳,给这寒意逼人的夜平添了几分暖意,陆小其静静地伏在桌上,渐渐地,呼吸变得均匀而轻微,似是在不知不觉已经睡过去了。
就在她睡得十分香甜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光头〕上还背着一个人,那人一眼便望见了屋里发出来的柔和灯光,就小声吩咐那光头:“明月,你动静小些,静儿可能在里边。”光头“哦”了一声不解地道:“啊,她在?莫不是在等你?她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要进城的?”他背上那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再次强调道:“小声些,莫要吵醒了她。”
好在光头不是个特别好奇的好奇宝宝,他只又“哦”了一声,就往里面走进去了:“也好,有她在正好可以照顾你。”
两人很快就到了陆小其的门前。光头背上那人轻轻伸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趴在桌上的陆小其,他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明已经写信叫她往北边去了,可她却还在这里,但无奈归无奈,他心里头却又分外地温暖——一个家,一个心爱的女人,一盏为他而亮着的灯,这样的情景,曾是在他心底里无数次想象过的。
他示意那光头小心再小心,光头会意,轻轻儿惦着脚尖走了进去,也难得他偌大的一个身板再加上两个人的体重,居然也能走得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
光头将背上的人放好在了床上,还用手扶住他一条明显是夹了甲板的腿往里面放了放,然后两人就用手势互相比划了几下,那人最后指了指一旁的陆小其,和尚就拿了床边上放着的一件皮袄子放在了陆小其身上,便再次悄无声息地出去,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那人则半躺在床上,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脖颈上,映出几道新旧不一的伤痕,新的地方还没有结疤,但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只是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陆小其,那眼神里有怜惜有爱恋,还有微微的笑意——如果可以,他消眼下这时刻可以永久唾,那样的话,他便可以永远地看着她了。
一辈子看着她,就是这样一个愿望,他每天所作的这些事,在外面的拼杀奋战奔波劳碌,都只为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难以完成的愿望。
陆小其并不知道屋里已经进了人。她还在睡梦中,而且又梦见了马嘶声,脚步声,她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周度,周度!”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一副担架冷冷地放在了她的面前,担架上的人身上盖着一床破草席,看不见面容,但一只手却露了出来,那手掌紧紧地握着,里面露出半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牛角小牌,她楞了一下,似乎从九霄云端上被人“啪”地一下打入了地狱,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在那草席上面痛哭了起来。
她刚哭了几声,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静儿,静儿……”那声音遥遥地传来,但却是那般真切,比她刚才看到的一切都真切,她急忙抬起泪眼来到处张望,寻找那声音的来处。
她张望着,然后就在自己的抽泣声中醒了过来,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原来还趴在桌上,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不,并不是都是梦,起码那个温柔的声音不是,它现在正那样清晰地响在她的耳边:“静儿,我在这里……”
她不敢置信地抹了抹眼泪,然后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但门关得好好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来她听错了,刚才的声音是错觉么?她正失望之极时,那声音却从另外一个方向传了过来:“静儿,我在这边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中鸳鸯
第一百六十三章水中造
陆小其凭声往床那边望去。(炫*书*网*整*理)就立刻惊喜地站起来,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嚷嚷着:“啊,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真是你么?”周度斜斜地半躺在床上,笑望着她:“刚到一会儿,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醒你。”
陆小其上去就将头埋在周度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你真的来了么?不是梦么?你……。去得这样久,又天天要打仗,我…我真是担心得很呢……怎么平日也不写封信来……可知道我x日都念着你么?”周度歉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不来了么?你看我好好儿的不是?不用太担心了。”
陆小其抱了好一会,证实这次的周度确然不是梦,而是真实地到了她面前,她这才舍得放开手,然后抬头仔细打量着他。许久不见,周度似是清瘦了不少,脸上脖子上还有一些新旧交错的伤痕,她心疼极了,轻轻儿抬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但又怕碰着了伤口疼:“军队都进了城么?你,你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周度握住她抬起又放下的手,将那有些微凉的手放入掌心中包拢了温暖着:“嗯,都进了城∫没甚么。倒是你别着凉了,快上来睡吧。”
陆小其哪里肯睡觉:“不行,我要烧些热水去,给你洗洗伤处,然后再上些药才好。”周度不以为然的道:“不用了,这点儿小伤,军中那一个人有空去理它?”陆小其才不依:“这也算小伤口啊?不行,我一定要上了药才放心。”她说着就要起身去烧水,但走出两步又返回了:“待我看看你身上还有那些伤。”
周度道:“都是小伤呢。”他说话间陆小其已经看到了他夹着夹板的腿,当下惊得面色一变:“你,你的腿怎样了?”周度抬了抬另外一条好腿:“挺好的,只扭伤了一只腿,过几日就好了。”陆小其见他说得这样轻松,心中却是不大相信,瞧他上着夹板不能动的样子,只怕是断了。
难怪得他说脸上那些都是小伤,原来还有这样严重的伤呢……。陆小其心中难过得不行,她再不敢耽误:“你先躺一阵,我烧了水就来。”
大约一炷香时间,陆小其吃力地拖了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过来,在床前放定后,她就严肃地道:“我把澡桶拿来了,待会就给你打水全身洗一洗,随便也检查一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周度本不欲她去干这些粗重活的,但知道此时说了也是无用,便故作轻松地逗她:“正好,军中无暇∫都五六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臭味连蚂蚁都能熏死了。”
陆小其见他这个样子还要说笑,忍不住嗔道:“平日看你不爱说话嘛,居然还贫嘴。”她说着又担心地道:“你腿上的伤能见水么?若是不能的话,我便替你用帕子抹抹身子好了。”周度道:“无妨,既要洗就下水洗吧,洗得舒坦些。”
陆小其点头,又在床边放了一盆炭火,然后才开始提水,她来来回回半桶半桶地反复提了好多次水,终于把大木桶给装好了,然后也顾不得歇息,用手下去试了试水温,就过来帮周度把脚上的夹板卸下了。这一卸下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哪里是扭伤而已?上面好些地方的皮肉都绽开了,而且看起来像是新近不久的伤,连上面的药粉都掩盖不住。
她难过地道:“竟这样严重……恐怕不能下水呢。”周度轻松笑笑:“无妨的,下了水再抹上药就是了,反正也该换药了。”陆小其也不懂得那许多,他说能下水她便也就听他的,殊不知这样的伤当然是不要下水的好。只是周度没法容忍自己几天不洗澡就抱着陆小其入睡,先前他不是很想洗是因为怕她累着,如今水既然都弄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下去洗的。
在军中条件艰苦,怎样脏怎样累他都不觉得,可到了陆小其面前就不一样了,在他心里,她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儿,他宁愿冒着伤口发炎的握,也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和她在一起。
陆小其自然不知道周度心里的这个想法,接着就帮他宽衣解带,她一边解一边脸就红了起来,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不是一两日了,但亲自替他宽衣却是第一回,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帮她“宽衣”,而她每次都羞得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呢。
脱衣服还好,特别是脱裤子,真真是羞死人,可偏偏还不能马虎了,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弄痛了他的伤腿。她忍着羞涩小心翼翼又地帮他脱得只事一条亵裤,她才松了一口气下来,一边把他的衣衫放好,一边道:“瞧你这些衣衫,都破得很了,不要了成么?”周度的眼光只是柔柔看着她:“嗯,那便不要了罢。”
她又扶着他起来:“能走么?若是不能,还是抹抹算了。”周度却不肯,他用单腿下地跳到了木桶前面,然后坐在木桶边上用双手撑住了木桶。一用力,身子一转,整个人就落入了水中。
真舒服啊,热气腾腾的热水澡,他是好些日子没有享受到了,这段日子大家一边打一边退,每日都在生死线上搏斗着,哪里有时间去烧水洗澡?
他入了水后,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整个身子都泡入了热水中,泡了好一会才爽快地“哗啦”一声出水来,陆小其在一边已拿了皂角上来帮他洗头。周度整个身子都泡在暖烘烘的热水中,她的手柔柔的揉着他的头发,按摩着他的头皮,他微微闭起眼睛,惬意的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