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豆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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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人,齐将军。”秦寿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刚刚下朝他走在我们前面,现在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故意等我们。
“秦大人。”我回了个礼,不知老狐狸心里盘算着什么。
“听说叶大人近来很忙,一直调查着洛阳那件案子?”这个,应该是满朝都知道的事情,他搬上来讲是要作甚?我头顶虚名,干的实事也就这一件。
“我听说洛阳的牡丹开的着实不错,上回没机会欣赏,真是可惜了。”
“洛阳牡丹自是一绝,现在季节不到,明年春末大人可以去一趟洛阳好好看一番。”
齐铭无语地看着我们讨论牡丹花。
“牡丹花好,洛阳景美,多好的一个地方,真适合颐养天年啊。”我不知可否地笑了笑,目送着老狐狸走远。
“叶大人,那我以后也解甲归田去洛阳吧?”齐铭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
***
“我决定了!”
“我想好了!”一进门我就嚷道,和梁复月撞
到了一块。
“你决定了什么?”
“你想好了什么?”又是一个拍子上。
“你先说。”梁复月看我脸色不佳。
“我不能听你的和那个齐铭做好友,这个小子害死人。”我倒了一杯茶下下火。
“又怎么了?”我把朝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梁复月也乐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我缓过神来,好奇地看着他。
“之前不是一直找不到人去吗?我怕不抓紧时间恐怕对方察觉先跑了,这下再要找到就更困难了,所以我决定自己去。”
“你?”眼珠瞪得快脱眶了,“你身手不好,除了脑子还不错,你去行吗?”
“怎么不行,我带上几个身手好的不就成了?”梁复月不满地挥了挥扇子,“再说,你还能找到别人吗?”
我想了想,好像真没有,“那也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万一那群老东西算计我怎么办?”“你放心吧,这不是一直安安分分嘛。”
梁复月亲自去抓人当然好,可是就是有点不放心。
我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亲自挑了几个最好的人手陪着他一道。
梁复月离开时没激起多大动静,倒是景梅跑来问过我情况,我三言两语打发过去,可是没多久我就开始为这个决定悔得恨不能已。
第一天,没有什么情况传来,我估摸着再有一天他们就能到达洛阳,只是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罢了。
反正干着急也派不上用处。
我走到桌前抽出一张纸,开始细细理起思路。
赵县令那边的东西还是有点用处,里面记录了详细的经过。首先在案发前一个时辰,景瑶和姬函两个一起出现在庭院中,进屋后不久,媒婆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争执声,询问过后听到姬函说“没事儿”,媒婆不放心又等了一会儿,听到了花瓶撞碎的声音,于是悄悄在窗户上捅了一个窟窿看,结果看到景瑶躺在地上,姬函趴在桌子上。
媒婆进门想要扶起人,结果看到景瑶脑袋下面有一摊血迹,吓得她直接出门叫人。
等一堆人再次冲进房间之后,景瑶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的血迹显示当时房里的情况,而姬函已经醒过来,手中攥着景瑶的衣服碎片。房中没
有其他人的痕迹,前后门守着的护卫也没有看见有人出去。
我把线拉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如果要嫁祸人为什么不嫁祸的更加彻底一点。首先,如果我是那个犯人,我有什么动机去杀人?针对姬家还是针对景瑶?前者可能性大一点,那么既然要针对姬家,不应该将尸体留在房中,这样一来房中没有第三人,二来加上媒婆之前听到争执的证词,矛头会更加明显。而现在重要的尸体不见了,尸体……
媒婆说她看到景瑶躺在地上,后脑受伤流血,然后直接出去喊人,从人到达房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按照当时我和景梅的交谈,尸体被带走一定有什么重要原因,尸体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那个凶手有非带走不可的理由?
“哎,你去哪儿?”后院传来声响。
“我、我出去杀,血放在这里不太好,还要打扫。”
“就在这里吧,不是一直在这吗?不就是只兔子,给我,我来!”
“别,还是我来吧。我去外面。”
“哎你小子!别回头给我心软放了!听到没有,上次那只就是被你放跑的!”
对方连声应着从后门出去了。
我眼前一亮,除非……人犯带走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受了伤处在昏迷中的景瑶!
我们之所以认为那是尸体,不正因为媒婆的言论让我们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可是从头到尾看到过景瑶尸身的人只有那个媒婆,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接近过那所谓的尸身,就连她自己的证词里也写到当时看到人躺在地上吓了一跳,没敢靠近就冲出了门,那么就连她也没有确认过景瑶当时是否断气了。所以,景瑶说不定还活着!如果能找到,那么一切就不攻而破!
如果景瑶还活着……我因为这个想法雀跃不已。
可是,既然自己都没确认,媒婆又为什么一口咬定景瑶当时已经死亡,而后来为什么媒婆又不见人影。想必这个背后操控她的人一定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让媒婆做假的证词,又把人藏起来,这样就可以说通了。
我看着纸上的推论,又忍不住皱眉,这个把戏未免太简单太幼稚,只要任何人站在姬函的立场上稍加思索就可以,为什么那么急着给姬家定罪,都没有人去找这个重要的证人以及景瑶的下落?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姬将军在狱中的话在耳边响起。
等等,我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难道说,这件事是被默许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一个导火线,好让后来这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这样一个拙劣的计谋居然可以成功,成功的让姬府家破人亡,那么背后的力量该有多么一手遮天?
手中的笔一松,在纸上抹出了一大团墨迹。
不可能,如果和我想的一样的话,我就根本没有胜算。如果背后的操纵者来自于最高的权力层,那么又有什么办不到,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皇上,难道背后是你,是你在和秦寿一唱一和演了这出戏,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原因呢?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度理清思路。究竟为了什么让他不惜杀了大将军,仅仅是因为那个虎符?还是说像梁复月说的——功高震主!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如果皇上段明明手如此狠辣,还要我参与进来干什么?如果秦寿在这件事中不知情,那他自以为除去了眼中钉其实只不过按着皇上下的棋路走。
这种想法简直让人崩溃,继续玩下去我只会成为另一个牺牲品。
牺牲品?不好!我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了,“来人!”
“大人有什么吩咐?”“快带一支轻骑追上梁先生,要快!追上之后让他回京。”
“是。”我突然有一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恐惧感,这里的水太深,终究还是自视过高,像我这种人放在哪里都是一抓一大把,我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
也许从那天晚上宫外会见开始,皇上抑或是其他人就一直看着我可笑的行动,嘲笑着我的无知和愚蠢。
我就像一个自以为学会了围棋,用自己的小聪明妄图吃掉对方的一小片,可是却忘了,这黑白棋子,这整一个棋盘都是对方的,我只不过是被允许和他玩玩,而他也恰好足够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马上将迎来正文的结局了,我很开心,作为一个十万字的中篇,他拖得战线实在太长了,晋江还好,对于贴吧的朋友实在就很抱歉了。
☆、三十七
秉烛一夜。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在旁边告诉我,我还可以继续。
如果现在是姬函在这里,他会做什么?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他总是会神采奕奕地看着前方,然后脚踏实地。我不是他,做不到随时能想出一个方案解决眼前的难题。
小时候我们曾玩打仗的游戏,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每次他都兴致勃勃的要求做将军,然后带着一群小鬼厮杀征伐。也会遇到困境,可他总是笑着向我们分析对方的弱点,不到一会儿想出主意去扭转局面。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拥有这般光芒的他吸引了。
我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对方是千军万马。姬函,如果这是一场战役,你会怎么打?
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媒也。按照古语,敌人不露,阴谋深沉,未可轻进,应遍挥其锋。
现在我应该做的是想一个办法,引蛇出洞!
其实我犯了一个错误,在还没有确定事实的情况下自己吓自己,也许并非是皇上密谋着一切,我应该相信梁复月的判断,皇上并非一个嗜血的君主,他曾经礼贤下士,他求贤若渴,我为什么不能认为他的确是想要借我一方平台去施展呢?打草惊蛇,我应该做什么把后面的人引出来?
“大人!”有人慌慌张张冲进门,连敲门都忘记了。
“出什么事了?”“我们发现梁大人的行迹了。”来的是侍卫的一个领头孟开。
“那人呢?不是让你们带回来吗?”
“大人,带不回来了。”他尾音稍稍发颤,我内心激起了千层浪。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当时快马加鞭追赶,可是追到半路发现梁大人并没有按照原定的路线前进,而是改抄了小道,于是我们兵分两路继续追赶,后来马蹄印越来越乱。”
我内心的想法越来越不好,耐着性子继续听,“最后我们追到城郊密林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后来呢?我要结果,人在哪儿?”我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我们发现血迹一直沿着前方,出了密林,到了断崖……”
孟开止住了声,不安地抬头看看我,似乎犹豫不决该不该说下去。
“掉……下去了?”我用十分不
确定地语气询问。
“按属下推断,人应该是掉下了断崖。”
叶贤,不要慌,具体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也许梁复月趁乱脱险了也说不定,我不住地安慰自己。
“快给我加派人手去找!”椅背被我抓的咯吱作响,骨节泛白显示了我内心的焦虑。
“大人,我已经派人下去过了,只找到了一些碎衣物和这块玉佩,断崖下是激流。这块玉佩是勾在了崖壁突出的枝桠上被发现的。容我多嘴,就算摔下去没有摔死,这急流也早已把人冲到不知哪个角落了,很难找到。”
我接过玉佩,那个文饰很熟悉,我仔细回忆发现和当时送给景瑶的是一对。
“再给我去找!就算是尸体也得带回来!”我狠狠把椅子推倒。
孟开接过命令连忙退了出去。我怎么会这么大意让他一个人去,明明有不好的预感还让他行动!混蛋!
我看着手里的玉佩,几次抬手准备砸下去可都不忍心,我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好丢了。
“叶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齐铭突然闯了进来,门洞大开,携着秋日寒风倒把我吹醒了不少。
“大人,我准备通报来着,结果齐大人直接就进来了。”
我深吸了几口凉气,让丫鬟下去。
“这房间,被人打劫了?”他笑嘻嘻走近了些,四下打量着屋内情况。“我今天没心情和你贫,麻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出什么事了?我一进门就看到府里闹腾腾的。”眼睛瞪瞪圆,好奇地望着我,“哎,你手上这块玉——”
“齐铭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心情不好你懂不懂?你就不可以给我滚远点吗?”我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好他又撞在刀口上。
齐铭愣愣的盯着我吞下了后半句话,似乎也被我这反常的举动给吓到,居然就这么静静地离开了。
我有点后悔对他发火,可是,谁又能听听我的想法呢?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我仿佛过于冷静了,是一个人心里承受能力太好了还是我压根就不相信这是事实?
是了,我不相信堂堂梁复月会这么轻易丢掉性命,他有那么好的头脑怎么会跑不掉,我给他派了身手最好的护卫,从京城到洛阳区区这点路,他怎么可能把命交待了?这简直太不潇洒太不英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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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给景瑶报仇呢,怎么会急着去见她?更何况景瑶说不定还没死,我都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又有人进来了,我抬头看去却因为大脑迟钝愣是没认出人,对方抓过我的手直接把我拖出了门,跌跌撞撞走了好远的路我才反应过来前面的人是齐铭。
“你又要干什么?”我甩下他的手,试了几次没甩掉。
“带你去解愁。”
“哈?”
“我知道那个梁复月出事了你心情不好,但是一个人憋着会憋坏的。”他虎头虎脑回了一句,继续加快脚程。
“哎。”我挣不开只能被拖拽着前进,大街上迎来了许多注目礼。
走了半天他终于有停下的迹象了,我已经喘气不带停的,长期缺乏运动的身体在此刻终于很没骨气的投降了,生命果然在于运动啊。
“就是这里了!”他献宝似的指给我看,桃花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笑意盈盈。
我抬起眼皮瞄过去,气息一下子稳住了,凭借我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加上直觉,眼前这个建筑物除了青楼不做二想。我两眼一黑,怎么会相信这个人能够想出好主意………
“你就带我来这里?”真他妈不靠谱,相信他就是一个错误!我怒气冲冲往回走,简直能被气死。
“别走啊,来都来了,我一定能帮到你的,我拿我的……嗯,反正你就相信我的智慧吧!”
“喂。”我冷眼看去,别说我喜欢的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至于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找,“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疯。”
齐铭盯着我指着他的手指,从不解到恍然到傻笑,我一看又有火气噌噌往上冒。
“啊?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他急急忙忙拉住