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清(清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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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一个女大学生无意穿越到清朝顺治年间成了董鄂妃。
与爱新觉罗福临和爱新觉罗博穆博果尔的爱恨情仇。
我害怕历史,逃避历史,却没想到我就是那历史。
三百年的爱恋,温暖了世人的心房。
与之相遇,是我一生的惊涛骇浪。
我,过去整天没心没肺的,现在再也不能似过去如旁观者般冷静自持了,有挣扎有妥协,曾经抵死不愿接受的也慢慢习惯,这里有爱我的,更有我爱的,这段历史如若流水般渐渐侵入了我的生命,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渐渐生根滋长。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不似从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清穿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婉夕(安凝),爱新觉罗福临,爱新觉罗博穆博果尔 ┃ 配角:董鄂慈贞,董鄂云嫣等 ┃ 其它:
第一卷:孤清我一人,只是近黄昏。
第1章 楔子
公元二〇一〇年三月上海
结束了一天的实习工作,回到自己小小的出租房里,安凝已是疲惫不堪,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里处处透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儿。
将开水壶置在点燃的煤气炉上,安凝便靠在那张不大的单人硬板床上,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厨房里炉上的开水壶“嗤嗤”冒着白烟,滚烫的水已渐渐溢出壶盖……
第2章 第一章
清顺治八年四月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我来清朝的第四个年头。
凝视着案前铜镜里我现在的这张脸,年芳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五官端庄秀丽,标准的古代美女脸蛋,这就是放在现代,追她的人可也得排一个加强连了吧。
我是安凝,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四女学生,醒来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过去只在电视以及小说里谋面过的王朝,变成了一股从二十一世纪无故飘来的幽魂。这真的很像言情小说的狗血桥段,可与小说里其他女主不同的是,我并未穿越成为家境殷实或拥有高贵血统的满清公主或格格,也未成为与亲王贝勒谱就旷世绝恋的妃子或福晋,我只是一名奴婢,一个在这个封建王朝可以任人糟蹋鄙践的下人。
我曾想尽办法离开这个陌生的朝代回到未来,可四年的时间让我清醒地知道,这种希望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命虽如草芥,可蝼蚁尚且贪生,我只能学着保护自己,在这个时空里慢慢地摸索着。
“寅时已过!还不快去伺候主子们起身!各人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别给我出什么纰漏!”管事嬷嬷站在一排丫头小厮面前训斥道。
我轻声迈进主子的闺房,已有两名丫鬟正在服侍她穿衣,这满人的衣服里里外外可有好几层,将女子优柔的曲线完全包裹住了不说,穿起来还格外费时,我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等待她们将主子的衣服穿好。
我现在身体的主人名叫婉夕,是轻车都尉府中三格格的近身侍婢。据说四年前年仅十岁的“我”在树下奋不顾身地救下了从树上摔下来的她,醒来后的我虽然对过去的事一概不记得了,可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三格格便将我留在了她的身边侍奉她日常起居。
“又神游了?心不在焉的!”
思绪立刻回到现实,我缓过神抬起头,看到妆台前正坐着一芳龄约十三的女子,挑着她那细细的柳叶眉,嘴角微微上翘看着我面色温和却又不失俏皮地说道。
她便是轻车都尉府的三格格董鄂慈贞,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
“哪有!”我略点了下头,微笑着抿了抿嘴,走到她身后拿起妆台前的梳子准备替她梳头,“我是看格格今日似乎心情尚佳,可是府中有什么喜事?”
“是啊!今日二伯和云嫣姐姐要来咱们府上,我可好多年没见着她了,自然高兴了!”
在未来人人都知道顺治年间有一位名垂青史的奇女子——清世祖顺治帝的董鄂妃。可对这段历史略知一二的人也都知晓,这位红颜薄命的贤妃是内大臣鄂硕的女儿,也就是董鄂慈贞同族同宗的族姐。
董鄂慈贞口中的二伯正是内大臣鄂硕,莫非她所说的云嫣姐姐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董鄂妃?我听说她自幼身体不好,一直在江南养病,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未能一睹她的芳容,清朝的历代皇后都留有画像,这位董鄂妃虽在死后被追封为皇后,可后世却没有流传她的一张画像,难道今日我有幸见到这位令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奇女子?
第3章 第二章
这日我刚在前屋做完自己的事,回头便听见从慈贞房内传出一阵女子轻灵的笑声。迈进里屋,只见慈贞面对房门坐在桌案旁,身旁坐着一女子,身后跟着一名婢女。我想这名女子定是未来的董鄂妃董鄂云嫣了。
“奴婢见过云嫣格格!”微微俯身低头向她问安,心里对她充满好奇,却也没有立刻抬头。
“起来吧!”一个温柔可人的声音。
我起身慢慢退到慈贞身后,才抬起眼来打量眼前的这名女子,脑海里只出现一句诗,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果然是美女!
“多年不见,姐姐身子可好些了?妹妹好是担心!”慈贞略带哭音问道。
“自是好些了,可这病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需慢慢调理,妹妹可勿挂念!”云嫣轻声回道,她脸上血色不佳,想必是多年来身子不好造成的。立刻说完便用帕子掩住口鼻轻咳了两声,我连忙让其他下人端了事先泡好可以润喉止咳的银杏花露来,将银杏花露端到她面前。
她抬起头,略微赞赏地打量着我,“好伶俐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云嫣格格的话,奴婢名叫婉夕!”我微微欠身回答道。
“长得也挺标致的!”说完朝我粲然一笑。
“姐姐,几年前我贪玩儿从树上掉下来,可是她救了我,不然我可就没命了!”慈贞笑着对云嫣夸奖我。
云嫣的眼神里越发透出赞赏,又打量了我几眼,笑着对慈贞说:“妹妹身边能得此一能人,叫姐姐心里可是欣慰啊!”
慈贞也笑着抬起下巴,似是赞许地对我猛点点头。
“两位格格谬赞了!”我嘴上谦卑地说道,心里却想着,我因为深知这段历史,知道你是未来的董鄂妃,集三千荣宠于一身,当然要好好巴结巴结,说不定将来遇着事了也能仰仗下,不过想到她红颜薄命的命运,又觉得靠不住多久,但那毕竟也是十多年后的事了。
“姐姐此次进京,可是为秀女大选①做准备?”
“是啊!”云嫣低了低头,说道,“阿玛说兹事体大,命我尽早进京也好做准备!”
“以姐姐这般容貌才德,必能中选成为皇上后宫的一宫主位②了!”慈贞笑着说道。
“妹妹这话在外面可不得乱说!被人听到若以为姐姐有何想法可不好了!”云嫣惶恐地欲捂住慈贞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慈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歪了歪头,微笑着压低了声,“可以姐姐这般的才貌性情,就算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子,也定能指给一位亲王贝勒做嫡福晋吧!”
云嫣羞涩地推搡了一下慈贞,低头喝着茶,扯开了话题。
两人又闲话家常了许久,一直到午膳。
饭桌上我又见到了这位旷古贤妃的父亲内大臣鄂硕,只是一名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壮年男子,也不知为何能生出一个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儿,听说这董鄂云嫣的母亲是汉人女子,大概她是随自己的母亲吧,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秀丽。
午膳过后,云嫣便坐上自家的马车回府了。
慈贞也求得她额娘的同意让她出府去玩玩,满人并不像汉人那般墨守成规,要求未出阁的女子足不出户,于是她开心地带着我换好男装出府去了。
每次和她一同出府游玩应该是我在清朝生活的最开心的时候,平日的生活是很烦闷无聊的,而且我每日还要低三下四地服侍别人,好在慈贞格格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主子,对我倒也还宽容,大概是因为我曾救过她的命吧。哦,不对,是婉夕救过她的命。说起来,我也还得谢谢这苦命的女子,要不是她四年前的舍身相救,我还不知自己的命运会不会比现在更糟。
第4章 第三章
到底是京城,天子脚下,街上行人众多,两边商铺林立,很是繁华,慈贞带着我满街乱串,东转转西看看,一会儿感觉累了,便找了家茶馆喝茶歇息。
茶馆内有一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地说着书,因为是在府外,未免显露身份,我与慈贞便同坐一桌,点了上好的茶,也细细地听他说起了故事。
说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故事:
话说隋末隋炀帝统治期间,劳役不息,天下死于役,导致隋末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隋朝也随之很快灭亡,唐太宗李世民便吸取隋亡教训,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因而,他经常告诫各官员要处理好统治者与人民之间的关系。
“太宗皇帝的这番治国之道又岂是番邦外族能够理解效法的呢?”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地说完。
整间茶馆的人都顿时无语,这位说书先生的话显是在暗指大清入住中原乃是番邦外族之辈,难让天下万民归心,此人胆识颇大,但如此口无遮拦实在不是聪明之举。
只见离我们不远处一桌子边的男子立刻拍案而起,怒目而视这位说书先生,叫嚣道,“大胆!你可知你这番话可是大逆不道?”
整个茶楼的人都不禁向那张桌子望去,仔细打量这名年轻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穿戴不俗,身着镶蓝色外衫,相貌堂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用现代的眼光来看,也是一名一表人才的帅哥。他身后还站着一名彪形大汉,似是他的随从,想来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说书先生反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解?”
身着镶蓝色外衫的男子略平静了下来,整了整衣襟,说:“自清军入关以来,不驻城、不扰民,对于归降的前朝官员不但不杀反而重用,安抚官民、约束士卒,当今皇上也体恤民情,提出了很多福国利民的好方法,如此难道比不过汉人皇帝的治国之道吗?”
说书先生挑起了眉,说道:“大清颁布的‘剃发令’,要求汉族居民‘谕到即行剃发’①,正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命令一下,天下黎民百姓无不人心惶惶,这难道也是福国利民的好方法吗?”
蓝衫男子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嘴,略微深思了一下,说:“剃发乃是为了更好的体现天下万民归心,若你们真心向着我大清,为何不愿剃发?”
说书先生闭目不再答话了,大有息事宁人之意。
可那蓝衫男子似乎不愿就此作罢,起身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这名说书先生面前,冷声喝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忤逆当今朝廷,你可知罪?”
说书先生仍是不亢不卑地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似是不屑的神情。这份傲骨让我也开始不禁敬佩,毕竟在思想桎梏的封建社会,能够如此直言不讳、不畏强权表达自我的人实属不多。
蓝衫男子向身后的随从略微示意,那名彪形大汉立刻急步上前将说书先生拿下,将其双手反剪在身后欲将其带出茶馆,一时茶馆人声鼎沸,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唏嘘不已。
“且慢!”一声厉喊,是我身后的慈贞发出的。
我在桌下扯了扯她的衣襟,见那名蓝衫男子与他随从的架势,这名说书先生若是被他们带走定是凶多吉少,但在这大清王朝可不见得容得下这份路见不平的见义勇为,凡事还是不要显山露水为好。
可慈贞全然不顾我的阻拦,站起身,疾步走到蓝衫男子面前,横眉竖眼地怒视他,“在这天子脚下,你抓人可有抓捕令吗?”
那蓝衫男子没有开口回话,身旁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怒斥道:“没长眼的毛头小子,嫌自己命长了?”气势之强势让茶馆里其他原本也愤愤不平、跃跃欲试的围观群众立刻偃旗息鼓。
慈贞气极,瞪圆了眼睛,一手指着他们二人,尖声叫道:“你们算老几?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蓝衫男子仍然一脸傲然地看着慈贞,满眼的漫不经心,彪形大汉却立刻上前捉住慈贞的手腕,那人若知慈贞的女儿身份,他这番举动在这封建社会已算得是轻薄羞辱了,我心中一震,眼见这场口舌之战要升级了。
慈贞气恼地试图摆脱那大汉的桎梏,可她哪是他的对手,情急之下她朝着他一口咬下去,我慌忙地跑上前欲用手阻止她,谁知她一口咬到了我的手掌上,痛的我“嘶”地猛倒吸了口气,大汉连忙放开了慈贞,我痛得只甩手,慈贞连忙扑过来捉住我的手反复地看着,还好只留下一排牙印,没有流血,抬起头来,整间茶馆的人都愕然地看着我,那蓝衫男子盯住我,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忍着痛,鼓起勇气抬头定神看他,略微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不知这位说书先生所犯何事?为何要将其捉拿?”
“他口出狂言,说当今皇上的治国之道不如他们汉家皇帝,实属忤逆!”
我摇了摇头,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挑起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绕过他身子背对着他却面对着茶馆里的众人,“这位说书先生说的确是太宗皇帝的治国之道和用人之道,可言辞里并无对大清皇帝的不敬之情啊,况且当今皇帝自登基以来,一直都极力推崇汉儒文化,大胆放手任用前朝官员,连当今皇上都未否认过汉家皇帝的卓卓政绩,还极力学习效法,难道这大清皇帝自己还会谋逆自己不成?”
茶馆里众人听我这么说都竞相点头,赞同我的说话。
我回过头去看那名蓝衫男子,他正挑起他的剑眉,一脸的莫名,无言以对,晃了晃头,不一会儿向身后的大汉扬了扬下巴示意,那名彪形大汉立刻放开了说书先生。
慈贞满脸赞叹的瞧着我,她捏了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