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红月作者:宫焱(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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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哽住声音,受不了,翻转了脑袋抵在枕上,任乌发披散在背上,又滑下来堆在身畔;袁青诀心里愧疚,原先还以为那边早准备好了,可进去才知道红月也是紧张著的,遇上他那物便绞了上来,若不是他的坚决,说不定都会被推出来,尽失颜面,真是凶险之地。
红月似也知道他苦处,抓著床缘渐渐放松下来,片刻理好了气息,扭身过来,坦然面对袁青诀。这回袁青诀有些不知所措,垂眼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心意,赌气一般地想要长驱直入;红月与他配合得好,不费多少力气便吞纳到底,就像是动用了内功一般顺畅无比。
那其中又是另一番世界。袁青诀就觉那处温柔地贴附上来,却将他细密地包裹住,愈来愈有勒紧的感觉;有些惊恐便要退出,可刚走了半途就觉不舍,被吸引著冲回原地,沈溺一番。如此这般,反反复复,袁青诀似乎掌握了要领,也懂得变著方向在里面研磨起来,看红月眼神间流出种种异样光彩。
这时的红月,不是红月,却更加熟悉。袁青诀不禁怀疑起那些梦中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错看成韩赫的──梦中与他共赴云雨的人,那声音那神气那眉眼中的风情,甚至是肌肤与肌肤间的触感都跟眼前红月没有区别──可若说那梦中真是红月,为何会与现实情形如此相似?
袁青诀猛然想起去安德韩府前在南云山上的事情。那时他生命垂危,红月救走了他,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了。袁青诀有个大胆的设想,会不会是在那时,他就与红月有过亲密,所以随後的梦境里出现的都是与红月间的感触,所以宾途会在说起他身上多出“无续”功底之时问他可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那“无续”还是红月为了救他,才给他的?袁青诀发现问题又回到了原处:红月到底是谁?
可这样艰难的问题,眼下情况不许他多想。埋身於那片滚烫却毫不伤人的乐土之中,袁青诀颤抖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就像被红月以那个私密之处捏紧了心脉一样,他激动得隐隐作痛,急於用全身心的激烈来证明自己──可等红月真给他机会了,他却忘记他到底要证明些什麽了。
他从不知道与人结合时两人会产生这种血脉相同的错觉,他的一切好像被载著推挤进了红月那边,而红月的一切也好似被搁在他的眼前,让他犹豫著珍惜著不知该先轻触哪一件才好。
虽说满心珍惜,可身下动作倒不减弱。上次目睹了驱尸乐六凌虐王师毅的场面,教人心惊肉跳,袁青诀都不能平心以对;本以为会在心上罩著一团阴影,可如今面对红月,那些阴暗残暴的东西都没有了。明明是初次接触的身体,袁青诀居然懂得了分寸,不禁自得不已。可还没得意多久,红月像是生气了一般狠狠地吸住他,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红月身体上泛起的浅红色就算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袁青诀霎时间痴迷上去,就这样什麽都忘记了,不用多久就上了红月的当──紧绷,随後炸裂的适意,刹那间被红月夺去心神,要把他的所有都倾注上去一般。
无以伦比的感受。虽然袁青诀会为最终失去了主导二人的权力而顿足怅然,但不妨碍这段情事的美妙。袁青诀觉得,大凡倾心以对的事情,都不必计较输赢,其间过程就是令人迷醉的。
想沈浸在散不去的余韵之中,袁青诀对於这样紧贴的温热气息有著中毒似的迷恋,想著到底该对红月说些什麽,俯身过去;可手指刚触及红月发际,就被他迅速冷静的身体惊得抽回手来。
红月不说一句话,起身倚在床沿柱间,拉开先前他盘腿在床上运功的架势,旁若无人。袁青诀就这样被他扔在一旁,连一点回味的机会都不给,呆然望著他,思想不清刚才发生的种种。
莫不是……仍旧在梦境之中?袁青诀仔细分辨四周物态,绝不会如此;但红月面孔变得快,让他无从回顾,愣了很久才恨起红月无情。
他说要我帮他事情……究竟是何事?袁青诀终於有些头绪,可还没细想,那边红月便张开眼睛。
“时机已到。”红月周身丝毫不见前事痕迹,玄妙地提醒道,“青诀,我们走吧。”
默默在此进行──
邪恶叔真面目倒计时……
夜火红月(叔受) 32
龟速焱,慢慢爬……
走?如何走?袁青诀见红月已趋身挽上帘幕,披上衣衫就要离去,不禁想起此地虽不限他无绝之力,但出了霏微庭就是张钰晖的曲群峰,进而是金岭派三峰,从正面突破胜算几何?与武林正道第一门派正面对垒,这不是他与红月两个人能完成的──就算他有无绝,就算红月可能是赤目血魔。
先不说张钰晖,这金岭派里常年聚集著各派高手,怎会让人有可乘之机……袁青诀神色犹豫,明显得被红月看了出来。红月捡起落下床脚的外袍扔给袁青诀,只道:“霏微庭在曲群峰阴面,紧邻天河支流,金岭派常谓其天险,疏於防备。今日我们便走这边──没有多少金岭弟子敢於追下曲群峰山阴。”
“那我们如何下去?”袁青诀听了想都没想便出了口,红月扭头看他,眼神里竟有责备的意思。
“不论身处何地,以力测路是第一件事。”红月见他还停著不动,便坐回床缘,替他拉起衣领,“你都是谁教的?”
这最後一句就摆明了是责备了。探路的事情,可不是随便心法就能完成的,袁青诀一想,就只有无绝无续可以。红月说起话来,好像知道他有无绝无续功力,且又像关系极其熟稔、相识多年的人……最重要的是,那语气,不似平日里的红月了。
虽然袁青诀知道红月定要比他大上一些,但往日都当年纪差不多的平辈对待,没觉得太多差别;现在红月开口言语竟像有些年纪之人,神态间大有长辈之风,袁青诀看著陌生,可又像在另一人身上见过。
没等他多想,红月出手照顾了袁青诀衣服,动作平稳,但袁青诀看出他著急,似乎稍一耽误便会错过时机。袁青诀便不在心中怨红月忘情太快,怎麽连一点留恋都不曾有过,整理著衣物,下地随已著那一身红衣的红月,要往门边去……
就在此时,一阵毫无缘由的疼痛在身体中翻搅起来,袁青诀脚下顿时失了力气,仿佛踩在沙堆上,急速地陷入其中──等他回过神来,红月正一脸疑惑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跌在地上,头枕著右边肩头,浑身四肢错位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前段时间在安德城里面对乐六时发生的那情况再度出现──找不到“无绝”踪迹,彻彻底底是散功的征兆。
“青诀?”红月看著,察觉他什麽情况,声音中带著难以置信的波动,“……什麽时候开始有此状况?”
“在安德,与乐六战时……正巧你来了,否则不堪设想。”那时红月专心与乐六作战,肯定未能察觉。
红月盯著连初学之人都不如的袁青诀,心中盘算一阵又问:“你近来可有过身上经脉不明就里地疼痛一番,又无缘无故地平息下去?”
被说中了,袁青诀只能点头。
“那细想想,可是近了初一或十五,与月亮阴晴圆缺有些关系?”经红月一说,袁青诀回想,真是如此!袁青诀原本只以为是与自行修炼《无绝注》上内容有关,可这样看来,别有问题。
见他又点头,红月脸上稍稍松劲,声音却像是带有笑意一般,挤在喉咙里碎散地念了几遍:“……散功……居然是散功……”
袁青诀刚想细问,看来红月知道其中缘故,但红月神色又紧张起来,说出来的声音都冷上三分:“上次散功何时恢复的?”“不久,自从你追乐六离去,功力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红月听了,像是不信,打量他一番,才道:“先跟著我,寸步不离。”说完就抓他手过来,顺势扶起,然後将他手钩挂在自己腰间系带上,“牵”著他便要往外去。
还没开门,这霏微庭内院便被几个金岭派弟子破门而入。几人摆出阵势,看来与曲群十六阵相类,但又有些微差距。
不待张钰晖来到指挥,弟子们便一齐扑过来,阻断袁青诀与红月的前进後退之道。袁青诀头一次被外人刀剑相向,自己更是毫无功力可言,自然有些慌乱;可红月边与弟子们对峙边一步一步地挪出了房间,还将一手放在腰带上挂著的袁青诀的手上,算是安抚。
金岭派弟子有些害怕红月气势,都只是僵持著不愿迈近一步。红月就利用他们这点,反客为主,逼近著一点一点挪进霏微庭内院里。
几个弟子好像觉得不能再这样持续下去,互递眼色,伺机发动阵势,制住红月。可红月不给他们机会,见其中一人指尖掐著剑诀,立即一振双臂,铺开红色衣袖,虽不是遮天蔽日,可也有些声势。
袁青诀正与那些金岭派弟子一同猜度红月下一动作,猛然惊觉原本垂在红月肩上的头发渐渐竖立起来,像有了生命一般蜿蜒起来,逐渐拉长,飘散在空中,与傍晚愈见加深的天色糅合在一起,分不清它们到底伸长了多少。
妖异诡谲的景象。靠近红月的几个金岭派弟子脚下颤抖起来,都没见过这妖法一般的能力;可还没等他们想起逃命,那些散在空中的黑发便拧成数股,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向那几人冲去。这回要逃的人就彻底逃脱不了了,没有极限的头发纠缠在他们的腰间、四肢,有些更是缠绕在头脸,令他们连呼吸都难以维持,困在黑色的束缚中,垂死挣扎。
红月还是那副神情,冷冷地看著金岭派弟子们被自己的头发折磨得直想一死以求痛快。袁青诀在他身畔,眼前活了一般的乌发如何从头发变成武器,这是让人疑惑不解的问题。
……“无绝”?袁青诀识得,无中生有,化实为虚,红月操掌的武功,莫非是“无绝”?
还有这以头发做武器的事情……袁青诀仔细回想才记得,先前江湖上传说过,张钰晖的那条右臂,就是被赤目血魔的手下某位用长长的头发卷了走的。
头发,无绝,红月身上还有什麽是袁青诀所熟悉的东西?
绞在红月头发之中的一个弟子窒息过去,吊垂在发间,一时半会儿肯定没有知觉。袁青诀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些金岭派弟子,最终都会是红月手中的孤魂野鬼。袁青诀心里有些矛盾,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更何况他早决定要跟著红月,为了他们二人出逃,牺牲,似乎变得轻巧起来。
可……没等袁青诀再次审视这般的严酷的考验,就听霏微庭外传来一个声音:
“果然是你。”
揭穿面目倒计时!
夜火红月(叔受) 33
龟速爬动中
明日就能揭开邪恶叔的面具……加油吧!!
【11111是不是没人注意到就这样流产了?囧……那要不,换成13131?如果有幸看到13131的话,请默默地截图,默默地EMAIL我……】
是张钰晖。袁青诀见他面不改色地迎著红月走来,空空的袖筒与红月的头发一齐摆动,这场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听张钰晖口气,想是弄清红月身份,正如他所料……莫非确是那日夺去张钰晖右臂之人?
红月仍旧不变神情,目光移向张钰晖那边,冷冷的似乎是在等待他後话。袁青诀忽然担心,张钰晖定是带人来阻他们去路,先前红月的计划必定遭其阻挠,这该如何是好?张钰晖却不急於动手,凝望红月许久,才说:“真是你,寒飞,我那时听了以为是传音……没想到啊……”
“寒飞”是谁?袁青诀抓住张钰晖语中痕迹,转看红月面色,不见承认或否认,很不清晰。
“此次折回来想要什麽?”张钰晖的口吻比前些日子明显熟稔许多,让袁青诀明明紧紧扯住红月腰带,却像被排除在外一般,“如果是那东西,它还在原本的地方……”
“不必你提醒,那已经在我手中了。”红月干脆地打断他,忽地放下那几个缠在他发中的金岭派弟子,让那些发端渐渐回来,垂在身後。
袁青诀明白,红月会突然想来金岭派转转,肯定有些目的──这目的张钰晖居然知道,与红月一问一答很是默契。
就像是早就结识了一般。袁青诀没来由地算起张钰晖与红月年岁差距,看上去明显差上一辈。那还能有什麽恩怨?袁青诀不住地猜测,烦闷起来,无奈身上功力至今没有恢复迹象,只能静观事态。
“你要,便拿去吧。”张钰晖也不管那些落在地上的弟子,只盯著红月前迈两步,“这等祸患,不如你替武林收藏起来,永不出世吧。”
红月眼中头一次浮现如此复杂的光彩,只是看著张钰晖,便像是说了无数话语一般。袁青诀心中不快,因为红月的眼睛里藏著一个他不熟悉却被张钰晖熟知的红月,不论那个红月是谁,他好像都无法得到无法独吞……
其实红月从来就不是他的。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